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醒不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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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长长的一大段,顾逸喘了口气,见笑笑仍是毫无反应,他又开始焦虑了。“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你都明白了吗?”
笑笑垂着头淡淡地回应:“明白了。”
“那你不气了吗?”
笑笑缓缓抬起头,眼前的人一脸小心翼翼又带着些许试探的神情,让她觉得很陌生。他是不是以为说完这番话,她就会兴高采烈地原谅他?“顾逸,我该为你过去的荒唐卖单吗?”
“呃?”
“你任由别的女生缠上你,随便跟人家发生关系,还纠缠不清。最糟的是,人家现在找上我,说我是第三者。你认为我该不顾一切,继续心安理得的跟你在一起吗?顾逸,你是把我当傻子?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了?”说到激动之处,笑笑一把甩开他的手。
顾逸被她的话说得有些手忙脚乱,“不是的,笑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逸,在你欺骗我的那刻开始,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
“我没有欺骗你!和何雁昕的过往连我自己也不愿提起,我只是没说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这一点?”顾逸被她的话气得有点歇斯底里。
“那你陪他一晚是作贼心虚吗?那晚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你没接,也没有回复,你还骗我手机忘在家里。顾逸,别跟我玩捉字游戏,这是没意义的。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真的,在这段感情上,我已经太累太累。”要说出这句话,她感到心如刀割,伸手到脖子后把项链摘下来递到他面前,“这个还给你,我们分手吧!”
“我不许!”顾逸瞪着她,很难相信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她怎能如此狠心,说分手就分手!
见他久久不接,笑笑以另一只手扶额,脑中只有空白一片。她的头好痛,好想解脱,好想好想!“别逼我!”
顾逸哪肯就此罢手,他猛地抱着她,像个任性的孩子大叫:“不许……不许你说分手!不许把项链还我!”
“顾逸……你想把我逼死吗?”
他大惊,手松开,她如落叶般滑下。
手上的项链掉到地上,在路灯折射下,那钻石吊坠还闪着光。不是说钻石恒久远吗?当初他送这小东西给她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吗?俩个人一路艰难的走到这步,再大的困难她都可以忍爱,只因她相信,他是爱她的。可是除了爱,他还有自私,和自大。他从不体谅她,导致十年后,她一直活得不快乐。
“你别这样,我……我不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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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逼她,然后放她走了。之后她常常回想,是不是她当时太过悲痛,把他吓着了,所以他才选择放手?
那晚她整夜无眠,对着镜里脸色苍白、毫无表情的自己发誓:笑笑你一定要坚强,这世上谁不会没了谁会死,失去顾逸,你依然可以好好地活着!
电话奇迹般没有响起,他果然说到做到。
生活即使过得再糟,你依然要上班,要过日子,面对其他人依然要强颜欢笑。所幸她是新人,并未得到很多同事的关注,她只需要埋头苦干,便可避开别人的问候。
下班的时候,她见到他的车停在公司对面,他并没下车,也没有过来打招呼。笑笑上巴士后,留意着他的雅阁一直在跟在后面。直至她到站下车,他都没有过来骚扰,只是站在巷口默默地目送她走回家。
原来他不是放手,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而已。她就知道,以他的性格,是不是会轻易放弃。
几天如是这样,笑笑也不理他,就让他自己独自站在街角。有天父亲比她晚回,上来后寒着脸问,怎么姓顾的在楼下巷子里徘徊,她才知道,自己上楼后他一直没离开。她当时木着脸摇头说不清楚,父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又下了楼,再过了很久才回来。她猜,父亲肯定跟他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他消失了一天,笑笑以为他被父亲劝退了,谁料到周五他又再出现。她从巴士下来时,就看见他默默地立于巷口。周围的人经过都会望他两眼,笑笑发现他脸上有一片淤青,心下一惊,不会是父亲打的吧?再看他头发篷乱,精神极度不振,那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好想叫他走,别再这样天天来站岗。可是她不敢,怕自己再面对他时好不容易做好的决定会瞬间崩溃,于是只有面无表情地匆匆从他身边跑过。
入夜后天空飘起细雨,窗外的锌铁篷顶被楼上的水滴撞得“噗哧噗哧”的响。笑笑推开玻璃窗往外看,不意外地发现他就站在自己房间窗口斜对着的墙角,她还直愣愣地对上他烔烔的目光。她大惊,忙缩回身子。这种天气还不走,分明就在使苦肉计。她忿忿地关窗拉上帘子,走到床边坐了一会,越想越气,这到底算什么?说了不逼她,结果又这样天天守着,那是变相的折磨。想到这,她索性赌气地关了灯上床拿被子盖着头,决定置之不理。
笑笑,你要狠下心,要断就断得干净,别再受他影响!
