若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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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因为邵磊越来越忙的缘故,又经常性的出差,我和他的见面机会越来越少,偶尔的一次,他忙里偷闲到学校找我,往往是我们还说不上半个小时的话,他那边电话就来了,不是去见那个客户就是催他赶快回单位。
所幸他有他的工作,我也有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因此没有他在的时候,我也并不寂寞,反而和同学逛街,看电影玩得不亦乐乎,空闲的时间里就去推销保险和我那些盗版光碟。
日子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
两年以后,我已经即将是大四的学生了,姐姐那时也结束了进修课程,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她那两年里,除了大型的节假日外,回来的时候很少,而且每次都来去匆匆的,我和邵磊热恋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一是因为我没有时间告诉她,二是因为我是有顾虑的,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姐姐是不能接受我和邵磊在一起的。
倒是洛浩宇,姐姐过节回来的时候会喊他来一起吃饭,吃完饭还会让我和洛浩宇一起出去走走,姐姐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想把我推给洛浩宇。
她私下里也对我说过:“浩宇人不错的,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多和他谈谈,他虽然是富家子弟,但身上一点没有那种骄奢放纵的习性,反而教养和性格都不错,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不要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姐姐又不能养你一辈子,你总是要嫁人的。”
能让姐姐如此夸赞,洛浩宇看来是下足了功夫。我吐舌头,对姐姐说:“也许他是看上你了,也不一定,我姐姐这么漂亮,谁见了不喜欢呀。”
姐姐拍我的头,骂道:“胡说!”
姐姐说的洛浩宇的优点我一样都没看出来,不过我知道洛浩宇有一点好处,就是从不乱说话,不用我交代,他也没有在姐姐面前提起我和邵磊的事情,虽然有时候我还会觉得他可能是有私心的,因为他也看得出来姐姐在撮合我们两个。
每次姐姐喊我送洛浩宇,我都会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不肯出来,不是不想送他,而是觉得他那样一个大男人,哪用得着我这个小女子跑上跑下地送,更何况姐姐分明是别有用心,我可不想被洛大少爷冷嘲热讽。
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如果我约了邵磊在某个地方等我,我就会迫不及待地催促洛浩宇赶快走,好让我找借口和他一起出来,但最好是不要被洛浩宇看穿了阴谋,否则他就会能赖多久就赖多久。
这个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聊加无耻。
有一次我送他到楼下,从五楼坐电梯到一楼,我没有出电梯就直接向他挥手说再见,其实我就是觉得姐姐多此一举,洛浩宇却抢在电梯门没有关上之前把我拉了出来,把我逼到墙根,说:“知不知道我很想揍你。”
我有些惊恐地贴着墙,说:“你肯定弄错了,你再问问自己的心,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他的目光里有火焰在跳动,但我确定那不是仇恨,我也没有值得他恨到想打我的,可他不慌不忙地说:“问了,还是一样。”
我回他,犹犹疑疑地说:“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喜欢我的。”
“喜欢你?”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心里论证某种信息,过了一会才松开我,干笑了两声,说:“你也太爱自作多情了吧。”
“我给你说吧,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送客人就应该有个送客人的样子,你看看你,电梯都懒得下了,你要是我公司的员工我早开除你了。”他啰啰嗦嗦了一大堆,最后说出主题:“陪我走走!”
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出来,走了一会,洛浩宇问我:“怎么打算的。“
我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反问道:“什么意思?”
“和邵磊?”他不耐烦地说:“准备什么时候给你姐姐说,我可不愿这样总给你做挡箭牌。”
“快了,快了。”我敷衍着他,其余无话。
这样的场面着实无趣,他甩下我就走,再不提陪他走走的建议。
第二天中午,我从洛氏企业的大楼前路过,就心血来潮给邵磊打了电话,邵磊说着:“你在楼下呀,我就到了,你站在原地别动……”。
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一辆车就在我身边停了下来,邵磊先下的车,洛浩宇也在车上,我冲车里的洛浩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挥手向他说:“嗨!”他居然装作没看见我,隔着玻璃窗对邵磊交待了几句,油门一踩就滑了出去。
我由此得出结论,这是个小家子气又记仇的人。
我有些委屈对邵磊说:“这人怎么这样?”
