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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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冷妍的事。”
“哦,是这样,她对蜜糖有怨气。”
“我不相信你处理得好。”
“我不会。”
“那我等着。”
“我当然能保护她。”
“走着瞧。”
俞子晋不吱声,看他打完这通言语简短又不怎么客气的电话,猜测道:“你在跟那个小子说话?他不是在法国?行啊石头,默默搞到情敌的电话,每天查探他和蜜糖做了啥,高明啊。”
程时摩挲着手机不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冷妍把事情看得太坏了。”
他知道冷妍去找了祁溪帮忙,祁溪也帮了她,他以为冷妍回法国,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谁知道祁溪给她安排了一系列苦差事,让她专往制造厂这种地方跑,设计的事一点不让她沾边,就差没把她扔缅甸去挖翡翠了。
祁溪的想法很简单,第一是觉得她对蜜糖不好,给点教训,磋磨磋磨她。第二也是历练,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头画图,不去现场看看一下首饰的制作,了解一下黄金宝石们的习性,设计出来的东西未必造得出来,闭门造车,吃不了苦,还梦想当什么设计大师?
程时知道,冷妍心高气傲,肯定受不了现在的活,觉得从云端跌入泥土简直是耻辱。
所以她不会去想这件事情的积极面。
你要为这个女人说话?我会告诉蜜糖的哦。
——想起祁溪挑衅的话,程时有点无语。是的,祁溪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错,程时也觉得,让冷妍这样历练一下,没什么不好,而且他跟她已经没有关系,要是为了她的这点事去求祁溪,那才是愚蠢。
不过……蜜糖……
放心吧,她现在忙死了,根本回不去法国。这边我罩着,不会让她有机会乱来,话说这女人真是麻烦,姓程的你都什么眼光啊,居然看上这种女人!
——祁溪拍着胸脯保证,不过程时并不信任他,这个男人太忙了,满世界跑,怎么会有时间长期去关注一个女人的动态,而且他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要让冷妍伤害不到蜜糖,还是必须要把蜜糖纳入自己的保护圈才行。程时下定决心。
*
“我知道,我收到了类似的短信。”
元旦的假期一过,游乐场里冷清了很多,今天的天气很阴沉,又冷,所以即使是周末,人也不是很多。
宋蜜糖撕着手里的棉花糖吃着,听程时说了那条短信的事情,她的反应居然很平静:“我什么都没做,她要怪到我头上,我也没办法,跟她说理,说不通的吧。”
她抬眸,似笑非笑看着程时:“说起来,都是你惹的麻烦。”要不然,她跟冷妍哪有交集?
程时讷讷:“对不起。”
“你,你别怕,在A市有我,她就算回来,想对你干什么,也翻不起大浪。”
“我不怕,我为什么要怕?”宋蜜糖觉得好笑:“我又没有做亏心事。”
说实话,收到那条短信的时候,她错愕一阵,看着那些阴森森的用词,觉得背脊发凉。当即就给祁溪打了个电话,这才得知冷妍现在的处境。
是她自己要找祁溪,是她自己要去法国,她自己选了这条路,以为是康庄大道,前途无量。祁溪只是在这条大道放了几个小障碍,她就跨越不过去,回过头来责备路边站着的人故意害她。
不是很莫名其妙吗?
“我不怕她,”宋蜜糖咬下一口棉花糖,“她把我当三岁小孩唬呢,她真敢回来干什么,我就敢接招,以为我很好欺负吗?”咔嚓一声折断棉花糖的棒子,扔进垃圾箱,宋蜜糖斜睨程时一眼,眼角流泻出光彩,令程时看得一呆,她说:“别把我看得那么柔弱。”
没有父母,她都好好活了这么多年过来,这可不是吹的!
*
进游乐场,宋蜜糖必玩的项目是过山车,程时想跟以前一样,站在出口等她,谁知道她说:“去买两张票。”
程时抱着侥幸心理问:“你要玩两次?”
“当然不是,”宋蜜糖笑语盈盈,“你来了游乐场,怎么能不玩过山车?”
“可是……”
“什么可是?难道你要像以前那样,让我一个人上去玩?”宋蜜糖睁大眼睛:“那我还要你陪我来做什么,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啊,你不如回去嘛!”
