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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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襄沉吟片刻,“这镇子水深得很呐。你们打起精神来。”
于是等啊等啊等。
等到夕阳落尽远山,天际一点一点黑,镇东安静,没什么人过,刚才赌钱那两个乞儿倒是路过,想是收工回巢了,瞟也没瞟这群男人一眼,只是兴致勃勃地讨论,“你看,我就说灰衣服砍死黑衣服嘛。”
男人们默默目送二人远去。
霍安无意间一抬头,就被满天闪烁的繁星吸引了,这边境的天似乎黑也黑得纯粹,满天繁星闪得人要瞎眼,好看得不得了。
他竟莫名地想起,在带着苏姑娘北走保宁的路上,他们曾路经一处荒林子,林子里有个水潭子,那晚星光也这么好,苏姑娘在他身下化成一摊温柔的水,抱着他一遍又一遍说,霍安,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这么想着,他竟然有些身子发热,赶紧收住旖旎的神思,哦哦哦,这边陲荒地邪镇子的,他看着美丽星光居然回想缠绵野战,真是太不纯洁太不合宜了。
就在这时,不知哪里飘来一阵香风,香风里还隐隐挟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嘤嘤嘤嘤,听着像个男子,却是十分低婉委屈,“……为什么……要卖我……”
一个又脆又亮的女声懒洋洋道,“乖,别哭了,我会好好对你的。”
男子嘤嘤嘤嘤。
女声又耐心道,“你看你家,没有地没有铺连牛羊都没几只,在这边怎么活得下去,我是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们的。你有副好皮相,这就是活生生的财富啊,那些臭男人羡慕你都来不及,想开一点,实现你价值的时候到了。”
男子似乎哭得更伤心了,“……人家也是男人。”
众男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颈望去,但夜色漆黑,这镇子长街上又没挂什么灯笼,看了半天,也只隐隐约约见着,似有一群粉衣人,抬了一顶软轿往这边走来。
那女声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听着那男子嘤嘤不耐烦了,轻叩轿子某处,“好了,别哭了,新人哭着进门像什么话。”
男子还嘤嘤嘤。
女声猛然间就在这星光明媚香风徐徐的夜里,爆发了:“老子叫你别哭了!再哭老子丢你出去让全镇男人今夜狂欢!”
男子抽都没抽一下,果断噤声了,许久后才怯道,“莫姑,我不哭了。”
马帮众男人遍体生寒浑身僵硬。
这个蘑菇,她是个女汉子啊。
就在大家发僵时,那顶轿子自夜色中显出端倪。
一顶粉色的大轿子,流苏低垂,雅致秀丽,前后四个粉衣男子抬轿,轿前还有四个佩剑粉衣男子开道,个个腰姿挺秀,颀长纤细,剑穗飘飘,一点不似边地男人的粗犷,走得悠然,对莫宅门前一堆臭男人熟视无睹。
众人都呆住,曹风和阿丘的下巴都要落了。
就在这沉默的震惊中,终于有个面容秀美的粉衣男子,瞟了蔡襄他们一眼,转身去对轿子里说,“莫姑,有臭男人找你买马。”
轿子里那女声哼了一下,“臭男人呀?”
粉衣男子认真端详了马帮汉子一眼,肯定道,“全是臭男人。”
莫姑似笑了一下,“跟他们说规矩。”
粉衣男子腰一挺,捏着嗓音婉转道,“你们想要买马,派出一个臭男人,须得半柱香内,将莫姑请出轿子,否则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蔡襄右手去捧额头,真是好头痛,传说中的土霸王,想来定是这蘑菇,果然十分不走寻常路啊。可是怎么办?人家地头蛇啊,手里还有货,各种摆谱都应该啊。他们快马加鞭赶来,难道空手回去?他蔡老板不做这样的生意。
略沉思后,蔡襄转过头去,快刀斩乱麻,“阿丘,这个臭男人你当。”
阿丘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蔡襄不耐烦道,“请个女人出轿子,难不成你还怕?”
粉色轿子落地。
粉衣男子拿出一柱香,折成两截,点燃上半截。
阿丘于是迈开一步,悲愤地往粉轿子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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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鄙视三千更的孩纸~姐这两天培训,只能挤时间码字~缓口气免得各种吐血~
有那啥只关心霍爷好久出差回去的孩纸~霍爷明天回家~
江湖远 第八十一章 四姑娘,好事啊!
夜色静谧,香风徐徐,但阿丘怎么都觉得怪异无双,走到粉轿前,不闻一丝声音,只好硬着头皮道,“莫……莫姑娘,请你出轿一谈。”
蘑菇似叹了口气,“不风雅的男人就是这样,一点不讨人喜欢。你帮我掀轿帘吧。”
阿丘大喜,原来这女汉子也不是那么难缠,就是嘴上爱数落几句而已,男人大丈夫,不和女人计较耍嘴皮子,于是弯腰去掀车帘,不想耳边传来蔡襄的惊呼,“小心!”