邵磊揽过我的肩,说:“别生气了,浩宇这两天烦,见谁都这样,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我问邵磊:“他有什么可烦的,”接着念头一转,便说:“难道失恋了?”
邵磊取笑我:“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就装不了别的东西,每天都是情情爱爱的,岂不知除了情爱,男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对此表现出极为不屑,说:“你们不需要情爱?说不定哪一天我真要离开你了,你会比我还难过。”
邵磊不理我了,他对我这种类似小孩子的言论一向抱着不接话的原则,有时候还会摇头笑着感慨:“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幼稚。”语气之中虽不无宠溺,却也夹杂着无奈。
也许正因为我的幼稚为我们以后的分手埋下了伏笔,邵磊他需要的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有思想有内涵的女子做他的妻子,而我和他的要求其实大相径庭。
但是人在热恋之中的时候是想不到这些问题的,爱情也许只是人一瞬间突然萌发出来的产物,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某个特定的状况里,爱情会自然而然的产生。于是我们觉得那就是天长地久,却从没想过那只是多巴胺和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一种化学反应。
爱情多巴胺,是化学反应,这是我后来从百度上百度到的结果。
就在我准备向姐姐坦白我和邵磊之间的关系,希望能够得到姐姐祝福的时候,姐姐却出事了。
事情的起因是由于和姐姐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子,原来他是省直系统的某位领导,有家有室,而姐姐这几年来居然一直是做他的情妇,正是因为这位领导被双规,他和姐姐的事才被记者挖了出来,姐姐留校任教,带薪出去进修,以及升职过快都成了当地报纸和新闻上的头条,姐姐一下子被推在了风口浪尖。
我被这件事情弄懵了,姐姐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一下子成了别人的情妇,可邵磊说:“这件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去南方实习的时候就是和这个人一起去的,表面上是去实习,其实是陪这个人去度假,你也不要怪若菁,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那时候你刚从乡下过来,上学,租房子,报补习班都需要钱,她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拿什么来养活你。”
我不能说话,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罪魁祸首,更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当做姐姐自甘堕落的理由,也没有时间去细想,自从出了事以后,姐姐的状态很不好,我知道消息的那天,从学校里请假回去看她,她都是强打精神和我说了两句话,就关了门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偏偏这个时候最能帮上忙的洛浩宇出国去了,姐姐被停职传唤的那天,我拉了邵磊一起在检察院的门口等姐姐出来,整整等了一天。
姐姐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的不好,我和邵磊帮姐姐挡着记者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一路上姐姐都是紧咬着嘴唇,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我很害怕,担心姐姐会被这样无形的压力所压垮。
回到家里,邵磊帮我把姐姐扶进了房间,我到厨房里为姐姐倒水,手忙脚乱之间,水洒了一地,等我收拾完端着杯子出来,在姐姐的房间的门口,我看到姐姐伏在邵磊的肩膀上哭泣。
我心有些乱,站在外面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该停下。
邵磊出来的时候我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都快要睡着了,但是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能把我惊醒,所以听到关门的声音,我马上坐了起来,想要张嘴说话,邵磊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
他轻手轻脚地过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说:“若菁已经睡下了,不早了,你也早点睡,我该走了,明天再过来。”
我恍恍惚惚地笑,他就捏了捏我的脸,说:“傻丫头,今天累坏了吧,不要担心,好好睡吧,若菁没事的。”然后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这才拿了衣服离开。
