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赌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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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七岁生日前的小老五了。一下子他似乎明白了许多。
我要离开这里,我要去找我的妈妈。小老五含着眼泪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贫乏地想象着院墙外面的世界。他揣着一颗破碎的幼小的心绝然地从孤儿院逃走了。
第二天清晨,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发现小老五不见了。大家象征性地找了找没有找到,于是就又各干各的去了。毕竟孤儿院不是为小老五一个人开的啊。再说了一个七岁的孩子能到哪儿去呢?也许受了点委屈呕呕气,不久就会回来的。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一个人的心如果受了创伤,一定要用好的办法让它愈合,这样那个人才能重新面对生活,才能有个正常的人生。而逃出孤儿院的小老五,会用什么来重新修整他那颗破碎的幼小的心呢?
逃出孤儿院的小老五并没有在小小县城多待。他害怕被孤儿院的人抓回去受到更严厉的惩罚。瞎跑乱窜中的他竟然到了一个汽车站点,随后机灵地紧跟着一个中年女人偷偷地混上了一辆汽车,很快就离开了那个他永远不会回来的县城。
行驶在暗夜里的汽车满载着小老五的好奇和希望,向不知明天如何的远方而去。
一个七岁的孩子身无分文,无知无识,无依无靠,只是带着一种动物的本能流浪在险恶丛生的社会,不要说是能得到什么了,人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小老五就是创造这个奇迹的人之一。
车站,码头,公园,桥洞等等凡是能让人睡觉的地方,他像领导干部似的全都免费住过。垃圾箱,饭馆的泔水桶等等能让人找到吃的地方,他也像大款似的尽情享受过。麻袋片,废报纸,纤维袋等等能穿到身上的东西,他也如时尚女郎一般花枝招展过。
而最可怕的是歹毒的人邪恶的念头和随着那念头而来的让人不寒而栗的行为,小老五很有可能很快就会夭折在这种人的手里。
然而,说小老五是不幸的呢?还是幸运的呢?在他的流浪生涯里最凶险的一次遭遇是:险些被一个操着某省口音的男子骗去缷胳膊卸腿地做小乞丐,要点钱〃给俺花花〃。多亏天没想灭绝他呀。当时小老五没来由的灵光一闪,逃掉了。
太玄了,要是碰上操着某省口音的那位,看来只有老天爷才能对付得了啊!多年以后,老五一想起那次险情,回回都会冒着冷汗这么感叹。
起初小老五还是满怀希望地找寻着自己的妈妈,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内心的渴望之火渐渐暗了下去直至永久地熄灭了。他认识到自己就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所以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得靠自己。在他心里已没有容下其他人的哪怕最小的一块地方,什么承受什么享受什么甜酸苦辣等等全是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拥有着这种信仰他在风霜雪雨惊涛骇浪中长到了十五岁。
顺便提一句,小老五在十四岁快到的时候,为了逃避警察的打击跑到了这个城市直到现在。
外面的世界比孤儿院更加可怕。
八年中为了生存他什么都干过,只要是为了自己,合法的事和非法的事在他眼里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十五岁的小老五很快变成了五哥。他有了自己的一帮小兄弟,在他的带领下从事着打砸抢偷盗等一系列无本买卖。他们也经常去赌,一般也是无本的生意,因为要是赢了就把钱装走,如果是输了也好办,手一摊:没钱!有命!
