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缠绵-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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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他没看她,径直站起身来走至前面的大铁门,尝试着用铁铲撬开。不一会儿就弄得大汗漓漓,却仍旧未果。
这边苏绣却是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被她扇了一个大大的耳刮子,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真是奇怪的反应!
可神奇的是,似乎对他一直怀着的恨意,减少了许多……
看了半晌,见他挥汗如雨,苏绣忽然说道,“算了吧,别浪费体力了,先休息一下再想办法。”
“也好。”慕云锦点了点头,走回来找了个离苏绣足足五米距离处的一块儿空地,坐下。
苏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微微蹙了蹙眉间却没有说话,只把身上那件运动衫拢得紧了紧。
慕云锦视力很好,恰恰逮住她那个蹙眉的神情。
正好,脚下一团肥肥的黑影爬过,他迅猛地爬上了一个木箱子,动作之夸张,绝对是苏绣不曾见到过的。
而且,他的声音也飙高了好几倍,惊诧无比地喊道,“妈呀,苏绣!那个,那个,那是什么?!”
苏绣愕然回首,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硕大无比的肥鼠!
她怔了怔,下一秒便忍俊不止了。
“不过是只老鼠而已,就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堂堂的暮光集团老总,竟然怕老鼠?!”苏绣笑得肚子作疼,也没能止住笑声。
慕云锦远远地看着她的笑脸,漂亮的黑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他矫健地跳下木箱子,躲到苏绣的身边,挨着她很近的距离,与她肩并肩地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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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哈哈,男女主角终于还是碰面了。小预告,明天继续两万字更,话说,下一章是真的要结婚了。
锦绣良缘 第62话 终于结了(精,必看)
慕云锦佯装负气地说,“这有什么!有谁规定男人就不能怕老鼠?!跟你说实话吧,在这世界上爷最讨厌的就是老鼠了!”
话落,大剌剌地把苏绣的手臂抱在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状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很奇怪,这样的亲密并没让苏绣感到任何的拘谨,反而莫名地生出一股保护欲。那一刻,她完全忘记了对慕云锦的恨意,一直强硬地摆出的那副防备姿态也不经意间松懈下来。
她忍不住嘲笑他,“什么男人啊,还害怕老鼠?”
“我对老鼠过敏的!”
“扑哧——”她再一次笑出声。
“好啊苏绣,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慕云锦状似生气地问道。
“是,我就是在笑你,哈哈哈……”苏绣差点儿笑岔了气,毫不客气地承认道,“那你怎么办,要是被困在这里一整晚,你岂不是要被一群老鼠兄弟们给吓死?”
“有你在,我就不怕。”慕云锦盯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绣听了不觉一怔,完全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缓缓侧过脸,看向他——
眼前漂亮幽深的双眸里,黑如一潭湖水,仿佛看进了人的心里,一片纯净,不带一丝杂质,却又那么深不见底,一瞬间迷惑了她的心智。
一个不确定又有些矛盾的想法在她的脑中滋生。难道,这厮是故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要她放松警惕吗?
垂眼一看,这才注意到他正紧抱住自己的手臂,苏绣骤然间骂出声,“慕云锦!你是故意逗着我玩儿的,对不对?!”立刻甩掉他的狼爪,并且向旁边挪了挪屁股,离他远一些。
慕云锦也跟着挪过去,重新靠近她,说道:“我还真没逗你,小的时候我最讨厌的动物就是老鼠。”
她怔住了,一直审视着他的眼睛,一时间忘记了说话。他那黑眸里幽幽地闪着晶莹的亮光,“终于不再生我的气了?”
“一码归一码,谁说我不生气了!”苏绣瞪了他一眼。
“好吧,我不求你的原谅和理解,只要你不再不理我就行。”说话间,慕云锦想起刚才蹲在木箱子上时,偶然发现角落里放着几块破烂的旧布料。
虽然那些布料很脏,但是用来驱寒倒也不错,思及此他站起身,快步走过去取出两块厚厚的布料,抖了抖灰层,又摸了摸,发现这布料还算干燥,便取了回来盖在自己和苏绣的身上。
见她依旧抗拒着自己的靠近,他微微一笑,索性将布料全给了她,说道:“行了,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怎样的。对了,你知道陷入寒冷时的要领是什么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避开她,找了个干燥的空地坐下。苏绣闻言不解,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来。
慕云锦看了看她,自问自答,“当然是分享两个人的体温。”
苏绣沉吟了一声,防备地看着他说,“你懂的事情还真多,可是你这么说……该不会是你想着要吃我豆腐吧?”
