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婚宠-第3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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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Boss要陪向夫人,一时走不开。”
施乐知道马丁在安慰她,打一个电话才多长时间,项野一定在生她的气。
向美这招实在太高明了,无论她用什么方法让医生骗过了项野她的旧伤,只要手术一完成,新钢条打进去,就再也没法指证她就是幕后Boss了。
而且向美越是表现大度替她开脱,就越看起来像隐瞒实情,试问,谁会相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会做出自己滚楼梯的作死行为,就算不是你推的,也是被你吓得,反正她受伤跟你脱不开关系。
这一摔,置之死地而后生,值了。
施乐比窦娥还冤,可就算告诉项野她是间碟又能如何?那是项野的妈,亲的,好不容易才刚刚相认,还没来得及尽孝,就要逼着项野跟母亲反目成仇,甚至大义灭亲么?
她不忍心。
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强迫自己睡了几个小时,醒的时候,下意识看手机,空空的,谁也没给她打电话,也没发短信。
她像个被关在玻璃罩里的人,无论自己表情多狰狞,也没人听到她的嘶吼。
趁佐伊还在房间里的时候,她偷偷离开了别墅,Y国自有日不落帝国之称,夏天早上五点左右基本上天就全亮了,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不显得突兀。
行了几百米,过了个车道,就来到老路易斯的城堡别墅。
这么早拜访,家里人都有点惊讶,不过还是赶紧把她迎了进来,不过一会二老就从楼上下来了。
Grace有着皇室贵族应有的教养,即使施乐找得不是她,也会一同起床迎接,给她冲一杯热牛奶,客气聊上几句,才把剩下的时间交给她和老路易斯。
老路易斯坐在斜对面的长沙发,神色凝重,“乐,这么早来找我,该不会和威廉闹矛盾了吧?”
施乐捧着热牛奶,思忖几秒开场白,“不是,我来是想了解你和威廉母亲之间的事。”
老路易斯眼露防备看看Grace离开的方向,低声道:“这么早就为这个?”
施乐目光沉静,“嗯,这对我很重要。”
老路易斯表现出他对项野母亲这个话题一贯的态度,沉下脸来,“她死了,没什么说的必要。”
施乐劝道:“爸,你要是再隐瞒下去,可能会伤害到你的儿子了!”
本来向美来Y的事情是保密的,可情势所迫,施乐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于是将最近所见所闻全盘托出。
老路易斯听后脸青得像颗牛油果,一掌拍在扶手上,“那女人竟然说我背叛她?!”
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让从小失去母爱的项野对母亲能有一个美好的憧憬,他一直努力维护向美的形象,宁可背上被人误解的骂名。可当听到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女人这样污蔑自己,他气得肝儿都在颤抖,觉得这么多年做得事情是那么不值得。
“没想到她会沦落到现在这样,哎……”
老路易斯这口气叹得肝肠寸断,仿佛看到他对这段关系那种深切的惋惜,他是爱向美的,非常爱。
如果不是爱,就不会有向美活着的今天,也不会发生了这么多难以预料的事。
也许,这就是命运。
老路易斯手撑着眉心许久,施乐没有打扰他,安静地等待他将封存内心深处许久的记忆开启。
“我和向美是在夏薇夷渡假时候认识的,当时她和一群同学在海边玩,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有着东方女孩特有的神秘内敛,当我正看着她时,她好像有感应一样突然转头,对我微笑,我心脏狠跳了一下,没有多想,当即走过去要了她酒店房间的号码。呵呵,你不要误会,那时候她还没有手机。”
喝了口咖啡,他继续道:“接下来整整一个月我都是和她在一起,不过她当时还没有成丶年,很腼腆,我们只是手拉手在海滩上走,甚至连吻都没接过。后来我要回Y国,她学校也要开学了,我们不得不分开,不过每天都有电话往来,直到她18岁生日那天,我们正式确立了关系,当时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是我要度过一生的女孩,我要娶她。那一年,我几乎有一半时间都是在M国,那时候我真疯狂……”
他耸耸肩,一笑,这笑,也许是在嘲笑自己的年少轻狂,或者感怀逝去美好的时光。
“她来沦敦读大学后,我们就住在了一起,当时父亲反对我们交往,所以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不过那是我们在一起最愉快的时光,我直到现在都忘不了,每天开心的时候就是拖着一身疲惫回家,她笑着站在门口迎接我……”
老路易斯岁数大了,就算他竭力想控制,伤感的泪在眼眶没有挂多久就流淌下来,毕竟是长辈,又曾那么高高在上,他赧然地转过头去,用手拭去眼泪。
施乐始终没说话,怕一打扰,老路易斯会再次建起防备的心墙。
