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同人)(南藤仙流)玉无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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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丢了官位的三井是彻底陷入了窘境,就算彩子不介意,可他不能不介意。上一次,他告诉藤真他要去王员外那边做长工的事,是骗藤真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请他做事,试想,谁会去请一个右手残废的人来做事呢?
于是这天,三井又一次来到大街上找工作,可是工钱多的,比如教书先生、账房先生什么的,轮不到他,告示刚一贴出来,便有一堆人争着抢着要去做;至于工钱少的,比如打更,守义庄什么的,三井又觉得养不活彩子和宇昂;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倒夜香,扛米,扛沙袋等工钱不多不少的力气活,三井又做不了。
这么一圈兜下来,愣是一个工作都没找到,再摸摸自己的钱袋,里面空空如也。
正思索着午饭是不是将就一下不吃时,一个影卫朝他走了过来,开口就问他是不是三井寿。三井点了点头,还未来得急问个明白,就被抓到了城中最大的酒家“一品楼”!
原来,要见三井的是牧绅一!
那牧绅一也不和他兜圈子,抿一口茶,直截了当说道:“你在朝中办过事,影卫的手段,应该有所耳闻吧。”
三井跪在地上,寻思着他们大概是想打听些什么,于是说道:“大人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牧绅一嘴角露一抹浅笑,瞥了他一眼,问道:“藤真健司,现在身在何处?”
三井心下一紧,说道:“小人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能让牧绅一满意,试问一个登堂入室的好朋友,岂有不知道对方下落的道理,他立刻使了个眼色给他的手下,那影卫领会后,竟一脚踩在三井的右手手背上。
旧伤未愈,这一脚竟是逼出了三井的眼泪,可他强忍着,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牧绅一誓不罢休,又给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影卫得令后,立刻对着三井一阵拳打脚踢……
下午,南烈又来到了昨天遇见彩子的那个山坳,果不其然,白色丝带已经系在了树枝上。南烈上前环视四周,这时,看见三井顶着一个大花脸向他走来。
三井告诉他上午影卫把他抓去毒打了一顿,不过他没有供出南藤二人的下落,因此影卫也拿他没辙。可是年轻人挨几下毒打不是问题,年迈的花形老爷可受不住这样的严刑逼供,鉴于目前形势严峻,稍后,他打算去天牢,偷偷带走花形老爷一家,然后送他们去城外十里的风波亭,到时候,让南烈和藤真在风波亭那里与他汇合就好。他会预先准备好马车,送他们远离京城。
南烈听后,立即说道:“这事很难办,你会惹祸上身的。”
三井笑了,自嘲道:“以前私放犯人会被革职,现在平头百姓一个,还有什么可以输的。顶多和彩子一起离开京城,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又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这么一说,南烈点了点,同意了三井的方案,表示回去知会藤真一声即可。
话说南烈还真是有办法,这两日,他带着藤真和那孩子,一直躲在一个破庙中。他将三井的计划告诉了藤真。藤真当即表示此方案可行。
可是,南烈却提醒他:“这样一来,恐怕我们以后要与世隔绝,归隐山林了。”
“你怕吗?”藤真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南烈。
南烈嘴角一咧,自嘲道:“过去十年我都是过着这样的生活,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担心你和阿孝不习惯而已。”
南烈说得甚是,可是不冒这个险,就只有死路一条。
南烈见藤真不说话,便知他所想,于是说道:“其实,洋平或许可以找到我们,我们何不……”
“不可以。”藤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洋平是死是活不知道,我们万一错过这个机会,花形老爷一家就会被处死。再说阿孝,四面红墙,波谲云诡,连堂本这样的太医尚且落得如此下场,试问阿孝又怎么能敌得过豺狼虎豹呢。”
这时,阿孝哭了,藤真立刻将他抱了起来。
是啊,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畏也罢,总之,他不愿意把阿孝交出来,做不做太子又怎样?流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照样胆战心惊,谋算人心,过得一年是一年?倒不如隐姓埋名做个普通人,虽然日子不见得好过,但至少可以笑得开心,睡得香甜,终其一生,平平安安。
