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齐眉-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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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褶痕,揉乱成团的扔在桌上。她怒不可遏,关在心底最黑暗的魔鬼,也随之咆哮。
拍门声陡然响起,她毫无反应。而后门锁声动,门外的人气势如虹的疾步进来。
齐母冲进来抓着她的双臂上下打量,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同时,眸光瞥见桌上的物件,她松开齐雪真,手掀开了白布,满目疮痍的狗头便映入眼帘。齐母短暂的怔愣过后,转身回望齐雪真,以肃杀的语气问:“谁寄的?”
齐雪真摇摇头,不知道。
齐母又瞥到揉成一团的纸团,二话不说的将纸团展开铺平。看完信里的内容后,眼里起了杀意。肃杀冷冽的表情,宛如古时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齐雪真默默地走到齐母身边,埋首于她胸前。
齐母良久才冷哼一声:“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她揽住齐雪真,摸着她的乌发安抚道:“不要怕,爸爸妈妈会保护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雨出街,果然穿拖鞋和雨鞋才是最明确的行为!
每逢雨天外出,总是觉得自己是最狼狈的……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π___π
鞋子全湿了!!!
、罪有应得
夜间十一点半的时候,齐恺丰形色匆忙的回到了家。得知女儿睡下之后,才和齐母一同进了书房。齐母将今天下午齐雪真收到的包裹以及信笺给他看,随着齐恺丰脸上变得愈发黑沉的神色,齐母也紧紧抿住了唇。无论是哪家父母,在听闻孩子将会有性命危险时,不管是否空穴来风,都会坐立不安、寝食难安。更何况齐家父母将唯一的女儿视如明珠珍宝。
齐恺丰眉宇深锁,齐母唇角微动,想说什么,又咽了进肚。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走到齐恺丰的椅子后面,为他揉起了眉梢。
齐恺丰闭起了眼,眉宇随着齐母的动作而渐渐舒缓。在齐母为他按摩双肩时,齐恺丰才道:“要不,我们公开真真的身份,如何?”
齐母否决了。她道:“不妥,一易招来政敌,二易落人口实。我不想真真的安全再多一层危险,也不想听到有人说你以公谋私,这对你的政途会有影响。”
齐恺丰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突然严厉道:“那就先静观其变。不过,我得先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不管是恶作剧,还是蓄意为之,一经抓到,将严惩不贷。”
齐恺丰办事的确很有效率。次日一早,齐恺丰便亲自拨通了B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报警立案。因为市局长慎重又慎重的交代了这个案子的重要性及隐秘性,所以公安局的警员们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七月十五号上午这天,H大暑假放假滞留在校的学生在亲眼目睹四名警察进了外语学院后,都相当震惊。然后,纷纷互相窃窃私语了起来。
警察盘问完齐雪真班的班长,在询问完包裹的来源后,又去了学校门口的安保室。得到了没什么实用的信息,四名警察便不再逗留,几分钟后驾车离去。回到警局,又致电了托运物件的物流公司,层层询问过,核实完收集的信息,便锁定了案件的嫌疑人物。
嫌疑人名唤韦婷,是X省A市人,目前就读于A大,是金融专业的大四学生。家境殷实,家中经营一家电子科技公司。因公司业务发展,父母长期居于澳洲,家中仅请了一名保姆照顾她的起居饮食。由此便养成了韦婷乖戾嚣张的性子,完全没有女生该有的温和文静。
从警局获得最新消息后,齐恺丰便拨通了X省省委书记,以及A市的市委书记的电话。在与一省一市的掌权者通过气后,仅一个小时,B市中级人民法院便给韦婷邮寄了法院传票。由于齐恺丰身份的特殊性,不便公开,所以起诉人就成了齐母。
韦婷收到B市法院的传票,韦婷的父母也连夜从澳洲赶回了A市,自己公司的律师团队也一同回了国。
齐恺丰办事不仅速度有效率,还喜欢速战速决。在齐母以“寻衅滋事罪”起诉韦婷后,开庭的日子便迅速定了下来。定在韦婷收到传票的第二天。
