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不怕孤独-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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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废墟里,他们两个人只有一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炸烂了一半的破旧的大衣,还是唯一仅有的,另外他们可以找到的衣服,已经和肢体一样,变成了碎块,他将那件破烂大衣围在她的身上,在有月光倾洒的地方,和她说了整整一夜的话。
一夜的情话。
他从来没说过那么多的动听而浮华的甜言蜜语,只是当时想着,如果现在就死了,那么这些心里的话,我一辈子没有可能说出口,她这么想听,也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听到。又或如果,他不是那个可以真正带领她走出黑暗的英雄,无法许给她一生漫长的幸福时光,那么他就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把他未来全部的爱,都塞进她此刻的怀里。
彼时,那是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可现在,此情此景,只有不甘。
因为不管陪他求生也好还是陪她等死也罢,怀里的人,不是现在他想要的那人,他还从来没对阮阮说过那些好听的情话……
不过,不是阮阮,也反倒好。
只要不是阮阮,任何女人受伤,他都会全力以赴去救,但至少,不会剔骨剜心般的心疼。
他很困了,困了连扇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他死了,阮阮一定很难过,挺着肚子哭的肝肠寸断,她会不想吃饭,不想睡觉,没有人再给她当那个遮风挡雨的霍总,她会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会陷入永无止境的伤害……
“霍总……”阮阮特有的细软嗓音,连带着回音都想温柔的讨魂声徘徊在他耳边。
太想阮阮了,太想了。
所以,听到了她的声音。
————【晚上还有一更5000字的,等着我】————
112:你是谁?
更新时间:20131211 10:22:51 本章字数:7905
霍朗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淡笑。
巫阮阮的声音很特别,如果她撒着娇与人说话,就会让人挺的腿上没力,没有刻意的发嗲,只是太过软糯,让人心里不忍拒绝。
他脑海里浮现阮阮眉眼弯弯的样子,用各种方式各种语气,叫他,“霍总,霍总,霍总”
霍朗抱着安茜,好像阮阮的声音就在耳边一般,尾音拉的很长,“嗯” 了一声,好像在回应,然后等待她的下一句话语。
“霍总……”阮阮的声音再次传来。
已经临近昏迷状态的霍朗猛的清醒过来,双目瞪圆,呼吸急促起来,他抬起头,试图用微弱的视力在黑暗里寻找声音的来源,听力登时警觉起来。
“霍总……”
巫阮阮又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微微发着颤,听起来有些可怖。
是阮阮!霍朗心里突然炸开一声巨响,大声回应,“巫阮阮!”
巫阮阮也一愣,这声音着实不像霍朗,但是如果不是他,还会谁这么紧张而霸道的叫自己的名字,这声音被空旷的场地无限循环,听得她心里激动不已,拿着手机开始四处的照,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她推开虚掩的半扇铁门,举着手机走了进去。
霍朗就靠在她刚刚进到的这馆所的墙壁,他眼睁睁的看着笼罩在微弱光影里的阮阮一步步向前,她的身材看起来臃肿极了,走路时,会发出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他觑了觑眼睛,哑着声音对她说道,“我在你左上角45度的方向。”
巫阮阮立马一转身,也顾不及看路,大步的朝他走过去。
“你给我慢点!”霍朗看着那光影快速的靠近,骂出了今天晚上最有力度的一句话。
阮阮哪里听得进去,霍朗没有大步迎向她,说明他受伤了,很重,不然他又怎么会走不出去!
手机的亮光终于可以呈现出不远处的两个人,虽然什么都看不清,可是阮阮还是觉得他们看起来糟糕极了。
她激动的靠上前,脚尖直接踢在了霍朗的鞋上,一个趔趄扑向前,霍朗猛一收腿,他右手还抱着安茜,只能用受伤的左手去接,疼的他冷汗倏地冒了一身。
阮阮跪在地上抚了抚胸口,还好没摔倒肚子,她紧张的用手机的亮光去照霍朗和安茜,“霍总,你怎么样了?安茜这是昏迷了吗?”
他单薄的衬衣早已被汗和血濡湿,凝成大片大片黑色的花,头发混着泥土凌乱成一缕一缕,鲜血狰狞着糊满额际。
霍朗都没回答她,他在等着小臂上的剧痛过去,好半天,他突然用哑着的声音吼了她一句,“你又开始作死是不是?”