第一部分:似水流年 12 浩宇,我开始喜欢你了
那天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邵磊和洛浩宇在对我姐姐的称呼上是有区别的,洛浩宇和我说话的时候提到姐姐一直用“你姐姐”代替,而邵磊是喊我姐姐名字的,他一直叫她“若菁”。
这是不是在暗示着,在洛浩宇的心里,若菁只是我的姐姐,他的重点在于我,石若芯;而邵磊的重点在于若菁,而我只是若菁的妹妹。
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胡思乱想而已。
或许我应该感到羞愧,在姐姐落难的时候还在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孩子,不值得姐姐如此为我付出。
那段日子愁云惨淡的,恰逢学校要考试,姐姐不肯让我在家里陪她,而我因为担心姐姐的缘故,只好拜托邵磊常去看姐姐。邵磊就几头跑,单位,陪姐姐,间或到学校里来看我。
时间来得及的话,他会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来找我,我们在学校旁边的街心公园会面,然后再找个凉快的地方坐下边吃盒饭边说话,盒饭是他在路上事先买好的,不过我吃的和他吃的明显不一样,我的那份盒饭的外包装上有吉野家的标志,而且那种中日合璧的牛肉饭的味道想要不吃出来也难,可他的那份一看就知道是从路边摊买来的那种六元钱一份的廉价盒饭。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从不吃那些洋快餐,你不是喜欢吃吗,顺路帮你带的。”
我想我是个无聊透顶的人,居然顺嘴问道:“我姐姐呢,你知道我姐姐喜欢吃什么吗?”
“若菁呀,”他想了一下,随意地笑道:“她喜欢吃一些口味比较清淡的,不像你这样,无辣不欢,有时候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姐妹。”
如果不是邵磊的电话及时响起,我想我会说出来更过分的话,他挂了电话就要走,只是走之前还不忘罗里罗嗦地交代我:“若芯,好好复习,若菁的事你不要管,我托了人,会很快过去的。”
他还是称呼我姐姐若菁,很奇怪,我心里已经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了,反而觉得先前是自己多心,也许他只是习惯而已。
姐姐的事在我们学校闹得纷纷扬扬的时候,我也不可避免地被一些八卦的同学指指点点,姐姐怕影响到我学习,曾虚弱地问我要不要先休学一段时间再说,我断然地说不需要。
我至今都不觉得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并为此承担它或者好或者坏的结果,姐姐已经承担了她该承担的一切,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不需要再接受别人那些所谓正义的审判。
这也是我和姐姐的不同,我基本上是属于杂草型的人,是那种迎着风生长的类型,风越大,内心的张力就越大,生命力就越强。我有足够的信心和勇气去面对那些流短蜚长,更不会让他们因此而伤害到我姐姐。
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依然神采飞扬地行走在校园里,我行我素的,该干嘛干嘛,慢慢地大家也就失去了指指点点的兴趣。
考试结束以后,我迫不及待地回去看姐姐,姐姐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一定要烧菜给我吃,我看她心情好起来的缘故,也没有阻止,就和她一起下厨,帮她打下手。
姐姐懂事的早,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在厨房里给外婆帮忙,尽得外婆真传,十几岁的时候就烧得一手好菜,一般家里来了我那些舅舅舅妈之类的客人,都是姐姐张罗做饭的。而我那时候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放学回到家里,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的香味,直觉得幸福就是那样,我和姐姐,还有外婆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也会分离,先是外婆的去世,接着是姐姐,她在失去了所有一切之后,远走异国他乡。而我,就是抢走她一切的罪魁祸首。
邵磊是在我们做好饭菜之后才来的,我不知道姐姐约了邵磊,饭菜一端出来,就要开动去吃,姐姐打了我的手一下,说:“等等,我约了人来吃饭。”
话音未落之间,邵磊已经到了,我开门看见是他,便接了邵磊的包,为他拿拖鞋,然后笑嘻嘻地说:“他不算外人,不用和他客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姐姐眼中闪过一抹颜色,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后来我偶然去看一部反应初恋的电影,就觉得姐姐当日的眼神有点类似少男少女初恋的时候那种患得患失的神情,这实在不像是我那一向大方得体,集美丽与智慧于一身的姐姐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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