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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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会知道,在章怀远那里,她只是盛时今的妹妹,再无他想。
现在想起来,有些荒谬。
但她想,暗恋一个人大抵是如此吧。
章夫人决口不提二叔一家,又叮嘱她注意休息。直到太阳西晒,章夫人起身离开。没片刻,章怀远就回来了。
今夏想,章怀远应该知道章夫人来过了。
生活没有什么变化,他回来仍是先要喝一杯热水,然后陪朝朝看小人书。今夏就拿着一本书坐在一旁,父子俩时不时发出几声笑声,朝朝稚嫩的童音,总是会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章怀远十分有耐心一一来回答。
对着这一对父子,今夏没有参与其中。但章怀远这人也挺坏,时不时拉她下水。要不是朝朝还小,今夏都要怀疑父子两人早就串通好了的,总是弄得她措手不及。
今天,朝朝看完了小人书,嚷着要看电视,保姆就带他上楼去了。一楼只有他们两人。
章怀远拿过她的书翻了几页,淡淡地问:“今天妈过来做什么?”
今夏如实说了,也表达了她不要镯子的意思。章怀远听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说:“这是外婆和外公结婚时,外公送的唯一礼物,外婆去世后就给了妈。”
“给我不大合适。”
章怀远坐到她边上去,拉过她的手,说:“这原本就是你的,对了,向晚有和你联系吗?”
这样一打岔,今夏暂时把这镯子放一边,摇头:“我和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她怎么了?”
“没什么,对工作有做打算吗。”
今夏更惊讶了,怔怔地看着他。章怀远没有回避,也回望她,“工作是可以,我们这样的家庭,很多事都得顾及,所以分寸必须得把握好。”
今夏一时回不过神,好像不认识章怀远似的,目光紧紧地咬着他。章怀远看她沉静的眼睛里那一闪而过的波涛,心神微微一荡,靠近她故作严肃道:“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想你出去工作,好好呆家里带朝朝。”
今夏脸色微微一变,章怀远轻叹,把她捞过来,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这人,情绪总放在心里,看起来什么都通透明白,其实什么都畏畏缩缩。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我心里极不愿意你去抛头露面,但只要你觉得这样更好,我也不是一直不愿意。你又要说大男人主意了是不?我不在乎的,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没有过什么好形象,再烂一点再坏一点,指不定你印象深刻一些。”
对他的论调,今夏哭笑不得。
对于章怀远的妥协,今夏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她知道,他在让步,不管是不是讨好她。
今夏也没有和向晚联系,反而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先聊一些她的近况,旧话重提想她回剧组,说有一部新剧,问她愿不愿意尝试。
今夏没有当即回复,只说会好好考虑。向晚也没有在追问,只表达了她很希望能够今夏回剧组。再然后向晚犹豫了一下,说:“今夏,李泽昊出国了。”
今夏不说不惊讶,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在她跟前提起李泽昊,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心尖上缠绕着的怅然坠沉沉的。她想,出国也是好的。她淡淡的答道:“是吗。”
“他最终都没有接受我。”向晚讲这句话时,言语中的失落显而易见。
今夏没办法安慰向晚,这种事你情我愿勉强不来。如果他肯接受向晚,早就好上了不是吗。李泽昊也是聪明人,不可能看不出向晚的心思。
“也好,我也不想和他最后成为怨偶,这样的结局最好,我又不缺男人是吧。”向晚说这句话时,已经笑开了,也许是担心今夏有想法,又说:“我就是心里堵得慌,想找个人说说。你也知道,我呼朋唤友,其实那些都是虚的,要么是有求于我,要么是我要拉拢的人,总之都是利益纠葛,只有你不在乎这些。”
今夏不赞同,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在乎也没有用,只能量力而行。
跟向晚一番畅聊,今夏对未来职业规划有了更明确的规划。之后,她跟章怀远略略提了一下,章怀远当场就把她给办了。
事后,他撩开她额头的碎发,亲下来,含含糊糊地说:“就这样急?”
