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我怀孕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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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久不见了。”夏瑜桐盈盈招呼。
徐阮的视线从夏瑜桐又流转到叶臣逸身上,露出暧昧不明的笑容:“来来来,你们二位请进,阿姨给你们下馄饨去。”
二人捡了个位置坐下,夏瑜桐环顾了四周,最后胶凝在面前的他身上:“你怎么想到带我来这里吃馄饨?”
叶臣逸一边用纸巾帮她擦拭着勺一边道:“我回国后,来这家店好几次了。”
原来不止是她,这六年来他也没有忘记……
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却让她得知他也是怀念过去的,心下便淌出一股暖流,暖暖的温吞的流变全身。
犹在此时,徐阮端上两碗馄饨,笑吟吟:“来来来,这两碗馄饨阿姨请客,就当送给你们二位的见面礼。”
“这怎么好意思呢?”夏瑜桐道。
徐阮笑意咧得合不住:“两碗馄饨算什么,你们记得到时请我喝杯喜酒就好,哈哈。”
夏瑜桐脸上微红,接不下去了,只见徐阮又是一阵欢笑的跑去厨房了。
叶臣逸将一碗馄饨盛出四只放在空碗里,将那六只馄饨的碗递到夏瑜桐的面前:“这样吃比较好吃。”
夏瑜桐欣笑着正欲开动,手机却传来几声急促的鸣响,接通后对方急切的说了许多,然后她的表情由惊愕转喜:“你说什么?太好了,夏宝醒了!”
chapter 74
餐桌旁,夏宝和叶臣逸相邻而坐,二人之间大眼瞪小眼,那眼中的火苗在空气中四溅,仿佛要靠眼神拼杀个你死我活。
夏瑜桐端出菜肴,看到如斯场景不免好笑,说起来还是夏宝刚醒来时种下的果,当时夏宝一醒就吵闹着要见瑜桐,见着瑜桐了而活不说便扑进她的怀里,于是某只醋染缸萌发了醋意,之后当夏宝得知自己真得是‘禽兽’的儿子的时候,二话不说甩了叶臣逸一个巴掌,然后愤愤地吼道:“我才不要做小禽兽!还有,你别跟我抢瑜桐!”
自此,叶臣逸认清了一个问题,这小子是自己的儿子,但同时也是自己的情敌。
夏瑜桐嗤笑着将糖醋排骨端上桌,刚摆好位两双筷子便不约而同的落在同一块排骨上,两位吃货不亏是为父子,钟爱糖醋排骨的他们也很清楚现在他们争夺的那块乃是整到菜的精华所在,当然什么孔融让梨卑谦有加都不会在这对禽兽父子身上出现,于是争夺战就此拉开帷幕。
叶臣逸vs夏宝,第一回合。
“小子,我是你爹,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长幼有序?”叶臣逸道。
夏宝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老爹,我你是儿子,你懂不懂什么是祖国的幼苗?”
叶臣逸vs夏宝,第二回合。
叶臣逸眯起眼:“你病刚好,不能吃那么口味重的食物,还是喝清汤去吧。”
“正因为我病刚好,所以你不能跟我抢,宝儿是病人啊。”夏宝不依不挠。
叶臣逸vs夏宝,第三回合。
“孩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别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叶臣逸染出危险邪魅的笑容。
夏宝挠了挠头,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又道:“你不要了我和瑜桐那么久,你要补偿我们,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此回合,俗称威胁外加翻旧账。
被干晾在一旁许久的夏瑜桐看不下去了,终是插话道:“你们两个别争了。臣逸,你这么大了就跟孩子一样。”说罢,便将二人两相争夺的排骨送进夏宝的碗中,颇为严厉的说道:“吃饭。”
“瑜桐万岁!”夏宝喜滋滋的投给他老爹一个胜利加拽爷的表情。叶臣逸脸色阴沉倒也没再反驳,其实他也并非一定要那块排骨不可,只是他见不得有人在他的地方比他还拽,俗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古人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夏瑜桐瞧着叶臣逸那张阴郁的脸,亲昵地为他夹菜,眼瞳灿灿。叶臣逸望着她,唇弥间绽开丝丝笑意,仿佛倏然乍现的烟花,于夜幕中开出潮/红的色彩。
