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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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看程时,会发现他此刻的表情带着些微的得意。
要是对其他人介绍他和蜜糖的关系,那么“前夫”一定是一个尴尬得难以启齿的身份,但是对祁溪,程时觉得“前夫”的身份就昭示着一种胜利。
证明他曾经完完全全拥有过她。
祁溪以前在蜜糖里帮工的时候,听小夏提过一点,不过不多,毕竟是宋蜜糖的私事,她不提,还是不要在背后说为妙。
所以虽然知道她离过婚,但是还真不知道关于她前夫的情况。
不过今天看这个架势,眼前这个男人明显没有死心,还想巴着蜜糖啊……
祁溪也摆出微笑,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前﹑夫啊。”特意加重的“前”字音,明明白白显示他对程时的鄙夷不屑。
都是过去式了,还显摆个毛?
宋蜜糖已经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让程时过来是个大错误,他一来就跟Alen……不对,是祁溪针锋相对,你来我往的,当她不存在吗?
“程时!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宋蜜糖现在脾气很暴躁,尤其是看见他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前夫”的,搅得她心烦,伸腿用力踢了他一下:“你给我到后面去!别出声,我还没问完话呢!”
被她这么一踢,程时顿时觉得很没面子,但也知道此一时非彼一时,换了以前,被她踢一脚,他就敢对着宋蜜糖发脾气了,现在,为了避免自己被她赶出去,他只好灰头土脸地乖乖走到后头去。
刚刚站定,就看到祁溪飘来的戏谑眼神,程时冷冷一笑,不做回复。
你就笑吧,待会有你哭的时候,不然你以为我特地过来,只是为了看戏?
程时目光平静,内心却已经在谋划,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加一把火,好让这个叫祁溪的家伙,在蜜糖心里的印象更差一些,最好差到看一眼就厌恶的地步。
虽然以前没干过这么猥琐的事情,但雄性生物都有捍卫自己领地的本能,为此可以不择手段。
对程时来说,他的领地就是宋蜜糖,任何想觊觎的人,都只有一条路可走:滚蛋。
“我本来是来大陆旅游的,爷爷跟我说起他的梦时,我恰好在A市附近的C市,就自告奋勇过来看看,如果房子还在,就出大价钱买下,总之不会亏待房主。”
“看过一次老宅,我就喜欢上了,买下它也是爷爷的心愿,我就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手,”祁溪低头搓手指,老老实实交代,“可是你怎么都不肯卖,那个时候你和小夏去游乐园的鬼屋玩,回来后你们说起鬼屋的事,你说你怕鬼,我就留心上了。”
“我学过两年的建筑,对近现代建筑还有过一点研究,仔细看了一次这里的房子结构,就猜测里头肯定有些机关。我,我趁你不在,晚上偷偷过来,把这里的外墙都研究了一遍,果然发现有扇窗户有活动砖块。那天你不在,所以我就进去,搜索了一圈,就在地下室发现了祖爷爷的笔记册。”
“然后我才知道,当年建房子的时候,这活动窗户是没有的,是太爷爷贪玩,又怕母亲责骂,所以玩耍回来不走正门,就走这扇窗户。太爷爷很聪明,又在父亲的老手下那里,学木匠活儿玩过,他偷偷改造了这个窗户。据说后来整栋房子被敌军封锁的时候。太爷爷就是通过这扇窗子,进屋拿了重要物件,并且留下了笔记和复制的家谱。”
“至于那个怪声,是我弄出来的,我看了笔记后,找到了厨房的凹槽,把音响拿胶布粘在了里头,想着你被吓到,就会把房子卖给我了,”祁溪可怜兮兮地抬头,“后来我后悔了,觉得这样对你很坏,我在住这里的时候,就把音响拿走了,而且决定再也不拿买房子的事情烦你了。可是我怕你生我气,就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跟你坦诚。”
“这次回家,我就是跟爷爷说这件事去的,”祁溪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很大的画册,“里面都是这栋老宅的照片,还有我自己画的速写和工笔,住在这里的时候,我从这楼的各个角度画的。我跟爷爷说,把这些烧给太爷爷,也算是了却他的心愿。”
祁老伯立即嚷嚷抗议:“那怎么一样!不行,绝对不行!我当然不会同意!”