“当我知道向美怀孕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恨不能奔到大街上告诉每一个人我要当爸爸了。我告诉她,我不管了,我要跟她结婚,我要跟父亲说就算我什么都不要,我也要跟她结婚。可她当时的反应,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很冷静,她说她想等大学毕业再考虑结婚的事,她直直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当时预感到她想说连孩子也不要,也许她也不忍心吧,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们不是一直都很相爱吗?她为什么会拒绝我?后来有一天,我提前从弗朗斯回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竟然发现她在我书房里偷看我公司的资料。我对她产生了怀疑,不过没有揭穿她。我故意将公司一份假的秘密计划书放在她能找到的地方,果然过了一段时间,军情6处就找我谈话,说他们查到M国那边获悉了大地之神一分重要计划书。直到那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整天跟我睡在一张床的到底是什么人,她不是什么单纯可爱的女留学生,而是满肚子都是秘密的M国间碟,就连我们第一次偶遇都是经过稠密计划……。起初我还傻傻地以为我们心灵相通的,才好像她理解我所有的想法,我以为自己寻觅多年终于找到了灵魂伴侣,原来我被她整整骗了三年,三年……”
施乐的心跟着揪紧,她也被旋风骗过感情,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她知道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何况是三年,如果她的枕边人欺骗她三年,她也会像老路易斯那样痛不欲生。
“你觉得向美她……爱过你吗?”
老路易斯苦笑,“她是冷血的,当我识穿她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跟我说一句抱歉的话,也没有求我放过她,甚至一声不响地去私人医院要打掉我们的孩子。要不是我及时从手术台上把她拉下来,可能就没有今天的威廉了。”
他叹着,哽咽着,“反倒后来是我求她,我让她不要再为M国做事,我还是可以和她在一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起初答应了下来,在我半保护、半监视之下在圣玛丽医院生下了威廉。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可没想到的是,她在生下威廉一周之后,彻底从我的生活消失了……”
施乐眉头紧紧一蹙,这完全是和向美说的是相反的版本。她看着老路易斯,他说的时候感情十分真挚,你会很容易感受到他对向美那份感情,那绝对是走心的。
然而,向美的故事能打动项野,肯定也是如此这般声泪俱下,她到底该信谁?
看到她迟疑的眼神,老路易斯的手重重搭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乐,我背了几十年的骂名了,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自己在威廉心里的形象,来编这段故事吗?我不想我的儿子受到伤害,一直都不想,前段时间上议院的事……是我老糊涂。”
施乐此时是多么想让项野听到老路易斯这番话呀,他的父亲其实是那么爱他,深沉地、厚重地、隐忍地爱着,她羡慕项野有这样的父亲,这是她连做梦都想要的,可这两个个性都太强硬的人却因为沟通不畅蹉跎了那么光阴。
老路易斯说,向美离开后,他万念俱灰,于是答应了家里安排的婚事和Grace结婚了,接下来将近十年时间里,他都无法从向美的阴影里走出来,他拒绝和Grace生孩子,不愿意看到项野,因为一看到项野就会想到他母亲,直到十年后当Grace第四次怀孕的时候,他不忍心再为了那三年去拒绝一个无怨无悔陪伴自己十年的女人,他留下了那个孩子,就是菲比。也正因为向美的缘故,他恨东方女子,认为她们都是居心叵测,当他第一次看见施乐出现在威廉身边时,他觉得是上帝在惩罚他的有眼无珠,为了不让威廉重沓他的覆辙,他想尽办法阻止他们在一起。
“乐,”老路易斯目光诚恳地望着她,“我真的很抱歉曾经那么对你,其实对你非常不公平,向美是向美,你是你,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的儿子比我幸运得多。”
通过这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施乐觉得自己与老路易斯的关系近了许多,老路易斯如释重负,她对老路易斯最后那一丝设防也消失不见,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得失祸福都在一念之间,你以为公正背离你的时候,说不定希望就在转角。
老路易斯为了挽回她和项野的关系,特意找了一天举办家庭聚餐,给他们机会交流。
这两天,项野基本上都在医院,回来之后没有骂她,也没有跟她吵架,完全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地对她嘘寒问暖,可是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强烈的疏离感,让她不敢靠近,连说话都要在脑子里回转几十圈才敢开口。
他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如果换了她,项野伤害了她的家人的话,她也会难以接受的。
她理解项野矛盾的心情,可越是看他装作若无其事,她越是心如刀绞,想当初项野也是这么对待老路易斯的,可她心里清楚他对老路易斯有多恨,唯一没让他采取任何行动的原因,只因为老路易斯是他的父亲。
那么他现在对她也是这样吗?