听完这番话,南烈伸手抚过藤真的脸颊,他多想告诉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是多么担心藤真会不同意和他归隐山林,现在好了,他们的想法竟如此一致,南烈露出一抹浅笑,说道:“明天,我们一家一起离开京城。”
“嗯!”藤真欣慰,他一直以为再也找不到像花形那样的伴侣了,却没想到,上天将南烈赐给了他。他们是多么般配,一个是断袖,注定没有子嗣,一个是死囚,注定不能娶妻,如今他们相爱,又有阿孝绕于膝下,岂不是美事一桩……
只是,此刻沉浸在幸福畅想中的他们又怎会料到,三井,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三井了。
☆、出卖
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好朋友”的出卖之心。
原来那天,抓走三井的那群影卫除了把他毒打一顿之外,其中有一个叫阿龙的人,竟向牧绅一提议废了三井的手,没想到,牧绅一笑而不语。于是,那阿龙举起宝剑对准三井两只被摁得死死的手背说道:“我是先废了你的左手呢,还是先废了你的右手。”
三井见他们动真格的了,终于忍不住,说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有妻有儿,孩子未满周岁,求求你们。”
牧绅一见他终于讨饶了,便示意手下松手,然后大大方方的将三个金元宝摆在他面前,说道:“替爷办件事,事成之后,爷还会给你双倍,如何?有妻有儿,还是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
就这样,在威逼利诱下,三井妥协了,这才有了他向南烈通风报信的一幕。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三井浑浑噩噩的拿着金元宝回到家中,却怎么都想不到,这三个金元宝会出卖了他。
当彩子看到金元宝上清清楚楚刻着的“影卫”二字时,她才知道,她的郎君变节了。她无法理解三井口中所说的为了他们母子,他无从选择,她说道:“有,人从来都有选择,当年宇昂的爹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三井听后,不再说话,是啊,木暮公延就选择了一条这样的路,一条死路,他从来都是彩子心中的英雄,他为了江山社稷,他为了黎民百姓,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当真是真英雄,可是那又怎样,好人有好报了吗?没有!当日,如果不是因为朋友关系而轻信樱木的话,自己又岂会落得如此这般,于是他大声说道:“要不是我这么做,你们早就死了!”
彩子没想到,事到如今,他依旧不知悔改,她哭着说道:“三井,我们可以没有钱,没有米,甚至没有明天,没有将来,但我们不能没有人格!做人不是这样的。”
三井不理她,反驳道:“难道我就自私这一次也不行?如果藤真当我是朋友,他也不会看着我去死吧。”
“那你就忍心送他们去死?他救过我们母子啊。”说到这里,彩子声泪俱下,她觉得三井已无药可救,不想与他多费唇舌,于是,企图夺门而出,去给南烈和藤真通风报信。
怎奈,三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彩子的去路,随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并立刻锁上了房门。之后,无论彩子在房里怎么哭喊,他都不再理会,他只说:“彩子,过了明天,过了明天一切就都会好的。”
这一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南烈和藤真抱着孩子,如约赶到风波亭,看到三井早已等在那里。和他一起的,还有花形老爷,小莲和伊藤,只不过他们都是背对着自己,这就有点奇怪了,照理说,亲人见面应该分外亲热才对啊,不好!南烈立刻拉住藤真的衣袖,说道:“我们好像中计了。”
藤真不明所以,刚要开口,只见三井走了过来,走到近处,他趁藤真一个不留神,立刻抢走他手里的孩子,便往前跑去,接着,一群影卫呜呜啦啦冲了过来。
纵使南烈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在这时有一群黑衣人赶到,替他抵挡了那群难缠的影卫。南烈无心恋战,一心只想追回孩子,于是,他腾空而起,踩着几个影卫的肩膀,一个跟头翻到三井面前,抢回了孩子。
正当他准备和藤真上马逃走时,一支暗箭射了过来。
南烈朝射箭的方向望去,只见樱木穿着影卫的衣服,手执宝剑,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可是,他不是来救他们的,而是来杀他们的,他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南烈,直接用剑刺向他。
影卫太多,黑衣人中有一个眼看这里形势不妙,于是一个跟头翻到藤真面前,对他说道:“把孩子给我。”
藤真看着那双如秋日湖水般温暖的眼眸,认出是洋平。于是,立刻把孩子交给了他。之后,洋平一个跟头,便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然,南烈和藤真此时插翅难飞,皆不幸落网!
