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终成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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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男朋友啊?”苏韫勾勾嘴角,那种表情惹得安若心里揍他一百次。
“你呢?有女朋友吗?”
“有啊。”他怎么能回答的那么干脆!
安若一时语塞,看着苏韫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看着他脑袋就空白了,她半天只能挤出几个字:“吃完就回去吧。”
苏韫就那么走了。
安若将自己丢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底嘲笑着自己,竟然痴心妄想他或许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对方不可或缺。
苏韫总愿意给别人,尤其是安若,留下这样那样的误解。
比如从那年冬天起,苏韫再和别人介绍安若就再也不是“中学同学”,而是“我家丫头”。
陪嫁丫头。
对于他们俩之间关系的转化,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觉得惊讶。
那次同学聚会,是相隔两年久违的同学聚会,安若觉得如果再过一些日子,苏韫或许认得样子就记不住名字了。所以那天苏韫才会特意和她约好一起去,车上还千叮咛万嘱咐,丫头,千万别离开我视线让我找不到你啊!不然老同学半天,连名字都叫不上来,这笑话就闹大了!
安若只能一边鄙视,一边答应。
那天他们意外的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知道安若喜欢苏韫的人,忙着询问她修成正果了吗?不知道的人,就唏嘘,苏韫又“糟蹋”了一个良家少女。
安若忙着给自己解释,又忙着给苏韫解释,解释解释就没人听了,风波暂缓了下来。
唱歌的时候安若习惯的坐到女生一边,刚刚拿起一颗草莓还没入嘴,苏韫笑靥如花的对安若招手:“丫头,坐过来。”
潜台词是,死丫头,给老子坐过来,不是不让你离开视线吗!
安若乖乖坐过去,背景音乐是同学们的嘘声。安若心想,黄世仁,就会奴役我!毁我清白!
可她不知道坐到苏韫身边还有一个坏处就是时不时的被他欺负一下,刚好安若还不敢反抗,所以在大家看来那就是一对小情侣打情骂俏。
一旁静观的昔日好友擦泪拍大腿,娃,你总算熬出头了!
安若一旁盯着苏韫,心想,贱人,你还能再贱一点吗!
林菀趁着没人拉住安若的手,很认真的问她:“安若你真打算就这么跟他搅和下去,不要未来了是不是!如果是,那你以后千万别抱怨,因为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那时候想想现在,这是你从一开始做的决定。”
安若望着天花板感觉有些眩晕,拨通了林菀的电话:“小菀啊,我怎么那么傻呢。”
ˇ那些我们苦苦寻求的幸福是否依旧ˇ 最新更新:20130621 16:53:29
安若已经有一年左右没见到过周旬了,无论是学校还是家里。
四个热爱音乐的少年最后只有周旬去了音乐大学,走上了这条优雅艰辛的道路。不禁让人唏嘘,梦想这东西真是渺小,简简单单就被现实击破。
安若拉住一个学生:“请问,周旬在吗?”
“刚刚还在,不过好像走了。”那学生背着沉重的大提琴,看着安若。
家里也是没人开门,就好像人间蒸发,或许更像是一种故意躲闪,而这样的情况也已经持续了一年。
天阴的厉害,公交车还没来,雨点就淅淅沥沥的打了下来,安若躲在候车站的檐下紧了紧衣领,却突然想起那孩子是个讨厌下雨到了极致的少年。
那是个尖锐脆弱的少年,总是笑着,却又总是似笑非笑。苏韫对待周旬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丝照顾,半分怜爱,半分纵容。
安若的头倚着窗,看着从身边闪烁而过的场景渐渐溶在雨水之中,脑海里重复的是周旬一声声的“安姐姐”,他或许是这四人里和安若关系最要好的,可后来却也渐渐疏远。
那年新年安若带着周旬出现在妈妈面前的时候,着实吓了妈妈一跳。可周旬这孩子对撒娇讨好的小招数似乎在行得很,所以没多久妈妈就喜欢周旬喜欢的不得了。周旬和安若说,安妈妈做的饭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说的时候眼睛弯弯笑成了一道桥,安若揉揉他柔软的头发说,多吃点,一会儿下楼放鞭。
晚上安若带着周旬下楼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冻得缩成一团的苏韫,苏韫用那双好看的眼睛狠狠瞪着安若质问道:“不是约好八点集合,你怎么那么笨,那么不守时!”