“你答应了。”
“你求我,我要是高兴了就不会出尔反尔了。”
今夏气极,一脚踢上去。章怀远轻轻松松化解,咬着她耳垂低声说:“真话假话都分不清。”
“你有真话吗。”今夏呛他。
“你呀,小脑瓜子总是不肯转个弯。”那语气里尽是无奈。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他弄醒,今夏迷迷糊糊:“你又闹什么。”
“快起来,我们出去一趟。”章怀远直接把她捞起来,扔进洗漱间里,“快洗洗,别误了时辰。”
“到底什么事?”
“昨晚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别墨迹了,早去早回。”
今夏想了想,根本记不清昨晚说了什么,狐疑的望着他,他收拾得很整齐,甚至可以说隆重。
虽然疑惑,她还是快快的洗好,吃好早餐,朝朝也闹着要跟去。今夏看了看天,快下雨了,没有答应。章怀远难得板着脸一板一眼的训朝朝,像个严厉的父亲。
直到一个小时后,章怀远带着她走进民政局,今夏才了悟。只是昨晚她做了什么?她不是一直没有答应下来吗。
章怀远早有准备,在她还在恍惚时都弄好了,低声说:“把你名字写上去,写漂亮一些,我记得你有一手漂亮的小楷。”
他的声音低低的很好听,今夏回过神,低头看着他签下的字,真难认,她微微皱眉。
她想,要不就签了吧,或许他对自己没有爱情,但这年头,结婚相伴也只是因为可以相伴,拥有浪漫的爱情,婚后就一定完美吗。
今夏摇头,正打算落笔,章怀远的电话一直在响,她抬起头看他,“你不接?”
章怀远看了眼手机,当着她的面接起来。今夏低下头,想着等他讲好了电话再签吧,也不急于一时,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
是她听错了吗,章怀远说了什么。今夏蓦地抬头,不安的望着他。章怀远脸色很沉,眼神闪过了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
发生了什么事?她想问。
章怀远看了她一眼,指着外面示意他要出去讲电话。今夏机械的点头,望着他走出去。下一秒,她的电话也响起来,陌生的号码,她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犹豫接起来,就听对方嘶哑的问:“我是商瑗的妈妈,请问你是盛今夏吗。”
“是,您找我有事?”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对方听她回答,嚎哭起来。今夏愣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对方的哭声似要撕裂她,灭顶的绝望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你找我有事?”今夏重复问。
“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是我的女儿,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任你们这样欺负,你们还有王法吗。”
凄厉的惨哭,今夏的心咚一下,整个人都虚了。
章怀远回来,就看到她蹲在地上,手机一直在通话,但她只是攥在手里。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低低的敛着眼,听到他来了,也不动一下。
章怀远的心在这一刻,就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他弯下腰来,抱起她,又拿过手机,看到了号码,手颤了一下,对着电话讲了两句便挂了。
今夏借机拨开他,僵硬地说:“今天还真不是个好日子。”
“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我一直害怕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
章怀远握住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家。”
今夏深吸气:“我可以回去,章怀远,我没有她那么脆弱,不管遇到什么事,我只会好好活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我也不好受。听我一次好吗,我自己回去,那边需要你。”
章怀远不同意,知道跟她说不清楚,直接拽着她就走。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很沉闷。到家了,章怀远把朝朝交给她说:“安心等着我回来。”
章怀远根本放心不下她,让管家好好的看着,又交代了些事项,他才出门。
在去的路上,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甚至连盛时今的电话都给打过去了,他还没开口,盛时今就问:“今夏她怎么样了?”
“不好。”
不好你还去?盛时今很想问,但他清楚,这事必须要面对,不管商瑗现在是死是活,他们都得面对,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舒了口气:“现在这情况,你还是别去了。那里很乱,她妈妈已经过来了,哭天抢地的。怀远,这事还是我去处理比较好,不管这事最终跟你有没有关系,不管有没有,都是她的性格造成了她今天的悲剧。”
章怀远说:“她走到今天,有我的责任,就算不去,问题就在那里无可回避。”
盛时今知道他是非去不可,口气沉重了许多:“你和她早就没有关系了,所以我跟你一起去,你说我自私也好,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只想我的妹妹过的好一点。所以今天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商的结局一早就注定了的,她就像我高中的一位同宿舍的同学,为了所谓的爱情走向最后的消亡!
