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可以借给我吗-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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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孙菲菲叫喊着。
依芊借着身后的人坚实的手臂站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依芊回过头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撞伤了?”孙菲菲正关心地抓着立牧的手上下晃动。
依芊看着牧岩和孙菲菲,这个人是牧岩没错,因为孙菲菲在一边站着,这个人没有失忆,因为孙菲菲在一边站着。依芊见立牧没有说话,便也不再多话,别过头来,走进演出厅。
立牧看着依芊走进去的身影,心不由得痛起来。
“我们快走去吧,演出快开始了。”孙菲菲催着立牧。
立牧抬起脚,面无表情地往里走,里面坐满了人,立牧一进演出厅眼睛不由自主地四处搜索着,无奈根本看不到依芊的身影。他们是VIP票,坐到最前面。而依芊买的只是后面的位置。依芊倒是看到立牧跟孙菲菲走到位置上坐下,从立牧走进演出厅的那一刻,依芊的眼光就没离开过立牧。
演唱会看到一半,依芊坐不下去了,远远地望去,孙菲菲在牧岩的耳朵边上亲密地说着什么,像是亲吻,像是咬耳朵,一只手还时不时地搭在牧岩的肩膀上。台上的歌手唱了什么依芊根本没听进去,她觉得这次的旅行是错了,完全在自取其辱,如果不朝着杭州而来,至少还可以留存一点幻想,现在一切都破灭了。
依芊起身离开了。走到演出厅外,依芊看着天上纷纷扬扬的雪,站在路边发呆,大过年的,来看演唱会的基本都是开车来的,而刚才依芊从西湖边上打的过来的时候还早,现在已经有些晚了,而且演唱会又还没结束,一般不会有的士来门口接客。依芊不知道怎么回到订好的宾馆里。
立牧也无心听演唱会,跟孙菲菲说要出来上洗手间就从侧门走出来了。他来到演出厅外,就望见路边一个像雪人一样的人呆呆地站在那里。立牧想狠狠心转身进演出厅。可是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到那个身影在路灯下拼命地跺着脚,衣服穿得也不是十分的多,看来是没预料杭州会下雪,外套也没有帽子,也没带伞,就这么像个傻瓜似地站在雪中。
依芊站了好一会儿,雪变得不再可爱了,感觉鼻子都快变成冰块了,也没见到一辆可以搭上的车,雪水顺着脖子钻进来,让依芊感觉到彻骨的寒冷。
一辆别克车停在了依芊的面前,“小姐,你要上哪?我送你啊。”里面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对着依芊讪笑着。
依芊有点害怕地摇摇头,开始自己沿着路边走,脚完全冻僵了,依芊举步维艰,而那辆别克不死心地在一边慢慢地开:“小姐,我不是坏人,上车吧,天可冷啊。”
突然依芊听到身后传来剌耳的喇叭声,她和别克男都被吓了一跳。
依芊往后看,一辆车打开大车灯朝这里照着,并且拼命在后面鸣着喇叭。依芊心想:完了,没想到杭州的治安这么差,一辆后面还有一辆,而且一个比一个更凶的样子。
依芊不由得加快步伐,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小姐,你没事吧?”别克男停下车下来准备拉起依芊,但他的手刚靠到依芊就被后面一双有力的手给拉开了“你想干什么?”
“你?”别克男转过头来看了一下立牧,以及立牧开的车,有些气短地说:“没干什么,只是看这小姐摔倒了,想扶起来而已。”
“那不用你了,我来就可以。”立牧严肃地说。
“哦哦,你是她男朋友啊?冒昧冒昧,我以为她一个人呢。”那个别克男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把脖子缩进去了些,便赶紧上了自己的车绝尘而去了。
依芊努力地爬了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把手给我。”立牧把手伸给依芊。
依芊愣愣的看着立牧,曾几何时,有这相同的情景——牧岩向自己伸出手。
“你要把手借给我吗?”依芊试探地问。
立牧没有回答,伸出手拉住依芊的手,一把拉起了依芊。
“啊啊。”依芊小声地叫着。
立牧借着路灯拉过依芊的手,依芊的手已经被粗糙的地面擦伤了,再看看依芊,衣服上和着雪泥,又湿又脏。
“上车。”立牧牵着依芊的手背,带着她到自己的车旁。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依芊站在车门前看着立牧。
“你要上车吗?”立牧仍旧不回答依芊的问题。
“我不上陌生人的车。”依芊赌气地关上了立牧为她打开的车门,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立牧没有叫住依芊,自己上了车,开着车慢慢地跟在依芊的身边。
依芊故意不看立牧,心想:是你,一定是你,牧岩,告诉我是你好不好。
没想到立牧开了一会儿却突然加速而去,依芊看着远去的车,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没过一会儿,一辆的士从依芊的身边经过,依芊却没有要拦住的士的意思,傻傻地继续走着。
那辆的士在依芊的面前来回兜了几圈,终于忍不住对着依芊叫道:“小姐,要不要打的?”
