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赌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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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幸福无比的郑林向老夏利停放的地方走了二十几米之后,他停了下来。
郑林惊讶地发现那辆老夏利不见了。小和尚也没有踪影。他四下里望了一会儿,行人稀少,冷清昏暗的街道上,除了偶尔有一两辆车开到那家娱乐城门前停下,再不见有其它的车辆。
“这小子去哪儿啦?”郑林嘴里嘟囔着,转身又向娱乐城走去。莫非这小子把车停到娱乐城门前了?他伸手去掏电话,才发现手机竟然不在身上。可能拉在医院了,他想。
郑林刚走了没几步,从他的后面快速开来了一辆出租车,转眼间就到了他身边,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将车窗开了不宽的一条,好象他刻意躲在驾驶室的阴影里,不想让人看清他似的。“先生打车吗?”司机瓮声瓮气地问。
郑林停了下来,想了想,又看了看娱乐城门前停的那些车,还是没有看到那辆老夏利,也没见到小和尚的身影。他心里暗暗恨着:小和尚啊小和尚,等见了面以后我再和你算帐,我非得用钱咂死你。郑林边想边拉开出租车的后门,弯腰正准备上车,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好象有人。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就猛地感到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几乎在郑林倒下去的同时,从一个暗处立刻开来一辆汽车,没等开来的那辆车还没停稳,从出租车里出来的那个司机和在郑林背后下手的人,将郑林的两个包连拽带扯地拎起来就钻进了那辆车里,随即那辆汽车高速地开走了。
从郑林被击倒到那辆汽车消失,时间短的还不到一分钟。
就在同时,在特护病房里的范雯和那个中年女护士,惊异地发现,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停止了激烈的嘴唇翕动。不过老人还是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范雯和护士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为什么老人突然变得安静了。护士伸手按了紧急呼叫铃。
一会儿,胡医生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紧张地问护士:“怎么了?”
护士指了指老人,说:“你看病人的嘴不动了。”
胡医生拿起听诊器,听了听老人的脉搏,老人的脉搏很稳定地跳着,好像在说着医生的心里话,还能怎么样?只不过没醒罢了。
胡医生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解释。
“大夫,我爸这是怎么回事?”范雯焦急地问。
“嗯,这是个好事,你不用害怕,这说明病人的脑细胞神经稳定下来了。”看到眼前这个美丽的病人家属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疑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鬼神难测的动机,胡医生像诺查丹玛斯一样大胆地预测着,“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病人明天一早就会醒过来,这是个好事。”站在医生旁边的护士听了不由的暗暗撇嘴:胡太夫是不是在值班室偷喝酒精啦。哪敢把时间说的这么精确。万一不醒,你如何解释?
范雯本想再问的详细些,无奈胡医生说完后像一个无照行医经不起验证的江湖神汉似的就走了。范雯要想追上他恐怕只有踩着哪吒的风火论才能追的上。范雯想想老人明天一早就要醒了,毕竟是件好事。她也就没再讨人嫌地追上去问。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天啊,已经快十一点了。郑林怎么还没回来?他的手机还在自己手里呢,按理说他不会出去太久的呀。干吗去了?真是没心没肺!
范雯刚来医院不长时间,就给郑林打了电话,不成想郑林的手机竟在休息室里响起来。听到响铃声,她还以为护士记错了。人明明在休息室里嘛。等她没挂电话进了休息室,屋里根本就不见人影,只有郑林的手机在床上耐不住寂寞似的叫着,她拿起郑林的手机一看,显示的是自己的号码。她才挂了自己的电话,歉意地看了看严肃的女护士。范雯把郑林的手机拿在手里想等会儿见面后逗逗他。哪想到等到现在郑林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本来想要对郑林讲讲新公司情况的好情绪已经没有,范雯心里惦挂着和奶奶在一起的彗儿,就有些坐不住了。再一想明天还要早起,反正病人又有护士看着,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因此她准备回去了。
还没等范雯对护士要讲的客气话说出来,这时她手里郑林的电话铃响了。范雯看了看,是一个她不熟悉的号码。接还是不接?她犹豫了一下,按了接通键。
第二十四章 医疗事故
范雯接通了电话:“请问你是谁?”
