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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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得到了丈夫的认可,美奈子开心地笑着,欢快地跑进内室,急不可耐地要把好消息告诉和子和孩子。
美奈子得偿所愿、欢天喜地地跑开了,客厅里,只剩下金藏满腹心事、胸闷气结地独自喝着凉透了的苦茶。忽然,院外传来一个沧桑哀恸的叫声:“金藏!你给我滚出来!把孩子还我!……”
就像被沙发上隐藏的尖针猛然刺到,金藏一个激灵,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房间,来到院外。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波未平
这些日子,光辉一直都没闲着,除了尽心竭力地处理医院公务之外,还花重金请私家侦探做了一系列调查。结果,医院经营没有太大起色,小道消息方面倒是收获颇丰。不过,这些“意外收获”没有一个能让他开心起来,相反的,每一个都像重磅炸弹,惊得他魂不守舍。
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俨然成为一个被丑闻充盈起来的气球,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谨慎,不仅要避开嗅觉灵敏、无事生非的小报记者,更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舒缓精神压力。否则,不等外人戳破他那脆弱的防御外衣,自己就会不堪重负地自我爆炸。
本来为了跟光赫斗气,不向外界求助,一个人独自支撑着医院已经够辛苦了。偏偏克制不住好奇心,多此一举地去挖掘别人的秘密,到头来简直是自作自受、害人害己。这下可好,不仅要熬心费力地维持医院正常运作,还要千方百计地守护家族秘密,不让童家成为天下的笑柄、不齿的对象。——这时候,他深切体会到了“独木难支”的痛苦,觉得自己甚是可怜:堂堂童家少爷,在满怀心事、愁思百结的时候,居然连个能够说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真真是身心交瘁,筋疲力尽!
前思后量,他决定先去跟各位当事人聊聊,探探其口风,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随后再作出相应决断,看到底要不要把所有实情都向大家和盘托出。
但是,就在他静心分析先跟哪一位当事人会晤比较好的时候,突然有人前来禀报,说钟叔被人打成重伤,丢在了医院门口。
光辉匆匆忙忙赶到手术室,却看到光赫已经守在门口了。——难得他接受了自己的“忠告”:每天悄无声息地前来,站在走廊里,隔着门窗窥视婷婷的状况。片刻之后,就又悄无声息地离开。虽然不清楚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不过,就“没有打扰自己医院病患静养”这一点上,其表现还算令人满意。
也正是因为他乖乖听话,没有搅扰佳人逐渐平复的心情,所以,那孱弱的身体才得以康复,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相应的,他的冰块脸也有了消融的迹象。——可是,正如常言所说,“好景不长”。眼下,得知钟叔发生意外,那张俊脸又凝固住了。
顾不上跟兄弟寒暄、打招呼,光辉急忙找到医生,详细询问钟叔的情况。进而得知:右手和左腿骨折,断了三条肋骨,内脏破裂,闭合性颅脑损伤。此外,身上还有数不尽的淤青和皮肉伤。——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管伤他的人是出于示威还是良心未泯,把他丢在了医院门口,而不是荒郊野外。这样做,为医生抢救他的生命,留出了宝贵的时间。
“手术中”的红灯一直亮着,光赫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靠墙站立。——被阴沉压抑的气场吓到,人们远远地避开他的所在,舍近求远地绕道而行。至于那些不得不经过手术室的人,也不自觉地贴着对面墙行走,为他让出一大片空间。
对于这种“妨碍交通”的恶劣行为,光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主动上前招呼他:“走,跟我去办公室。”
光赫的沉思被无端打断,显得颇为气愤,扭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他。
看到兄弟这副不友善的表情,光辉当下做好了被言语攻击的心理准备。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光赫竟然没有顶嘴、闹别扭。只是盯了他一会儿,便像只顺从的小绵羊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到了办公室。——这反常的“温顺”使光辉诧异之余,还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种成就感。
关上房门,两个人各自找地方坐下。然后,好像谁也找不出先开口说话的理由,就这样静默地坐着发呆。
末了,还是身为哥哥的光辉干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咳,钟叔他……伤得不轻。不过,好在抢救得及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的话还没说完,光赫那边就咬牙切齿道:“是金藏!”
