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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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微笑着答应,将捧着蛋糕的、他的双手推到他的面前,“替我吃掉它吧——看着你吃,我也会感到幸福和快乐……”
说着,泪水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梓高赶忙一口将娇小的蛋糕吞下,来不及品味甜蜜的味道、嘴角还挂着残存的奶油,便急着伸手拭去佳人眼角的泪水:“不要哭,你笑起来的时候,最美……”
俊朗的脸庞近在眼前,暖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微笑的眸子里满是不言而喻的柔情。隐藏在心头的那只乖巧小鹿,似乎也感受到春暖的气息,欢快地跳跃起来,急迫地撞击着娇弱的心房,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羞涩的眼眸。
温暖饱满的朱唇轻轻触到柔软水嫩的樱唇,甜美的奶油在二人的唇间传递,芬芳的气息充盈在彼此的呼吸之中。——短暂的碰触,窒息的瞬间,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觉从嘴唇直到心底,灵魂深处响起一声春雷。
过了半晌,婷婷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梓高甜蜜地微笑着,低声细语:“我爱你……”
光是眼前这张梦幻般的脸庞便足以令人意乱情迷,似乎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涌进了心里。脆弱的心脏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重大恩典,慌乱地跳动着,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气力,致使手脚瘫软,只能无助地倒在他的怀中。
他紧紧拥抱着她,温香软玉的实在感令他心神荡漾,因为激动,手臂轻轻地颤抖;她贴在他平坦宽广的胸口,隔着层层棉衣,听到他擂鼓般咚咚的心跳。
虽然是春寒料峭的夜晚,却有如此温馨宜人的景象。——静谧的夜幕下,广阔的大地上,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奶油气息,点点星光映照出一对恋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九章 灞桥折柳
事后,婷婷平心静气地将事情的始末梳理了一下,也觉得光赫的举动似乎不太合乎常理,于是接受了梓高的建议,婉拒了他的聘用。
一日,课间,她又在为姗姗的药费发愁,长吁短叹之时,突然,一卷报纸被重重丢到了面前的课桌上。
抬头,看到怒气冲冲的孝琳站在眼前:“你怎么搞的!知道现在学校里的人都在说什么吗?——看看这个!”
展开报纸,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娱乐新闻:“清纯学生妹,赫少新宠”、“星光闪耀的慈善之夜,冉冉升起的新星”、“上流社会的新面孔,谜样的美少女”……——有关她和童光赫之间捕风捉影的花边新闻充斥各大报纸的娱乐版面,拿着报纸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看到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孝琳又不禁同情地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咱也拦不住别人说三道四。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婷婷抬起哀怨的眼睛,眸子里聚满了委屈的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拜托,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孝琳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唉,真是被你打败了……”
停顿了片刻,她话锋一转说:“对了,有家叫‘萨汀’的服装厂招平面模特,你要不要再去试试?”
听到有新的工作机会,那愁苦的小脸上立刻泛起兴奋的红光,赶忙点了点头。但是,忽而像记起了什么危言耸听的告诫一样,神色瞬间黯淡下来,皱着眉,又轻轻摇了摇头。
这奇怪的反应,直看得孝琳一头雾水:“干什么?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呀?”
婷婷红着脸回答:“谢谢,我想先去看看……”
“‘看看’?什么意思……”孝琳觉得跟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美女沟通,实在费劲儿。忽然,灵光一闪,她恍然大悟道,“噢——明白了。你是怕你家那位小心眼儿先生不同意吧?——他到底想干嘛?二十四小时监管,还是把你装在口袋里,随身携带?”
