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还珠同人之路人的路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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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给你盛。”对于自己擅长的东西，每个人都希望得到身边的人的赞美，尤其是重要的人给的赞美。
“还是我去吧。”夏明站起身，顺势接过空碗，“我去给爷盛吧，夕少爷陪爷说说话。”
“好，麻烦你了。”沈夕然颔首，面上一片平静，看不出一丝异样。
夏明带着碗走了，他可知道，夕少爷这完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爷五天四夜没有醒，附近镇上的大夫都被请来给爷看诊，甚至苗寨被抓的那几个巫医都被夕少爷用银子保出来给爷看诊。可惜这么多大夫，谁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夕少爷火大，将这些大夫都炮轰了一顿，也不管这些大夫都是四五十岁的老人，言辞之犀利，语气之刻薄，连他这个无关人士都有点同情这些大夫。那些大夫更是一个个面色青白，被训的说不出话、抬不起头来。
最惨的就是那些巫医。因为黑岩寨集体被官兵端了，他们的态度十分恶劣，根本不想给爷看诊。
结果一个个被夕少爷吊在后院的那棵树上呆了好几个时辰，太阳正毒，烤的他们晕过去好几次，直到他们都受不了才给放下来。可惜折腾了半天，爷还是没给他们看好。
夕少爷一怒，将那几个还没缓过劲来的巫医又丢回大牢数苍蝇蚊子老鼠蜘蛛蟑螂了。
“小夕……”
“混蛋！”沈夕然见房内就他们两个，随手抓起床头的空心竹枕，对着夏瑾劈头盖脸的打去，毫无章法。
夏瑾知道他在发泄心中的不安，只是用被子裹好自己，任他打，一直到沈夕然用尽力气，丢开凶器。夏瑾才张开手臂，把他抱住，“小夕，我很好，真的，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小夕，我很好。”
沈夕然将头埋在夏瑾的怀里，不一会儿，夏瑾的衣襟就传来一片湿意。夏瑾身子僵了一下，安慰他：“小夕，我在，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很好，很好……”
沈夕然哭了很久，一直哭累了睡着。夏瑾将他抱上床，搂在怀里，陪他睡。小夕的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影，应该好几天都没有休息好过了吧。
“夏瑾，我听说了，你姑姑她……”傍晚，沈夕然睡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夏瑾怀里，夏瑾正在看着他，面上一红，扭了扭身子，发现自己挣不开，干脆大方的窝在夏瑾怀里，还自动调整了姿势。
“不是姑姑，夏雨荷是我娘，亲娘。”夏瑾揉揉她的发，这样的小夕，太太太可爱了。
“什么？”
“当年，我娘在别院小住的时候遇上了我爹，那天下大雨，我爹过去躲雨，感染了风寒后，变成了小住。后来他被家人叫回家，我娘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夏瑾淡淡的叙述着，温润的嗓音在室内回荡盘旋，“后来生下了我，夏老太爷，就是我姥爷，用一个女婴将我换出来，带回了夏家。”
“然后呢？”
“我十二岁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么多年的等待、希冀和悲春伤秋耗得油尽灯枯，我只能用各种珍奇药材吊着他的命，没想到他还是没撑几年就去了。”
“哦，”沈夕然点点头，“那你爹从没来找过她？毕竟占了一个黄花闺女的身子，不负责任不好吧？”
“听说我爹是现在的皇上。”


番外
夏明原本不叫夏明，他没有大名，只有一个诨名叫二狗子。那时候，他在街上乞讨，晚上就住在城外的破庙里。
他年小力微，又受别的乞丐排挤，有时候一天也讨不到一点吃的，只好饿着入睡。有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了，就下河摸鱼上山挖陷阱，只求填饱肚子，有时甚至是生吃的，更别提调料了。
后来，城里的乞丐头子发现他在山上生火烤兔子，就让人把他打了一顿，说他不守规矩。
他只好再回城里乞讨，讨不到就饿着，实在受不了就偷包子铺的包子吃。被抓到就挨打，有时他跑得快就能少挨一顿打。
直到遇上夏老爷。
那天他将近三天没吃东西了，就趁别人不注意偷了一个包子。包子铺的人追着他打，他逃得慌不择路，撞上了夏老爷。