“嗯?”光辉没弄明白那话里的意思,继而问他,“琬成的后事不是你帮忙操办的吗,钟叔应该一直都跟在你身边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提琬成的事情还好,一提到琬成,光赫顿时火冒三丈,吼道:“我说了,是金藏!是那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干的!”
这一次,光辉既没有因为兄弟的强势妥协让步,也没被那无礼态度激怒,吵嚷起来,而是冷静地看着七窍生烟的他,心平气和地说:“你应该早就知道些什么吧?——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难道还想对我继续隐瞒下去吗?”
此言一出,光赫不禁一愣,由于激愤而涨红的脸迅速还原成常态。沉吟片刻,突兀地冒出一句:“你都想知道?”
“不、不、不。”怕他趁机讲起那些玄之又玄的因缘纠葛,光辉赶紧表态,“就事论事,我只想知道有关钟叔和金藏的事情——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不到,今天光赫转了性一般,很是配合,稍作思虑便说:“琬成不是意外身亡。他,是被金藏杀死的……”
“啊!”听光赫道出了琬成的真正死因,光辉不由得拍案而起,气得直眉瞪眼、浑身哆嗦,“为什么!”
听到问话,光赫突然闭紧了嘴巴,竭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陷入混乱的癫狂。但是,那些在胸中积聚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地澎湃起来,一下下沉重地拍打在伤痕累累的心上。他不由自主地把双手紧紧捏成拳头,牙齿用力咬着嘴唇,直到出血。
光辉眼见兄弟克制地如此辛苦——那双仇恨的瞳仁像要跳出来一样,狰狞地向外凸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雷电:因为婷婷?——难道说,琬成是为了保护婷婷,所以被金藏杀死了!这样看来……那个掳走婷婷,又惨无人道地对她施暴、害死未来侄子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的“恩公”,金藏!
想到这里,冷汗呼呼地从额头、脊背、手心里涌出来,衣服登时被浸透,黏糊糊、冷飕飕地贴在身上了。
光赫看到光辉神色剧变,推断他大概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沉默良久之后,恨恨地说:“即便我没有亲眼见到,她也不曾吐露只字片语,但是,我绝对有理由确定,凶手就是金藏!——薛婆婆虽然视力残障,耳力却机敏过人,她可以作证。钟叔一定是无法忍受丧子之痛,不听我劝告,独自去找金藏复仇,才会遭他毒手!”
听光赫提到了“薛婆婆”,光辉才忽然记起,自己这里也有很重要的秘密想要找个体己的人说。此刻,眼前这个人——自己的骨肉至亲、手足兄弟——不正是最好的倾诉对象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对光赫说:“说实话……其实,我也有些话想跟你好好说说。哦……坦白地讲,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该怎么办好。”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波又起
见光辉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光赫直觉到,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便克制住满心愤慨,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哦……其实……其实,所谓‘薛婆婆’,她的年纪也没有那么大……那个……”光辉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办公桌,走到光赫面前的空地上,在他眼前不住地来回踱步,“我是说、我想说……嗯……如果没有搞错的话……大概也不会搞错吧……”
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像样的“人话”,而且走来走去,把光赫弄了个头晕眼花。就在光赫忍不住要打断他的话头、告诫他不要以这种令人眼晕的方式讲述事情的时候,他突然自觉地停下了脚步,声音低沉地说:“她、她可能……应该是我们的大姐。”
仿佛听到了外星球的语言,完全不明白、不理解,此刻,光赫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愣愣地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光辉。——看样子,“三少爷”这次真的被“二少爷”说懵了。
看到兄弟那副茫然的表情,光辉知道,他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话说回来,冷不丁地拉出来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说是自己的骨肉至亲,任是谁也接受不了吧。
为了解除疑惑,光辉进一步解释说:“前些天我仔细翻看了她的病案,发现原来她的闺名叫‘童玲子’,本是童家村人。因为同宗同姓,不禁对她格外关注起来。此外……”
