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齐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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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位于A市容华路的省委大院,齐雪真跟宁罄告别后,挂着背包往家里走去。宁罄转身定定瞧着她的背影发呆,每次都这样,一谈到有关那个男人的事,往往都是不欢而散。宁罄蹙眉不悦,书包狠狠一甩,路旁的花圃立即弯下了腰。
又经过一次月考后,五月份已经来临。那天晚上的话题无疾而终后,宁罄也不再劝说。令她意外的是,唐临被齐雪真拒绝后,也跟个无事人似的。没有伤心,没有郁闷。仿佛那天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怒了!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去招惹齐雪真!课后休息时间,她故意兜到唐临的桌边,踩了他一脚,之后便想溜之大吉。奈何唐临眼疾手快,他笑意不变,抓着她右手的手却微微收紧,“宁罄,你这是没事找茬?”
班里的同学乐的看好戏,但却没有人插声多管闲事。二人不和,已经是人尽皆知。往往都是宁罄找事,唐临微笑面对。班里对唐临有好感的女生不少,但碍于女生的矜持,却没有一点的行动。所以大家也只有静观其变,看看好戏,抒发被高考压迫的心情。
“我才没那么闲,只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而已!”宁罄把最后两字咬的很重。她就是故意的,但她就是不承认。她倒想看看,唐临能拿她怎么办!
唐临抓着她的手不放,笑容渐深,他抬眸看她,然后在她不注意时往她洁白的手臂上咬了下去。宁罄吃痛惊呼一声,惹来他低低笑声。他离开她的手臂,抬眸对她笑道:“既然是无心,我也不会怪你。现在我咬了你一口,我也不是故意的,咱俩算扯平了。”
宁罄看着手臂上的牙印,听着周围传来的吸气声,顿时恼羞成怒,在她想一巴掌拍下来时,唐临又抓住了她的手,笑容似春暖花开,“你还要打我?你真的要打我?你确定……真的要打我?”三声反问过后,唐临松开她的手,又火上浇油:“宁罄,在打我之前你要想清楚,等你打了之后,我不会打回你。但……”
唐临停顿下来,宁罄忽然便想扒腿就跑。但是唐临却倏的站起身,与她靠得极近,俯在她耳边,笑道:“我会吻你。”
宁罄脸色爆红,唐临见好就收,又坐回了自己位置。宁罄简直无脸见人,她愤愤道:“唐临你个死流氓!死混蛋!简直禽兽不如!”
唐临望着她落荒而逃的窘境,笑弯了眼角,眸中星光灿烂。
宁罄和齐雪真同桌,宁罄走回位置上坐下时,齐雪真还在看着试卷。上个月的月考她有些受影响,数学和英语都比二模时降了几分。高考近在眉睫,她不会容忍自己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她瞥了眼宁罄,刚才的事她也看到了,她叹了叹气,开解道:“宁罄,你别去招惹唐临了。唐临那个人,他段数比你高太多,你说不过他。说白了,他就是个披着羊皮伪装成温顺小羊的狼。”
唐临那个人,她没有接触过多少。即使唐临笑容儒雅,风度翩翩。但她觉着,往往这样的人都难以走进,温和的本质是疏离。齐雪真明白,所以才对唐临的表白不当回事,并且明确的拒绝。从他的行为来看,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生,那么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诚如她,如果那个人拒绝了她,她想……她应该会痛到苦不堪言。
宁罄拿出数学课本和试卷,已经平复了刚才的情绪。她嗤笑道:“我就是看他不爽,不喜欢还表白做什么,最讨厌对感情不认真的男人。敢咬我,我下次咬死他!”