慕云锦撩唇浅讥,“我倒是喜欢吃豆腐,不过我可没那么饥不择食,喜欢在这样的鬼地方吃女人的豆腐。”
苏绣被他张扬不羁的话给呛得够呛,慕云锦只是笑笑,忽地又恢复了一脸的正色,“不是我懂的多,而是我亲身经历过,小的时候我可没少挨过饿受过冻。”
她直咂嘴,“就你?慕家太子爷会挨饿受冻?谁信!”
“是真的。”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慕云锦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将身上那层薄薄的衬衫拢紧了些。
听他这么说,苏绣这才想起他的运动衫还在自己的身上披着呢,尤其是在出了一身汗的情况下,薄薄的衬衫穿在身上根本起不了多少保暖作用,也怪不得他会觉得冷。
思及此,她说:“你还是坐过来吧,一个人坐这里怪冷的。”闻言,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明显一亮,她别开脸,不看他。
于是两个人在漆黑寒冷的夜里相互依偎着取暖。在这样难得的夜晚,苏绣也渐渐撇开了过往的偏见,安然地倚靠在慕云锦身边,闭上了双眼休憩……
待到她呼吸平稳后,慕云锦才小心翼翼地侧首看向她。她睡着时候的样子,很安静,很可爱,完全没有了白日里的那般冷漠和难以靠近。
慕云锦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平,然后替她把双脚放直,又检查了一下那一只伤脚。发现并未恶化之后,这才坐在她身边端详起她的面容来。
黑暗中,只有仓库外很远一处路灯斜斜地照射着微弱的光芒,氤氲的光辉正好洒在苏绣所躺之处的头顶上方。慕云锦斜靠在墙角,盯着她的脸庞一丝不动,她时而眉头轻蹙,时而又抿抿薄唇,仿佛有着无限心事。
“你在梦里也这么不开心吗?”慕云锦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蚋,仿佛自言自语。
“……”她喃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他赶紧低下头细心听,却听见她清晰的喃着“大姐”“大姐”,重复的字时高时低,连绵不断,听得人痛彻心扉。
慕云锦本能地伸出手,却在半空中止住,双手收回来搓了搓,直到不再冰凉后方才又伸出右手,指尖轻抚在她的眉间。
他的动作极其缓慢谨慎,慢慢熨开她蹙成一团的柳眉,小心翼翼的生怕连呼吸也会吵醒她。看到她不再紧锁眉间后,这才欣然满意地将手收回。
看来,那些过往痛苦的回忆还印记在她脑海里,难怪她总是那么敏感,总是习惯拒人千里之外,总是那么的容易受伤。
叹息了一口气,慕云锦将声音压得极低,自言自语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应该都不会相信了吧?可是你知道吗,刚才我说挨饿受冻还有害怕老鼠的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到这里,慕云锦微微停顿了片刻,调整了呼吸之后,他又继续道,“其实刚进这仓库的时候就让我想起一个地方,慕家以前的老房子就有一处废弃的小黑屋。那处小黑屋比这仓库要小很多,但是也是这样黑漆漆的,存放着各种陈旧的铁皮盒子。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样子吧,要是想我妈了或是小伙伴儿们戏弄我的时候,我就会藏到这样的小黑屋里来。你一定猜不到我小的时候竟然是个常被其他小伙伴欺负的小男孩儿吧,可事实就是如此……每当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躲到小黑屋里。其实在这样的地方呆着一点儿也不能给我安全感,但我更不愿意看到我父亲和他的新妻子呆在一起,而且也不愿意被父亲看到我被人欺负的样子……”
他断断续续地叙述着,所说的故事乍然一听似乎没有连续的逻辑性,但其实是因为他全然陷入回忆中的缘故。
“记得有一次,我藏在小黑屋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门被反锁着,怎么也打不开,无论我如何呼救也没人理我。更可气的是,那时候我父亲陪着玲姨和慕岚去了乡下的别墅,连我失踪了一晚上都不知道……后来是奶奶从疗养院里回来后发现我被关在小黑屋里,那时候我已经被关了足足两天两夜,挨饿受冻的滋味以及对老鼠的恐惧也就是在那时候体会过了……”
说到这里慕云锦突然顿住,因为他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过去那些不太美好的痛苦的画面。
他的声音很平静,语气就像是在叙述一篇清淡无味的文章,又或许不是在说他自己的故事一般,面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远远地望着锈迹斑斑的铁窗外。
然而,彼时苏绣已然醒转,慕云锦的话全听进了她的耳朵里。
听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微微睁开双眼,静静地仰视着慕云锦。灰暗的灯光下,他并未察觉到她的苏醒,正出神地望着窗外倾诉着。
屋外细雨如丝,混合着他说话的轻语,竟然奇迹般地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
可是,这还是那个桀骜不驯又深不可测的慕云锦吗?这还是她憎恨埋怨的那个大骗子慕云锦吗?为什么他看似平静无波的侧脸在黑暗中却显得那么孤独?