“你才作死呢……”她声音柔柔的反抗,让他这一拳重击打在了棉花上,跪在地上脱了两件羽绒服,一件给安茜盖上,另一件迅速的围在霍朗身上。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惊喜过后,他只剩后怕,“巫阮阮,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想再救你了,你听不懂吗?谁让你来这里的,你来这里能解决什么问题!你是能把安茜给我抱出去还是你是医生能来救人?你怀孕几个月的你知不知道!你和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你记得吗!一旦发生意外,你除了给我当累赘还能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有多伟大,可以用一只断了的手臂带两个受伤的女人出去!你是不是永远学会智商两个字怎么写!”
话到最后,他声音嘶哑的几乎成了空音。
阮阮的眼泪在眼圈里滚了两圈,掉下来,她抬手抹掉,想解释很多,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这次换我救你。”
霍朗不再说话了,只是在黑暗里直直的望着她的眼睛,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在恋爱时,我们总是觉得对方付出的真心与爱不敌自己的多,我们会莫名的扣上一顶“你不够爱我”的帽子在对方头上,但我们永远不会成为另一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对方,又怎么会知道,他付出的,是不是全心全意。
你认为乘风破浪来寻是真爱,她认为三千弱水取一瓢饮是真爱,真爱之于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呃!”胸腔剧烈的震动,巫阮阮突然打了一个嗝。
霍朗简直要被她气笑了!这是个什么女人!
方才一吼,嘴唇裂开,鲜血沁出,沾在唇上。霍朗又疼又想笑,紧绷的唇角抿出一个奇怪的弧度。
“呃!”巫阮阮连忙捂住嘴,呃逆的声音还是从指缝中钻出来。
“我们离开这里,这地方太冷,安茜发着高烧。”他挣扎着要起来,就算刚刚还有丝毫的松怠之意,现在也不会有,他要带阮阮离开这。
脱去了厚重却十足保暖的羽绒外套,巫阮阮打了个冷颤。她搓了搓胳膊,她仔细的为安茜裹好羽绒服边角,却一不小心摸到一手粘腻。
她举着手机照了照,霎时脸色发白,安茜流产了?
巫阮阮轻咬下唇,给人事不知的安茜拉上羽绒服的拉链。
她想为霍朗套上披在肩上的羽绒服,他却微微避让一下,“拿走,你穿。”
“我不冷。”说完她十分配合当下情景的打了个喷嚏。
“我让你穿上。”他极度霸道的命令。
阮阮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轻轻抬起他受伤的右臂,非常温柔缓慢的却不容抗拒,虽然霍朗一声不吭,但是她觉得还是会很疼,于是柔声说,“没有这一件衣服我不会怎么样,可是你需要热量,我听你那么多次,现在你要听我一次,因为今天我才是英雄。”
绕到霍朗的另一侧,用身体抵住了安茜,然后强硬的抬手帮他套上另一只衣袖,有了一层厚重的羽绒服,身体立刻变得不一样。
她身上淡淡的奶香,混合着水泥灰的味道,一起钻进了霍朗的鼻尖。
他扶住安茜,强忍着痛,再一次将安茜抱了起来,只是这次更加顺利,因为阮阮在他面前托住了安茜的身体,减少了他很大一部分压力。
他 “嘶!”的一声,蹙眉吸气,明显感觉到鲜血从撕裂的伤口中流出,将衬衣与皮肤粘在一起。
“还记得从哪里进来的么?”霍朗哑声问道。
巫阮阮连连点头。她走在前面,用手机照路,霍朗的步子略显虚浮,双臂颤的几乎快把安茜扔出去。
“小心脚下。”巫阮阮转头提醒着霍朗,将手机光对准他前方,让他看清路面,下一秒,自己却一不小心踩住一块水泥块,脚下一滑,侧着身体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阮阮!”霍朗惊了一身冷汗,不假思索,果断把安茜往地上一放,再也顾不上,一步跨到阮阮面前,他讨厌事情总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他无法掌控,措手不及。
安茜从一米多高坠落,迷迷糊糊的叫一声,双眸紧闭,在地上蜷起身子,
“摔到肚子没有,肚子疼吗?”霍朗紧张的扶着巫阮阮站起身来检查,左臂疼得像在抖筛子。
巫阮阮白着一张脸,笑得比哭还难看,忍着腰部的疼痛,她把手机光对准自己的手心,“没事!就是手被割破了而已,小伤的。”
洁白细嫩的手心嵌进去几块水泥碎屑,几道血痕突兀的横亘在掌心。
霍朗尽量仔细的将碎石砾挑了出来,扯出衬衣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用力压在巫阮阮的手心,斥道:“你小心点!别管安茜,专心在前面领路!”
