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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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感觉得到盛时今握着她手的力道颤了下,只是略点头,“我们不一路。”
不等对方反应,便走到了一个雅间前,有人迎上来,微笑着接过他们的外套,领着两人走进去,“盛先生,现在上吗。”
盛时今挥手,“嗯。”
侍者微微鞠躬,拉着门退出去。
今夏坐下来,“哥,还生气呢。”
盛时今紧抿着唇,微敛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今夏心里没谱,缓了这会儿,已经缓过劲儿来,心底没那么堵了。
一顿饭下来,盛时今基本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今夏在讲。今夏是怕他去找章怀远,她不能让两家在陷入僵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哪怕是对不起念安,她也是这个想法。
她不敢想,惹火章怀远的后果,他们都承担不起。
“哥,改天你也去看看朝朝吧,你不知道,他有多乖,我都没有听到他哭闹过。章阿姨他们把孩子带得很好很好,知道吗哥,我现在想,要是当时我把朝朝做掉,我们是不是都好过了?”
盛时今闷闷地看她好一会儿,说:“吃好了吗,先送你回家。”
两人结账,被告知已经结过了。今夏想,大概是章怀远了,这样想着,抬起头就看到章怀远一手拎着外套,慢慢地走过来。大概是喝了些酒,脸色潮红直染到两鬓深处。走近那一刹,今夏顿感被他强大的气息包裹了,她微微后退一步。
章怀远见她唯避不及,心下一沉,抿着唇不出声,眉波里敛着冷芒。
“怀远,我有话要说。今夏,你先去车里等我。”盛时今对着今夏又看看章怀远说。
今夏点头,转过身走出去。
章怀远目光追随今夏,看不见了才问:“什么事?”
“我希望你对今夏她好一点。”
“这话你有讲过,时今,我没有忘。但是……”章怀远看着他,“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她很懂得保护自己。今天的事我看到了,媒体那边,我也打过招呼。”
盛时今愤怒,“你是担心她吧。”
章怀远微微蹙眉,眉目沉寂,“就算是这样,对今夏也没坏处,你想她再一次卷入这些是非里?不管我出发点是什么,今夏她始终是朝朝的妈妈,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时今,还是你有什么想法?”
盛时今一怔,“怀远,谢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看到今夏没有在车里,章怀远眼角一沉,心下恼她,步伐稍稍跨大了些。盛时今紧跟其后,眸光停留在章怀远略急促的步伐上。他想,章怀远或许也是在乎今夏的,只是不是爱情。可他们这些人,有几个能拥有纯净的感情?谁又不是举案齐眉?
看着章怀远为了商瑗,盛时今也想欣慰敬佩,可他心尖上像是倒了酸水一样。
今夏看着章怀远走过来,对盛时今说:“哥,开车小心一点。”
盛时今点头,沉默地站。
“不知道回车里等?”章怀远瞪着她,拉开车门把今夏塞进去。今夏拧着不肯进,“你喝酒了。”
章怀远嗯了声,觉得她舌燥,有些不耐烦,“还不快进去?”
今夏告诉自己不和他计较,她顺了顺气,“今晚我来开。”
兴许是知道自己开不了,没有勉强,安妥好他,今夏看盛时今还站着,“哥,到家给我一个电话。”
“路上小心。”
一路上,章怀远都是阖着眼,气定神闲。今夏开车很小心,车里很安静,她轻轻呼出的鼻息都听得真真切切。
这一路,她也在想,章怀远就没什么话要讲?
直到把车开进玫瑰园,他也没问,好像不知这回事。今夏想笑,什么事儿能瞒过他,这会儿不说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让她难堪?她在心里想。
他没有动,这情这景,今夏到底是沉不住气,用力掐着掌心,痛感传来她才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今天碰上商瑗了,我们起了冲突,你一点也不好奇?”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四个。”章怀远说。
这样的章怀远,她是第一次见着。这一路回来,脑里盘飞着的是一年前的那件事,今夏知道,如果没有那件事,章怀远应该不会和她离婚。所以,想起那件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媒体我已经打过招呼。”
今夏默了下,“喔。”
章怀远坐直,听她的回答很不是滋味,觉得今夏是故意拉长尾音,瞪了她一眼,想着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今夏只觉脖子一凉,拎包,推开车门,在她关门时好像听到章怀远说了什么,她走得太匆忙,没有听清楚。
章怀远凝视着她急急迈开的步子,用力地按了下眉尖。
作者有话要说:听某菲说,不霸王的孩纸是好孩纸,有饭吃。于是,据说某菲明晚有一更!
