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别来无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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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岚根本不是别人眼中的那样,横冲直撞,没心没肺,不怕痛,不怕伤,好似不知冷暖的皮娃娃。恰恰相反,她内心非常敏感细腻,她的悲伤,她的欢喜,她的恐惧,她的愤怒,她对同一件事情的感触,她的一切感受,都要比常人来的深刻。
她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闻道的,所尝到的,所想到的,生活的点点滴滴,成就了今天的米岚。她丢掉了不好的情绪,保留了积极向上的动力。
她的坚强,她的勇敢,她的乐观,她的独立,并不是与生俱来的,很大程度上,是她跟另一个邪恶的自己在作斗争,幸运的是,正面力量战胜了消极思想。
不管世界怎么在变,在她骨子深处,她始终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相信因果循环,她相信,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好人一定会得到恩宠。她相信,她做的每一件好事,都是为她自己,为她的家人,为她的朋友积德纳福。她相信,她身上的厄运,终有一天会化为好运。
她就是这样盲目乐观着。凌晨有时候,会这么认为。米岚从小到大,生活的一定很安逸,很平静,她一定有一对非常疼爱她的父母,长年累月的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美好,世界上的人们都很善良。要不然,谁还会单纯的如此清新脱俗,坚持的如此勇气可嘉。
、第四十一章 云卷云舒
夏末秋初,周末的午后,米岚和凌晨每人一把小木椅,端坐在宿舍门通往石板路的小路上,晒太阳聊天的时候,凌晨常常被米岚的故事,被米岚的想法,被米岚的笑声,震撼着,感动着,有时候,他会脱口而出,“米岚,你太单纯了,单纯的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
米岚看着眼前碧绿的小草,笑着回道,“林微微和你说过类似的话。可是,我不就活生生的坐在这里,和你在一个世界里,晒着太阳聊着天。我觉得,这种单纯不是件坏事。至少,这样,我会快乐。”
凌晨点点头,“快乐最重要。你真的很勇敢,一个人挑战我们这些世俗的人,要多复杂就多复杂的观念。”
米岚则不笑了,她平静的脸上,有一丝忧伤的,日积月累的无奈,她看着石路边上,那棵千丝万缕的垂柳,缓缓地说道,“我的勇敢不能称之为勇敢,充其量,只是一种逼上梁山的冲动。我缺乏勇气,一种很重要的勇气。我不知道这辈子……”
米岚觉得自己最后这句太消沉了,习惯的就此打住。她看着凌晨,笑弯的眉毛,眼神充满了羡慕,就和在半山腰直通彩虹山庄道路上,程超凡听到凌晨对米岚说,‘米岚,我喜欢你……’的神情里的羡慕一模一样,说道:“你才是真正的勇敢。真正勇敢的人,是值得宽恕的,至少我这样认为。”
米岚之所以不排斥,以前对她示好的,只想简简单单对她好的傻小子们,就是她羡慕,她渴望拥有他们身上那种勇气,爱的勇气。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她骨子里不相信爱情。她不排斥男生,可她拒绝爱情。她有亲情,有友情,就可以陪她度过一生了。
到底是什么剥夺了她爱的权利,家庭的不和睦,社会的不安宁,米岚不怨天尤人,她觉得,一定是她曾经年少不懂事,做过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老天才会下这样的狠心,让她孤单一辈子。
凌晨看着米岚,他又一次不懂米岚了,既然那天她已经决定宽恕他,给他一次做好人的机会,为何还要问杨辰,她要不要给他一次机会?
米岚神秘莫测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凌晨也会突然觉得,米岚和杨辰在某些方面,是出奇的相似,一样的敏感,一样的细腻,一样的善解人意,也一样的让人琢磨不透。
凌晨越是看不懂米岚,越是好奇,也越发迷恋米岚。这种迷恋,甚至到达一种,凌晨站在米岚身旁,看到她不相干的笑容,近在咫尺却得不到,凌晨心便忍不住抽痛起来。这种痛在心里扎了跟,凌晨上了瘾。这辈子,他甘愿痛并快乐着。
米岚虽然有了凌晨的做伴,还有凌晨四个跟班,偶尔也会来‘探班’,日子没有先前几个月那么单调乏味了,可是,一个人坐在夕阳下,看着十几米开外的,孤零零的白色房子,米岚还是会想起,她的好姐妹林微微。
她会想,林微微究竟到了怎样的地方,过着怎样的生活?她是否还和以前一样,爱大海,爱蓝天,爱自由的蓝色?她是否也会在某个闲暇的午后,想起米岚,想起她们的约定,内心就充满感动,生活更有了动力?如果林微微像米岚一样想她,为什么林微微不给米岚打个电话呢?