在这个城市里五哥已小有名气。
有一天他和两个小兄弟行窃完毕,斩获颇丰,三人便选一家小酒馆里尽情地挥霍着别人的钱财。不久又进来了两男一女,年龄和小老五他们相当。女孩长得颇有姿色,还具备了大多同龄女孩所没有的风情。其中那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小子看见小老五,立刻笑着打了个招呼:〃哎呦,五哥在这儿快活着呢?〃
小老五矜持地点了点头,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女孩。
刀疤脸见况有些尴尬,笑了笑就和同伴坐到了另一张桌子旁,准备点菜上酒。
这时小老五说话了:〃二皮,你们到这边来,咱们一起喝吧。〃
那个刀疤脸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算了吧,你们喝你们的。〃
小老五的脸阴了下来,冷冷地说:〃怎么,不给面子吗?〃不等二皮回话,他接着又说:〃你不过来也行,让那个女的过来。〃口气坚决得让你不是不忍而是不容拒绝。
二皮一听这话脸也沉了下来:〃老五,你什么意思?〃
酒馆老板一看这架势暗暗叫苦。他真想插上两个洁白的翅膀当回和平天使,他也知道和平天使的职业崇高伟大,可他却实在是没那个勇气去做。
小老五站了起来走到二皮他们的桌子旁,一把拉住女孩扭身就往回走。
二皮刚骂了一声:〃你妈。。。。。。〃
一只酒瓶子怪他说了脏话一般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一捂脸蹲在地上,像为自己说了脏话而感到难为情似的,眼泪也流了出来。
小老五的两个小兄弟出手了。
那个女孩尖叫一声以后被这阵势吓得再没敢吭,任由小老五把她安置在他的身旁坐下,忍着刺激听着〃呯呯〃的打斗声。
也许是小老五的小兄弟跌扑滚打惯了,练了一个个好身手,还是二皮和他的伙伴训练无方,结果是二皮和他的战友相互搀拥着高低不平地落荒而去。
事后二皮倒也兴师讨要过那个女孩,无奈实力不如小老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无可奈何花去也。
就这样问题女孩桃桃成了小老五的女朋友。
并不是小老五是个好色之徒,而是当他一见桃桃的时候,冰冷的内心莫名其妙的竟有了一丝丝暖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很舒服〃,所以他就用他自己的方式追求到了桃桃。
要知道再寒冷的地方也会有花儿开放,如雪莲;再阴暗潮湿的地方也能长出植物,如苔藓;再荒芜的沙漠也有那么一小块绿洲,如骆驼刺。
五哥恋爱了。
他和桃桃的关系有些像起初的包工头和民工之间的那种关系,具有绝对的支配权和蛮不讲理的自私权,不过他又比包工头多了一个随时行使性的权利。
他喜欢桃桃,他自己觉得自己是真心的爱着桃桃。我用那些高风险的工作方式弄来钱,让你吃的是美味佳肴,穿的是高档的时装,谁还能为你做这么多呢?他经常这样问桃桃。时间久了桃桃听了这话就双眼朦胧地问他:还有呢?五哥吃惊的气着说:你他妈的怎么不知足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越来越觉得桃桃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开心果,桃桃也就在他的心里扎根开花结果了,虽然他自己并不认为那片土地非常的贫瘠。然而桃桃却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啃一块花岗岩石,越啃越难受越啃越害怕。
于是六年以后的一个傍晚,她跟五哥说了许多的柔情蜜语以后,和一个有钱有趣的半老头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逃离的飞机上,清醒过来的桃桃不由得暗暗地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六年啊,那可是六年呢!
〃你知道超女是怎么炼成的吗?〃她温柔地问身边的秃顶夫君。
那个幸福的老夫君〃呵呵〃笑了,一抹秃头:〃宝贝儿,炒作嘛。〃
有夫如此,一生何求。桃桃柔柔地靠在他的身上,望着机窗外的天空浮想联翩。
然而此时的五哥快疯了。
他红着眼睛到处找着桃桃,可是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桃桃永远从他的身边消失了。所有的欢爱那只不过是昨天的一场梦而已。他又是孤独的一个人了。当那天有人说看到了那个勾引桃桃的老男人时,他带着满怀希望和满腔的思念醉醺醺的出现在所谓的情敌面前时,只是要人,一个劲的问桃桃在哪里?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他已经把那个倒霉的家伙捅了十几刀。嘴里疯狂地喊着:“不要动我的蛋糕!不要动我的蛋糕!。。。。。。”
事后他才知道,自己捅错了人。
幸亏那个人顽强地留下一口气,用瘫痪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折磨着自己的老婆。否则五哥也会永远的从地球上消失。似乎一切都结束了,由于重伤害罪五哥被判了十几年。
然而监狱的生活并没有使五哥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多少个日夜他在想着一个问题:我如此的爱她,并且经过惨烈的打击别人和被人惨烈地打击,在我小老五功快成名已有的时候,桃桃为什么会离开了自己?他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还得想。于是按照他自己的逻辑,他每天都在思考着。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原来好人受人欺啊!
