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赌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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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完杯中的酒,白袍人再次将空酒杯倒满红红的酒。
郑林暗暗苦笑着,不成想自己的死无意中还成了善事。他不由的说:“何劳之有?”接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有一死图个自己解脱啦。”
白袍人笑着说:“先生言重了,未必没有办法。在下劝你先不要心愁。来,喝完这杯酒我带你去个地方。”他神情轻松愉悦。就像一个在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里长大的人,要领着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去逛街购物旅游观光一样。
两个人喝完杯中酒后,郑林突然眼前阵阵发晕。在迷迷糊糊中,俩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片冷冷的天地。
石屋不见了,郑林发现他们现在置身在一片荒漠的旷野,天空灰暗暗的,阴风阵阵。
在旷野上有不少飘飘忽忽的人,他们身影萧瑟,静静无声地和他俩向相同的一个方向走去。
一片寂静的愁苦。
不知走了多久,郑林远远地看见,在一条河岸边拥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都在心焦地等待,急于过去,奔向河对岸那不可知的灰蒙蒙的世界。
白袍人站住了,郑林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先生,如果过了桥,到了那边,你真的就是无可奈何了。”白袍人望着已过了河飘忽的人们,意味深长地说。
在河的对岸一片阴森森的城镇已隐隐地可见。
“那就是奈何桥?”郑林有些恐慌的问。
白袍人没有回答郑林的问话,他似乎在自言自语慢慢地说:“过了奈何桥,过去的一切都将不付存在,回头不得了。先生现在还要向前去吗?”说完他冷冷地看着郑林,但他的眼神中却充满着热切的期待。
奈何桥?奈何桥!过了奈何桥就喝忘乡水。
原来这都是真的!郑林悲哀地想,难道自己的一切就这样消失于全无?我的慧儿,我的雯雯,还有。。。。。。就这样彻底地舍弃,彻彻底底地忘掉吗?不,不,不能。
可是自己此时又有什么办法呢?郑林愁苦地往后退了几步。
白袍人静静地看着他,“先生不过损失了些钱财,不会将人生的乐趣就此全部放弃了吧?”
当然不愿意。。。。。。
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我输了钱?郑林突然纳闷地想,他不由地看着白袍人。
猛地郑林急切地问:“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有!”白袍人看着郑林自信又满意地说。
白袍人走上前拉住郑林的手,郑林感到那只手彻骨的冰凉。
俩人在不知不觉中又回到那间石屋。
他俩坐下后,白袍人把一条挂坠从他的脖子上解下来。
这是条玉挂坠,没什么特别的,翠翠绿绿的,有鸟蛋大小。
白袍人将它放在了郑林的手中,说:“你可以从哪里跌倒可以从哪里爬起来,你完全可以不走在这条死路上。”白袍人停了一下,“这条玉挂坠可以帮助你。不过,你要记住,一旦你带上它,它便永远属于你了。你愿意吗?”
愿不愿意?开玩笑!郑林心头一阵狂喜,只要让我还清外债,我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他真的并不想放弃尘世间的那些亲人,尘世中的那些快乐。
“只要尚大哥能让我摆脱那些债物。。。。。。”
白袍人摇手止住了他,说:“先生大可不必多说,在下已经明白。不过你要好自为之啊。从此后你必将时来运转。但对于你失去的你不惋惜吗?”至于会失去什么白袍人好像并不想对郑林说。
郑林毫不犹豫急切地说:“我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呢?只要能过了这道难关,我将重新拥有原来所有的一切,这。。。。。。这有什么可惋惜的?!”
白袍人定定地看了会儿郑林,想着什么。最后他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既然你已经来了,你这又何苦为之呢?”
沉默了一会儿 ,白袍人缓缓地说:“你去吧!”