若是知道,那样做会让别人伤痛,她一定不会去揭起别人的伤疤。米岚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所以她生怕戳到凌晨不断自责的痛楚,在凌晨和他的跟班面前,米岚尽量不提及林微微。她不会跟任何人讲,她有多想林微微,有多怀念和林微微一起爬过的后山,一起看夕阳西下度过的午后,一起睡觉聊天到天亮的双人床,一起看过的电影……
今天上午,米岚又重新看了一遍,她和林微微曾经看过的,苏菲·玛索主演的电影《心火》。
《心火》中,讲述了,贫穷的女主角为了替父亲偿还债务,和英国贵族男主角有了一个不可告人的桃色交易。男主角给女主角三个晚上,让她为他生下孩子,然后给她一笔巨款,条件是她要安静离开,不许再出现在他和孩子面前。
女主角按照约定,生下一个女儿。但女主角离开之后,七年来,她心火不灭,她记挂着女儿,在女儿每个生日,她都会在画簿上画写心事。同时,令她念念不忘的,还有当年她和男主角若有若无的感情。
最后,她不堪内心折磨,来到男主角家,要当她女儿的家庭教师。男主角惊恐万分,生怕她揭穿当年的那场交易,要把她赶回家门。但是,最终答应给她一个月调教娇生惯养的女儿。最终,她的女儿被调教得有了修养,而她和男主角也旧情复燃。
在七年前一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的妻子和女主角之间,在那个扼杀了许多伦理不允许的爱情的维多利亚时代,男主角最终抛弃了传统道德的束缚,选择带着女儿和他深爱的女主角远走高飞。
这部有关爱情,有关母爱的电影,米岚不知道,林微微曾经的感触,是否和她此刻的感受一样深刻和无奈。
从林微微被凌晨逼走的那天,她得知她的父亲米文卖掉她最疼爱的弟弟米修的那时,她一个人不假思索地爬到后山,遇到命中注定牵扯在一起的程超凡,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就和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煎熬她的内心。
她惦念着,她的弟弟米修,她害怕,募捐晚会那天的下午,睡在阳台上,她做的那场可怕的梦,才是事情的真相。可是,米岚觉得她比《心火》里的女主角更惨,限制女主角的是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则,而限制她的却是实实在在存在,她无权翻过去的四面围墙。对米岚来说,身陷囫囵,比桎梏思想,是更直接的失去自由。她出不去,她什么都做不了,没人帮得了她。
她偶尔也会设想,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不可原谅的事情,也许程超凡在她心中,仍会是一抹带着无限希望的绿色。
米岚不会责怪自己这么没出息,恨的不彻底,爱的没缘由。反正她没有女主角的勇气,她什么都不会做,他们只能是形同陌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抹绿色,只会在她心里,渐渐褪色,直到消失。
凡事一报还一报的。老天让她第一眼就把那抹绿色放在心中,然后流着泪导演了这一场悲剧,注定她要爱上一个她无法原谅的人,是在为那些她曾经伤过的心讨回公道。她这样的人,不相信爱情,也不配拥有爱情。
米岚这样解释,她可以不恨程超凡的原因。程超凡对她的所作所为,将来也一定,会有一个他深爱的女生,替她讨回公道。
她曾经恨他们入骨,她听从院王长的建议,她选择不恨,任由他们云卷云舒,花开花落,或是飞灰湮灭,烟消云散。
她始终坚持信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因果循环。她相信,只要她心存善念,她一定会康复起来。她的弟弟一定也会平安无事。
好人一生平安!米岚在心里祈祷着,慢慢闭上了眼睛,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她有时候总是莫名的疲倦。在夕阳下,米岚沉沉的闭上了眼睛,眼珠却不停地转动起来。
、第四十二章 爱恨两茫茫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怒吼狂风,毫无预兆地袭来,吹得石板路上的柳树莎莎作响,响声如急促的雨滴敲打着地面,‘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惊醒了沉睡的米岚。米岚打了一个寒颤,她心灰意懒,根本不想动弹,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起身。她不能着凉,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虚弱。
