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多巴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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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原则问题，他都会当作秘密保留。
“就当是作为朋友的最后一件礼物。”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想到了那个女人——她所拥有的友谊让他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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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为朋友，不合格。自以为是吃亏的那个。”宽大的电脑椅，衬得秦筱筠有点纤弱。
“秦筱筠，你真聪明。不过，即使弄清了来龙去脉，你也无能为力。”妖冶的笑容沾上几分邪魅。外表越美，毒性越大。“现在不是我希望你毁了他们的数据库，而是，命、令。”
“当年，那个人也是这样，被真正的阿萨辛胁迫，为系统留后门。”电脑屏保的微光勾勒出枪管的轮廓——86年生产，0。357口径，货真价实的银版沙漠之鹰，用来对付人体，明显威力过剩。
枪口递上了秦筱筠脑袋，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机智到有生命危险”。
顽皮的口吻，把威胁说得像玩笑：“你不会玩命的，对吧？”
没错，秦筱筠不会玩命，因为那是再也赢不回来的东西。她终究是自私的。
对不起，顾先生。
电脑椅被转回屏幕前，双手搭回电脑键盘鼠标上。她的心脏猛烈跳动着，极其不情愿。大脑一转，她犹豫了，接着，决定最后赌一把。
“开枪。”
枪口颤动了一下。
一只小手戴上了他握枪的手腕，又向上移，扯了扯袖子，语气欠扁又挑衅：“来啊。舍不得么。”
“你觉得我不敢？”席世勋俯下身，薄唇暧昧地贴着她的耳廓，“你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嗯？”
“没错，”秦筱筠又把上了他加速的脉搏，转头，脸贴得很近，看得清放大的瞳孔，“即使在内心不承认这个事实，也无法否认化学反应的存在。”
这一招，她记得某人在她身上用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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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世勋本来想用这份暧昧引诱她，不过现在看起来，万花丛中过的某人，似乎引火上身了。”
顾卓尔认为，让秦筱筠流产不光是想借此激怒她，其中更包含了席世勋本能的嫉妒。如果今天晚上那个女人反将一军，席世勋暂时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
在庞大的数据库中，利用面部识别，他在前阵子的火灾事故现场中，找到了她的线索。和在巴黎的几场造假事故不同，火灾不是出于席世勋的故意，而是起于内讧。他要盯紧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郝天一想要的，现在和他的搭档有点不同。
郝天一用手推了推眼镜，脸黑了下来。没错，火是他叫人放的，还埋伏了人专门堵秦筱筠，只让席世勋逃出来。可没想到那个人几乎不要命地救那个女人。之前还有类似的布置，通通失败。
终于，在那天晚上，在他们楼下，两人大吵一架。等秦筱筠被司机送过来，席世勋立刻抛下自己。
说是为了利用才保护她，可席世勋，你不觉得你渐渐走偏了么？
利用完之后，你对未来，还另有打算吧？
郝天一认为，搞垮那个公司现在对他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倒是有一个办法，既能把席世勋从泥淖中拉出来，又能狠狠报复顾卓尔。那就是，杀了秦筱筠。
看，多好的办法，一箭双雕。
从他们所在的房间的落地窗望去，可以看到一栋显眼的高楼。楼中的三十层就是秦筱筠所在的位置。
抵着太阳穴的银色枪口，终于移开了。
席世勋不敢说自己对他有多深的爱，但微妙的感觉，足够让他下不了手。不，她这样的女人从来不是自己会有一分青睐的类型。他明明舍得折磨她，却不舍得杀她。
满脑子奇妙代码的家伙，还是留着造福世界好了。即使不是因为喜欢，他还是会这么选择吧。
