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在身边-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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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的女儿李文婷微笑着说:“别客气。齐叔,你们打算取多少?”
齐枕雨却伸出手说:“谢谢,先不取了。”
拿回卡,他转身就走,一边掏出手机,翻出那个号码,却在拨出去的那一瞬间,又犹豫了。
坤曼待他,其实一向都是慷慨的。
想要偷渡回来的时候,只因为他别有用心地夸了一句好看,她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只祖母绿戒指摘下来给他戴在了手上;去勐东村勘测的时候,他说中午要在外面吃饭,她二话没说就往他衣兜里塞了二十万泰铢;要回版纳的时候,她直接兑换了一万元人民币现金,分别给他塞在钱夹和皮箱里,说让他路上零用。
现在打电话给她,要说些什么?
问她为什么给自己这么多钱,还是谢谢她的慷慨?临走之前的那天晚上,他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返程的机票偷偷塞在了枕头下面,不已经表明了所有的态度吗?
现在打这个电话给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明明是个不想再有任何交集的女人,一个留给他满身满心伤痕的女人!
虽然,回来之后,他常常会想起她,爱恨难分。
齐枕雨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收起手机,塞进了口袋。
老爸看着他的神色,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没敢问他,怎么会挣了这么多钱回来。
和当初给曼德森的那一百万美金一起折合下来,坤曼在他身上花的钱竟已超过了一千万人民币,这样大的金钱数目,是三年前的齐枕雨连做梦都不会去想的数字。
所以那五百万像一块巨石一样,沉沉地压在齐枕雨的心头,反倒叫他没有心情再提买房买车的事情了。
于是,他仍旧骑着以前的摩托车,回到了三年前辞职离开的那家建筑公司。
公司三年来发展得还不错,而老总当年对他印象颇好,居然很顺利地就答应他回来继续工作。
上班的前一天,他竟意外地遇到了黄立健。
黄立健一眼看到他,立即露出白日见鬼一般的神情,惊呼一声:“阿枕?你不是被卖——”
齐枕雨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周围那几个小混混过来帮忙,被他三拳两脚全都打翻在地。
黄立健看他咬牙切齿地走回来,吓得抱住头大叫:“阿枕,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啊,对了,你想不想知道阿秀现在的情况?”
“妈的,你还敢跟我提阿秀?”齐枕雨真恨不得一脚踩爆他的脑袋。
黄立健吓得趴在地上使劲给他磕头:“阿枕,当初那件事真的不怪我!是那个姓阮的,不知怎么见到你和阿秀约会,他就派人跟踪了你们两个好几天,把你俩的情况都摸得一清二楚,才来找我。你都不知道,他直接拿一把真家伙顶着我,说我要是不配合,他就打爆我脑袋,我哪敢不听他的呀?对了,那个道哥,也是他们一伙的,想方设法骗你老爸去赌钱,就为了把你逼到彻底走投无路,乖乖跟他们走。阿枕,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跟我妹子好了那么多年,就饶了我吧?我一共就拿了两万块钱的好处费,等凑齐了全都还给你,行不行?呜呜呜……”
齐枕雨看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狗熊样,也懒得再跟他计较,顿了顿,问道:“阿秀现在怎么样?”
黄立健连忙给他说,阿秀自他走后一直给他打电话,但是始终打不通。她担心不已,哭着央求黄立健给阮伟雄打电话。黄立健没办法,打电话给阮伟雄,那边说齐枕雨过得很好,但是不方便通电话。阿秀无奈,又去找了好几次齐哲,可是齐哲也说齐枕雨没有打电话回来。直到好几个月后,齐哲才终于给了阿秀一个号码,说齐枕雨用那个电话打过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阿秀打过去,是个女的。不知道那个女的给阿秀说了什么,反正,阿秀哭了整整三天,一边哭一边骂,骂齐枕雨移情别恋,这么快就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齐枕雨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那时候他正被坤曼囚禁在山庄里,与外界完全断了联系。不用说,阿秀的电话,是坤曼接的。
黄立健叹一口气,又说,知道齐枕雨变心以后,阿秀病了半个月,以前那份工作也丢了。后来,她就去找了个卖家电的工作,偶然认识了一个在贵州批发小家电的小老板。那个小老板对阿秀特别好,在阿秀心情最低落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后来,他俩就结婚了。现在,两个人在贵州,已经有了一个很可爱的胖儿子,前几天才满月。
可是,她却跟那个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拖了一年多才结婚,而且,居然把结婚的日子定在齐枕雨生日的那一天——阿秀,你是爱到多么绝望,又恨到多么极致,才会那样做啊?