雨越下越大,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非常响亮。笑笑终是忍不住,跳下床悄悄移到窗边轻轻开了一条缝。楼下的人影不见了,她长长的舒了口气,高兴他终于知难而退,却又不免有些失望。
戚笑笑,你在干嘛呢?她敲了敲头,觉得自己实在矛盾。
带着阴郁的心情过了一夜,周六还要上半天班,她只好顶着浓浓的黑眼圈起床。吃早餐的时候,俊俊突然说,刚才他去买早餐的时候,看见那个姓顾的哥哥蹲在楼下铁闸边睡觉,他上前叫了他两声都没反应。
笑笑心下一揪,抬眼扫过父亲,他的神情也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那样子真像死了。”俊俊末了还阴森森的补上一句。
笑笑当场慌了,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跳起来飞奔下楼。
铁闸外已经不见了他的踪影,笑笑跑出巷口,他的车也不在了。她轻呼了口气,十指不停地互扭。刚才听完俊俊的话她差点吓死,还好……能开车,那证明人没事。怀着这样的忐忑过了一上午,中午时候接到姐姐的电话。
“晚上有空吗?最近你们这些小朋友们都在忙些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聚会?”
笑笑才记起,距离上次跟姐姐的工程师网友吃饭至今,已经有一个月时间了。听她的语气如此轻松,那次晚饭后应该是没事了吧。
“晚上我有饭局,不过很快就可以溜的了。干脆我们去唱K?”
听得出姐姐满心的盼望,笑笑止住刚要开口的拒绝,想想自己最近的生活也太苦闷,同时也希望跟飞哥谈谈,于是答应了邀约。
跟家人报备后,下午她又去了趟书店。再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她手里也多了一捆参考书。把刚才为了想静静地看书而关掉的手机重新开机,等了片刻只收到娃娃传来今晚唱K的时间地点的通知信息,她有些寥落。
戚笑笑,你在期待什么呢?人家巴着你的时候,你不稀罕,现在他不找你了,你心里又不舒坦了?女人,你这叫犯贱!
自嘲了一下,她甩甩头。还有差不多两小时才到约定时间,她拎着书到附近洋快餐店解决晚餐。
坐在小小的二人桌前,看着周围的人双双对对,更显得她形影只单。摸出一本书硬着头皮看下去,里面密密麻麻的宋体字无论如何都入不了脑袋。突然,身前罩下了一道阴影,她抬头,一个陌生男子立于她的桌旁。
“我可以坐下吗?”他轻轻问。
笑笑望望四周,确实坐满人了,于是点点头。
陌生男子在她的对面坐下,再把手上的快餐放到桌上,一边吃一边向她投注目礼。笑笑本来在努力的看书,愣是察觉自己被人盯着老不自在。她抬头回望他,他也不觉尴尬,对她笑了笑。
“一个人吗?”他问。
笑笑皱眉,对于这种方式的搭讪很不喜欢。
“这么吵的地方也能看书?”他继续不死心的说,笑笑只觉厌烦。桌下的膝盖被顶了一下,他是故意的吧?笑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有病!”说完后收起自己的东西,气愤地离开。去到外边,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让她更烦燥,看看时间才八点,她最后打了车直接奔向约定的地方。
时间尚早,笑笑是第一个到达。开了房间,点了些歌,坐在这个充满了霉味的小空间里,她才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手机摸了几次出来,依然没信息。她把身子缩到沙发上,合着眼,听着音响里播出的歌曲,心像掉了一半,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些什么。
怪他的过去,怪他的荒唐,然而更多的,是恨自己对他还是放不下。要断难断,欲罢不能。这世上的确是谁不会没了谁会死,但没了那个谁,你还完整吗?你甚至对别的陌生男人都这么抗拒,是不是真的注定要载倒在他手上才行?