程时无奈:“那,那好吧。”
宋蜜糖一怔,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才点头:“那走吧。”
结果本次过山车,程时荣登叫声最惨、分贝最高、面部表情最惊恐的游客榜首。
下来的时候,他的腿都有点发软。宋蜜糖站在那里,看他扶着栏杆缓神,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有种恶作剧得逞的满足感。
那次和他一起来游乐园,她不知道为什么程时不乐意跟她一起坐海盗船和过山车,以为是他觉得幼稚,后来她才知道,程时有点恐高。
就跟她怕鬼一样,虽然程时不怕站在高楼上,但他很怕这种突然上升的情形,所以时晋当时要搬到新楼,俞子晋建议建观光电梯,被他一口否决。
程时听她笑,侧头看她,问:“你……你知道?”因为觉得很丢脸,他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她,也包括冷妍。
“是,我知道,”宋蜜糖微笑,“以前,对你的事,我都很关心,不过你却连我怕鬼都不知道。”她摊手:“你看,这就是我们相处时的差别。”
程时有点讪讪,眼见话题正在朝不太妙的方向走,他摸了摸自己的腿,然后起身,指指一处地方:“那我们现在去坐那个吧。”
宋蜜糖看向那处尖叫连连的游乐设施,惊奇地转头看程时:“你确定要坐海盗船?!”
程时垂眸看她,低低道:“就当惩罚我好了。”
第39章 晋江独家
恋爱或许能改变一个男人;但很可能极短暂。
从大义凛然走上海盗船,到面色苍白两腿发软、死也不要再坐第二次,也就那么短短几分钟。
坐在小池塘边上,宋蜜糖拿着一袋鱼食投着,下头一群肥肥的鱼凑过来咬钩;侧头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缓神的男人;她笑了笑:“程时;你看;勉强没好处,就像我们之间;本来早已经……”
“那不是勉强!”程时本来弓着腰掩面坐着,此时微微侧头仰视她,一双眸子紧紧盯住她不放;明亮异常,却似乎在压抑着什么:“蜜糖,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明明就还喜欢我!”
前几天卧病在床,他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最后已经想得很明白,她根本就还是爱他的!如果不是喜欢,为什么对他那么和颜悦色,愿意给他做吃的,他生了病她还会给自己做汤?
还有那一次晚上听见怪声,她第一时间就扑过来抱住自己,难道不是因为潜意识里还在依靠自己,觉得自己能给她安全感?
而且实话说来,祁溪那个家伙条件是很不错,她却从来没有动过心,跟着那人去巴黎,也是为了躲自己。为什么要躲他?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他!
程时想通一切,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今天更是立志要好好表现,早日讨回她的欢心。
但是很不幸,现实与他所想,实在是很有出入。
“程时,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宋蜜糖被他的话瞬间激怒,猛地站起指着他:“我告诉你!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你……”
“你能说的清楚吗?”程时抬手,大掌包住了她指着自己的那根指头,语气笃定,表情欠扁;“只要你还喜欢我,就说不清的。”
“蜜糖,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但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试一试,我一定会对你好,”程时微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我保证,如果这一次,你还是决意离开我,我绝对不再纠缠。”
“所以,蜜糖,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宋蜜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对这个提议,她居然有点心动。
不行,不可以!这一次要是又输了,她真的会血本无归,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冷冷地从他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指,宋蜜糖面无表情地转身:“时间晚了,回去吧。”
程时傻眼了。
不拒绝,也不同意,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踌躇满志,誓要在今天攻克堡垒,谁知面对的这个结果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没有预料到,就意味着没有解决办法,那现在该怎么办?
冥思苦想着走在宋蜜糖后头半步,看着她一面走一面往旁边那一排摊位上张望,程时灵机一动:“我给你打个娃娃吧,你喜欢哪一个,是那个猫还是那只河马?”瞧那个射击的摊上,两三对男女在那里站着,一看就是女朋友在央求男的给她打娃娃下来呢,据程时目测,最大的娃娃不是那只猫,就是那只河马了。
宋蜜糖却一脸黑线地回过头看他:“那是熊,不是猫。”
程时毫不在意,摩拳擦掌:“那就都打下来!”来之前,俞子晋嘱咐,要展现自己好的一面,他思来想去,几年前来动物园的时候,蜜糖不是说,特别崇拜他射击的样子吗,那今天就再展示一次!