阮阮的脸隐在黑暗里,声音温柔,“知道了,霍总。”
再次起身,他抱着安茜亦步亦趋的跟在阮阮身后,目光片刻不离的盯着阮阮的背影。
出去的路可比来时要漫长,微弱的手机光不时晃动,巫阮阮一手扶腰,一手举着手机,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步子一瘸一拐。
她强自笑着,生怕霍朗看出她的不适,调侃道:“这路可远了,咱们可能要走一辈子……”
“不了,这种破路,我霍朗是不会走一辈子的。”他的声音中有强忍的痛苦,却字字清晰。
我要带着你走上一辈子的路,一定不会让它布满荆棘,就算无法铺满红毯,我也要让你步步平安。
巫阮阮撇撇嘴,“这不在于路好不好,在于谁陪你走啊……”
霍朗炙热的眸光粘滞在前面的女子身上,“反正不能是你智商这么低的女人。”
巫阮阮也不与他争辩,只自顾自的说话,霍朗偶尔呛她两声。
黑暗中有人相伴,不再静默无声,漫长的路似乎也开始变短。
当闪烁的红光从门缝中射进来,拉长在地上铺成红毯,喧闹的人声隐隐约约传来。
巫阮阮指着出口,眼里的光芒如深夜寒星般璀璨,她激动地转头:“你看,是门噢!”
霍朗眉头一拧,“滚回去看路!”
阮阮立马笑着扭头,继续往前走。
展馆外的空地上停着救护车和消防队的警车。
急诊中心接到霍朗的求助电话,呼啸着赶到现场,却发现展馆太大,根本找不到亟需救助的伤患,于是消防队开着消防车“乌拉乌拉”达到现场。
消防队长举着个喇叭喊着,指挥消防队员分批定点定位进展馆内搜救。
消防队一到,童晏维等人便被清理了出来,以免影响搜救进度,加大搜救难度。
只是谁也没发现,这里竟开了一扇小小的侧门。
童晏维站在空地上目光炯炯,看着消防队紧张有序的展开搜救。
身为副总助理,他应该站在这里看着副总被救。
接到急救电话来出任务的医生护士抬着担架站在展馆的侧门前,随时等待着将伤者抬上救护车。
“队长,没有找到。”一道声音从消防队长的对讲机中传出。
童晏维上前一步,“不,不可,不可能!一定在里面!”
消防队长看了一眼目光坚定的童晏维,对着对讲机下着命令:“继续搜,注意一些偏僻甬道,楼梯,台阶,暗层下面。”
“这里!我们在这里!”巫阮阮摆手尖声喊道,身后霍朗笔直的双腿打着颤,抱着安茜站成一座雕塑。
他的右臂已经失去知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安全得把安茜放在地上,所以只有保持现有的姿势不动,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调动自己的肌肉。
有医生率先发现三人,急忙喊了一声,抬着担架向她们三人跑过去。
童晏维循声看去,发现巫阮阮赫然出现在展馆外,瞪大双眼不管不顾的奔了过去。
医生从霍朗手中接过安茜,霍朗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松懈,他再也坚持不住,直直的向后倒去。
巫阮阮下意识伸手去扶,险些被霍朗扯到地上。她捧着肚子跪倒在霍朗身边,身上沾了血,脸上抹着灰。
童晏维吓得魂飞魄散,围着巫阮阮打转,急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
巫阮阮哪里还有心情去关心童晏维结结巴巴的说些什么,她随手拨开童晏维,惨白着一张脸,请求医生赶紧抬霍朗上救护车。
“不!不行!”童晏维突然大吼一声,嘈杂的人群立时安静下来,“先,先抬她!她她,她是孕妇!”
当时急诊中心接到电话,得知这里有两人发生意外,本着合理有效地分配急救资源的原则,派遣来了两辆救护车,也就只有两辆担架!
巫阮阮守在霍朗身边,朝他摆手,“我没事!医生,先看看他,他小臂骨折,后脑受了伤。”
“不,不不管!抬她,抬抬!”童晏维一心拉着巫阮阮就往担架上按。
巫阮阮拽着他的手,“我真的没有任何事,这血不是我的,晏维,别再耽误时间,霍总和安茜都需要及时救治,我们坐公司的车回去,到了医院我会彻底的检查一番,好吗?”
童晏维没她嘴快,只好干瞪眼看着霍朗和安茜被先后抬上救护车。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