秦筱筠见他放下了武器，心中长舒一口气。记得福尔摩斯大神说过，大火会暴露人在意的东西。席世勋牺牲那么大，不惜受伤，第一时间进火场救她，说明还是有些在意的。
至于喜不喜欢，秦筱筠说不准。席世勋的反应也有可能是因为，即将杀人带来的激动——就像某人在飞机上吓唬她一样，暗示出爱的错误归因。
这种“我大概喜欢ta吧”的想法，能在一瞬间让人晃神，然后手软。至于有没有戳中真心，秦筱筠不在乎，更不打算自作多情。
保命就够了w。
她起身，摸了摸抱枕，双手抱着，坐回椅子上：“他会怎么处理你，我不管。自求多福吧。”
席世勋明白自己输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只是变成了自嘲的意味。他将银色西装外套搭在肩后，走了两步又停下。
“秦筱筠，我恨你，立场这么坚定。”
她怀疑过顾卓尔，也谴责过他。可他们总能够不自觉地一致对外。
原以为，这个自私又死理性的家伙是最好动摇的棋子。她在顾卓尔的设计下走在一起，根本没有心肝。她的那点喜欢既不足以永远相信顾卓尔，相反，会让她最先怀疑自己是不是昏了头。
可是，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
“抱歉，也谢谢你。想明白了一个命题。”秦筱筠侧对着席世勋，只留下一个姣好的剪影。
“说实话，这辈子都不会搞清楚，一个人的爱是否可以和利益无关。不过，本来就没有纯度为100％的物质，不是么。”
“能想通是因为，知道他对自己有多好。”
如果当初，顾卓尔只是想迅速控制秦筱筠，他可以一千种办法，而非最难又最不长久的一条情路。就算想利用感情，他也可以立刻拿下，高喊那三个字。他没必要细致到把安全座位让给她，没必要黑她网站，玩解密游戏。
没有恋爱经验的女博士，有时也极容易被大众的浪漫冲昏头脑。
可那个奸商，却在自己身上做了他这辈子，收益最低的投资。
“其实，就算有利益羁绊，只要愿意，也没有关系。一个人什么都一般，却要求别人纯粹地爱，不是很荒唐么。”
“而且，为什么只计较另一半图什么。而不问，自己可以给他带来什么。”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无声地掉。这些都是绕了一大圈才明白的，之前给Boss添了不少麻烦，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
“多巴胺的效力总会消失，可还想要他的陪伴。如果我的价值可以留住那份温存，也是不错的选择对不对。”她垂下头，讲出最悲观的预测：“就算输，也输得起。”
她的嘴角勾起，骄傲得嚣张。
男人转身，离开了房间。脚步声一点点消失。他知道，那两个人会有布置。他走得出这里，却逃不过最终审判。
他们连一句再见都没有说。
、大结局（一）杀死秦筱筠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爆炸物语焉不详主要是因为俺用的丹布朗梗，爆炸物是所谓的反物质……好吧，这可能是技术上的大BUG，但是我相信这玩意儿存在。一般的遥控炸弹爆炸范围都太小。
“所以说，你应该知道我想干嘛了吧，”郝天一的眼睛上滑过一道反光，“可你还不知道具体手法。”
他到底会以何种方式杀死秦筱筠
“我现在就告诉你。”说着，他猛地向顾卓尔扑来，但紧接着就被放倒了。郝天一得逞，顺势把毒针刺进了顾卓尔腿上。
“还记得吗？在三亚的时候。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无法抵抗化学药剂。不过这倒不是银环蛇毒。它只会让你身体动弹不得，但神志还是清醒的。”
“看得到那栋楼吗？她就在那里。”郝天一挑起顾卓尔的下巴，把他的头掰向落地窗的方向。然后，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遥控器。上面有Start和Pause两个键，“五分钟之后，你会亲眼看到那栋楼爆炸。”
说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开始。
郝天一俯下身体，在顾卓尔耳边悄悄说了几个名词，“这可是最近的物理研究成果，只用几克，整栋楼都在破坏范围之内。”
“不可能。现在的技术还没有证明它的存在。”
“那你敢赌没有吗？”
不，他当然不敢赌。有关秦筱筠的一切，他赌不起。顾卓尔冷笑了一声：“你怎么确定她会一直待在那栋楼里不走？”
“电梯已经停了。而且她逃走也没用。因为那个炸弹就被她带在身边。”郝天一的面容里带着犯罪的兴奋，“那个女人现在有创伤后遗症，去哪里都带着席世勋给她的抱枕。只可惜有天晚上，她一直把那玩意儿放在车里。”
而他郝天一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机会，试验杀死秦筱筠的一百种办法之一。
顾卓尔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黯淡下来。