宋蜜糖瞪他一眼,祁老伯这件事做得有错,于她有愧疚,于是乖乖闭了嘴。
望着祁溪一脸“我有错我认罪,蜜糖你不要不理我”的可怜表情,宋蜜糖叹了口气,他的话没有人可以验证,但她相信他说的都是真的。
来由复杂。所以此时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而且脑子突然变得很清楚。她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记得,有一天,蜜糖里门口的风铃换了位置,那是你第一次来蜜糖里?”
“风铃?”祁溪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的,我觉得那个风铃有意思,就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放了回去。”
程时忽然插口,淡淡道:“不请自入?”
“蜜糖里是私家菜馆,我当然可以不经允许就进来!”
“可是你进来,不是为了吃饭啊,”程时淡淡一笑,目露讽刺,“我听说,因为蜜糖怕鬼,你就主动跟她调换了房子,蜜糖特别感激你,我猜,那是你有意为之,故意想自己独占整栋房子吧?”
祁溪觉得程时没安好心,句句都把他往不好的地方带,立即辩解:“那个时候我是为了画这栋房子回去交差!”
“是啊,所以用谎话把我骗出去,你好舒舒服服地住进来,”宋蜜糖阴森森地开口,本来渐渐变好的脸色又开始阴云密布,“亏得我那么感激你,把你当好朋友,还以为自己的房子给了你设计的灵感,特别为你高兴。”
“是真的给了我灵感!”祁溪见宋蜜糖不肯原谅他,还那么生气,都快急哭了,他匆匆忙忙把背包拿下来,在里头掏啊掏,掏了半天,拿出一个极为精致的白色盒子来,上面还系了一条缎带。
只一眼,程时就知道,那是首饰盒,因为他以前就经常送宋蜜糖这种东西。
所以见情敌模仿他,他心下不悦,又隐隐得意:“祁先生,你以为送个什么贵重的首饰,就足以赔罪?蜜糖不缺那点钱!”
小夏挥舞拳头:“Alen;你想送个首饰就赔罪,也太轻松了点!”
祁老伯瞪小夏一眼:“小丫头知道什么,这东西是溪仔亲手做的!无价!”
盒子里是一个莲花形的胸针,瓷质,小而精致,白色的叶子上点缀青色的釉,中间的莲房用小颗的钻石做莲子来点缀其上,十分好看。
“你看,这是我的设计图,这个胸针绝对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个!”祁溪急忙从包里又拿出一本画册,翻开其中一页给宋蜜糖看,一脸的小心翼翼,“第一次做瓷质的,叶子又太薄,我做失败了好几个,所以耽误了时间,本来想早点回来看你的……”
小夏惊讶地拿过胸针左看右看:“真是钻石?”
祁溪连忙点头。
宋蜜糖无动于衷,摇头拒绝:“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夏连忙大叫:“蜜糖姐,真的很漂亮,祁溪既然要拿来恕罪,你就要了吧!”话音未落,站在宋蜜糖背后的程时就向她投了似笑非笑的目光。
小夏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也给蜜糖姐亲手做一个胸针啊!还要比这个漂亮的!
这有什么难的。
盯着那个胸针,程时心里有气,还有点不甘。
“你希望蜜糖收了胸针,就原谅你?”程时再次开口,此刻他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蓄意挑拨,还只是出于纯粹的妒忌:“祁先生,事情要一码归一码,不是做一个首饰,就能抹去你以前干的错事,用这么物质的方式讨好蜜糖,你是不是太看轻她了?”
祁溪只是对宋蜜糖小心翼翼,不代表他是软包子,听见程时的话,他硬邦邦地顶了回来:“程先生说的不错,不是帮了她这么一回,就代表以前的错事能既往不咎。蜜糖为什么跟你离婚,程先生应该心知肚明吧,怎么连一点寻求原谅的表示都没有?”哼,谁都不干净,比起我,你对蜜糖坏多了,还有脸站在这里给我下套,不让蜜糖原谅我,哼!
小夏笑嘻嘻地看向宋蜜糖:“蜜糖姐,你要原谅哪一个?”
祁老伯大叫:“当然是我!”
“闭嘴!”宋蜜糖猛地一拍桌子,纤指一点,“你,你,还有你,都给我出去!”