怨她、恨她,只是看在她是他老婆,或者只是菠萝妈咪的份儿上才没有爆发?
晚饭后,项野便独自一人去花园里乘凉,高大健硕的身影处在黄昏里,是那般落寞萧索。
她走过去,绕到他面前,垫起脚,手臂挂上他的脖子,吻上他凉薄的两片唇,急着探出舌头,用热烈的吻来验证她的猜测。
项野迟疑了一下,这让她心凉了半截。
就算他后来也有回应,而且渐入佳境化被动为主动,吻得粗气直喘,那一下停顿,也成了她心里那根刺。
小手轻抚着他俊朗逼人的脸颊,她多想一眼看穿他深邃眼眸里隐藏的东西啊,这样就不会两相对望,却连半个字也吐不出。
“项野,……妈,会好的。”许久,她说。
项野勉强扯了扯唇,没有回应她的话,抓着她双肩把她身体转过去,从身后环住了她,下巴习惯性地抵在她脑袋顶上。
那拥抱不禁不松,映照了他不知是进是退的心情。
眼前是Grace亲手栽种的一整片郁金香花圃,五颜六色,娇艳欲滴,不知道两个人再次玩那个游戏是否还会心灵相通。
“红色!”
“黄色!”
同一时间,两个人分别指向了他们所选的花,以前他们总是能选到同一个颜色,甚至同一朵花,然后施乐就洋洋自得地说她会读心术,专门读他项野的心术。
如果真能这样就好了。
此刻她除了感受到身后强壮的身躯外,她读不到他一丝的情绪。
她终于按耐不住,“项野,你说了,我有气就可以往你身上撒,那你有气也可以往我身上撒!”
项野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声音平静,“你觉得我在生你的气?”
“没有么?”
“有么?”
项野似乎铁了心不会跟她坦白了,施乐心乱如麻,还不如像以前那样他生气了,吼她一顿,两个人几天就好了。
可现在,也许她一天不把真相告诉项野,她一天就是害她母亲滚楼梯、受伤、手术的元凶,项野心底那根刺也许永远都拔不出来。
两个人磨合那么久,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它往毁灭之路上一走到底吗?
“项野,其实妈她……”
施乐有些忍不住了,她想揭发向美,来挽救她预见的、岌岌可危的婚姻。
项野俯视着她,复杂的目光好像隐藏着一丝抗拒,似乎他不想听,也不想她辩解,他宁可选择欺骗自己,也不想面对去指责她。
是这样吗?
施乐淡淡一笑,还是隐瞒了下来,“其实妈她一个人在医院一定很孤单,你多去陪陪她吧,我改天去看看她好吗?”
项野似乎并不赞同,半晌,他敷衍,“不急。”
好不容易努力展开的话题,就这么擦着边儿结束了。
施乐心中默默一叹,一筹莫展。
项野当天晚上没有回家,直接从老路易斯那去了医院,那时候向美已经睡了,他就坐在病床边上目光复杂地盯着向美。
她手臂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绷带,额头上有淤青,五十多岁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