任凭她冷嘲热讽,婷婷只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最后,孝琳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随你们便吧。”
说完,便气鼓鼓地扭头离开了。
接受上一次的教训,婷婷在跟梓高商量、得到他的“首肯”之后,才决定去服装厂应聘。后来,凭借青春靓丽的外表,在一众应聘者中脱颖而出,顺利地被录用,有了一份颇为丰厚的收入。
同时,医院那边,姗姗的病情也有所好转,出了重症监护,入住普通病房。
似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朝着幸福的方向发展,二人的感情也随着日渐回暖的天气持续升温。
转眼到了六月,毕业前夕,论文答辩,梓高的作品《娉婷舞》和光赫的作品《桂——四季》,成为美术系今年的优秀毕业作品。
不过,有明眼人发现,《桂》之“秋”篇的秋千少女与《娉婷舞》翩然起舞的舞姬,居然有着同一张脸:眉锁春山,目澄秋水,分明就是舞蹈系的单婷婷!——一时间又早就了新的校园话题。但是两位作者就像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默契地三缄其口,不对外界做任何解释。结果,反而导致风言风语更加暗潮汹涌。
孝琳的哥哥,曾经让校园为之疯狂的“大神”——申孝智,被学校举荐博士。然而,他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出国深造。
随后,梓高的工作单位也敲定了,被安排在童氏建于西部城市的蓬莱画室。
起程那天,婷婷去车站送他。
自出门起,他就不曾言语。一路沉默地走来,婷婷只当他跟自己一样,因为离别而心情沉重。分明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想要叮嘱,喉咙却像有东西堵着,发不出一声离别之音。
直到列车来到眼前,站里排起了长队,他终于开口,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有样东西,想、想给你看……”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双手举在胸前,羞赧地面对她,翻开了第一页:舞蹈室里长袖起舞的少女和流着鼻血的少年。
第二页:阳台上跃跃欲试的少女和楼下神色慌张的少年。
第三页:惟妙惟肖的绘画版“秋天里的童话”。
……
一页页翻转,随着画页的展开,两人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记忆的波涛如潮汛层层推进。心绪起伏,不能自已。
最后一页——钻戒和喜宴,画上一对幸福的新人分明就是眼前的金童玉女。
“从今以后,只做我一个人的模特,好吗?”白净的脸变得通红,嗓音也变得沙哑低沉。
婷婷惊异地看着梓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有钱买戒指,但是我准备了这个——”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对被红线缠绕、样式很别致的核雕——明明是两个长相畸形、发育不完全的硬核,却被能工巧匠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雕琢成一对儿堪称鬼斧神工的艺术品。
“我们一人保存一个,也可以说是一半儿。”他仔细地为她展示它们的精妙之处,“你看,这里可以扣起来,就像天然长成的连体婴一样——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完整的……”
姑娘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眼含热泪地轻语:“我等你……”
梓高托起佳人的小手,郑重地在那晶莹玉腕上系下了二人白头偕老的盟约。
末了,握着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久久不忍放开。心上就像被小猫抓挠,有一个瞬间,真想抛开眼下所有行李包袱,紧紧攥住这只小手,奔逃到天涯海角。执子之手,直到天荒地老……
“呜——”火车鸣笛将他从幻梦拉回现实。不得不提起沉重的行李,跟心上人说再见。
“我会努力的,等我!”
梓高从窗口探出头来,飘逸的秀发随风起舞,越发显得帅气。不顾众人艳羡的目光,他挥舞着双臂高喊:“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婷婷不自觉地追随火车奔跑,眼泪模糊了视线,他的样子越来越不清楚。火车的轰鸣将他的声音打碎,最终把他带向未知的远方。
直到火车消失得无影无踪,车站里的人群散去,婷婷才眼泪汪汪地迈开沉重的双腿,一步步挪回学校。
回到宿舍,瘫倒在床上。胸膛里空空荡荡的,心像被撕裂开、跟着那半颗核雕,已经随他一起离开……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十章 童颜制衣
梓高走了,婷婷又恢复了独自一人的生活。学习、工作、照顾姗姗和孩子们,虽然形只影单,但是看到腕上绯红的丝绦,心中总是满满的、暖暖的:他从未离我远去,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陪伴着我……
日复一日,循规蹈矩的生活每天平静地重复着。直到有一天,她突然接到了“萨汀”制衣厂的通知:接下来的工作需要去“童颜”服装店完成。至于薪金,也将由“那边”支付。——对此,“萨汀”老板的解释是,“萨汀”与“童颜”联合出品一款服装,其中,广告的造型设计是由“童颜”负责,所以,模特必须去“那边”拍摄照片。
一听到跟“童”有关,婷婷心里不由自主地敲响了警钟。但是迫于生存的压力,以及对金钱的需求,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去工作。
好在,童颜服装店的老板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士——举止落落大方,目光和善温柔,娟秀脸上闪耀着的慈悲光辉宛如明媚阳光,将她心头的疑虑阴云驱散殆尽。
“你好,单小姐。我是童颜服装店的主人,童光颜。”“新老板”亲切地对局促不安的“新员工”说,“你可以叫我‘颜姐’。”
婷婷受宠若惊地还礼:“您好,童小姐,我是单婷婷。”
光颜微笑着征求她的意见:“好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婷婷’吗?”