第30章 打架
天空阴沉;灰蒙。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积起一个个水坑。
下雨天的生意总不是很好,接完一个取消预订的电话,小夏叹了口气:“蜜糖姐,又一桌客人不来了。”
“嗯;知道了。”宋蜜糖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依然稳定而平静。
“蜜糖姐,这天再这么阴下去;蔬菜都要发霉了吧;都没人不来吃;我们要亏大了啦!”小夏呼天抢地;反正现在也没客人,她坐在高腿凳上,双腿一晃一晃,百无聊赖。
“没事,有我啊!”一个爽朗的男音j□j来:“我养你们!”
小夏翻了翻白眼,朝厨房努了努嘴:“我是无所谓,那也得看蜜糖姐乐不乐意。”
“小夏,过来帮我洗菜,我这边正炒菜,忙不过来。”宋蜜糖的声音又从厨房传出。
不等小夏回答,已经有人抢着要去帮忙:“我来,我来!”
“祁先生?”宋蜜糖的声音顿了一顿:“今天没有您的预订吧?您过来做什么?”
小夏戏谑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
“蜜糖……”祁溪委委屈屈地飘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找到水槽洗菜,一边洗,一边偷偷瞅宋蜜糖,“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锅铲相撞的声音乒乒乓乓,宋蜜糖眼皮都没抬:“祁先生,我没有不理你,只是既然祁爷爷已经烧过香拜过先人,完成了心愿,是不是你不需要再来蜜糖里了?”
“再或者,”宋蜜糖轻笑一声,讽刺了一句,“你还想要我的房子,还不死心?”
“蜜糖,你,你别生气……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明知道你怕鬼,还特意来吓你,我错了……”祁溪近来已经把认错的话练得十分熟练,毕竟他每天都要讲好多遍,而且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真诚得无可挑剔。
宋蜜糖轻轻在心底叹了口气。
距离那日的“真相大揭秘”,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Alen……或者说祁溪,每天都来蜜糖里报到,洗菜擦地板,端茶送水,什么都做,她再怎么冷淡对他,把他当陌生人,他都一点不生气,次次道歉,次次陪小心,一点怨言也没有。
宋蜜糖又不是石头做的,即使当时再气他骗她,再恨他吓她,面对他这么有诚意的道歉,她感觉自己这副冷脸,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了。
毕竟祁溪是朋友,他也没有存心想害她,而且最后也收了手。
朋友之间,如果不相互谅解,那还做什么朋友呢?而且他已经后退了好大一步,给够了她台阶,随便找一个下,就可以了。
所以这一天的晚饭后,宋蜜糖起身,看见祁溪麻利地收碗筷,她轻轻咳嗽一声,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跟她上楼。
祁溪大喜,回头对小夏比了一个胜利的“V”,然后欢欢喜喜地跟了上去。
今夜的天空格外晴朗,星星也难得的多,明天大概会要天晴了。
宋蜜糖窝在露台的躺椅上,给自己裹了一张厚厚的毯子,觉得舒服暖和了,才缓缓开口。她仰头看着天空,一点也不担心祁溪会不听她说话。
“以后……”
祁溪在另一张躺椅上正襟危坐,神经紧张,好像在等待法院判决一样。
“以后不许再那样吓我。”
“Yes!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祁溪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兴奋地朝宋蜜糖扑过去:“蜜糖,你原谅我了,对不对?对不对?”
宋蜜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撑住他压过来的胸膛:“是,是的,你给我记住教训,下次还这样,我就跟你断交!还有……还有你给我离远一点,都挡住我看星星了!”
“我不要!”祁溪深知得寸进尺的真谛,不仅不起身,反而更加俯身下去,贴近宋蜜糖,近得数清她的睫毛,笑嘻嘻地一偏头,凑近就要吻她的脸颊:“我要和你离近一点,再近一点!”
“滚。”
声音清冷,富有磁性,隐含怒气,绝不是一个女人能发出的声音。
祁溪和宋蜜糖都愣了一下,两人循着声源看去,露台和楼梯的交接处,一个男人站在那里,衬衫的袖子卷起,皮大衣被他扔在地上。灯光在他身后照射,他一步步向前走来,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即将爆发而出的怒火,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
祁溪奇怪:“程……”
“砰!”
他话未说完,一股大力猛地击向他的头,痛得他起身后退一步,离开了宋蜜糖的那张躺椅。
脸颊上被人突然用拳头砸中的感觉一点也不好,祁溪龇牙咧嘴,怒气也冲了上来,忍着痛楚,对着那个袭击他的家伙捏紧了拳头,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