郑林似乎中了魔法一般,他毫不怀疑白袍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欣然地收了那条玉挂坠,昏昏然地站起来就向石屋外走去。可是他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出去的门。
白袍人站起来走到郑林跟前,用干枯的手在他背上一推,说:“你不要怪我。”郑林一个趔趄,向石屋的墙上撞去,他惊叫一声,想要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头,就在这时石屋消失了,郑林掉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白袍人飘荡着,不知身在何处,冷漠地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郑林。
“我终于解脱了!”郑林在黑暗中隐隐约约地听到白袍人鬼哭似的叫了一声。
郑林浑身一抖,他睁开了眼睛。
此时天已大亮,他站起身来四下里看了看,山谷里依然一片宁静。初生的太阳用灰冷的光照耀着他。
原来是南柯一梦啊。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惊奇地发现,没有任何伤口。只是在手腕上有一条淡淡的疤痕。而那把小刀在杂草中发着冷峻的光芒,不见一丝一毫的血迹。
当他回头看了灵运大士的雕像,惊奇地发现,喷溅在雕像上的血迹依然可见 。
自己还活着!
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欣喜。
可是那些血又是怎么回事?郑林糊涂了。他已分不清是他自己做了个梦还是梦里有个他。
随着意识的清醒,郑林又想起了自己的那一身债务。
现实又将怎么办呢?自己依然没钱还账啊。
即便愁苦万分,可郑林再也没有勇气将自己杀死第二次。
他倦倦地向前走去,忽然感到脖子下一阵辛凉,用手一摸,是一条挂坠,掏出一看,梦中的那条玉挂坠,霍然在他的项下。他不由得暗暗吃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郑林呆呆地看着雕像上的一片血迹。
疲乏的太阳挂在天空,冷冷的没有生气,整个荒谷寂静无声。
回去吧。最后已经疲惫得大脑麻木的郑林叹了口气。
当郑林远远地走出一段距离以后,他回头再看上雕像一眼,猛地发现,原本愁眉苦脸的灵运大士似乎露出了笑容。
难道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吗?
第五章 运气(一)
思婕无聊地看着电视里播放的韩剧,重复体验着剧中男女主人公的恩恩怨怨悲欢离合,有时她还像他们的知心朋友似的陪着流下几滴眼泪,同时似乎也缓解了自己绵绵不断的郁闷。
离婚快半年的时间了。在各色男人设计的诱惑中,她依然不能摆脱那道阴影--被爱的人背叛后的伤害。
每当逢场作戏之后,她得到的是巨大的空虚和寂寞。那空虚寂寞像黑洞一样吸去她的欢乐和对生活的激情。
似乎为了拯救自己,最近她干脆封闭了自己。孤独落寞地上下班,孤独落寞地活动在这间租住的小屋里,孤独落寞地体会着真实与虚幻。
今晚,她已经拒绝了两三个男人看似殷勤周到,实际包藏色心的邀请电话。实在可笑,这些男人不知是怎么想的?难道离婚以后的女人,在他们眼里就都是轻浮随便的荡妇吗?
对不起,我思婕还不想放纵自己,至少现在还不想。
思婕叹了口气。
也许电视里那个男主角某些地方的言行,让她想起了郑林。自从那次聚会结束,郑林和小和尚送她到她上班的医院走了以后,到现在已经三十六天了,还是没有郑林的音讯。
这两天,她忍不住给郑林打过几次电话,可郑林的电话要么是关机,要么是不在服务区。发短信他也不回。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干什么?
想到那次聚会她就想笑。
。。。。。。
那天,在酒劲的怂恿下,郑林在酒店的走廊里吻了她,她也回应了他的吻。持久而热烈,她当时竟有些不能自持。
然而突然出现的女服务员冲散了这短暂的激情。郑林像一个畏罪潜逃的嫌疑犯似的狼狈地奔进了卫生间,她则低头回到了她们吃饭的包厢。坐下后,她竟然有些甜蜜的感觉。
也就是从那天起思婕决定封闭了自己,不再用空虚无聊来填补自己的空虚无聊。她相信自己的生活依然可以精彩。
四十分钟后,郑林神情不自然地回到了包厢。等的早已不耐烦的小和尚一干男女,解气似的灌了他不少白酒并且把账单砸给了他。
也许是酒的原因,郑林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热情四溢,滔滔不绝。最后他竟然把气氛推向了高潮。思婕只是在一旁笑着,看着,慢慢的一股热热的 、浓浓的柔情从她心底油然而起,她眼睛有些湿润,险些落下泪来。
那是一种柔柔的甜甜的有些忘我的幸福的感觉。
在那天晚上上夜班的时候,她以为郑林过不了一会儿就会很快给她打电话。
。。。。。。
可是,一直到现在,一个多月了,郑林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哪怕一个短信也没有。难道他在躲着自己?