苏绣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奇异的情愫……
“奶奶把我从小黑屋里带出来时,家里一个佣人都没有,后来才知道是被玲姨谴走的,我对玲姨的恨意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慢慢积蓄起来的吧,当然这并不是我恨她的主要原因……苏绣,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蓦地,慕云锦话锋突然一转,垂首看向身旁娇小的人影。苏绣心里一惊,赶紧闭上双眼,佯装熟睡。
“那是因为,你让我觉得你跟我一样的很孤独,觉得你像我一样的过得很辛苦,我总是会情不自禁地关注你,担心你,想要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不知不觉中让你置身于艰难的困境,害你受到伤害,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告诉你,关于我和慕家的事儿。”
慕云锦一边轻轻地呢喃道歉,一边细细地看着她的容颜。
已不是第一次见她睡着时的模样,但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且长时间的凝视着她的容颜。
在慕云锦看来,大概最令他动容的应该就数她的眼睛了,睁开的时候黑白分明,满眼的聪慧机灵,但闭起来的时候就更好看了。
又长又密的睫毛如同两把刷子般遮盖住下睫,在眼尾的部分微微勾起了一点儿好看的弧度,就因为这一抹狭长的弧度使得她的眼睛增添了几分媚态,无论她生气起来,或是大笑的时候,都生动灵气了。
还有那有着完美弧线的小鼻梁,又翘又挺,娇俏可爱,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略微年轻几岁。
她的脸蛋儿是那么娇小,而且皮肤非常好,又嫩又滑。他知道苏绣平日里是不爱化妆的,大概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的皮肤才那么好吧。这不,即使是在微弱的灯光下也依然能看得出来她那粉嫩的脸蛋儿似能掐出水来。
而事实上,慕云锦真的就伸出手,想要去掐她的脸蛋儿了。
却在半空中停下来。一来她睡得正熟,仿佛淡墨的仕女,姣好的轮廓令人屏息静气,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风中最脆弱的花蕊,他不忍吵醒她;二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伤的缘故,这让他心里担心得紧,也就无心去摸她的脸蛋了。
慕云锦叹了一口气,轻轻捧起她的身子,珍重地、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希望籍此给她一些温暖,不让她受凉……
不知这样互相依偎着过了多久,天终于亮了,下了一天一夜的春雨,声音渐渐微弱至低不可闻。
窗外天际青灰的一隅,渐渐发白,淡化成孔雀蓝,逐渐渗出绯红。半边天际无声无息绚出彩霞万丈,绮色流离泼金飞锦。朝阳是极淡的金色,窗外风吹草动,荫翳如水。阳光从枝叶扶疏里漏下一缕,仿佛怯生生的手,探入窗内。
许是被仓库外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所惊醒的,苏绣蓦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是躺在慕云锦的臂弯里睡着的,而且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地躺着。
来不及细想这样的姿势是有多么的尴尬和难堪,她的注意力全被窗外的脚步声所吸引,赶紧推了推慕云锦。
“慕云锦,你醒醒!外面好像有人!”
慕云锦睡得并不沉,被她这么一推搡便醒过来。赶紧爬起来走至窗边,定睛往外望去,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