齐雪真笑了笑,笑容如碧蓝澄空,蓝白云朵织就出一副如画仙境,气息纯粹干净,美到令人移不开眼。她在班里大多是面无表情,既不会大笑开怀,又鲜少浅笑嫣然。除了与她相近的人,她过于吝啬自己的笑容。许是距离产生美,齐雪真的表象仍是没有吓退其他男同学,校园追求者依旧多的数不胜数。她敛了笑,“别忘了,他还不是男人。顶多就是个处在男孩和男人边缘的高三学生。”
上课铃响,人到中年的数学老师挺腰收腹的迈着大步走进了教室。问过好后,他才笑吟吟道:“上次月考我们班总体成绩不错,大家值得表扬。”班里的同学没有出声,一片静谧过后,他又开口:“不过我要说的是,齐雪真同学的数学成绩比上次二模还减了几分。所以我要提醒你们几句,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我希望你们都能考到理想的大学。但是,我现在更希望的是,你们能保持良好的心态,全力以赴的去奋战高考。”
数学老师话音一落,齐雪真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炬,除了惊诧之外,还有隐隐的幸灾乐祸。她当作没看见,仍是不动声色。
正式上课时,数学老师出人意外的点了齐雪真的名:“这次的试题就由齐雪真同学代为讲解,同学们有不懂的尽管问。”
他的目的很简单,除了锻炼,便是他落得轻松。
齐雪真丝毫意见都无,众人也都习惯。她每次面对众多科目的老师,既不会推脱,也不会反对。在众多老师心中,齐雪真就是品行好、成绩好、涵养好的顶尖优生。人都喜欢优秀的人,老师也同样,对于好学聪明的学生总是会带着偏爱。
齐雪真那着试卷上了讲台,脚步平稳,心跳正常,丝毫不为所动。她语调平静,缓缓道来:“我相信各位同学都很聪明,所以我也不多讲。既然老师让我讲解,那么这节课便是让我自由安排,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如果大家有什么疑问没解开的,可以举手提问。”
齐雪真的话一出,底下的女同学目目相觑,随后又是掩嘴偷笑,只差没哄堂大笑。齐雪真也不生气,她仍自冷静从容,清冷的声音娓娓道来:“其实我很难理解你们在笑些什么。大家都是同学,我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老师钦点我来讲解,那么我便有责任去让每个同学都能懂。但是我不得不补充一点,大家都聪明,可人的聪明和潜能是无限的。吸收别人的长处,正视自己的短处,这才是可以令人成长最快,最踏实的途径。如果你们都认为自己都完全懂得,那么我的任务算是完成。”
宁罄笑的合不拢嘴,若此时不是在上课,她必定会上去给齐雪真一个熊抱。唐临容光潋滟,对齐雪真的话保持高度赞同,还微微露出赞许的笑意。对齐雪真,他欣赏多于喜欢。而宁罄……他往宁罄的方向瞥了眼,正好看见她合不拢嘴的模样,心下更加愉悦。在他心里,宁罄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齐雪真正想收回试卷走回位置时,底下的同学有人发出微弱的声音。她见此,停下动作,示意举手的同学请说。数学老师见此,心中满意更甚。他故意冷眼旁观,让齐雪真处理突发事件。而齐雪真没让他失望。
四十五分钟很快消逝,齐雪真也坐回了位置。通过一番讲解交流,还是让她获得不少经验。她想要提升自己,然后离他一步一步的靠近。这样迫切的想要接近他的心情,此生未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颜控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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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人设能得大家喜欢。
、心上人
六月七号,全国高考日。齐雪真在父母的鼓励下,自信从容的迈出家门。与宁罄来到考场,递过准考证进入考场,等待考试的到来。两天时间,高考结束。同时,代表着她们的高中时代也已经结束。考试结束后,齐雪真和宁罄站在考场外,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最后还是齐雪真眯着眼,嘴角的笑意真实柔和,“阿罄,高考结束,我可以去见他一面了。”
宁罄攀附上她的手臂,瞬间将她扎着的马尾解放,同样眯着眼调笑着:“马尾也该放下来了。既然要见他,那便该打扮的漂亮。”
齐雪真的发长及腰,墨黑的发如同古画诗卷,晕出几分诗情画意。又如同细致的顺滑丝绸,一把抚摸便能令人置身柔软深海。黑的纯粹,亮的耀眼。黑发白肤,唇红齿白。令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凝神静忘。学校里的考生还未完全散去,许多人都向她投来注视的目光,带惊艳,带羡慕。齐雪真恍然未觉,遇到相识的同学,微微一笑打了招呼,随后又各自珍重。
她抓起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发,指尖穿过,墨发滑落。她低头凝视一阵,随后转头对宁罄笑道:“确实是该好好打理了,我想以最美的姿态出现。你说,我会遇见他吗?”
宁罄实在不想打击她,只好宽慰她:“能见上一面就好了,真真,想的越多,就越不满足。好了,我们该回家了。”
宁罄迈开步子,齐雪真紧随其后。走到校门口时,唐临早已背着书包杵在那里。宁罄自动视他为无物,齐雪真抿唇一笑,打了声招呼。唐临见着她,也回以一笑,随后夸赞她:“雪真,你把头发放下来很美!”