依芊这才从沉浸的伤心中清醒过来,擦了一下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对司机说:“要,要。”然后上了的士。
在依芊坐上的士后,一辆车从另一个路口绕过来慢慢地跟在后面,直到的士送着依芊到宾馆下车进了宾馆的门。立牧才调转车头离开。孙菲菲已经给他打了好多电话,演唱会结束了,却找不到他。
立牧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第五十三章 命里有时
开着车的立牧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时光倒流,回到一年多前——
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叫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依芊。只是回答他的是王丽艳殷切的目光和林天信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挣扎地想坐起来,但林天信告诉他正在美国的医院里,依芊不在,要等康复了才能回国。立牧,也就是牧岩便安静地躺着,乖乖地听从医生所有的安排,认真地恢复自己的健康,努力而辛苦地渡过排异反应期,唯一奇怪的是王丽艳对他出奇地好,而唯一期待的便是能早日见到依芊。直到他出院的那一天,林天信才告诉他,他的心脏是立岩的,而立岩的遗愿便是让他把王丽艳当作自己的母亲,不要再见王丽艳十分憎恨的依芊。那一瞬间,林牧岩甚至希望自己就那么死去,不要用自己弟弟的心脏活着,更不要放弃依芊而活着。但事实上自己活着,而且是背负着弟弟的影子活着。他别无选择,听从林天信的意愿把名字改成了林立牧(牧岩和立岩),顺从王丽艳一切的意思,帮林天信在美国开拓市场,那一天起,他不再是他了,他相信立岩不喜欢依芊,因为王丽艳和牧岩的冲突是依芊引起的,牧岩躺在医院里也是为了救依芊的孩子造成的。当三比一时,他就无法再选择去找依芊,特别是其中一个住在他的身体里,他不能让这颗心脏受伤,不能让这颗心脏像今晚一样难过。
于是,尽管依芊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依芊受伤的手让他心疼,他还是只能视而不见。
回忆着过去的立牧没办法去接孙菲菲,他把车停在路边,开始自我心理建设,那天在机场,他不自觉地跟着依芊,看到来接依芊的松恒,看到依芊对前夫表现亲密的样子,看到依芊一家子其乐融融。是的,依芊过得很好,所以……所以,自己的心更痛起来。立牧用手捂着胸口,自言自语:“立岩,对不起,我会忘记依芊的,我不会再管她了,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这时,依芊已经哆嗦着上了宾馆,进了房间。把包往床上一丢,就走到卫生间。看着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溅了些泥,摊开双手,又黑又脏的手上渗出点点鲜血,像是零落成泥的落红,被辗作尘时无尽的悲哀跟着手掌中丝丝的麻痛扩散开来。依芊靠在梳妆台上,开始放声恸哭。那个人不是牧岩,牧岩不会真的弃她不顾的,而这个男人会放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大街上自己扬长而去。所以,即使他的身体是牧岩,那他也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牧岩。依芊哭得很伤心,记起小贝不小心受点伤时,依芊总会告诉他:“妈妈受伤的时候都不哭,你是个男子汉更不能哭哦。”可是现在小贝不在,所以依芊放声大哭,不再忍着。因为痛的不是手上的伤,而是心,这次依芊感到真的失去牧岩了。那个深藏在心底的牧岩不会再出现了。
依芊不知道哭了多久,任由着身上的衣服又冰又冷地贴在身体上,也许一切都冻结感觉会麻木些。爱干净的她就这么坐在卫生间的地上斜靠着梳妆台睡着了,也许睡着的时候会梦见那个愿意把心借给自己的牧岩。
第二天,立牧带着美国的客户游西湖。他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起床,给王丽艳打了录音电话道早安,这是他到中国来每天必做的事情,因为时差关系两个人很少通电话,立牧都会事先录好留言让王丽艳一醒来就能听到。立牧和客户坐在游览车上逛着西湖,因为雪刚停,路并不太好走,偶尔客户想下来的时候他再陪客户下来走走。