是要以后的长相厮守,还是要现在的一时意气?连她都不知道答案。
时间就在自我挣扎与自我矛盾中流逝,是娃娃的用力推门声打破了她的沉思。
“哇!怪怪你竟然这么早!”他大声怪叫,仿佛永远都这么高兴,笑笑有些羡慕他,或许做人就该这样没心没肺才会快乐。
娃娃这次的到来还多带了个小女生,而且俩人经常窃窃私语,看着他对人家呵护备至,笑笑猜他大概已从姐姐的爱慕中走了出来。姐姐和小清随后赶到,小小的房间来顿时热闹了不少。
小清看似心事重重,对唱歌兴趣缺缺。娃娃就俨然成了麦霸,跟小女生对唱完一首又一首的情歌,最后姐姐忍不住嘲笑了他一番,他干脆丢下麦克风跟小女生出去外边大厅跳舞。小清接替了娃娃的位置,悲情的歌曲响起,她的声音幽怨,听得人差点垂泪。
“看来小清也有心事。”姐姐端着茶杯,眼睛幽幽的盯着小清。
她用到“也”字,笑笑好奇地望她。
姐姐转过头回了笑笑一个笑容。“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没事,是你有事吧?”
姐姐总是这般心思细密。笑笑调回视线,左手无意识地把左手每只手指捏了遍。
看着这,姐姐附下身,把头凑近她。“你的事,我听说了。”
笑笑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姐姐已把身子往后靠去,状态悠闲,眼睛望着前方某个点。“笑笑,其实你很幸运。”
“幸运?”她诧异。
“嗯。”姐姐撇了撇嘴角,看着就像带着苦笑。“能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感情,想要喜欢谁就喜欢谁,不是幸运吗?”
“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被他欺骗也是幸运?要为他的荒唐过去受罪也是幸运?”笑笑仰头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心静气地对待,谁知一提起又激动了。
“笑笑,谁没有过去?即使他过去有一百个女人,只要他在跟你一起之后没有做错事,那他对你就是忠诚的。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只要他还是单身。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哪个人是自己的最爱!”
“姐姐认为他没错吗?”笑笑的语气里有不忿。
“有的,他错在对你不够坦白。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他在跟你开始之前和别的女人上过床?现在的男女关系,哪个男人在二十多岁还是清白之躯的?问题是,他跟别人之间没在承诺,他爱谁就去追谁。只不过那个女人不甘心,找上你而已。他能控制自己,却控制不了别人的行为,你因为那个女人找上你而生他气好像没什么道理。你为什么不直接对那个女人大声说:冤有头债有主,谁负了你找谁去!找我干啥!”
听着姐姐的话,笑笑差点笑了出来。姐姐的思维方式怎么那样逗?虽然她不大认同这样的看法,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而且那个女人,我在聊天室里见过,花蝴蝶一只。扮得楚楚可怜的,看她说话我就受不了,就是飞哥这个傻瓜才着了她的道。”姐姐见笑笑听得一愣一愣的,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于是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如果你像我那样,遇到一个只懂得掠夺的男人,你就会明白我的话。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尊重,只有他要与不要,你只能服从,反抗的下场就是毁灭。所以我说,你是幸运的,起码顾逸为了你,肯舒尊降贵的来求我开解你。”
“他找你?”笑笑大惊。
“嗯。”姐姐点头。“顾家二公子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了爱情,居然来求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哈!我想他一定是没有办法了吧?而且,”姐姐再次凑近她,悄声说:“他的样子糟得很,像鬼一样!看来被折磨得很厉害!”
“他……”今天已经是第二个人这么说了。
“心疼了吗?”姐姐踫了踫她的手肘,笑笑咬着唇,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心疼。
“如果心疼就出去吧。”
“出去?”
“嗯,我猜他现在就像在等着判刑一样,心情复杂透了。到底是死刑还是缓刑,就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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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最终没有出去,对于姐姐说的话她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横亘在他俩之间的问题有太多,非姐姐三言两语能解决。爱不能作为伤害的借口,假如现在勉强结合,不保十年后她又变成一个怨妇。
过了半小时,姐姐听了个电话,没一会顾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