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涟漪-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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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将军也不多言,从怀中取出一块黝黑泛红,如玄铁令般的铁牌,走到刘狗娃等人面前,朗声问道:“这块铁牌是谁的?”
刘狗娃看到那块铁牌,顿时认出是自己常挂在脖子下的那块铁牌,当初穿越过来的时候,林掌柜交还自己前身的物件时,便有这块铁牌,本来自己是想把它扔了的,后来发现它能冬暖夏凉,才把它留在了身边,如今却不知道它怎么到了那刘将军的手上,大概是自己等人被官军所擒时,被搜了出来。
“这是俺的东西。”刘狗娃望着那块铁牌说道。
那刘将军听说手中的铁牌,是刘狗娃的东西,便向刘狗娃走了过来,大手抓住刘狗娃,把刘狗娃提了起来,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刘狗娃的裤子,并褪了下去。
第177章 捡到宝()
刘狗娃被人当众脱裤子,要多羞有多羞,忙挣扎起来,怒声的问道:“干什么,砍头便砍头,为何还要脱裤子了?”
“别动,看看又不会要你的命。”刘知远继续按住刘狗娃,大声说道,并强行脱下了刘狗娃的裤子,瞧了他的屁股一会,然后乐呵呵的说道:“还好,印子也在。”
刑场上的众人,看到刘知远怪异的举动,不禁都是很诧异,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人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询问。
刘狗娃也知道,自己的屁股上,刻有一枚官印,那是自己刚穿越过来,进小宋城时,被张东平手下兵士检查发现的,自己一直都不当一回事,现在见刘知远又来查看,自己屁股上的这枚官印,刘狗娃不禁感到有些纳闷,不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屁股上有这么一枚官印。
刘知远威严的看了刑场上惊诧的众人一眼,随后指着刘狗娃,对张东平不露声色的说道:“这个人留下,其他人全都砍了。”
刘狗娃听了,忙瞪着眼,大声抗议道:“凭什么,老子情愿死,也不会跟他们分开,不用留了,咱们生死与共,生同生,死同死,来啊,把俺先砍了吧。”
刘知远听了刘狗娃的话,不禁有些生气,冷冷的瞪了刘狗娃一会儿,见刘狗娃双眼铜铃般,毫无畏惧的回瞪着自己,有些视死如生的样子,又不禁缓下了口气,对张东平说道:“虎头山的人,牵涉到前节度使史卫义反叛案子的内情,暂停行刑,先收牢监,待查清楚了案情原委,再作定罪。”
张东平虽然不知虎头山的人,怎么又莫名的,扯到了史卫义反叛的案子去了,不过听了刘知远的话,忙行礼应喏,便让人把刘狗娃等人,押回了牢房。
刘狗娃等人死里逃生,如在鬼门关走了一回,又稀里糊涂的转了回来,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在押解回牢房的途中,刘知远派来了两名骑兵侍卫,在半途便把刘狗娃提前押走,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张东平虽然心有疑问,可也不敢阻拦询问,眼盯盯看着刘狗娃被押走。
刘狗娃被那两名骑兵侍卫,押到了州衙的一间厢房里,厢房里侯守着几名丫鬟婆子,看到刘狗娃到来,便忙给刘狗娃上茶上点心,把刘狗娃奉如上宾一般,惊得刘狗娃目瞪口呆,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冰火两重天啊,刚才还是囚犯,如今却成了有人服侍的上宾了。
不一会,便见刘知远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厢房里的丫鬟婆子,忙给刘知远下跪行礼,刘知远挥了挥手,那些丫鬟婆子便全退了出去,整个厢房里,只剩下了刘狗娃和刘知远两人。
刘知远待那些下人,都退了下去后,便趋前抓住刘狗娃的手,又激动又心疼的说道:“孩子,阿爹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听了刘知远的话,刘狗娃有些惊诧莫名,自己穿越来到这里后,只听说自己的前身,是一个被遗弃在林家酒栈的孤儿,如今却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认亲,不禁嗫嚅道:“你认错人了吧?”
“不会错,你便是俺那苦命的孩儿了,这块玄铁牌是你的吧?”刘知远从怀里掏出那块玄铁牌,递给了刘狗娃,看着刘狗娃,欣喜的问道。
刘狗娃木然接过那块玄铁牌,答道:“自然是俺的,这块铁牌一直便戴在俺身上,怎么会到了你手里了?”