夏老爷没有生气，问了他几个问题，就让人把他带回了夏家。到了夏家，有人将他带下去洗了澡，修了头发和指甲，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叫他在客厅等。
夏老爷回来，叫人带他去。他到了一个院子，夏老爷正在逗弄一个小婴儿。
“这是夏瑾，是我的孙儿，从此以后，你就是负责照顾他，知道么？”夏老爷轻轻的抱着床上小小的婴儿给他看。
婴孩小小的，安静的睡着，不时抽动一下小脸，挥开在脸上肆虐的手，真不知道夏老爷在逗弄他什么。
从此他就叫夏明，是小少爷身边的奴才。夏老爷对他很好，平日里叫管家教他怎么管家、管账，不是还教他学一些字。
过了两三年，少爷身边多了个夏瑞，而小少爷到了读书认字的年纪。夏家便请了西席来授课，他和夏瑞被允许旁听。他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夏瑞也一样。
小少爷只上了一年，便不再去先生那里了，而是整日躲在书房看书，要不然就画画。
他以为夏家很快就会辞退先生，毕竟一个先生一年的束脩，足以养活普通人家一家三口一年。但是没有，少爷开口让他和夏瑞继续去念书，每天两个时辰，两个人轮流来。
十八岁，少爷把他和夏瑞送进了夏老爷在济南城里的最大的商铺，让他们学习。他主要学谈生意和招待客人，夏瑞主要学管账。
夏老爷死了，留下了夏家烂摊子似的生意和一位娇生惯养的姑奶奶，那时小少爷才十二岁。
很多人都在看热闹，甚至夏家的老人都有煽风点火的，小少爷，啊，应该叫爷了，爷不仅将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更将那些煽风点火的老人们都送去强制养老。
可是爷总是不开心。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总是让人觉得他不高兴。
再后来，爷结识了扬州沈家的七少爷，这位七少爷带来一位夕少爷。夕少爷终于让爷开始高兴起来。
苗疆的生意出了问题，夕少爷执意前往，爷也不拦着，带着他上路。然后在苗疆发生了许多事，其中最让人高兴的就是爷和夕少爷确定了关系。他们的关系只有夏明自己知道，虽然觉得有些别扭，可是能让爷高兴，是他最大的希望了，夕少爷很好。
济南的家书几乎让爷慌了手脚，他急急忙忙赶回去了。本来苗疆没什么事了，就差过几天上路，天地会的乱党将他和夕少爷囚禁起来，要银子。
不过，爷那么喜欢夕少爷，应该很快就将夕少爷救出去吧。
夜，深了。


第二十章
“…………”沈夕然沉默，夏瑾也沉默。好吧，其实是真的没话说。
现在住在紫禁城里的那位爷，真的很让人无语。自骄自大，好奢淫逸，好大喜功，全占了。
喜欢美人，又喜新厌旧的厉害。因为喜欢扬州瘦马、欲语泪先流的美人，都开始宠妾灭妻了，宠妾灭妻也就算了，还闹得世人皆知……
最常干也最喜欢的事就是下江南。什么？你问理由？大概是因为江南自古出美人，尤其那种扬州瘦马型的美人也多，合他胃口，所以经常微服着用自己保养得甚好的脸蛋去勾搭小姑娘，过了新鲜感就弃之不顾，抛在脑后……
“他对我娘还可以，至少留下了一块可以代表他的玉佩。”夏瑾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那块桂花缠枝对纹佩，递给沈夕然看，“这个本是一对，大概是他给我娘的定情信物之类的，若不是有这块玉，我可能真的束手无策了，真的。我连西洋、南阳的舶来品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贿赂云贵的巡抚。”
“舶来品？你哪来的舶来品？那位爷不是头好几年就下令禁海了么？不许与外国人通商。”沈夕然有些诧异。
“傻孩子，他说不通商就不通商了？不知道还有走私这一说么？”
“你走私？！官员什么的都打点好了么？孝敬够不够？会不会有人反咬你一口？”沈夕然有些紧张，虽然不管家里的生意，但他知道做生意的总会和当地的官儿扯上关系，所谓官商勾结就是这样了。最怕的是一个没孝敬到，当官的一转身就把你卖了。
“放心吧，我跟山东的官员们都很熟，而且我不会不留后手，我倒了，他们一个也跑不了，想必他们会自己掂量掂量的，别担心，来这个给你戴上。”夏瑾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玉佩穿起来，挂在沈夕然的脖子上，打好结。
“这是你娘给你的，你怎么给我了？”沈夕然按住他的手，“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能要。”