好人?看来在他心里真是还没有一个好人的标准。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和地狱的使者每天都有了约会,他们真诚地交流着,他用魔鬼的灵魂渗透着自己每一个可以思考的细胞。直到他带着魔鬼也会微笑的成熟见解出狱的那一天。
如果说刚进监狱时那是罪犯小老五,而出了监狱时那就是魔鬼五哥。
也就是从那天起,他对于女人的需求只限于床上的那点时间。至于结婚,玩儿你娘的蛋去吧。这就是他对想和他结婚的女人的回答。
五哥出狱以后就一心一意地把自己交给了他的事业——
掠夺钱财。
依仗着狡猾和心狠手辣,经过一番努力,曾经的混混小老五成了真正的五哥。
第十一章 一顿晚宴
赢了钱的郑林完全沉浸在快乐之中,他此时根本不会想到一双贪婪又阴险的眼睛已经盯住了他。
“小和尚。”郑林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小和尚,并且叫了他一声。
小和尚站住了,扭头看着郑林,笑着问:“什么事?”
郑林把小和尚拉到了路边,搂住他的肩膀,说:“兄弟,一起吃个饭去。”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小和尚的手里,“整一万。你数数。”
小和尚把钱装进衣袋,一笑:“我还不相信你吗?不过我已经约好了我对象啦。要不,还是你自己去吃吧。”郑林推了一下小和尚的头,笑着说:“少跟我来这套,我请你两口子,在南山大酒店。赶快给你对象打电话。”
“估计她已经到了。那。。。。。。”
郑林吃了一惊,开玩笑地说:“你对象是巫婆?她怎么会知道我在南山定了饭局?”
“你听我说完那。我是说她可能已经到了我俩订好的那家饭馆。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哎,林子,南山酒店是咱们去的地方吗?我看算了,还是各吃各的吧。”小和尚打着小算盘。
“我掏钱请客,你哪那么多废话呀。放心我给你留出耍流氓的时间。没出息,钻进去得了。”
“说啥呢?我不是怕你费钱吗。好,好,既然你这么说,兄弟可就不客气了。”小和尚毕竟比郑林小几岁,不经话激。
郑林笑着左右看了看,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街面上人潮涌动。
“客气了就做不成兄弟了。赶快打电话,让你对象直接去南山酒店。碰到塞车就恶心了。”说完郑林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先钻了进去。小和尚打完电话也钻了进来。
出租车见缝插针地绕过了几个街区后,小和尚纳闷了:“哎,林子这不是去南山酒店的方向啊?这是去哪儿?”
郑林笑着说:“接个人。”
“谁?嫂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出租车最后在一家医院停下了,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思婕,小和尚不怀好意又有些嫉妒地瞅着郑林笑起来。
“你咋跟吴孟达似的。”郑林做出一副随随便便的样子,然后叫了一声:“思婕,这儿呢。”
“美女,你可想死我了。”小和尚嬉皮笑脸半真半假地对刚坐稳的思婕说。
思婕笑了一下,严肃地说:“小和尚,可有寺规呢。”
“小僧规矩着呢。我这话可是替林子说的。”小和尚笑着看着郑林。
思婕脸一红没吭声。
郑林一撇嘴:“你还规矩?都快成破鞋了。”说完他想起什么似的再没说下去。出租车一路向南山酒店爬去。
南山酒店是本市档次最高的费用也是最昂贵的生意也是最火的服务员也都是最漂亮的不知道能叫几星级的酒店。
小和尚在下了出租车以后很大气的要去“打点酒水饮料”,被郑林及时地劝住了:“你不想让人家把咱们赶出来吧?”
郑林定下的那个豪华包间本来是不会给他的,他们的人数不够要求,才四个人。可是郑林的一句话就让酒店经理同意了,“消费一万块钱以上行不行?”
当他们一走进这间豪包时,都不由得有些自卑。装潢自不必多说,除了就差个澡堂子所有的娱乐设备一应俱全。
不久小和尚的女朋友在服务小姐的引领下,拘谨地走了进来。郑林趴在小和尚的耳边开着玩笑说:“有佳人如斯,你要好好待人家。别老是十几块钱就敢开个烛光晚餐。”小和尚脸色微红,愁眉苦脸的看了一眼郑林:“你不也是才还我一万块钱吗?”郑林微微一愣,转移了话题:“所以我才请你到这来呀,表示谢意。”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没再继续斗嘴。
郑林的记性似乎还不如一条狗,当一条狗被人打了,以后那个打它的人若是再出现在它眼前,狗也会警觉起来。可是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