“当然可以,童小姐。”婷婷赶紧答应着。
“不用见外,叫我‘颜姐’就好。”说完,光颜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你看上去真的……很年轻,是大学生?”
“是的,童小……”一眼看到老板和蔼的笑脸,她赶忙改口说,“颜姐,我在明德大学读书。”
光颜进而问道:“那么,可以冒昧地问一下芳龄吗?”
“十七……不,我十八岁。”说完,她不禁惶恐地看着老板的脸色,生怕为此遭到辞退。
然而,光颜只是感叹道:“真的好年轻呀,一定是精英计划破格入取的优秀学生。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听闻此言,婷婷不好意思地说:“说来惭愧,我本来是陪好姐妹姗姗去参加选拔的,但是……一听到音乐就情不自禁,在走廊里手舞足蹈。结果,被大少爷看到,才有幸成为明德大学的学生。只是运气好,而已。”
“原来如此,大哥慧眼独具,善于发现人才。”光颜轻轻点头,“若想成功,机遇和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
说到这里,她像恍然记起来什么一样,美丽的眼睛弯成两道新月,赞叹道:“噢,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胭脂泪》的主演!难怪看起来这么面善……你跳得真的很好,有名家萧竹鸣的风范。有才华,到哪里都不必胆怯。”
婷婷红着脸,羞愧地说:“颜姐,您过奖了。”
这时,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秘书苏紫前来告知光颜,有客人来访。
“抱歉,我离开一会儿,苏秘书会领你去试衣间更换衣服。”对婷婷交代完,光颜随口问苏秘书,“哪一位客人呀?”
苏秘书下意识地瞥了“新人”一眼,吞吞吐吐、答非所问地回话:“哦……是位很重要的客人,在会议厅……”
来到会议厅,光颜发现来客居然是光赫,立刻笑道:“今天神秘来访,恐怕不单是来探望姐姐的吧?”
白皙的脸颊飘起红云,愧疚地说:“对不起,颜姐。我才知道,你为了我,在合作中让出了一多半的利润,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跟姐姐说这么见外的话?”光颜慈爱地看着他说,“我倒是认为,为了宝贝弟弟的终身幸福,这样做是值得的,还好能帮上你的忙。——当初,爸爸极力反对我抛头露面出来工作,幸好公公婆婆开明。要不然,今天想帮你都帮不到呢。”
听她这么说,光赫越发不安起来,赶忙说:“她的薪金我来支付吧。”
光颜不解地说:“那怎么行?既然为‘童颜’工作,当然由我负担薪金。难道——你怕姐姐克扣她不成?”
“不是的,颜姐你有所不知。她之所以拼命工作,是因为她的朋友重病住院,所需的医药费不是个小数目。”光赫急忙解释,“我本来想正大光明地帮她,但是……可能她对我有点误会,所以,总是避开我。万般无奈,我才求到颜姐这里,劳烦颜姐帮忙把她从‘萨汀’要来。我只是、只是不想看到她受委屈、过得辛苦,想帮帮她。”
“原来还有这样的隐情。”光颜悲悯地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那么,她的朋友没事吧?住在哪家医院?”
听到问话,光赫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才犹犹豫豫地挤出两个字:“寿德。”
得知是“寿德”,光颜倒是松了口气,说:“爸爸不是已经把寿德交给光辉打理了吗,这样的话,跟他说一声不就好了?——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