他稍作迟疑,带着几分羞怯瞥了光赫一眼,又继续讲道:“因为你说那个叫雪君的少年是她的儿子——但是,在我的印象里,那孩子应该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吧,而且……你还曾经让他打电话通知我‘小心金藏’……”
听到这话,光赫总算有所触动,脸上的神情不自在起来。
光辉叹了口气,坦诚地说:“说我小心眼也好,好奇也好,禁不住想知道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措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好。反正,我现在也被卷进一堆麻烦里,想要尽快把混乱的头绪理清,就找了一些私家侦探做了一些调查,结果发现……”
说到这里,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爸爸在跟妈妈结婚之前,还有一段婚姻。对方是一个乡下姑娘,叫孙翠娥。后来,公婆去世,也就是我们的外祖父母去世以后,她就带着女儿改嫁他乡。那个女儿,就是‘薛婆婆’,我们同父异母的大姐——童玲子。”
“这么说的话,雪君那孩子竟然是我们的外甥?”光赫安静地听完故事,思忖片刻,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光辉耸耸肩膀,一摊双手说:“我也拿不定主意,所以才找跟你商量嘛。”
光赫建议道:“虽然已经确定了他们的身世,但是如果贸然说出来的话,恐怕他们未必可以接受这些事情,说不定还会对我们有所误会,产生敌意。不如接触一段时间,等大家更加熟稔以后,再找合适的机会,慢慢告诉他们。”
“英雄所见略同。”光辉赞同地点点头,随即走过来,坐到了光赫身边的沙发上,“也不知道雪君怎么会流落到孤儿院的,玲子大姐这辈子应该吃了很多苦。万幸,机缘巧合……”
说着,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拍了拍光赫的肩膀,鼓励弟弟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这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救助孤儿院里的孩子。相信好心有好报,你会得到你应该拥有的一切。”
光赫无力地露出一个惨淡笑容,继而推开了光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谢谢。”
光辉讪讪地笑着回答:“谢什么……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吧。再说了,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谢谢你,告诉我‘当心金藏’。”
听闻此言,光赫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那么,你‘当心’了吗?”
“差那么一点点儿……”光辉尴尬地说完,又颇为不满地抱怨道,“你也是,当初明明白白告诉我实情不就好了,干嘛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让我以为是恶作剧。”
“我倒是想跟你直说,你会听吗?”光赫毫不留情面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奴颜婢膝地跟在金藏身后,‘恩公’长‘恩公’短地献媚。”
被他一番挖苦,光辉红着脸说:“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只不过是应酬他而已。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知道他居心不良的?”
光赫直言不讳地问他:“如果我说是因为‘直觉’,你会不会觉得这个理由比‘前世记忆’更具有说服力?”
对此,光辉腹诽道:有什么“说服力”呀,根本是半斤八两,你以为你是算命先生,还是魔法巫师?——虽然他心下不悦,嘴上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听光赫继续说:“我‘直觉’到他会对你不利,同时,也正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怕打草惊蛇,所以,不得已用那样的方式提醒你,希望能够引起你的重视。——话说到这里,终于算是‘开诚布公’了,你也该实实在在地告诉我,医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光辉认真地听完光赫的话,脸上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凛然表情:“好吧,我告诉你:医院,被一股来历不明的资金渗透,喧宾夺主,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而且,据说明德大学现在也陷入了财政危机,因此,我有理由怀疑是光瑞挪用了学校的资金,想利用非法手段,掌控医院,借此打击报复我!”
说罢,他扭头,眼神定定地看着光赫说:“不过,经过刚刚你我的交谈,我也忽然有种‘直觉’——这件事情肯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