想到这儿思婕心里有点涩涩的自嘲。
电视剧中的男女主人公不知道又为什么吵起来了。思婕似乎要逃避这种情况似的站起身来,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拿就关上了。她有些饿了,家里又没什么吃的,连袋方便面都没有。
她想,明天一定搬上一箱备着。
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懒懒的走过去,拿起一看,怔住了,郑林?!她有些喜悦又有些纳闷,刚刚念到他,他的电话就来了,难道这家伙通灵不成?
思婕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电话。
“思婕,快快帮帮我。”电话那头郑林声音异样地喊着。
难道那天聚会的兴奋劲他一直保持到现在?思婕怪怪地想。“我能帮你什么?”她故作平静地问。
“赶紧来吧,我的心快出来了,你快来救救我。。。。。。”郑林的声音不但是异样,而且听起来还有些走了样。
思婕立刻紧张起来,“出了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儿?”
“快来救救我吧。。。。。。”郑林说了一个地址,“马上。。。。。。”电话就挂断了。
思婕挂了电话没有多想也没有顾上收拾,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家门,叫了俩出租车,直奔郑林所说的那个地方而去。
黑夜是块天然的遮羞布。
它将人们在白天里不敢过多显现的种种欲望,遮掩的似乎自然,合情合理。现代都市文明更是增加了夜晚的这种功效。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开放的思维方式,使各种欲望如失去束缚的野兽一般,自由惬意地在暗夜中跼跼而行。
而酒精又恰如黑夜的孪生兄弟。
它夸大了你的感受,冲淡了你的理智,减轻了你言行后的责任。它抹去了虚幻与现实之间的界限,放纵了你内心深处不能示人的本能。事后,你可以只凭一句话,就能将这一切消化的无影无踪,无声无息。“我喝醉了。”你还能怎么样?醉了,这就是完美得让人不能有过多非议的理由。在人们的意识变得暧昧模糊时,它微笑着表现着自我。
当黑夜碰上了酒精,结果会如何?
如果,一个刚刚有了点钱的男人,碰巧体内又有了酒精,在夜晚,结果会如何?
如果,这个有了点钱又喝了酒的男人,在夜晚恰巧又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在一起,结果会如何?
如果,这个刚刚有了一点钱的男人,在夜晚和自己心仪已久的女人一起喝了酒,而一不留神,这个女人又是空虚寂寞的,并且她心里对这个男人又有那么点意思,结果呢?
结果很可能就是:宾馆。。。。。房间。。。。。。床。。。。。。一些少儿不宜的相互交流。。。。。。
其实,现代人和现代人的生活并不复杂。因为在很多方面我们已更加趋近本能了。只要你还有本能,就不会不难了解,你周围那些外表看上去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都是一样的展现着自己的欲望。光茫四射的名人也罢,黯淡无光的人也罢,包装不同而已!
郑林搂着身材修长肌肤光洁的思婕,抽着烟,看着她睡梦中那秀丽的脸。他就像刚刚吸足了大烟一样,感觉如梦如幻。
可又何止此时才有这种梦幻的感觉啊?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就有这种像做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恍如隔世活着。
自从在灵运谷自杀没成,在昏迷中做了那场阴间一日游的怪梦以后。那梦中的石屋,那个只知其名不知其姓的古代白袍人,梦中喝的那血红血红的酒,梦中所说所听的是是而非是懂非懂的话,还有那条翠绿的玉挂坠,所有这些都让他梦里梦外分辨不清。
是自己做了个梦还是梦里有他?他再次问着自己。
尤其让他骇异的是,那条梦中的翠玉挂坠,在自己醒了以后,竟然已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莫非是游人掉在灵运大士雕像前,而自己在昏迷中将它无意摸到凑巧又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可是那伤口怎那么快就好了?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郑林清稀的记得。。。。。。
那天早上从灵运谷回来,当他疲惫不堪地下了汽车,电话就响了。拉他下水的小胖在电话那头问他:五哥说了,还钱的日子到了,问你怎么办?他茫然失神地回答:不知道。小胖一听就急了:不知道?!你可别害了自己又害了我,如果五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怎么会借你那么多钱?后来小胖想了想,说:你的房产证已押在五哥的手里了。虽说你那房子不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