她可是活力四射、青春洋溢的米岚。米岚想了一下,曾经是,将来也一定是。
米岚缓缓起身,站起来,合起紫色的躺椅,双手一起合力抱着躺椅,小心翼翼的,慢慢地走进宿舍,米岚日渐清瘦的背影,躺椅心疼地碰到了门的边缘,绿色的防盗门便懂事地,自觉地把寒冷的秋风关在了门外。
超凡楼,三楼的高级酒吧。
静谧的灯光,发出幽幽的光芒,椭圆形吧台前,坐着三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整个豪华的宽敞酒吧里,就他们三个人。吧台里面,深色的方格酒柜,摆放着各种名目,各种颜色的美酒。他们坐在吧前,每个人面前,都放有一个水晶高脚杯,透明的杯子里,是淡淡的黄色的液体。
三个修长的背影中,有两个背影靠的比较近,举动有暧昧之嫌,他们时而咬着耳朵私语,时而抵着额头发笑,他们亲密无间,俨然一对热恋的情侣。
他们的亲密举动,好似完全没有影响到,坐在他们右侧的程超凡,他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他一个人静静地端着酒杯,一边摇晃着酒杯,一边盯着淡黄色的液体,却没有要喝的意思。听说,心中没事,喝多了,很可能没事找事。心中有事,事情解决不了,便会喝多。程超凡不想把自己沦为后者的结局。他才不是借酒浇愁的懦夫。他的父亲程不凡,也不允许他放松一刻。喝点小酒怡情,可是喝多了,那不仅是作践自己,也糟蹋了美酒。
赵红雷坐在转椅上,背对着程超凡,正面对着涵涵,几杯酒下肚,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微微醉意,饶有兴致地问道:“涵涵,你知道,为什么山下那群女生宿舍的床都是双人床吗?”
而涵涵这个清秀的男生,却比赵红雷的酒量好多了,他和红雷喝的差不多,可是完全跟没事人似的端坐着。看着红雷似乎话里有话,涵涵一定会配合,接住他的话。但是他不急不慢,不温不火的语气里,有一丝酸味,“红雷,你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呀。每天待在山上,连山下女生睡觉的床,你都知道是双人床啊。红雷,你真是神通广大呀。佩服,佩服!传说中的‘千里眼’、‘顺耳风’合着就是说的你呀。”涵涵倒也没生气,只是兴致不高,“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都是双人床?让我和超凡,听听你赵红雷同学独特的见解。”
红雷听惯了涵涵故作清高的冷嘲暗讽,他问心无愧,装作没听出涵涵的醋意,还是兴致颇高的,微红的脸上竟然露出淫笑,涵涵看着便气不打一处来。涵涵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眼睑,穿过赵红雷,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程超凡。程超凡已经放下了酒杯,背对着吧台,像在人来人往的车流中,找不到妈妈的孩子,茫然地盯着天花板转动的水晶灯,不知所措。他似乎在听,却又完全不上心。
赵红雷突然觉得,这种话题,似乎更适合与程超凡交谈,他转动一下椅子,正面对着程超凡的侧脸,“超凡,你知道为什么吗?”
程超凡没有回答,他专注地看着水晶灯,仿佛他的妈妈就在那里,随时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时时刻刻都要等着。
赵红雷倒也不计较,应该说是,从来不计较,似乎他打扰到了沉思的程超凡。他转过身子,看着同样若有所思的涵涵,赵红雷没有任何顾忌打扰之说,他慢悠悠地凑到涵涵脸庞,狠狠地在涵涵耳旁吐出两个字,“方便!”
然后,戛然而止,赵红雷身子向后退去,坐得端正,端起酒杯,轻轻酌了一口。涵涵便被拉到了他的世界。
“方便?”涵涵不懂他的意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红雷怎么突然冒出这两个字,也没细想,脱口而出问道。
“你还记得凌晨吗?就是杨辰的那个小跟班。小小的个子,头发很短,整天穿着黑色的短款皮衣……”
“说你眼尖,你还观察的真仔细!”涵涵一下子打断了红雷的话,“我当然记得他,见过几面,记性还是有的。他怎么了?”
“我就说嘛,我的涵涵这么聪明,怎么会不记得呢。”红雷说到高兴,在涵涵脸颊上吻了一下,涵涵并无大反应,这好似家常便饭般寻常。他一脸平静,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