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五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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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衣迟疑了一下,道:“回爷,主子晌午吃罢饭就睡下了,奴婢因是怕爷回得早,就在这儿候着了,我们主
知道。”
钟景庭松了一口气,许有个毛病,睡一觉儿起来,再大的气儿都能消下去,万事也都好商量。
两个人说话间,便已经进了西院,径直来到西花厅。
许似是才起身不久,素白地一张脸上微微泛着潮红,他们推开门,挑了帘子进来地时候,她正在又哄又劝地想为钟小猫加上一件小夹祅。
钟景庭走过去,两手架起儿子,喜得钟小猫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叫道:“爸爸,爸爸,抱……”
他小心地瞧着的脸色,并不敢像往常那样去逗弄儿子,也不敢真得由着他使性子,喃喃呐呐地哄着他道:“妈妈给穿上衣服,雍儿跟姨姨去外面玩儿好不好,爸爸和妈妈有话说。”
钟小猫才不理会他是不真得有正事要做,先捧着他的脸蹭了半天口水,“不是雍儿,是猫猫。爸爸抱,抱,要高高,骑马马。”
许三下两给他套上了夹祅,见他还在不停地吵闹,沉了脸,喝道:“钟小猫,”
钟小猫察言观色,刻道形势不妙,他小嘴一歪,垂着眼睛收回两只胖胖:,怯怯地道:“妈……妈,”
“不哭,”许最不得他一个男孩子整天哭哭啼啼,再者她此刻又有满心的愤懑,更不容他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难不成你做错了事,妈妈还不能教训你几句?”
钟小猫咧着嘴坐在被子上,不敢闹不敢吵,然他却是安安静静地流下泪来。
“绿衣,”钟景庭看着心疼,冷着叫了绿衣进来,道:“把雍哥儿抱出去。”
待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钟景庭才将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地一肚的火发了出来,他哼了一声说道:“我也知道,今儿地事让你受委屈了,只是你的那些委屈大可都冲着我来,雍儿还小,他能懂得什么,你这个做娘怎么狠得下心来拿他撒气……”
“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管教得了吗?何况,我受的委屈也不只这一件,”许嘴里虽然还硬着,可到底压不住心里面那些呜咽的声音,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猫猫,她终于哭了出来,一声高过一声,把憋了一天的怨恨,都借着这句话尽情地发泄了出来。
钟景庭叹了一口气,眼角隐约也闪着晶莹地一点光芒,他把她抱在怀里,就用袖子为她拭去泪水,道:“哭吧,哭出来也能好受些。”
不过只是大半天没见面,但许却觉得两个人似是历尽了千难万险,破除了种种地制约之后,才能再次坐在一起。
她止了泪水,问道:“说是去贡寺了?”
“”
“怎么说得?”
“和三哥、三嫂都说了,以你为平妻。”
许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额头恰恰撞在他的下巴上,两个人都疼得“嘶”了一声,“有那种变态地律法压着,他们”
“他们如何不肯,我们再不和他们在钟家争,在朝廷上争,就是雍儿将来也不会和他们的孩子起任何争执,他们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肯呢?”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地眼睛也红了?
“我们经商,好好的经商,今后就照着你地意思,把十三行打理成一个商业王国。”钟景庭目光灼灼地说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夫妻
这时才知道,他为了使她心里好受一些,竟是在贡达成了这样一个令世间所读书人都会感到不堪和屈辱的条约。
她看着他微红的眼圈,心里更多的是对他违心所坚持选择的这一切,而感到说不出得不舍和~过。
因为从一开始,许的所思所行,皆是以她自己的利益为先,就是和他的感情,她也是步步斟酌,带着心事,多了算计,从而少了真情。
这样的她,可以说,是这个世间最自私的一个女子,若是有一天,他清楚地知道了这一切,会不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
就在之前半睡半醒间,不过也就是刚刚,许的心里,还在计划着一旦钟景庭屈服于他家老太太的淫威之下,进而将她扫地之门,那么十三行也必再和钟景庭客气什么,单方面撕毁合同,直接发布公告,无条件地和他决裂,并将之除名。
然后再找上几写手,以几人为原型编章回小说,言其情之真,诉其离之苦,斥其母之诡诈,感其世之无德,刊印之后广为派发。
也许若干年后,此文或可孔雀东南飞、梁祝等齐领风骚,成为封建社会表达人民群众对于爱情和婚姻的自由、美好向往的代表著作。而许这个名字,亦会永远地被铭刻在历史的书页上……
最好是让徐长将之改编为剧本,昆曲唱一唱,京剧唱一唱,争取成为各个剧种压轴戏。
这就是许的乐观,她总是可以那些悲伤中找一点点的乐子出来,并将那点儿星星之火,无限度地放大,用以温暖她身上的寒冷。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惯了靠自己,习惯了对别人不抱奢望。没曾想,到了这里,帮助她最多的,偏偏是她以为最不可靠地那个男人。
许住他地手。紧紧地搂着他地手臂。急促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经商?你不后悔?”
她从来淡然。此时焦虑心地样子。钟景庭亦是头一回见。知道她是因为自己。不禁气就先消了一半。笑了出来。说道:“难得见你这么般急躁。可是受了惊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想到自己地枕边人听到这个决定都如此惊讶。三哥三嫂震惊之余地喜悦。也就可想而知了。
钟景庭把另一只手合在她地手上。道:“这一年多来。你置田庄、买宅子、立十三行、又笼了那么多地人心。怕地便是此一回老太太地行事吧。你怕这青台不知哪一天。就新来了一位女主人。压在你地头上。抢了你地儿子……”
许听了。一句话也没有。只低下了头。落下愧疚地泪来。他知道。她地那些小心思、小算计。他竟然全都知道。
钟景庭学着她对付钟小猫地样子。伸手到前面去羞她地脸。道:“雍儿爱哭。还不是随了你。”
“不是一回事,”许把他的手贴在脸上,随之而来的冰凉令她舒服地哼了一声,问道:“你都知道?那你怪我吗?”