安若这才想起还和苏韫约了时间,于是讨好的笑:“小旬说头发痒痒,我就帮他洗头发吹干,可能就是这个耽误时间了。”
苏韫手臂勒住周旬的脖子:“就你小子事多,让本少爷在这冻着等你半天!”
周旬学着安若的样子讨好的笑。
那年春节他们一起放鞭炮,一起守岁,周旬睡在了安若的怀里,安若半睡半醒的摇摇欲坠,苏韫看着她那个样子不耐烦的说:“你要么醒过来,要么睡过去,晃什么晃!”
“我要……守到十二点……叫小旬一起……”安若的声音越说越小,似乎连她自己也快听不到了。
苏韫望着奔腾的烟花,那样绚烂:“你是不是傻!”那时安若还没准备好,苏韫就把她的头揽到自己肩膀:“我不是在这吗!到时候我叫你们。快点睡,可别晃了,我晕。”
可是,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安若的睡意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嗅到那香的刺鼻的洗涤剂的味道,心跳的厉害,却又感动的想哭。
他们三个守在那个苏韫和安若都熟悉的城市里的相互依偎着,坐在顶楼看着烟花腾空而起的绚烂,听着整个城市震耳欲聋的存在,心里默数着未来的秒数,度过了第一个共同的新年,对彼此说了第一句“新年快乐”。
当然,苏韫又加了一句,红包拿来。
然后周旬也笑眯眯的和苏韫站成了一排,朝安若伸手讨要红包。
时光真残忍,转眼就再也回不去了。
安若回家的时候看着仿佛被洗劫一空的房子吓得不敢脱鞋,抱着门框怯怯诺诺的朝里面偷瞄。
林菀去和孟姜住了。
安若抱着手机穿着还沾着水渍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的看着房子谴责着林菀:“林大小姐,您把冰箱都拖走了是什么意思!”
“安安别误会,只是冰箱里的食物都是我爱吃的,孟姜又不允许我拿那么多,所以……”林菀电话里讨好的语气。
“林菀,那你让我今晚吃什么!吃承重墙啊!”安若没好气的对着话筒大吼。
“安安,孟姜已经谴责过我了,再等两天我就把冰箱还给你还不成吗!别生气了,明天我给你带好吃的去,乖。”
慌乱中一阵忙音盖过了林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
于是安若不得不在深夜十点半拖着散架的身子去远一点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点吃的,每次听到肚子抗议的咕噜咕噜作响的时候安若都有一种冲动,想要将林菀做成皮蛋瘦肉粥。
可想想也许孟姜转身就会把自己做成拔丝安若,所以就不敢想下去了。
那时候她正拿着一兜子的泡面火腿肠还有几包ABC亲柔立围防侧漏,看着手里的小票算着钱,对街霓虹闪烁的酒吧里走来的客人撞了安若的肩膀,顺势在她脚边吐了个天昏地暗。安若看着自己认真仔细的刷好的白布鞋此刻沾上了醉鬼的呕吐物,心底由衷的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醉鬼走后,安若抱着口袋站在原地检查,还好吃的安全。
那时候她也只是隐约觉得那个站在酒吧门口处,穿着一身合体小西装的小帅哥很帅,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生动魅惑。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华丽外衣的美丽女人从昂贵的跑车上下来,迈着妩媚的步子,走的摇曳生姿。那个小帅哥笑的时候酒窝淡淡,那神色被萎靡的灯光映衬的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唇角淡淡上扬带着邪魅的笑意上了女人的跑车。
安若隔着朦胧的灯光透过夜的黑看着那一副场景,心里惊叹,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只是安若没想到的是,那小帅哥上车前看了她一眼,而这一眼却足以让安若心中城墙轰然倒坍。
那是啊,那是她和苏韫精心呵护的小旬啊!
她只是下意识的将电话打给苏韫,她说:“苏韫啊……你还记得小旬长成什么样子吗?”
苏韫到安若家用了不到十分钟,来的时候外套还带着寒气,看着他一身的正装仿佛从工作中赶来,安若疑惑的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问我小旬长成什么样子吗?”苏韫没好气的反手关上了门,随即便被这“宽敞”的房子吓了一跳:“你遭人打劫了啊?”
安若咬牙道:“林菀带着我们所有家当投奔孟姜了。”
“那这算经济案件啊!”苏韫用力拱了拱安若在沙发上抢了一席之地大摇大摆的坐上去。
安若鄙视的看着苏韫,瞬间想起了自己曾经给他打过电话,同时林珩让她保密的事情也浮出脑海,于是搪塞的说:“我做饭你吃吗?”
