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执迷不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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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然应了几声,显是无心和母亲聊天。
沈清华那边却是难掩高兴的语气。
昨天沈清华接到妹妹沈慕华的电话。沈慕华那边说话透着股兴奋劲,像是自己干了件大事一样。沈清华一追问,她却和自己卖起了关子。这一来,沈清华心下有了数,便问,是不是然然有男朋友了?沈慕华直称姐姐英明,并把那日在许然家看到的一切有声有色地描绘给了沈清华。
沈清华心里高兴,但又怕许然觉得她性急,忍了一天,才给她打了电话求证。
许然现下正烦着这事,沈清华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她心里又是一股酸楚,还不能说,说了怕是母亲又要唠叨,又要操心。便只说:“刚处一阵子,还不稳定呢,说不准哪天就分手了。”
听许然这样消极,沈清华不免说她:“你哪儿能这样想呢,感情这事没见过你这样消极的。”见许然那边没了声息,沈清华又缓了缓语气,道:“你啊,都被你爸惯坏了,太任性了,以为这世上就只有想要的和不想要的这两种人?人的脾气都要磨合,像我和你爸,本来脾气也不合适,这么多年不也都挺好的。我听你小姨说,这回这男孩儿长得好看,性格也大方。你可要好好珍惜了,别像对苏朗那样任性了。”
许然喉中一阵哽咽,沉默着听完了沈清华的教训。
沈清华话音刚落,许元山便在旁边说:“你跟她提那件事干什么。女孩儿任性些怎么了,那男生喜欢就是甘之如饴。再说然然哪里任性?”
和父母又说了两句,她便挂了电话,爬回床上,蜷缩在床角。
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如同苏朗那样对她有耐心了,她生气了,他便哄她,直到她破涕为笑,她心里有事,他便耐着性子,引着她说出心事。许然觉得那时的自己简直是混蛋,都说君子如水。这样的男人,如涓涓细流一般涌进她的生活,包容着她的不足,她却还不满意,盼着他能有似火的热情,希望他能带给她青春的刺激。许然想,那时的自己,果真是太任性,太贪心了。
如今,她再想重温那个怀抱已是枉然了。
许然想,爱情果真是个围城,现下有人能带着她体验刺激的人生,她却又瞻前顾后地怀念起和苏朗的那段安稳的日子了。
昨晚玩得太晚了,张雅清自然没能早起,踩着点到了公司。
前台的小姑娘看见她把她叫住,递给她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说:“你们部门的快递。”
这盒子的包装张雅清一点也不陌生,Roseonly。她不由瞥了眼收件人,心想,真是好命。
这个早晨,张雅清惊讶地发现,她不是来得最晚的人。许然破天荒迟到了,还破天荒化了个妆。
许然早上起来,发现眼睑肿了起来。她热敷冷敷弄了半天,仍是没有成效,便只好上了些棕色的眼影,收敛一下。
刚到公司,张雅清打量了她一番,故作神秘地在她周围嗅了嗅,道:“你这边八卦的气味好浓烈,坦白从宽。”
许然被她说得有些不自在,想起昨晚她和陆楠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便急忙掩饰道:“哪有什么八卦。”
张雅清把包裹递给她,“有鲜花就算了,还化了妆,晚上有约了吧?”
许然疑惑地打开包裹,十六朵玫瑰绽放了出来,她拿出里边的卡片,见张雅清笑嘻嘻地凑在她面前,便有意离得远了些。
“谁呀?”张雅清问。
许然支支吾吾,她刚才只匆忙瞥见卡片落款处“凌海彦”这三个大字,卡片的内容还没来得及细看。她心下慌乱,不明白凌海彦的用意,但也不及细想,先随便撒了个谎搪塞过去:“保险公司。”
张雅清撇了撇嘴,显然是不相信许然拙劣的谎言:“哪个保险公司出手这么阔绰,改天我也去投保。”
许然笑笑,藏起卡片,把花递给张雅清:“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张雅清求证了好几遍,见许然一脸大方,便不再推辞,兴高采烈地端着花盒,寻了一处显眼的地方,把玫瑰安置了下来。
花香四溢,又是最耀眼的红玫瑰,每个人经过都要忍不住问一句。张雅清倒是不厌其烦,耐心的解释道:“许然收的,Roseonly哦!”