齐枕雨再次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然后才问:“她,幸福吗?”
黄立健偷眼看看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妹夫那个人还是不错的,对阿秀也很好。阿秀生完孩子以后,胖了很多,你现在见了她,可能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齐枕雨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某天晚上,老爸说李叔如果去接加班晚归的女儿,他们就会三缺一了,不如齐枕雨帮帮忙,去接一下小婷。
齐枕雨不想去,但架不住那帮老头把他电话都快打爆了,只好骑了摩托车去银行接李文婷。
李文婷早接到父亲的电话,看到齐枕雨的时候,她显得很高兴,一口一个“齐哥”,叫得清脆甜美。
因为是季度末结算,所以李文婷连着加了好几天班,齐枕雨只好连着接了她好几天。
结果,李文婷的同事中就有人笑着说:“小李,男朋友很帅啊。”
李文婷娇羞地笑笑,居然没有解释。
齐枕雨于是明白大家都抱着什么意思了,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完全提不起兴致。
可李文婷对他,却显然很有好感。
周六那天,她居然主动打电话过来,说要请齐枕雨吃午饭,谢谢他前段时间晚上接她回家。
齐枕雨再三推托说不必了,但是李文婷却说,已经在他家楼下等着了。
事已至此,齐枕雨只好换了衣服下楼。
两人到附近一家西餐厅坐下,点了些东西慢慢吃。
看看李文婷,倒是个相当清秀甜美的女孩子,如果直奔婚姻的话,还真是不错的选择。
可齐枕雨一想起自己胸前那个烙印,立即就什么心情都没了。
以李文婷的相貌学历和工作,能这样主动地来接近自己,那五百万应该功不可没吧?可如果自己指着胸口的烙印告诉她,那是他用三年多的自由尊严还有身体换来的,会是什么结局?只是想一想,齐枕雨都觉得很崩溃。
所以,这顿饭吃完,自己如果还是没什么表示的话,估计她就该撤了。
李文婷不时看一眼对面始终沉默的男人,终于率先开口,说:“齐哥,你好像不怎么爱说话?”
齐枕雨抬眸看她一眼,笑了笑,说:“还好吧。”
李文婷便又找话题跟他聊:“听齐叔说,你到泰国去了一趟,才回来不久?”
齐枕雨眸中的神色不由微微一沉,但很快就又恢复正常,抬眸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嗯。”
那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很过分,心想:遇到这么闷的男人,小婷姑娘大概快抓狂了吧。
没想到李文婷倒是不屈不挠,又问:“泰国很好玩吧?”
齐枕雨放下手里的刀叉,轻轻抿了一口咖啡,顿了顿才说:“一般吧。”
“齐哥,你真有意思。”李文婷却笑了,说,“我同事去那里旅游,回来都说很好玩。”
齐枕雨便又笑了笑,却没有答话。
可想而知,这样的谈话,李文婷几乎快被他闷死了。
就在齐枕雨以为她马上该知难而退的时候,却看到李文婷蓦然把目光投向门口,露出十分惊讶的神色。
齐枕雨是背对着门口坐的,但是看到那样惊讶的神色,不由也有些好奇,就把头转过去看了一眼,然后,他脸上的神色就比李文婷还要显得惊讶了。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开道,两个牛高马大的保镖殿后。
簇拥在一众保镖中间的那个女人,正不紧不慢地向这边走过来。
高挑曼妙的身材火辣撩人,茶褐色的大眼睛闪着野性而妩媚的光芒,吸引了整个西餐厅所有人的目光。
这么拉风的人,除了坤曼,还能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呃,三年多的经历,留给齐枕雨心理上的伤痕,才是最深刻的吧?阿秀的情变,其实很真实吧?现在才知道背后那些曾经的悲伤与绝望,除了难过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即将结局,你希望这两个人在一起吗?