拜已经仙去的老爸所赐,程时的枪法是真的不错,小摊上这种无需考虑摩擦力啊重力啊的激光玩具枪,就更好打了。只是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儿子的枪法,居然是用在这种地方,不知是什么表情。
一只河马,一个大熊,两只狗狗,打下四个,听见周围人、尤其是女性的惊叹,虽然没有回头,但一想到蜜糖也会如此惊叹,程时更加来劲,活动一下肩膀,又要接着再打。
但是宋蜜糖看见的不是那几个大娃娃,而是摊主铁青的脸。
“够了,够了,”她上前拉了拉程时,谁知一出声就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宋蜜糖有点尴尬,随意抓起一个大娃娃,拉着他走,“不要再打了,我就要这个,别的不要了,快走吧。”再不走,她怕摊主要发飙,程时再这样打下去,这一墙的玩具都要被他带走了,那人家还要不要做生意啊!
幸好这个姑娘比较识相。看见两人走远,摊主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开始吆喝:“大家都看到了啊,很容易打中的,几率很高啊!打中送女朋友啊,快来玩一玩啊!”
等到走远,宋蜜糖才发现,自己抱的是一只粉红色的大河马,软绵绵的很舒服,越看越可爱,忍不住就把脸贴过去蹭了一蹭。
看见她的小动作,程时心里一软,想到这是自己送的,更是觉得热乎乎的,有说不出来的舒服。
“程时,你怎么那么会打啊?”抱着大河马蹭来蹭去,宋蜜糖暂时把刚刚的不愉快扔在脑后,开心地问了一句。
“我爸教的,”程时双手插在口袋里,两只眼睛只顾盯着她看,听见她的问话,他笑笑,“他喜欢射击,以前老想当兵,但是素质不够好,眼睛也不行,没能选上,干脆自己跑到射击俱乐部去学打靶。我的枪法,是他工作还不是那么忙的时候教的,他还老感叹,这俱乐部里练出来的枪法,跟真正要人命的那种太不一样。”
他没有料到,自己会死在要人命的枪上。
一支从越南过来的枪,业余得不能再业余的水准,加上不正常的精神状态和仇恨心理,知道市里有人要过来视察,蹲在那里守着,冲进去就是一圈扫射,父亲护着几个随行人员,结果一群人里头,受伤的不少,重伤致死的只有父亲一个。
有时候真是老天不公。
这是当年的特大案件,那个年代,死的人又处在那个位置,影响太坏,中央给压了下来。
“我那年刚满十三,”程时悄悄握住宋蜜糖的手,低低跟她说,“这些你都不知道吧?”
宋蜜糖发怔:“嗯……你从来也没说过……”她只知道他父亲是非正常死亡,死得太早,给他和时妈妈打击很大,时妈妈那段时间先是办丧礼,然后去省城讨说法,她认为这事背后肯定有阴谋,无果后则整天借酒浇愁,很长一段时间都没顾得上管儿子。
等到她发现原本活泼开朗的儿子一天比一天沉默的时候,程时的个性已经扭不回去了。
——这段往事,她要嫁给程时之前,时妈妈跟她提过一些,表示程时能娶到她,自己很欣慰,希望他俩好好过。时妈妈的叙述重点放在儿子身上,没怎么提到她丈夫的死亡。
所以这段血腥往事,宋蜜糖是真的不知道。
她低低回答:“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有关系,这事都过去很多年了。而且是我自己要说,我想告诉你,”程时握住她软软的小手,摸着她手上因为下厨留下的薄茧,第一次感到心疼,把她的手掌心贴在自己脸上摩挲。
宋蜜糖还在发怔:“竟然是这样,也难怪你不说了,真是没想到……”
程时微微低头,偷瞄了一下桌下的手机屏幕,然后抬头看她,淡淡笑道:“蜜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什么?
宋蜜糖的思绪从遥远拉回现实,终于感觉到了不对,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没错,从游乐场出来,程时带她去吃了饭,然后非要和她再看一场电影,说有免费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