韦婷父母对事情的了解不深,还未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并且韦婷这样的虐杀动物以及给市民寄发恐吓信的行为并不是初犯,再加上韦婷对齐雪真的背景一无所知,还以为只是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将物件寄到了H大。
韦婷的肤浅,让她付出了代价。开庭首日,法官和陪审团因了上级的提醒,也是速战速决的给出了审判结果。根据《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寻衅滋事罪,依法对韦婷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尽管韦婷的辩方律师出示了韦婷在A市第一人民医院的病历报告,报告上称韦婷患有偏执性精神病,并反驳韦婷的行为只是精神紊乱无意识造成,而非蓄意为之。且并未对原告造成心理及生理的实质性伤害,没有构成犯罪,恳请法官阁下酌情轻判。
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恐吓他人的确构不成犯罪。纯恐吓属违法,但并未犯罪。可齐恺丰是手握政权的高官,不可同一而论。大人物要将小人物玩死,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判决出来后,韦婷父母不服B市中院的判决,对X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了上诉。但上诉失败,X省高院驳回了他们的上诉,并维持原判。
走头无路,韦婷父母仿似一夜白头。经过多方奔走,却仍无婉转余地。无意中得知起诉人的身份后,韦婷父母渐渐熄灭了心火,认命了。在中国,官官相护,商不与官斗,民不与商争。政客,商企得罪不起。更惶论是活在底层的平民百姓。
仅仅几日光景,大好年华的韦婷便进了B市郊区的女子监狱。萧瑟秋凉的女子监狱,将会陪她度过未来三年。
齐雪真接到这个消息时,僵滞了半个钟。她在家中藏书的阁楼上静立良久,视线透过窗框,跳跃至远处明亮宽阔的视野地带。法国梧桐静静伫立在公路两旁,正在以一种仰望天空的姿态茁壮生长。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因突然而至的夏风,缓慢而翩跹的降落几片绿叶,正巧被闲适漫步的行人一脚踩踏,绿叶瞬间体无完肤。
明明是燥热的让人心慌的夏季,却忽如寒凉凛冽的秋冬。
韦婷的结果,让她深深意识到,父亲已经是权势集身的高官政要了。身为他们的女儿,她幸运且幸福。但身为他们的敌人,却是万分不幸。短短两三日,便断送了韦婷的青春年华。性命何其低贱,却又极其高贵。在权势面前,所有的不满都会立刻噤声。
夜晚九点,齐雪真早早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正打算熄灯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齐雪真一动未动,静听外头的动静。片刻,门外传来齐母温柔的声音:“真真,是妈妈。睡了吗?没睡的话妈妈进来了哦。”
不待齐雪真回应,齐母便拿钥匙轻轻开了她卧室的门。齐雪真枕着枕头斜靠在床头,滑润的乌发散落,颊边的发也垂帘在两侧,愈发显得脸颊尖巧,脸庞素净,不施粉黛的美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齐母往前迈步,坐在床沿,盯着齐雪真光华隐没的眼睛,柔声道:“妈妈知道你在郁郁不乐,也知道让你郁郁不乐的原因。你是否在怪爸爸妈妈,同是为人父母,为什么心肠能这么冷,这么硬?明明韦婷做的事没有危及他人,为什么偏偏把她送进了监狱?”
齐雪真摇了摇头,她不怪他们,她只是有些不开心。这种不开心,需要她自己慢慢调节。
见她摇头,齐母继续说:“也许韦婷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没杀害一条人命。但上天有好生之德,牲畜的性命,它也是一条生命。能这么残忍的去伤害它们,便反射了她的心灵也是丑陋而肮脏的。她纯粹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她是成年人,就该为自己所做的所有事负责。况且,妈妈曾经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在你还未成为雄鹰之前,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的保护伞。”
齐雪真默然不语。齐母却突然起身,眼光扫过床头柜上的闹钟,又揉揉她的头发,温言道:“困了就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正巧暑假放假,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暑假你想去哪里,跟妈妈说,妈妈可以答应你。”