藤真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再一次见到流川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中。
皇宫仍是那皇宫,可是接见他的地方已不再是枫雅殿,而是萧阳殿里一间废弃的屋子。至于流川,尽管他是来向他示好的,可是在藤真心中,他早已不是他所认识的流川了。
高头人老成精,没抓到孩子,只逮住了藤真,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他想到了流川,企图让流川打人情牌,诱导藤真说出孩子的下落。
当流川从高头口中听说藤真被关在萧阳殿,而且他收养的孩子就是当今皇上的血脉时,着实震惊了好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来,他便明白,要想知道皇子的下落,还得撬开藤真的嘴。所以参拜完毕后,流川支走随从,对他说道:“本公子听说你被影卫抓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着,便要去查看藤真的手。
却没想到,藤真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客套一句:“多谢公子关心。”
敏感如流川,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谨慎,于是说道:“你我之间当真已经如此生疏了吗?”
“草民不敢。”说着,藤真又要下跪。
流川将他扶起,说道:“如果你再自称草民,我可就当真了。”
藤真这才说道:“健司不敢。”
于是,流川将藤真为何会被高头软禁于此的原因告诉了他,他说,虽是无心,但是皇子确实是藤真私藏了的,因此,御史府一家私藏皇子的罪名也算坐实,不容抵赖,然而,高头之所以没有把他和南烈一同关进天牢,完全是因为顾念他和自己的关系,未免皇室龙裔流落民间,引起轩然大波,无论如何,还请健司告知皇子下落。
一番话说得是殷殷切切,可是在藤真听来,却是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他说道:“公子既然已经知道皇子是被劫走的,那么我又怎么可能会有头绪。”
流川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他转过身,背对藤真说道:“本公子明白,不过你放心,影卫直属高头丞相管辖,查找皇子下落,他责无旁贷,不过这段时间,就委屈你留在这里,至于你的家人,我会妥善照顾,不必担心。”
“妥善照顾”这四个字此刻听来,堪比豺狼虎豹,藤真知道,流川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遥想当初,他软禁堂本老夫人,最后逼得堂本至死都没有说出一句他的不是,这份心计和手段若用在他的家人身上,藤真是想都不敢往下想,他立刻恳求道:“公子,我已然和盘托出,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流川听到他讨饶了,心知有希望,于是转身对他说道:“现在不肯放过你家人的是高头力啊,向来军队是军队,朝堂是朝堂,本公子与他分属军政两界,实在是爱莫能助,晚些时候,我会再来看你,希望到时候你会想起一些头绪,有助于找到皇子,将功赎罪。”
藤真低下了头,历来忠孝两难全,说出皇子下落视为不忠,罔顾家人性命视为不孝,想他藤真健司,一生悬壶济世,本分善良,最后却落得个不忠不孝的两难境地,真可谓“怎一个愁字了得”。
流川见他不再说话,于是离开了萧阳殿……
这一夜,藤真独自坐在小房间里,思考了很久很久,却依旧解不开那道“忠孝”两难的选择题,这时,一阵凄婉的歌声飘了进来,细细听来,似乎正在唱:
自从离别后,每日双泪流
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长有
愁在旧日里,落花逐水流
当年云秀宫,已成空悠悠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
粉腮贴黄旧,娥眉苦长皱
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