15、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15、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二楼卧室的灯亮了,章怀远仍坐在车里,车顶小窗口,是夜和雪的缠绵。 他烦躁地摸出一支烟,机械地点燃,用力吸了一口,被吸进肺里狠呛着了。激烈地咳了几下,腹部才慢慢趋于平缓。
他回味着盛今夏仓惶的脚步,那是近乎踉跄的。他知道,她一直是优雅的,无论何时,她只会展现她最完美的一面。章怀远知道,她在忍让,他清楚念安在她心中的分量,他以为她会大发雷霆,他已经做好了嘲讽的准备,不想她逃了。
章怀远很不爽,也说不上来原因,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尖上,拨不去。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不禁想起商媛,她遇到这事的种种反应,一种无力感瞬间就漫过全身。商媛依赖他,几乎把他当成天和地,从前的盛今夏,哪怕爱他,也没有依附过他,她有她的坚持,或许叫骄傲?他不知道,有一点他清楚了,盛今夏很聪明,如果她和他据理力争,结果肯定是不欢而散,只是,她这样不软不硬着实令他不舒服。
真他妈贱,章怀远鄙夷地骂自己一句。
正当他准备下车,手机在静谧的车内响起来,没任何修饰的铃声,振的心有些麻痹。
拿过手机看,显示商媛,不想接听,因为不知道要讲些什么,他发现面对商媛,他越来越吃力,简简单单的一句安慰都好像是要涉千山万水才能说出口,他厌烦这种无力感,偏偏没办法改变。
商媛也是锲而不舍,章怀远知道,她肯定喝了酒,不然也不会这样。他按下接听键,不是商媛的声音,“章先生,媛媛喝醉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章怀远问在哪里,对方答了,他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断。
走进屋子,管家迎上来。他上二楼去,书房门没有关,有灯光照出来。走过去,看到今夏在讲电话,也不知对方是谁,轻言细语,他听得不慎真切,但那模样让章怀远腾升怒意。
今夏回头时,看到他面无表情看着自己。她点了下头,侧着脸似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侧脸很美,尤其是在这盏灯光下,变得很柔和。章怀远看得很郁闷,因为他最近常常因盛今夏一言一行变得很不像自己。意识到这问题,章怀远很不悦,盛今夏竟然影响着他的情绪。
章怀远脸色微变,在今夏想要张口说什么时猛然转身,看得今夏莫名其妙。是的,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今夏这样认定。
章怀远下楼,管家看他还要出去,急急上前,“先生,商小姐有电话。”
“嗯。”没有停留,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没一会,伴随汽笛声渐渐远去。穿越半座城池,来到商瑗住的公寓楼下,突然觉得很茫然,那层楼灯已熄灭,她,睡了吧。
章怀远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他从未这样进退不得,挣不脱前进不了。呆了片刻,不知要去哪里,正打算离开,不想看到商瑗的车子缓缓驶进来,他顿时就没动了,睁着眼看车停下,在然后就是车门被拉开,看到的人居然是梁纪。
他怎么在这?
紧接着他把商瑗从车里半拖半抱地弄出来,看样子怕是醉得不省人事。这样一幕,章怀远觉得自己应该有点反应,不该这样平静,他酝酿了下情绪,依然很平静。
看着梁纪抱起商瑗往里走去,章怀远还是坐着不动,他不知道要不要下车。直到楼上的灯亮起来,他也抽完一支烟,决定上楼看一看。
梁纪什么心思,他以为自己清楚,也许是他错了。
盛今夏怎能入梁纪的眼?他本能的排斥这个可能性。
他又想,梁纪喜欢商瑗?