童鞋们也别纠结章对今夏有没有爱情,爱情我个人觉得都是浮云(PS:那货又在瞎掰)
最萌的数控文!!
最好的宠爱》
67到不了;回不去
盛今生送念安来玫瑰园;今夏看起来并无异常,她在琴房练琴;琴声也很正常。朝朝坐在一边捣乱,对于成年人的世界浑然不知。
念安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朝朝看到念安,笑嘻嘻地张开手对她:“小舅妈。”
琴声戛然而止;今夏回头;看到念安,轻轻点了下头;把朝朝抱下凳;才笑问:“过来也不打声招呼;不怕遇不着我?”
念安笑了下:“遇不着就等嘛;我别的没有就时间最多。”
今夏下意识看她小腹;她穿得宽松,目前还看不出。也不知父母那边怎么想,咬着不肯松口。
念安逗朝朝玩了会儿,朝朝累了,保姆带他去休息。念安坐下来,望着平静的今夏,她担心不已。她越平静,自己越不安。念安轻轻一叹,“老前辈们总结的话总是对的,性格造就时运,什么性格走什么路。”
“我以为死过一次的人会很珍惜活着的机会,我没有想她会再次走上这条路。我不懂她要有多爱,要多爱他才会这样痛不欲生。念安,我甚至觉得,商瑗这是在报复我,你看,我新婚之夜她割腕,今天再一次给我同样的消息,她不是在报复我吗。她要我时时刻刻都不踏实。”
念安握住她的手,说:“一个人只求死不求生,我们谁也救不了她。我们不是救世主,章怀远也不是救世主。没有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没有章怀远也会有别人走进她生命。要我说,被她爱上还真不是什么幸事,因为心里承受力太差,经不起一点风浪,遭遇挫折就求死要活的。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很不厚道,但这是我的想法,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才这样讲。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你,说什么不要多想,她求死跟你无关,这些都没有用。我也没有想到,章怀远断绝她的念想,她会选择这条路,这人实在是太可怕了。说不好听一点,是家庭教育的失败,也是时下教育的失败,可我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记得前些年刘德华粉丝事件吗?要不是她父母纵容她,她会跳河吗?这样的人只是一部分,很不巧章怀远遇上了。我一直在想,章怀远对她没有下很手,一直包容她,是不是也因为这样的原因?”
今夏低着眼,轻声说:“章怀远他更难受吧。”
“你不恨他?”
今夏苦笑:“恨他做什么?这就是时运。很多事求不来的,比如爱情这种昂贵的奢侈品,我们谁也求不来。他爱不爱我,现在我已经看淡了,放眼看去,有几对夫妻是相亲相爱而结合的?相爱的人在一起,有多少又变成怨偶的?我也一直在想,商瑗收获了爱情,我收获了婚姻,其实很公平。但现在她不在了,不管之前我对这个人抱着怎样一种心态,她也不过是可怜人罢了。求而不得,病入膏肓,只能走向毁灭。”
“这个人太极端了,她的生命里只有爱情,爱情一旦幻灭,她的世界也就跟着坍塌。”念安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因为她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就因为懂跟明白,她才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念安陪她到下午,章怀远回来才离开。念安离开后,今夏给章怀远泡了一杯咖啡。他看起来很疲倦,今夏自己同样疲倦,所以对章怀远,她说不出别的话。
章怀远说:“我去洗一个澡。”
今夏给他准备洗澡水,又把浴衣放在洗浴间。
章怀远清洗好出来,她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梳子也不动。走过去,她也没有反应。章怀远轻轻咳了一声,嗓音很沙哑。今夏回过神,勉强对他笑了下,问:“那边怎样了?”
“交由律师处理。”
今夏没有再问,一来不知道要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