“吃什么!”苏韫这算什么条件反射,听到吃的就蹦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安若后面走到厨房,盯着原本安放冰箱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片灰尘的印痕,不禁唏嘘:“林菀这是要疯啊。”
安若叹了口气打开口袋,那大大的“ABC亲柔立围”几个字立刻清醒了脑袋,束住袋口,可苏韫偏偏不依不饶说安若把好吃的都藏起来,像个小孩子似的拼命抢过她手里的口袋。
看着苏韫朝着里面望着的目光安若觉得自己应该对亲爱的读者们深鞠一躬,眼神坚定地说,对不起,先走一步。然后从窗户纵身跳下。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不是有男生看到你的海绵宝宝,而是看到海面宝宝的男生正巧是你喜欢的不得了的那个。
不过不能不说还是人家苏韫见过大世面,极其淡定的说:“丫头,生理期不能吃方便面,没营养。”
安若觉得自己耳朵都在喷火,也顾不得什么,跑到客厅,从沙发上抓起抱枕就朝着苏韫砸过去。苏韫笑的那么好看,那么开心,用手臂轻轻挡住安若的袭击,假装委屈的说:“真是的,一点也不听话,我是为你好!”
其实安若一直都希望有一天能够和苏韫肆无忌惮的玩闹,让他毫无条件的忍受一下自己的任性,告诉他其实安若也是有性格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竟然是在安若知道苏韫有了女朋友之后,试图将心情收起来和他保持朋友关系。
真是讽刺,讽刺的不得了。
苏韫啊,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笑。
所以安若最后抱着抱枕生人勿近的哭着。苏韫还以为是海绵宝宝的原因,耍赖的坐到安若身边特严肃的学着派大星的语气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都……”
安若瞬间破涕为笑,将脸深深埋在抱枕里。
ˇ年华似锦如流水安得一世不苍老ˇ 最新更新:20130621 16:56:38
薇安将装着Dior新款高跟鞋的口袋交到安若手中,却被安若退还回去。薇安不解的看着安若依旧尖锐:“给你的你就收着。”
安若感冒还没好,于是吸吸鼻子哑着嗓子:“那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不能用钱还,而且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也用不上,哪天我用得上了我会自己买。”
“安若,”薇安双臂支撑在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向后倾“女人打扮从来不是为了给男人看的,是给女人看的。”
安若看着薇安淡淡开口:“人生是我的,没必要活给别人看。”说完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人生是我的……人生是你的。
这话实在似曾相识,想起来时已经坐上了去往采访地的工作车,她望着窗外急速变换的场景。
北方的春天来的总是特别晚,以至于苏韫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抱怨的唱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哪里,春天死在了半路上!
安若扑哧一乐,汤水就那么恶心的零星喷洒出来,同桌吃饭的人都嫌弃的端着饭盒自动消失。其实她想说,苏韫,你的调调能再跑偏一点吗!
苏韫当然听不到,皱着眉头扯着安若的围巾擦这擦那嘴里不停嘀咕:“安若,你真是太恶心了!”
所以那一餐那一桌,就剩下他们俩了。
那时候他们踩着未着微尘的白雪,正讨论着教安若新闻学概论的老张为什么今天假发戴反了,就在这时候那个嫩黄的小身影出现的如此恰当。陈佳霭那一声“苏韫”喊得人酥酥麻麻的,连安若都迷得不得了,更不用说苏韫。心里明明笑开了花,脸上还强装淡定,连一声再见都没顾得上和安若说就快步走向陈佳霭,温柔的将自己的围脖围在陈佳霭的脖子上,笑的温柔,笑的宠溺。
安若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或者说她动弹不得了。
还记得林珩对安若说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安若你知道吗,苏韫又和陈佳霭在一起了,那小子真是喜欢陈佳霭喜欢到死,想当初那姑娘说去考电影学院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走了,把苏韫急的就差报警了,结果那姑娘最后来了个电话说‘苏韫别找我了,咱俩没未来’就算完了。苏韫现在又和她在一起,这是那姑娘又找到未来啦?!”
林珩当时说的像是玩笑,可安若听得心里灌了铅似的难受。她最讨厌苏韫了,因为他总是毒舌,却又时不时的体现温柔——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像能看透人心似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