“给你了。”夏瑾拉开他的手，“我的就是你的，有什么关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收着吧，别丢了就行。”夏瑾心里还有一个顾虑，若是小夕在外惹了朝廷的人，这块玉至少会保他平安。
两个人静静的相拥，享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夏瑾。”
“嗯？怎么了？”
“过两天我们回去吧，回济南，你生长的地方。”
“不了，我们去扬州，我想跟你家里的人坦白我们之间的事。”在现代接受了那么多年的现代化教育，有些东西是怎么也忘不掉的。现代对同性之间的爱情可以很包容，夏瑾一直认为没什么不好的，没什么可以遮掩的。
“真的可以么？”沈夕然诧异的抬头，刚好撞上夏瑾黝黑的眸子。
“我们相爱有什么错？！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不是么？我们在一起，可以无视世俗的眼光，也可以笑着面对亲人的祝福。”
“可是……他们如果反对……”沈夕然咬咬下唇，提出自己的顾虑。
“我们不会分开的，大不了我卖身进沈府，给沈小少爷当小厮去！！唔，不知道沈小少爷需不需要让我侍、寝什么的。”
“夏瑾！”沈夕然红着脸，扑上去压住夏瑾的身子，开始挠他痒痒，“我那么担心，你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小夕…………我错了……啊……好痒…………”
笑闹了一阵，两个人衣衫凌乱地瘫在床上，直喘气，烛光下，美人如玉。
“小夕，我爱你。”夏瑾着魔似的吻住沈夕然的唇，沈夕然一愣，生涩地回应着。
一夜，无眠。


第二十一章
夏瑾和沈夕然乘船从长江上游顺流向下，一直驶向扬州，随身不过带了三五小厮伺候。夏明因为这次收购药材确实拖得太久，快马回济南负责调度这次药材的销路去了。
扬州，自古以来就是繁华之地。尤其扬州沿海，各种船只络绎不绝，来往的人们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而且扬州的人跟济南的总有些不同，济南虽是山东的省会，但扬州人普遍富有，穿的要比济南的人好一些。
沈夕然带着夏瑾在扬州的大街小巷乱串，仿佛鱼儿得了水般自在。
左摘人家靶子上的一串糖葫芦，右抢一支刚削好的甘蔗，这条街上的人也不生气，只是乐呵呵的打招呼。
“沈十三，好久不见了。”
“恩，快一年了，我去山东玩了。”
“十三，你又抢人家的东西，小心他们找你家大人告状。”
“我已经长大了！”
“十三，要不要尝尝炸鱼，新鲜的海鱼。”
“那我要最大的。”
……
沈夕然一边忙着应付跟他打招呼的人们，另一边抱着一堆零食吃得不亦乐乎。夏瑾跟在他身后，宠溺的看着他的身影，然后掏钱给他买单。虽然都是零碎的铜板，不多，但它们买来了东西让沈夕然快乐。他希望他一直这么快乐，一辈子。
“夏瑾，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沈夕然拉了夏瑾就跑，夏瑾只来得及丢给卖小玩意的一角碎银子，就被拉着跑远了。
左拐，右拐，左转，右转。
在夏瑾这个方向感不太好的人被彻底绕晕后，他们来到另一条街，在街尾一家卖面的摊子前停下。
“这里的面很好吃，老板人也很好，以前我经常出来这里吃面。”
“你喜欢就好。”夏瑾勾着嘴角。说实话，他不喜欢吃面，但小夕喜欢，他也不好扫他的兴。
这时，从屋里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看见沈夕然，一愣，然后乐呵呵的
招呼，“呦，十三，好久没来了，吃面么？”
“恩，要一大碗，我们两个人吃。”沈夕然拉着夏瑾的手，走进店里。店面很小，只有六张桌子，没有什么摆设，但看着很温馨，很舒服。现在这个时辰，不是吃饭的点，所以店里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地。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面被端上了桌子，新鲜的黄瓜码整齐的铺在面上，黄瓜码上还有两块切成薄片的牛肉。
“很好吃的，尝尝。”沈夕然递过筷子，期待地看着夏瑾。喜欢的东西和喜欢的人一起分享，是谁也无法免俗的，因为分享的瞬间，是最幸福的。
夏瑾笑了一下，接过筷子，挑起几根送到嘴里，很鲜，也很劲道，怪不得小夕喜欢，“好吃。”
沈夕然顿时眉开眼笑，也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虽然这份面很好吃，但夏瑾本就不饿，也不怎么喜欢面，挑了几口就撂了筷子，看沈夕然吃的满头大汗。
一大碗面，吃的沈夕然有些撑了，赖在桌前不愿意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