“想叫你的保镖进来或者传递什么信息么？”眼镜男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转向房间中的待机的电脑，打开显示器：“我还可以用电脑控制，让它提前爆炸。”
顾卓尔闭上眼睛，忍不住骂道：“Blast it。”
他西装内袋中的窃听器一直处在连线状态，V听到其中的关键信息，马上打电话给秦筱筠。
某程序员打了一个冷战。
她的第一反应是跑，但这栋楼的电梯似乎被做了手脚，停止运行。秦筱筠冲回去，抄起一把剪刀捅破了兔斯基抱枕。之前的缝合太过隐秘，连她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
计时器上还有3分52秒。可是，以这个爆炸物的威力，整栋楼的人都会遭殃。来不及了。
“V，你能远程控制么？”
“正在想办法，怕来不及，你自己不要停。”
“知道。”
不管是什么炸弹，一定会留一个制动开关。秦筱筠把爆炸器翻了个面，之间上面有一个锁。制动开关被盖住了。
虽说学过机械工程，但她秦筱筠也不是专业开锁啊 。
秦筱筠试图保持冷静，心脏却几乎要蹦出胸膛，手不住颤抖。另一部电话突然响了，她一手接起，听见顾卓尔的声音。
极为虚弱的一个招呼。
秦筱筠正要怪他，为什么在这个关头打电话过来，却立刻意识到，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说话。
来不及分析郝天一杀她的动机，来不及想出什么惊天动地的遗言。她只问了一句：“在哪里。”
顾卓尔你在哪里，为何声音听起来是这样。
“你在哪里。”她这次带上了主语，又问了一遍，冷冽清甜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
顾卓尔，这次遇到危险，你又没能来救我。
尽管指望任何人都是不对的，但所有女人，包括她秦筱筠，也希望被人拯救一次。
一个人再美丽坚强，也害怕会有撑不住的一天。如果能有人来给予救赎再好不过，不管你是脚踩七色彩云，还是内裤外穿。然而这样的愿望，在一次次失望后被尘封起来，她们只好让自己变强。
“你在哪里。”
既然死到临头，好歹跟她说点什么吧。
“这样啊，”男人终于开腔，“原来席世勋又上来找你了。今晚千万别让他走，祝你们幸福。”说完，电话被切断。
？
虽然说那低音炮听起来很心碎……但是，这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卓尔你个混蛋！”眼镜男彻底要暴走了！
就在刚才，那个男人突然睁眼，问能不能最后跟秦筱筠说句话。郝天一笑，心想这最后一次通话注定虐心，就点头了。
他无意听这对你侬我侬，只帮顾卓尔接通了手机，放在地上，让对方的脑袋凑上去。
“不许透露关于炸弹的一个字，不然我就提前引爆。”
顾卓尔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听对方说话，脸色越来越黑。
“这样啊，原来席世勋又上来找你了。今晚千万别让他走，祝你们幸福。”
信息量略大。
爆炸的事情，席世勋当然不知道。虽然他约定，网络攻击完毕后他们去指定地点集合，但直到现在席世勋都没有联系自己。根据顾卓尔刚才的反应，难道说……那个人真的和秦筱筠在一起了？
而且，顾卓尔那个混蛋，居然要秦筱筠别让席世勋走。要是炸弹爆炸了，那他不也……
这一手让郝天一突然乱了阵脚，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分析真假。更何况，他也不敢赌，席世勋没有被困在那栋楼里。
郝天一立刻按下了Pause，让倒计时暂停。
顾卓尔身上的薄汗浸湿了衬衫，眼里满是嘲弄。果然，郝天一也不敢拿席世勋的命赌，也舍不得。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郝天一从电脑前离开，站在窗口，狠狠踢了顾卓尔一脚。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却甘愿忍受。
他推了推眼镜，马上打电话给席世勋确认位置。然而，电话却该死的占线了。
当然占线。V听到顾卓尔的说的话之后，马上很有默契地远程控制了席世勋的电话。
脚下传来一声低吼：“Action is go。”
几个黑衣人破门破窗而入，在郝天一反应过来之前，扑倒并制服了他。
顾卓尔暗自松了一口气。
窗边传来了直升机的声音，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被空运过来，进屋，对顾卓尔笑的花枝乱颤，丝毫没有医护工作者的气质。
“不错啊，老大，你这几年在模仿普京么？”他慢悠悠地打开医药箱，“快死了才联系我，真是没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