齐雪真沉思,依旧不语。然后,等齐母提脚离开时,她才轻轻唤道:“妈妈……”
齐母止住了脚步,回头望她。
齐雪真抬起头,睁着澄净灵动的眼眸,目光正与齐母交汇。她微微启唇,声音极低:“我想见他。”
齐母一眨不眨的回视她的眼睛。声音也极低,语气却始终温柔如水。“你该知道,你爸爸不允许。”
“我想见他。”齐雪真只是重复这一句。
齐母微微皱了皱眉。她低喝道:“他的身份,会给你造成伤害。我不允许你见他,你和他一刀两断才最好。”
齐雪真默默躺下,语声变得冷硬:“妈妈,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出去时顺便帮我带上门。晚安妈妈。”
接下来的两天里,齐雪真都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她不知道是在生闷气,还是在以沉默对抗父母。放假了足不出户,早上不起,早餐不吃。中午仅吃平时所吃的三分之一,桌台上静默不语,引得齐老先生频频侧目。三分之一的饭菜落肚后,她便回了卧室,把自己反锁起来。晚上齐恺丰回来,她也话也未说,直接以没胃口为由,没下楼吃饭。两天下来,齐母找了齐雪真。齐雪真开口就是这句:“我要见他。”
齐母依旧眉头一皱,强硬反对。但不论齐母接下来说了什么,齐雪真都只有这句话:我要见他。
齐母忍无可忍,正想拂袖而去时,齐老先生拄着拐杖出现了。
最后,齐母无奈的妥协:“我今晚会和你爸爸商量。”
齐雪真松了气,“谢谢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改了一点,把下课改成考试出教室。是我忘记时间了……七月份该放假了。
改了章节名
、咎由自取
白琤有女朋友的事,暂时在娱乐圈告一段落。但新的星闻,却又如雨后春笋,纷纷破土而出。其中最为夺人眼球和争议的,有两条。
易春和丽典合作的古装巨作《大世家》已杀青,电影已进入后期制作,同时剧组也展开了全国各地四处奔波的推广宣传。大世家还在宣传期,各大电视台却给众人传递出了一个消息:丽典娱乐状告易春贪吃《大世家》拍摄公款。
因易春生性风流,入行多年来花边绯闻几乎点缀满整个娱乐圈。狗仔在他身上不知浪费了多少精力,每次被曝出和哪个哪个女星一起共游海昌江,或者是和哪个富商千金、富婆女强人共赴烛光晚宴,大众基本见怪不怪。有的人像是活在众人的口伐之下,但实际,却是真实活得潇洒恣意。这种人,说的就是易春。
但恣意的背后,却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三天前,B市中院给易春送达了传票,告知他,他被起诉了。而惹上官司的缘由,是因为那组照片传至网络的当天,他发的那条微博。尽管当时易春就跟严向琛解释,那条微博并不是他本人发的,是平日为他管理微博的助理趁他不在时登录他的微博,将那段话以他的名义发了出去。而他已经炒掉助理,并将他赶出了B市。给丽典娱乐和白琤造成的损失,他愿意承担责任和赔付受损金额。
但当时严向琛只是冷着声音说道:“事情缘由如何,我自会查探清楚。倘若那条微博真不是易导发的,我也能体谅。易导请回罢,等有了结果,我会让秘书告知。”
易春窝在别墅里,满肚子火无处发。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只怕他一出去,那些不要命的记者说不定就会把他挤成肉酱。一人问一句,说不定都能把他的耳膜震聋。
他越想越气氛,心里的不忿如同茂密的水草,将他浑身缠绕,一使力就能让他窒息。他拨通严向琛的手机,接通后叫骂道:“严向琛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
严向琛冷笑:“五十步笑百步。”
易春继续骂:“老子几时贪污公款了?严向琛,污蔑我你就不怕老天报应?”
严向琛继续冷笑:“我不信报应。怪只怪你得罪了惹不起的人。”易春又是愤慨的骂骂咧咧,严向琛阻断了他的骂街,冷冷道:“易导想说的话,还是留到明天开庭跟法官说吧。”
严向琛说罢,即想收线挂电话。但易春已压下怒火,阴郁的话语传至听筒:“严总就不担心《大世家》上映后的票房成绩?倘若我在此时惹上官司,观众不是傻子,严总也非木头,不会不知道一部片子的导演出了事,会给名下作品的口碑及声誉带来不可磨灭的负面影响。那么,严总准备好承受《大世家》注定惨败而归的结果了吗?”
严向琛不以为然,只是冷漠以对:“即使大世家血本无归,丽典也必定要你走上庄严的法庭,付出你应付的代价。”
话及此,易春怒极反笑,阴阳怪气的笑声让严向琛眉峰轻轻拧起。他讥诮道:“丽典娱乐的高层和捧出的明星都是一丘之貉,都是最肮脏的存在。为了一己之私,什么都能出卖。”他阴恻恻的笑着,笑声未断,喘了口气又继续道:“白琤的恋情被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