此后的两三天,许然都收到了同样的鲜花和同样署着“凌海彦”落款的卡片。
许然苦恼之时,张雅清倒是高兴,每早来了便是询问“今天的玫瑰是什么颜色的?”,或者满屋子转悠,寻找合适的地方。
刘云见张雅清的样子,有些好笑,“清清,这花又不是送你的,你看上去倒是比许然还兴奋。”
张雅清笑眯眯地说:“我这是乐人之所乐。”
刘云又说:“许然,改天你也把你那家保险公司介绍给我,也让我们这种大妈体验一下收玫瑰时的兴奋。”
许然原以为这不过是包装得比较精致的玫瑰罢了,全然不知张雅清口中的Roseonly代表什么。慌乱中,还是上网查了才明白过来。于是,便少不了懊悔自己找的拙劣借口。
此时,刘云揶揄着她,她也无从辩解,只得干笑一声,端着水杯远离这是非之地。
陆楠正在茶水间等着水沸腾,其间接了个电话,是伊仕集团推广部孙阔的电话。他看见许然,便草草收了线。
“去哪儿?”见许然转身就走,陆楠在她身后叫住她,“又想躲着我?”
许然站住脚,别别扭扭地转过身接了杯水。
“我说怎么不答应和我复合,原来是不乏追求者。”陆楠笑笑,伏在她耳畔低声道,“知道什么叫秀恩爱,死得快吗?”
许然别过脸不去看他。
这时有同事进了茶水间,见到陆楠,客气地叫了声“陆总”,瞥见许然,眼中则闪过一丝异样。陆楠直起身,应了。见那人走了,又伏在她耳边道:“让他收敛些,这里是公司,见不得你那些流言蜚语。”
前不久她和凌海彦的事情刚刚平息了些,现下这几捧玫瑰来得倒是时候,又勾起了大家好不容易淡忘的记忆。
那日许然上卫生间,听见外间有人议论她是不是找了什么干爹,或是结识了土豪,云云。这些话听得她心情烦躁,没来由地生起凌海彦的气。越是生气,她就越不想理他。
陆楠端着茶杯走后,许然翻出手机,播出凌海彦的电话。
电话通了,凌海彦压低声音“喂”了一声,语音不高,但语气甚是轻快。
“凌董,不好意思打扰你。”许然想了想还是准备长话短说,“这些花会让我有些困扰,请您以后不要再送了。”
凌海彦笑笑,低声道:“中午我去找你,见面再说。”
“不用…”许然心里一慌,凌海彦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就一起吃午饭。我在开会,不方便说话,先挂了。”说完就电话那边就传来了忙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27日三更】
凌海彦就着许然,订了家离CBD不远的餐厅。地址发到许然手机上,她没怎么注意就继续工作了。直到中午饭点,她打发走了刘云和张雅清,才摸出手机仔细看了看地址。
这是京城有名的法餐厅,开业时宣传力度不小,号称请到了米其林餐厅的厨师做主厨。许然对这家餐厅自然有所耳闻,也知道法餐厅的规矩,不说盛装出席,至少也要穿身裙装,以示尊敬。许然那天穿了件雪纺衬衣,下边着工装短裤,匆匆忙忙的,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到餐厅玄关时,接待的侍者自然把她拦下,礼貌地笑着问:“小姐,您找谁?”