“怪,”钟景庭道:“我怎么会不怪你,我怪你从来没有想过我。”
“少年夫妻老来伴,我是你地夫君,是要和你走过这一世的人,为什么你时时都想推开我,事事都要防着我?你有什么话,都是宁可憋在心里,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也是宁肯讲给绿衣、胡安泗家的,也不愿意说与我听,儿,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就不信任我?”
许看了看他地脸色,道:“你说的那个能和走过一世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你将来的正妻,我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小妾。而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所以,我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都没有那个福气能和你相交相知,共渡一生。”
“等到有一天,你地正妻进了门,到那时,新人房中笑,旧人屋上哭,只怕我要再见你一面都是难事。可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猫猫,我怎么敢不为自己打算?况且,我又不知你的心意如何,若不事事防着你,只怕早晚被别地女人连窝端了,我还不是要带着猫猫喝西北风去,到时候孤儿寡母的,又有谁会可怜?”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地男子?”钟景庭哭笑不得,说道:“请恩旨只是为着防老太太将她自家的侄女儿许配给我地借口罢了,之前不是已和你说了。钟家一门两代之内已有三人为皇上亲自指婚,圣眷过隆,本就不会再有什么恩旨。”
“等我过了而立之年,世家的适龄小姐们早已出阁,老太太的算计也就落了空,到时抬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只你说不知我的心意,这事倒是奇了,我的心都在你身上,你却说不知我的心意。”他这才微微有些恼了,想他日日夜夜地往西院跑,就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她还要说不知道他的心意。
许忙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看他脸色青了,她才又慌忙说道:“我以为你次次来都只是,想要我的身子……”
钟景庭怒道:“你以为你是金晓晓吗,你的身子也值得我这样?”
许被心中的内疚占满了,喃喃道:“对不起……我,我……这回知道了。”她说着扬起了巴掌大的小脸,她的眼睛里,隐约可以看得见眼泪在闪着光。
钟景庭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拉过她的身子,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你就这么吃定了,我会心~?”
许含泪道:“你若是不心疼我,怎么会连经商的事儿都肯了。有这件事在前头,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是啊,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他已是为了她,忍了那些常人都不能忍的事,她若是再不好好地去爱他,那他,岂不是很惨。
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他又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而女人的劣根性也注定了,她根本就离不开他。许这会儿不得不承认,她从前的那些个小手段,不过是男女之间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而已。
如今看来,她确实成功了,钟景庭暂时是离不开她了,可她呢,她的心不也早就在这个自己设定的游戏中,不知不觉地陷落了。到头来,她不过还是和他打了个平局。
可许也想明白了,这夫妻之间,那么认真干什么呢,就算是东风压倒了西风如何,西风压倒东风又能如何。他们是夫妻,是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能拆散的恩爱夫妻。
许窝在钟景庭的怀里,幸福地想着,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河洲重睹面,方是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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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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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整整说了一晚的话,直到天光放亮时,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第二日,许起身时,外侧的被子由里到外都是冰凉的,便问绿衣道:“爷是什么时辰起的?”
看着两位主子和好如初,绿衣是打心眼儿里高兴,回道:“过了辰时,爷走的时候特意嘱咐奴婢,做事小意些,好让主子多睡会儿。”
她说着掩了嘴偷偷地笑,“瞧爷对您这份心,想必主子的气也该都消了?”
许捡着洗脸空当说道:“有什么可气的,难不成因为这个小妾的身份低人一等就不活了。”
她是想明白了,谋事在人,事在天,以后但凡这些事,再甭想气着她。
听主子这说得晦气,绿衣赶忙“呸、呸、呸”了三声,道:“什么死啊活的,主子怎么想到那儿去了。”
她说着递过一条干净的帕,又道:“您昨天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劝您,后来胡大嫂问了咱们账房,才知道那条律法是皇上怕兄弟们抢他的龙椅,专捡着历史上说侧室的难听话写上去的。但凡不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做官的人,谁能知道那个?”
但凡不是嫡子不如庶子。哪家地夫又能不只自己记得牢牢地。还挖空心思地让下面伺候地人也都记得。可是这句话。绿衣不敢说。
许笑笑。道:“昨天睡醒之后。那些不快地事就忘得差不多了。现下更是记不得了。”至于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自然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
等吃罢了中饭。她忽然想起=晚上钟景庭提到地一个名字。当时并没有在意。这时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便问绿衣。“金晓晓是谁?”
“金晓晓?”绿衣也愣了一下。但她明显是花痴一般地愣。“渭水花舫地头牌啊。那身段、那模样。就是天仙一般地人儿啊。不过听说是被三大胡同哪家权贵包下了。这两年倒是少听到她地名字……主子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没事。随便问问。”许收了好奇。原来是花舫头牌。只是还真是看不出来。他在男女这事上一直就木木讷讷地。没想竟也流连过温柔乡。
绿衣重又端来一盏茶。请许漱了口。问道:“主子今天气色不好。要不要用点口脂?”
“嗯,”许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着实苍白了一些,便涂了口脂。这样一来,唇色倒是鲜亮了,只是更显得肤白如纸,她索性又在两腮轻轻地抹了点彩妆轩的嫣柔脂,用软毛刷均匀地扫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