突然立牧注意到站在白堤边上的一个人,刚好是断桥残雪的断桥边。眼熟的外套,眼熟的身影。立牧的心又纠成一团了。
依芊早上醒来,才发现整整一天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初的计划是逛街,但现在感觉一点力气也没有,便把脸手洗干净,刷了刷外套上的泥。打的来到西湖,走没多久就觉得很累,刚上白堤的断桥边,依芊便站到断桥边,看着有些静止的湖面发呆。原来水平如镜不是因为无风不起浪,而是因为心已如止水。“哈欠”依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计划是来两天,明天就走,根本没准备其他的外套,这件外套昨天已被雪打湿了,又在依芊的身上捂了一夜,潮潮地包裹着依芊。依芊不自觉地发着抖,觉得脚很酸,浑身发软,大脑告诉依芊“坐会吧,就坐会吧,反正没又没有人认识。”这么想着,完全没力气的依芊便软软地想坐下来。
立牧在游览车上早就看不下去了,让司机停了车,也顾不得美国客人,径直向依芊跑来:“你想干什么?有什么想不开的吗?有老公有孩子的人这么就……”依芊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是牧岩向自己跑来,挣扎地想站起来,结果脚一滑,真的掉进湖里去了。
紧接着又扑通一声,立牧也跳进了湖里,再然后西湖的管理员也闻声赶到,把两个人都从湖里捞了起来。
两个人包着管理处的被子在管理处坐着。
“你就这么想死吗?有老公,有孩子……”立牧酸酸地重复这一句。
“谁说我要死了?”依芊冻得脸通红,吸着鼻子委屈地说:“我只是很累,想坐一会儿……”
“那你干嘛往里跳?”立牧不相信地问。
“我,我……哈欠”依芊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我是被你吓到了!”
“我,我是想救你好不好。”立牧才不愿意承认自己帮了倒忙。
“我本来就坐得好好的,是你跑过来吓到我才掉下去的。”依芊解释着,这一刻,她觉得牧岩回来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大冬天的往西湖里跳?”这时管理员走过来了。
立牧跟管理员解释了一下,便拉着依芊往外走,边走边掏手机要给美国客户打电话,结果发现在跳进水里的时候手机也跟着掉进水里了,美国客户的电话又存在手机里,这时即使跟别人借电话也无济于事。立牧决定先送依芊回宾馆再去找客户。
幸好立牧的车停在离管理处不远的地方,他拉着依芊到自己的车上,这回依芊倒没有拒绝,静静地坐上了立牧为她开好车门的车上。
立牧刚启动车,就发现依芊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鼻子喘着粗气,时不时还咳嗽两声。立牧把手伸到依芊的额头上摸了一下,依芊发烧了,而且烧得厉害。立牧急忙开着车把依芊带到医院,打了一针,医生叮嘱要赶紧换身衣服,立牧又马上开车到附近的商店里买了衣服到医院让护士给依芊换上,才带着依芊回到自己的家里。依芊烧得迷迷糊糊的,立牧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把她送回宾馆。
、第五十四章百转千回
一直到立牧的家门口,依芊还是靠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立牧只好把依芊抱进家门,轻轻地放到床上。立牧换了身衣服,坐到床边看着依芊。想起那次依芊看到他掉进楼顶水塔的情景,那第一次吻。一年多过去了,依芊还是那样子,有些冒失,有些孩子气。依芊过了一年多却没变老,向来不化妆的她因高烧脸变得通红通红的,反倒比平时感觉气色更红润些。只是不知是因生病还是因为心情不好总皱着的眉头让立牧看得有些心疼。他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依芊的眉头。拨了拨依芊的刘海。慢慢地,立牧靠近依芊,许久不见的思念让立牧很想吻依芊。这时家里的电话却开始响个不停,立牧怕依芊被吵醒,赶紧拿起床头的电话。王经理心急火燎地打电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