阿丘一愣,小心什么,不料一股锐气直迫面门而来,他下意识的头一偏,不想还是慢了,右面脸颊狠狠遭受重击,几乎令人眼冒金星,后衣领被人揪住,猛往后一拖,他哐哐哐踉跄后退两步,霍安的身影已挡在他身前。
那锐气迫人的一只女人脚,已飞快一闪,又回了轿中,“这么快换人了?”
曹风扶住阿丘,看见他半面脸颊瞬间肿成猪脸,只觉得这蘑菇果真地道土霸王,下手各种狠。
蔡襄原本要动,但霍安离阿丘近,动得比他更快,他于是淡定下来,冷冷盯着那顶粉轿,“莫姑娘,买几匹马而已,不愿卖就直说,好大的架子。”
蘑菇在轿中笑,“风雅的男人看面相,不风雅的男人看本事。有种就来。”
霍安伸手去掀轿帘子,果然手刚触及轿帘,锐风扑来,但他不像阿丘,偏头躲过,只目色一沉,稳稳抬起右手,并掌为刀,凌厉削去,那女人脚以强遇强,似有一顿,瞬即毫不示弱,哗哗哗如莲花般连连上下翻腾,脚脚直取霍安胸前大穴,但无奈霍安掌风密集,掌掌凌厉,转眼间就与那只脚过招数十,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蘑菇一笑,“好,终于换个能打的了。”
说罢秀脚一收,不等霍安喘气,掌风袭来,以掌对掌,粉色轿帘子被那掌风袭得抛高又抛低,起起伏伏间,众人只能恍惚见着内里宽大,坐着一个粉衣女子,看不清面目,哦好像还有一个瑟缩在角落里的粉衣男子。
二人打得极快,连蔡襄看着都心惊,这土霸王坐镇称王,倒是有几分本钱,女人拳脚快成这样,他还至今未所见。
可今天这土霸王遇上的是霍安,这个哑巴的拳脚功夫,他都惊艳好久,霍安的拳脚路数十分奇怪,看着是普普通通一招,平实出奇,但递出来收回去的过程里,偏偏又能幻生出许多招,而且敌快他快,敌变他变,气场十分强大,真不晓得这哑巴师出何门。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霍安已经有些不耐烦,买个马搞这么多花架子,让人各种心烦,老子千里迢迢好累啊。于是干脆一掌挡住蘑菇的掌风,另一只手哗地扯下轿帘子,也不知怎么一裹,直接将那两只翻飞的秀掌给裹了进去,蘑菇一惊,飞起一脚挡住霍安的掌风,两手困在布帘子里奋力一撕,哧啦一声,粉色轿帘子四分五裂,随风飘荡。
霍安抓住这个空子,猛然抬起右脚蹬去,直取她身边那瑟缩男子,果然蘑菇反手为掌,砍向他脚面,不料他的脚倏然一变,飞快踢向她暴露的腰门,她应对不及,被毫不留情踢中,身子往后一坐,霍安趁机整个人都窜进轿子里打。
曹风痴呆,这这这个哑巴,以后不能在背后嚼他舌根子了,正经动手,目测五个自己,也不够他打啊。
蔡襄眯起眼。
粉轿子晃晃荡荡,看不清里面情形,那个轿子里的粉衣男子像颗球一样,抱头滚出来,啊啊啊的乱叫。
终于,众人见着一条粉色人影从轿子里飞身纵起,破顶而出,优美地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弧线,稳稳落在轿外。
霍安也瞬即收掌,翻身跃出。
蔡襄一笑,悠然道,“莫姑娘,出轿动静大了点,失礼了。”
众人看向那蘑菇,一身粉色窄袖裙服,头上珠光宝气,满头小辫子绑上各种红宝石蓝宝石,耀花众人眼,正叉腰站着,瞪着霍安,腿长而人挺,相比中原女子,少了袅娜之态,哼一声,“老子居然被个臭男人打出来了,说,要买多少马?”
霍安定睛一看,才发觉这女汉子约二十三四岁,面目不似中原人,高鼻深目,在莫宅门口两盏大灯笼的映照下,眸色呈现出淡淡褐色,很是晶莹,皮肤蜜色,倒算别有风情,就是柳眉倒竖,戾气重得很啊。
蔡襄笑嘻嘻说,“姑娘有多少匹马?”