、勉强
李文婷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叫女人羡慕嫉妒恨男人口水三千尺的拉风人物走到自己这一桌旁边,在保镖殷勤拉开的椅子上大喇喇地坐下,不由就咽了口唾沫。
本来属于自己的男主角,却在看到这个女人之后,眼神就胶着在她的身上,再也没有离开过一刻。
此即,那两人正静静地对视着,只是,目光里却充满了对峙的意味。
那拉风的女人终于冷冷地瞟了一眼李文婷,用略有些低沉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磁性的柔和声音说:“阿枕,你女朋友吗?”
齐枕雨淡淡地说:“不是。”
李文婷听着这样的对话,简直都快哭出来了。
齐枕雨终于瞥了李文婷一眼,那时候心里其实满是同情:小姑娘,你要是知道身边这个女人占有欲强烈到多么变态、手段又狠辣到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不知道会有多感激我刚才说的这句话了。
果然,坤曼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了笑容,却只是点点头说:“哦!”
齐枕雨便又转向李文婷说:“小婷,谢谢你今天破费请我吃饭。这是我在泰国的老板,她来找我,可能有些私人的事要谈。”
不出意外地看到,李文婷眼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碎裂。她看了看这两个人,拿起自己的包,点点头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失陪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在泰国待了三年的单身男人,一个不远千里来谈私事的美女老板,傻瓜都猜得出来,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齐枕雨沉默着低下头,只觉得心潮澎湃,一时间竟然理不清究竟是什么滋味。
他平静了片刻,才重又抬眸看着坤曼,说:“那个女孩的爸爸,是我爸爸的牌友。我前段时间帮了他家一点小忙,所以她今天请我吃饭,表示一下感谢。”
坤曼“噗嗤”一笑,冲他眨眨眼睛,飞个媚眼儿,问:“阿枕,你这是在向我解释吗?”
齐枕雨深深吸了口气,才说:“曼姐,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了,不要伤害别人。”
听到这句话,坤曼终于叹了口气,说:“阿枕,你还是这样,什么时候都先想到别人——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齐枕雨便再次沉默了,别过脸去,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原以为回到版纳就彻底结束了,没想到她竟然从清莱千里迢迢地追过来。三年多的相处,他太清楚这个女人有着怎样的手段与能耐。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时代,对彼此而言,版纳与清莱,可能没有什么两样。
一句话,前途堪忧。
坤曼一直目不转瞬地看着他。
齐枕雨沉默良久,才终于回过脸来,再次看着她,问:“你这么远跑来,又想怎么样?”
坤曼看着他略带忧郁的不悦神情,听着他明显压抑的冷淡语气,不由心底暗暗叹息,顿了顿才说:“很想你,所以来看看你——咱俩在一起相处了三年多,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三个多月了,你就一点都没想我?”
齐枕雨便又别过脸去,再次望着窗外,沉默。
坤曼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语声温柔地问:“阿枕,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齐枕雨便又回眸看她一眼,顿了顿才说:“我过得非常好。”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眼里,却明显地带着些伤感的神色,站起身来,顿了顿,又说,“我住在金地大酒店,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我的手机号还是那个,没有变。”
齐枕雨抬眸看着她,眼里终于掠过一抹讶异的神色。
怎么,只是过来看他一眼,跟他说两句话,就这么走了?还是,她另有图谋,只不过光天化日之下,不好直接对他来硬的?
坤曼看着他眸中神色变幻不定,便又露出了笑容,对他眨眨眼睛飞个媚眼儿,说:“替啦,缠拉昆!”
齐枕雨怔怔地看她带着那一帮保镖,在众人的注目中扬长而去,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第二天一大早,齐枕雨就接到老总的电话,叫他穿上正装,收拾得精神点儿,一个小时之内赶到公司。
老总亲自打电话过来,是很破天荒的事情,把正在吃早饭的齐枕雨吓了一大跳。
连早饭都没吃完,齐枕雨就连忙冲了个澡,换好正装,打车赶到了公司。
老总用很挑剔的眼光仔细地上下打量他半天,才点点头说还不错。
接下来,老总就告诉他,公司最近正在洽谈一笔大生意。开发商是个美国佬,昨晚飞抵版纳,说要观光几天,点名道姓要齐枕雨作陪,问齐枕雨怎么认识这位美国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