宁罄正准备上车,偏生让她听到唐临的话。她有些恼怒,折回头颇具敌意的冷声道:“再美也不是为你而放的。”
唐临调整了背包的位置,好整以暇的望着宁罄。他笑着,言语中一针见血,“宁罄,你真像只小刺猬。”
宁罄被他一说,情绪又被激起,“刺猬你妹!”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齐雪真拉住了手腕。宁罄平静了情绪,走之前递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气哼哼的说了一句,“再见!再也不见!”
唐临眯着眼,遥望着前方的黑色轿车。之后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半小时后,他上了车后座,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再也不见?他笑着低语,“宁罄……这恐怕由不得你。”
车子驶进A市的省委大院,齐雪真便往家里走去。这里是政府官员的住宅大院,A市作为一省之府,省政府自然是设立在A市。齐雪真的爷爷曾经是本省的财务厅厅长,退下来后便居住在这栋三层复式洋楼里。她的父亲孝顺有加,不放心他一人独居,所以便带着一家三口迁移到省委大院。齐雪真开了大门,走到院子里时便见着家人齐聚一堂。她微微诧异,依次问了声好。
齐母身材苗条,妆容精致。黑色卷发一丝不乱,令人看着便觉端庄。虽然已有四十三,面容却不见丝毫老态,皮肤与齐雪真如出一辙的白皙。她见到齐雪真归来,忙不迭的笑问出声:“真真,考完感觉怎么样?”
齐雪真从小就很独立自主,齐家的教育开明理智,并不会逼迫她做些不喜欢的事。她活了十七年,自她懂事以来,她每一刻都由衷感激父母对她的尊重。她疏散脑中思忆,笑道:“还行吧。妈,我决定了要报H大。”
齐老先生满头银丝,两鬓发白。他坐在主位上,闻言诧异,疑问出声:“为什么不选A大?B市离家太远,不好。”
他一向疼爱齐雪真这个独孙女,如今年纪愈发大,便有些力不从心,想要时刻能见着自家孙女。况且A大也是国内重点高校里排名前十的大学,各方面的综合素质都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学校校址正是建在A市。
“爷爷。”齐雪真开口唤了他一声。走到他旁边坐下,她握着齐老先生的手,郑重其事的说道:“我想去H大。A大虽好,却不是我理想中的大学。”
齐恺丰面容肃穆,衣着洁整,更显一丝不苟。他坐在齐老先生旁边,坐姿笔挺如树,正直不弯。他听到几人交谈,适时出声:“爸,现在科技发展这么神速,距离也不是问题。真真也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H大闻名全国,真真若被录取了,也不吃亏。”
齐雪真向父亲投去感激的眼神,齐恺丰也没再说什么,沉声道:“你叔叔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是祝贺你高考结束,你等会给他回个电话。”齐恺丰说完便起身,走到齐老先生面前,恭敬道:“爸,我扶您出去走走吧。”
齐老先生不再多说,拍了拍齐雪真雪白的手背,眸光掠过浅浅欣慰,起身时说道:“算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用顾及我。”
齐雪真也随后起身,她自然可以听得出齐老口中的怅然。她怔立目送二人相携离去,口中讷讷道:“谢谢爷爷。”
齐老先生和齐恺丰的背影消失不见,厅里只剩齐母和齐雪真。齐恺丰口中的叔叔,是齐老先生的小儿子,比齐恺丰稍小四五岁。在高中毕业后,去了美国留学。大学毕业后,一边继续读研,一边也在尝试着自主创业。历经十五年时间,也小有成就,申请了美国绿卡后,便就此定居美国。只是事业成功,感情却一直未见开花结果,到现今四十岁高龄,仍是孑然一身。齐老先生当初因为他,曾经被气到住院,若不是及时送去医院,想必也不会活到如今这个年纪。最后拗不过齐二叔的固执,齐老先生只好接受事实。此后,齐二叔每年都会把他接去小住一段时间。
齐雪真记得,母亲告诉她,齐二叔研一升二的那年,她正好出生。太久远的事情她记不得多少,但自从六岁起她上了小学一年级后,每到暑假,齐老先生都会把她一同携去美国,寒假时齐二叔则是回到国内过春节。虽然接触的时间说不上太多,但十七年的叔侄情分,倒还是摆在那里。齐雪真知道,齐二叔很疼她。
她回神,继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