当日半夜,蔡襄一行就顺顺当当买到了上等良驹一百匹,全是半马驹,琢磨着圈养到下一季时,正是出手的好时机。
临走时,蘑菇瞟了霍安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霍安没理她,反正他不会说话。
蔡襄笑着瞄一眼她满院的粉衣小白脸,“姑娘,这臭男人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蘑菇哼了一声,“这种不风雅的男人,老子还瞧不上。下一季买马来找我,老子今天忙,下次和他打!”
蔡襄沉吟片刻,“姑娘……”
蘑菇不耐烦道,“叫我莫姑。”
蔡襄好奇问,“莫姑,来找你买马的人,都要和你打一架吗?”
蘑菇这时倒闲闲吹了下自己的手指甲,轻描淡写道,“也不是,他们懂规矩,送个风雅男人来,自然就不动干戈了。”
蔡襄扫了一眼那些娘里娘气的小白脸,有些颤抖,女汉子的品味就是独特,下次还是直接打吧。
买着马驹,又鉴于这镇子邪气加彪悍,蔡襄一行没有停留,而是马不停蹄地往从州赶。
赶着一百匹半马驹,一行人自然不如来时走得快,虽是披星戴月赶路,但众人的兴致显然高昂许多,这晚繁星闪闪,凉风习习,偶尔可听闻远处大草原上传来悠长狼嚎,两百匹各色半马驹在夜色里撒欢跑,众男人骑着马在外围追赶,笑声阵阵爽朗。
马匹买好,意味着将踏上返家路,霍安的心情也格外雀跃,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他赶马还是生疏的,因着和女汉子一场激打,显然令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噌噌提升,阿丘肿着猪脸,积极热切地教他如何赶马。
第二日正午时,众人赶到从州大会师,一群人热热闹闹,浩浩荡荡地赶着马群,回保宁了。
四十个人,哦加上非燕小女侠,也勉强算四十一个人。
四十一个人赶四百匹马,一人要照管十匹马,也不不算特别辛苦,但因为赶着大群马匹,不宜进城,蔡襄他们回走的路线都是既定的,几乎全是荒郊野外,霍安这才真正明白,当初蔡襄所言非虚,这个行当是辛苦,真正的幕天席地,十分颠簸。
非燕小女侠最初因新鲜还蹦跶了一天,自告奋勇拉了匹较为温顺的母马驹来骑,但第二天就不行了,很没志气地去坐了装杂物行囊的马车,再也不骑马了,不过传话递话送水什么的,她倒也见机,跑得飞快。
蔡襄没有去问霍安回保宁后,怎么安置这个炸毛小女侠,在他看来,一个人若敢选择,就敢承担。
一群男人归心似箭,在保宁已安安分分做好两身衫子的苏姑娘,也是心急如焚。
霍安这个骗子,说往返要一个多月,结果这一个多月太多了,都快八月中了,眼见着就要过中秋了,他们还没回来。
她每天都去问蛐蛐,“以前你襄哥走马,最久会走多久?”
蛐蛐好头痛,“四姐姐,说一百遍了,快则一月,慢则两月。他们这次走了货,自然要慢些。”
苏换捧腮坐在后院里,目光涣散说,“那就是说,不一定能回来赶上中秋节了?”
蛐蛐在院子里像猴子一样腾跃蹦跳,练着他新学会的一套拳法,漫不经心哼了哼,“也许吧。”
达达和小二趴在苏换脚边,端庄地抬着头,围观蛐蛐跳上蹿下,以前它们的主人也常常在院子里这么跳,可跳得要比这个蛐蛐好看多了。
苏换沉默一会儿,叹口气,无精打采地站起来,“那算了。”
蛐蛐一边打一边问,“什么算了?”
苏换拍拍自己的衣裙,“既然他们不回来,月饼也就不做了,咱们就随意上街买点来吃。”
蛐蛐一个趔趄,猛然收住拳脚,满头大汗地边追边嚷,“啊啊啊,四姐姐你怎么骗人,昨天你才说,要亲自做莲蓉馅肉松馅芝麻馅桂花馅的月饼,怎么睡一晚就变卦了?”
苏换转过头,一字一句说,“因为昨晚我梦见了你安哥。”
蛐蛐乱抹脸上的热汗,气喘吁吁道,“吃月饼和梦安哥有什么必然关系?”
苏换说,“他在梦里和我说,他赶不回来吃月饼。”
蛐蛐说,“我可以吃啊。”
苏换说,“上街买。”
说完果断转身回屋。
蛐蛐傻在原地,小二跑过来蹭他腿,蛐蛐捏着拳头愤愤对小二说,“襄哥说得对,女人翻脸比翻书快。”
就这么又过了三日,眼见着明日就是中秋节了,苏换一大早爬起来,就催促着蛐蛐去堂子打听消息,结果马队仍然未归。
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