电话里是几秒的沉默,然后对方就挂断了。
范雯皱着眉看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心里想:怎么不说话?
此时此刻她有种想看看郑林手机里所存内容的冲动,可她又一转念想,范雯你至于这样疑神疑鬼的吗?郑林在昨天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情不都说明了一切吗?再说了如果让郑林知道的话那不是很伤感情吗?
范雯忍着好奇心将手机递给了护士,说:“等一会儿我爱人来了,请你把这个手机交给他好吗?”护士接过手机“嗯”了一声,没说话。
“谢谢。那就辛苦你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说完范雯看了一眼这个金口难开的护士,转身走了。
电话是思婕给郑林打来的。她已经来到医院上班了,她趁着医生和另一个护士小刘到药房配药的空间想跟郑林说她给他带了夜宵。当她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以后,马上心慌的就把电话按断了。她双手攥着手机,感到心脏像加足马力的电子鼓“蓬蓬”地敲打着心房。是他老婆,思婕想。
思婕看了看自己为郑林做的那一饭盒夜宵,把手机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心里不觉的有种怪怪的感觉。
就在刚才之前,思婕觉得和郑林在一起,是非常正常非常自然的事。
她从没见过郑林的妻子。郑林几乎从没在她面前提及过范雯。所以范雯在思婕的脑海淡得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谁会把一个微不足道的符号印在自己的脑子里呢?而如今思婕爱郑林就像一个妻子对丈夫的爱。如果刚才不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自己走不开,思婕早就到特护病房去了。可是现在范雯那真真实实的声音起了警示牌的作用,分明在告诉她,版权所有,请勿乱来。思婕不得不较为清醒地面对这个讨厌的现实。
原来他老婆和他在一起啊。她来干什么呢?思婕愚蠢地想。
恐怕也是来给他送饭的。自己这算什么呢?打个电话都是偷偷摸摸的。她有些后悔刚才没说话就把电话挂了。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把话说完,当然不能将对郑林说的话说给对方听,但是可以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说些探询病人的话。那样不是很自然很正常吗?可是自己的那一举动不但笨拙,而且还显得自己更像一个贼,一个偷别人丈夫的贼。
思婕不由得想到了背叛自己的前夫。当时自己是多么地痛苦,多么的羞辱和愤怒。可是她立即阻止了自己再往下想。怎么会一样呢?自己前夫的所作所为纯粹是花天酒地胡作非为,而她和郑林那可是有真正的感情和爱。可是这感情和爱似乎也。。。。。。
思婕猛地摇了摇头,不愿再往下想。她明白这个牵强的自我辩解明显有漏洞。现在她只能自欺欺人地只想到“彼此相爱”为止,(因为对于她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而不再去触及“相爱的前提条件”。
我们是相爱的,其他的一切可以变得毫无意义。思婕安慰着自己。
爱使人变成了断章取义的诡辩家。我只取我需要的而不能面对我不需要的,哪怕那个“不需要的”有多么正确。正确?与我和干?我又不是真理。
思婕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戴着的钻戒,努力排除干扰似地笑了,郑林说这是个婚戒,她和他的。她甜蜜(和以往不同,这个甜蜜是她如抓壮丁一般从自己那丰富的感觉里拽出来的)地用手轻扶着戒指上的钻石。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所为是那么的干涩和虚假。
她叹了口气,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郑林怎么还没打电话过来?难道他妻子还没走?