“那你可知道这块玄铁牌的来历?”刘知远脸色和蔼的望着刘狗娃,不答反问道。
“还有什么来历么?”刘狗娃闻言,不禁愕然问道,虽然自己一直带着这块铁牌,却真的不知它是什么材质,也不知道它有什么来历。
“这是咱们祖上景帝传下来的玄铁令,共有十四块,咱们是大汉国景帝的子孙,当时景帝共有十四位皇子,景帝偶然得到了天降异宝玄铁,便让国内的著名工匠,把这块玄铁铸造成了十四块令牌,分发给了自己的十四位皇子,召言曰:天下有异姓者,胆敢擅自称王,便可凭此十四块玄铁令,号令天下之兵,共伐之,咱们这一族系,也传下了一块,便是你手中的这一块了。”刘知远不禁有些自得的说道。
“你们,咱们不是沙陀族的人么?怎么会是大汉景帝的子孙了?”刘狗娃听了刘知远解释玄铁牌的来历,心知自己的前身,能拥有这块玄铁牌,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了,但刘知远说自己是汉景帝的子孙,却有待确认,不禁疑问道。
“咱们的先祖,原是庶出,不得景帝欢心,封地狭小,后来子孙众多,分封的食邑更少了,再后来汉国生乱衰败,改朝换代,咱们的先辈们更是无以为生,便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涯,四处漂泊,为了避难中原之乱,迁徙到了塞外,与外族的女人通婚,繁衍子孙,长期生活在塞外,时人以讹传讹,咱们便成了如今的沙陀族人了,其实咱们的血管里,流淌着的还是大汉国刘家子孙丹丹的血液,便是当今的皇上,也是咱们汉国丞相石奋的子孙,他们的先祖也同咱们先祖一样,为了避难,迁徙到了塞外,成了外族的子孙。”刘知远夸夸其谈的说道。
“那也不能光凭着一块玄铁牌,便说俺是你儿子了吧。”刘狗娃顺口说道,说完便后悔,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刘知远是什么人,那是后汉国开国皇帝啊,前途无量,他认自己是儿子,那是抬举自己了,沾光不少了啊。
“当然,你也不要看轻了这块玄铁牌,这铁牌只有咱们刘家人才能拥有,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咱们这一族系,便只有一块,珍贵无比,是个身份的象征。当初你刚出世的时候,时值乱世,人命如草芥,俺怕以后找不到你们母子,除了给你这块玄铁牌外,还在你的屁股上烙上了俺当时的官印。因此,俺看到了这块玄铁牌之后,再看到了你屁股上的官印印记,便知道你是俺的儿子了,已是确凿不移。”刘知远耐心的解说道。
原来自己的前身还真是刘知远的儿子,这让刘狗娃捡到宝了,内心欢喜无限,有个前途无量的爹,自己也可以拼爹了,至少可以少奋斗了三年五载吧。
第178章 洗白身份()
当刘狗娃还在满心欢喜的幻想的时候,刘知远又问道:“是了,你阿娘呢?当初俺再回到洛阳石城寻你们时,发现你们娘俩,早已离开了石城,到处寻你们不得,天可怜见,如今还是让咱们父子团圆。”
“阿娘?石城?”刘狗娃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前身的娘,前身只是被遗弃在林家酒栈的孤儿,如今也是第一次听说,洛阳有个石城,不禁轻声的念叨道。
“怎么了,你阿娘不在么?连你自己的出生地,也想不起来了么?哦,是了,你是怎么来到宋城的?”刘知远看到刘狗娃迷茫的样子,不禁连声问道。
原来自己的前身是在洛阳石城出生的,但却不知道他,是如何被遗弃在小宋城林家酒栈的,听了刘知远的追问,不禁说道:“孩儿自小便一直生活在小宋城里,自懂事起,也从没有见过阿娘,不知她如今在哪里。”
“什么,你没有见过你阿娘?”刘知远闻言,不禁大声惊问道,样子有些不可置信。
“不错,孩儿从来没有见过她,据说孩儿是被人遗弃在一家酒盏的孤儿,幸好主家心好,抚养孩儿长大,才得以成人。”刘狗娃照实说道。
“那你阿娘肯定是出事了,唉,不知她出了什么事呢,否则,她定然不会不管你的。”刘知远闻言,知道刘狗娃的娘,大概是凶多吉少了,不禁虎目润泪,扼腕惋惜的说道,随后略定了定神,又对刘狗娃问道:“那你后来又怎么到了虎头山,做那劳什子寨主的?还改名叫什么狗娃的,老子给你取得名字不好么?”