侍者听到“凌海彦”三字时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片刻陪着笑脸道:“许小姐,请。”
餐厅是古朴装饰,屋顶装饰了彩绘的玻璃,这让许然不由联想到了教堂,当下挺了挺摇杆。果真这样的环境会让人不由得对食物产生几分敬佩之意。中午时分,屋外天光大亮,但餐厅里的光线却略显昏暗,桌上还摆了烛台,上边燃了几支白色的蜡烛。这气氛,既是庄严,又有些暧昧不明。
见许然进来,凌海彦起身,绅士般微笑着帮她拉开椅子。
“凌董,久等了。”许然看了看时间,晚到了一刻钟。
凌海彦依然微笑,“不妨。”说着示意侍者上菜。
“电话里可以说清楚的事,却还要您跑一趟,耽误您的时间了。”
“再忙午饭总是要吃的。”凌海彦十指交扣放在桌上。
不多时,侍者倒了红酒,上了头道。凌海彦举起酒杯,轻轻碰了许然的杯子,道:“许小姐为了凌药十年的事费心了。”
许然莞尔,也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后,便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吃着盘中的食物。
“味道如何?”凌海彦笑着问她。
许然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角,点头道:“凌董破费了。”
“许小姐是值得我破费的人。”凌海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微笑,他擎着酒杯道,“许小姐若是喜欢,多来几次也无妨。”说着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侍者上来收了盘子,又上了主菜。许然扒拉了两口,沉了口气,抬眼看凌海彦。这几日,他蓄了须,看上去更加成熟。她看他时似也能摆脱些苏朗的影子,更加坦然了几分。她说:“谢谢凌董厚爱,请您今后不要再往公司送花了。”
“怎么?有了闲言闲语?”凌海彦抱着怀,手不断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也好,那就往家里送吧。”
看见许然表情微滞,凌海彦笑了笑:“原本送你花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才给我打电话,比预想的晚了几天。”凌海彦解嘲似的又笑了,“你今后多给我打打电话,我便不送了。”
许然深感和凌海彦说话就是一件斗智斗勇的事,必须集中精力应对,稍有一个懈怠,便会被他抓住把柄戏弄一番,或是被他用话堵得尴尬无奈。当下,她就有这样的感觉,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面上表情僵在了当场。
凌海彦看着不觉发笑:“许小姐不用紧张,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追求你。”
听了这话,许然脸上的表情更僵硬了。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生硬地告白,仿佛他只是在知会自己,而她愿不愿意并不重要。
“凌董抬爱…”许然本能地想着要说些什么拒绝他,话刚一出口,便被凌海彦打断,“爱情面前,人生而平等,谈不上抬爱。何况我现在是在追求许小姐,许小姐若是看得上我,那凌某才是不胜感激。”
说的也是,既是他在追求自己,为何自己却如此心虚?许然抬眼看了看他,凌海彦气场仍是强大得不可一世,她心想,这分明是想用金钱和地位砸死自己的架势。“也许我之前的行事让凌董误会了…”许然仔细措辞,“我之所以会那样失态,是因为您和我的朋友,不,未婚夫,长得很像。”
“哦?”凌海彦一直以为许然所谓的与他相像的人不过是骗他的借口,也许像是像,但非亲非故的人,又能有多像。但此时她又郑重说出,他不由得多信了半分。回味着许然着重强调的“未婚夫”三字,他问:“他悔婚了?”
“过世了。”许然平静地说,“我一致认为他的离开和我有关,一方面觉得对不起他,另一方面怀念起过往,也放不下他。所以…凌董,我很抱歉。”许然说罢,低下了头,等待凌海彦的回应。
而他却沉默了下来。
秦晴约了杜汐妍在法餐厅喝下午茶,一不小心来得早了些。她倒是不在意,时间对她来说倒不是那么稀奇,公司的事情自有专人打理,她只需看看眼色发号施令便可。
她进了餐厅,忍不住东张西望。此时餐厅里人不多,一眼就瞥见了角落里的一男一女。女人背对着她,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楚,男人则晃着红酒杯,似是在想着心事。
秦晴心里高兴,想着总算让我逮到你了。便走了过去,露出娇媚的笑容:“凌董,真巧。”
许然听见秦晴的声音,抬头确认了一下。秦晴此时也正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鄙夷,似是在说,你这样子也配勾引凌海彦。许然读懂她眼中的含义,忙把头扭开,不去理她。
凌海彦看着秦晴,欠了欠身,道:“中午好。”
凌海彦惜字如金,似是不愿和她多说,但秦晴则有些不甘心。凌海彦素来不喜城市的繁华,为了凌药的业务不得不落户北京,但仍选了偏僻的北郊作为公司总部。他向来无事不会进城,今日在城里看见他已是稀奇,约了个女人更加稀奇,但秦晴怎么想也想不到,他约的竟是许然。
许然在她眼里是个完全没有竞争力的女人,身材没看点,脸蛋也不讨人喜欢,穿衣更加没有品位。那日十年庆典的启动仪式上,她被莫名抢了风头,已是十分不悦,现如今眼见两人勾搭到一起,更是气急。
然而秦晴总是能沉得住气,表面上仍是笑吟吟的:“凌董鲜少光临CBD附近,下次来了也好和我说一声,给我个机会代表博智感谢您的厚爱。”
凌海彦道:“若不是为了和许小姐约会,我是不愿进城的。”
秦晴看了一眼许然,恨得有些牙痒痒,但当下还是堆着笑:“那就不打搅凌董了。”说完又瞥了一眼许然。
秦晴走后,凌海彦向侍者打了个响指,示意他上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