十几分钟,章怀远还是上楼了,他在想,等一会梁纪来开门会是什么反应。
敲了半天门,终于有人来开门了,是梁纪。他看到章怀远时,愣了一下,解释说:“在忘川碰到商小姐和她朋友,两人都喝多了,所以送回来。你既然来了,我这先走。”
章怀远笑了一下。
梁纪走出去,从章怀远身前走过,他顿了下,“怀远,你们的事我听说了,不管你怎么想,对今夏有什么看法,也请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待她,还有,我不怕告诉你,我喜欢她,我更不怕告诉你,我想和她在一起。”
章怀远只觉心里酿起一股怒火,他喜欢盛今夏?
“梁纪,她是盛今夏。”
“不要你提醒我也知道她是盛今夏,我很清楚。”
梁纪走了,他走进去,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本能的去摸烟,颤抖着手燃火。过道的灯突然亮起来,章怀远侧过头,看到商瑗,她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衣,白皙的臂膀裸在空气中。
她的头发很长,披散在肩头两侧,脸更显得消长。章怀远没有开口,只是看着她。商瑗走过来,跪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把半个身都靠近他,缩进他怀里。章怀远没动,他不知要怎么反应,任由她这样靠着,泪流满面,泪染他胸膛。
商瑗的哭声渐重,最后抱着他哽咽:“怀远怀远怀远……”
章怀远动了动手指,商瑗哭,商瑗伤心,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只是不知要怎么去安慰她。他早知道,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不能随心所欲,纵使他曾许诺会好好待她好好补偿她,可是章怀远知道,他的补充和商瑗所要的不能对等了。
“怀远,明天你不能陪我一起去吗。”
“乖乖过去,你最近心情不好,好好散心,想我了就给我电话。照顾好阿姨,别让她担心你。”
商瑗点头,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慢慢地直起身,小心翼翼想去吻他,章怀远侧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避开了……
在盛家院子外,念安蹲在地上,一脸的木然。一盏车灯照过来,她用手去遮挡光亮,但是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来的人是盛时今,他看到念安蹲在他家门口,愣了下,把车停稳摇下车窗。
念安看到他,茫然的脸慢慢地染了些光泽。
盛时今只是看着她,头很痛。念安好像没发觉他的不适,站起来走向他,在车旁弯下腰,目光定格在他侧脸上。
“你有事?”盛时今问。
念安想点头又想摇头,她更想开口说话,才发现唇哆嗦得厉害,心刀刮过的疼。她想伸出手去抚摸,抚摸她的爱人,他近在眼前,就在眼前了。念安克制着心里的狂乱,用力地攥着指,太久没开口说话,声音都沙哑了。她说:“忘了介绍,我是念安,今夏的朋友。”
她把朋友两个字咬得很用力,念安告诉自己,她是念安,天不怕地不怕的念安,盛今夏的好姐妹。她这样出现在盛时今面前,不会很唐突。她两眼有些模糊,没有看到盛时今紧绷的脸微微松动,他说:“我知道。”
“今夏她还好吗。”念安在心里苦笑,多拙劣的借口,若想知道她好不好不就一个电话就可解决了吗,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她怕盛时今看出她心里这点想法,她欲盖弥彰地说:“她手机关机,我很担心她,所以……”
拙劣的借口,盛时今没什么波澜,点头:“她很好,谢谢关心。”
两人无话可说,风呼呼在耳边刮过,像一把利刀。念安想,在痛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她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发,“那,再见。”
盛时今没有说话,念安背转过去,背后才传来:“你,去哪?这么晚了,很不安全,我送你。”
念安松开紧攥的拳,“方便吗。”
她告诉自己,就让自己在任性一回,就这一回了。
“没什么不方便,今天的事还没谢谢你呢,上车吧,去哪里?”
车子驶出去,再没人开口。念安用余光打量他,有多久没这样近距离看他了?
念安想到心痛,盛时今好像感受到她的观察,在红灯时,他侧头,“你是今夏的同学?”
念安点头,曾经的他们何止是同学,只是……不过是变故。
“以后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我会的。”
她会的,只要可以靠近一点,哪怕一点点就好。
“我不会常驻家里,你也可以找我二弟,就是今天那位。”
念安急急打断:“我知道。”
她不敢听下去,怕他说什么自己忍受不了的话,哪怕是知道他已经选择忘记和她有关的记忆,她还是怕。
今天盛今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