“你给孩儿取名了?”刘狗娃疑问道。
“当然了,难道你这也不知道?承谦,刘承谦,这是老子给你取的名字,比你那个狗娃强了百倍千倍了,这么俗的名字,究竟是谁给你取的?”刘知远听说刘狗娃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禁有些生气的说道。
“阿娘把孩儿留在酒盏时,并没有留下孩儿的名字,因此,孩儿这名字,是酒盏掌柜临时取的。”刘狗娃说道。
刘狗娃,不,应该叫刘承谦了,他本来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谁,跟刘知远相认后,以为自己是嫡出儿子,怎知刘知远却告诉他,他的生母是原后唐庄宗宫里的一名宫女,刘知远跟随李嗣源进宫的时候,两人在宫里偶然邂逅,一见钟情,一来二去下,不久,便掉下来刘承谦这个人,属于私生子。
刘知远有一个正印夫人姓李,也是刘知远在晋阳老家的乡邻人,给刘知远生了三个儿子,大儿子刘承训,二儿子刘承祐,三儿子刘承勋,刘承谦这个私生子年龄小于刘承训,长于刘承祐和刘承勋,在刘家排行老二。
因为刘承谦是刘知远的私生子的关系,牢里的虎头山的众人,不但能吃的好,住得好,还不用担心砍头了,但要把众人的身份洗白白,把往日的罪行卸个干干净净,却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
刘承谦与刘知远相认的第三天,刘承谦刚吃完了早饭,便见张东平带着几名官兵,押了一个人进来,那个人头发凌乱,一脸污糟,耷拉着头,见到刘承谦,不禁一愣,刘承谦见到他,也是一愣,这个也是老熟人啊,熟的不能再熟了,竟然是以前在州城谋害自己的王福。
张东平看到王福发愣,便在他身上推了一把,大声喝道:“还不快拜见二公子。”说完,张东平便带着手下军士,首先给刘承谦施礼。
王福见了,虽然心下迟疑,不过,还是依言给刘承谦下拜行礼。张东平站起来后,又对王福说道:“王参军,你以前在史卫义麾下效命时,可曾见过二公子?”
“见过,还不止一次。”王福答道。
“那时二公子还在州城为官时,二公子的官声政绩如何?”张东平又问道。
“二公子为官清廉,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克己奉公,所经案由,清晰透彻,无人不服”王福为官的德行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拍马屁却张口便来,让刘承谦听了,都晕乎乎的,自己也想不到,自己在王福口中的评价,突然变得如此之高了,让人不敢相信啊。
“既然二公子是这样的好官,那史卫义是如何谋害二公子,要置二公子于死地,逼的二公子走投无路,不得已才投奔了虎头山的?”张东平又问道。
“自从史卫义到了宋州后,便结党营私,妒贤嫉能,安插亲信,横征暴敛,霸占通济渠码头,盘剥过往商贾,私下扣留各州县上缴朝廷的税银,二公子规劝了好几次,史卫义便怀恨在心,寻机报复,用栽赃等手段嫁祸二公子,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后来干脆诬陷二公子等人勾结反贼,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王福说道。
“史卫义的罪行,罄竹难书,是不是还有一项养匪为患没说啊?”张东平望着王福,笑吟吟的问道。
“对对,下官一时糊涂,望了这事,史卫义居心叵测,为了能长留在宋城这富庶之地,还在螃蟹山养匪为患,屠戮抢劫宋城州县,弄德民怨掀天。”王福顺着张东平的意思说道。
“还有呢?便不打算说说,他勾结唐国谋反的事?”张东平阴阴的笑问道。
“是是,史卫义其实早便与唐国暗中往来,密谋造反,却诬陷虎头山勾结唐蜀两国,密谋造反,但事实胜于雄辩,现在忠奸已辨,虎头山自始至终,并没有勾结唐蜀两国,参与造反。”王福说道。
刘承谦越听越不是味,史卫义勾结唐国,密谋造反,肯定有,但说他诬陷虎头山密谋造反,却是子虚乌有,这明显是要为自己虎头山脱罪,嫁祸史卫义的节奏嘛。
因此,也难怪虎头山一辈子不知官为何物的人,如今听了刘知远的封官许愿,能洗白自己的身份,重新做人,甚为意动,纷纷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