思婕站了起来,在值班室里走了几圈。她在窗前站住了。
在黑得浑然一体的夜空下,城市里各种各色的灯光像是在努力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传来的吵杂声使这种证明显得有些底气不足。只有吹来的渐凉的微风使人感到大自然依然还在。
思婕的心绪在这微风中变得单一,最后只剩下软软的一片柔情。好像谁说过,一万年太长,我只争朝夕。是啊,爱你一万年太不现实,夸张得像一个无聊的笑话。林子我只爱你现在,哪怕时间短点。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从思婕的眼中流了下来。
似乎受了思婕的感染,天空也默默地开始流下了它的泪水。是那种细细的绵绵的让人心底发颤的雨丝。思婕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了,她看不到细雨中的灯光,看不到细雨中的楼房,甚至看不到那水雾蒙蒙的细雨,她只看到自己的柔情肆无忌惮地在夜空下飞舞,无始无终。
不知过了多久,思婕的情绪慢慢地平稳了许多。她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从窗前缓缓地离开,走到桌子旁用手摸了摸饭盒,饭已经凉了。等会儿再热吧。
她从值班室走了出来,去了五号病床。那是一个今天刚住进来的病人,过两天就要做手术。医生吩咐要将巡床的时间缩短,并且将病人的情况做好记录。
“护士,请问什么时候要做手术啊?”病人的家属是一个憔悴的中年妇女,她带着讨好的表情问思婕。
思婕显得有些疲惫。“这要看医生的安排了,也就这两天吧。”说完她看了看吊瓶,又问了些病人相关的情况,做了记录后就走出了病房。
她缓缓地走在走廊里,脑子里似乎被一团麻絮充塞着,不能思维。而内心却是空荡荡的不见底,她总想找点什么来填充这空荡,来振奋自己的萎靡。可是什么东西才能起到这种作用呢?思婕下意识地又看了看那个钻戒,钻石的光芒就像郑林下午的眼神,狂野中带着一些邪气,然而却是迷人的。
空气中好像有股不知不觉的神秘的气息使思婕不由自主地想,你和郑林只有两次真正的身心交融,就已经让你为曾经的婚姻感到羞愧。那个曾是你丈夫的阴柔男人同样有一副阴柔的心肠,他永远就像是灰色的天空,没有丝毫亮点将你的眼睛闪亮一下,更不要说是让你的灵魂激动一下了。。。。。。
思婕用手重重地搓了搓额头,怎么又想起这些了?她不愿再想下去,可是那股神秘的气息似乎依然在持续地牵引着她。
要是说那个男人唯一一次震撼你的,就是你看到他和一个还是学生模样的小女子,在你们的大床上疯狂的一幕。那真是一次彻彻底底的给了你浑身冰冷的的轰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不用闹钟就能提前醒来。。。。。。
她在离值班室不远的地方站住了。身体有些发抖地靠在墙壁上,头仰着看着天花板。大脑怎么会不受控制似的又想到这些事情上来了呢?
而郑林却让你体验了真实的激情。。。。。。
那个神秘的气息像是已经主宰了思婕的大脑。
郑林像一个勇士一样把你快乐的欲望没有商量地释放出来,你得到的不单是肉欲的快乐,而是丰富多彩的快乐。那是你们女人发自内心的快乐。你不能没有他,她是你生活中的主人。他是你的皇上而你是他的嫔妃。你不能像离开那个阴柔的男人那样离开他。。。。。。
思婕脸色发白浑身打着摆子,她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马上就要脱离了她的身体,她想停止不再去想,然而她的思绪又如撬杠一般不能自制的开始撬着她灵魂最深处最痛苦的地方。她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薄薄的烟雾,正在不断地扩散,正在将她包围。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烟雾中时隐时显。她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她感到自己就要崩溃了。“救救我。。。。。。”她内心无力地喊着。
“思婕,你在干嘛?你怎么了?”一个男声飘飘忽忽地传来。
烟雾不见了,她又能呼吸了。那个神秘的气息似乎消失了,给思婕留下了一片混乱的大脑。她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好像是清醒了。好象是?
思婕看到眼前是配药回来的医生,她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淡淡地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小刘呢?”说完她就跟在医生后面进了值班室。
“上卫生间去了。你真没事吗?”医生站在桌旁不放心地看着思婕,当他看到思婕像是顽皮孩子似的奴了努嘴,便放心了。指着桌子上的两小瓶液体中的一瓶说,“你把这个药去给五号病人加上,等小刘回来让她去给二十三床加药。”
医生说完转身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好雨呀。”要是现在和女朋友打着雨伞慢慢地在街上走着,那多浪漫。年轻的医生一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心都乐开了花。他站在窗前默想了一会儿,不由的就有了打电话的欲望。他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就在这时医生下意识地看了桌子一眼。他愣住了。
桌子上的两小瓶液体全不见了。
没有听见小刘进来呀?突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