夏宝看着二人眉目传情,眼波脉脉似水柔情,心下就煞是不爽,于是故意的猛力咳嗽起来,惊得夏瑜桐扔下碗筷,轻抚他的背脊以克制他的巨咳:“没事吧,我去让医生来。”
夏宝摇摇头,装作一腔无力说:“咳咳,瑜桐我不想吃饭了,你陪我回房间好不好?我想听你讲故事。”
“好。”夏瑜桐之所以会如此担心,是医生告知夏宝因吸入过多煤气,虽然运好并没有影响到智力但是可能会留下轻度肺炎等后遗症。
于是一餐饭就这样被夏宝这个魔头给搅了。
于是,叶臣逸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当夜,月明星稀,秋风徐徐。
夏瑜桐换上了一身白袍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叶臣逸则半卧在床上拿着笔记本喋喋不休的敲字,目光则在电脑屏幕上飞快流转,良久之后觉着眼皮甚是疲累,便关掉了电脑放置一旁。起身,环住梳妆台前的夏瑜桐,二人的容颜皆是影射在镜面中,暧昧而温暖,甜蜜而旖旎,只是单单抱着她心绪就会紊乱,某种涩然的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
夏瑜桐推开他,盈盈说道:“等一下。”款步走至窗棂旁,关上窗子,才转身莞尔一笑:“我可不想跟上次一样发热挺尸。”
犹在此时,房门却咯吱一声开了,夏宝像是浮游灵一样杵在门口,惊得二人一颤。然后又见夏宝咧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蹦跳走进来:“我可不可以跟瑜桐一起睡啊?我的房间好大,宝儿会怕。”
叶臣逸算是服了,这小子见缝插针就打定主意要搞破坏了,不过他是谁?他那就是夏宝的爹,夏宝虽然是得遗传却还没得真传,于是他摆出一副欢迎的模样:“那好吧,三个人一起睡吧。”
夏宝嫌弃了几秒:“很挤的。”
“放心,我的床很大,挤你不成问题,上来吧。”又殷清的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夏宝万般无奈,只得乖乖爬*。
当夏宝在床上躺下时,叶臣逸就用臂弯紧紧箍住夏宝,让其毫无挣扎之力,又不急不缓的说道:“恩,好像是有点挤。阿音,你回你自己房间去睡吧,夏宝就和我睡好了。”
正当夏宝欲反驳时,叶臣逸那只手又落在了他嘴上,封住他的口。
“真的可以吗?”夏瑜桐问。
叶臣逸笑意浓浓,那股笑却不知为何让人脊梁发寒:“放心,去吧。我和儿子这么久不见了当然要好好亲近亲近,沟通沟通。”
看着那种笑,夏瑜桐又怎会不明其意呢,连忙应了几声,开溜为上。
夏宝在叶臣逸的臂弯下挣扎着叱道:“你想做什么啊?放开我,你个禽兽!”
叶臣逸不怒反笑:“我要是禽兽,你肯定是小禽兽,我们彼此彼此。所以你就乖乖的睡觉吧。”说罢臂弯又是用力一压,夏宝整个人便陷进软榻几寸,瞧着形势不对,虽然心中是万般个不情愿也只能化为一句无声的咒骂。|
同夜,夜幕很深,遮云闭月,泳池粼粼的波光混合着薄薄昏黄的光线映照进房内,洁白无垢的天花板上漾起水波似锦的涟漪,为昏暗的房间平添几股寒意。
夏瑜桐躺在床上,意识始终处于半醒半寐的状态,迷迷糊糊,涣散不清,她好似看见了天花板上灵动的水波倒影,像是原先在破败的院落里母亲在她窗口种的那些芦荟的倒影一般,记忆与现实背道而驰却又在某个交错点意外相遇,忽然间陷入一片混沌,穿过冗长而遥不可及的四壁长廊,她看见一束光,推开门进去,是冰冰冷冷的四壁……
项庭又就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用白布遮掩了全身。他们的脚步愈加凝重,重得几乎没有勇气在提起来,面无表情的管理员掀开了白布,白布下的容颜苍白的可怖,冰冷的毛骨悚然。
那一刻,沈冰疯了,她抑制不住情绪的大吼大闹,竭尽全力的嘶吼哭喊,仿佛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她的哭闹,世界疯了,时间停了,一切都浑浊了,最后她更是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也是那一天,父母找到了她……
chapter 75
压抑邃长的医院走廊,夏声不依不挠的逮住她,四壁都是一片苍茫的白色,无垠无际间卷来一股寒意,灰蒙蒙的几个影子纠缠在灯光下触目惊心。
“爸,你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阿冰还在病房里!”夏音针扎着想挣脱那股劲,口中还在喃喃重复,而母亲则跟随在两人后面哭哭啼啼,臣逸也正想法设法制止夏声。
“人家是沈氏集团总裁的独生女,用不着你来担心!你要担心就该担心我们自个家!”夏声用一种愤恨的目光逼视着她,足矣让她心头一颤。
“阿音啊,跟妈妈回去吧。你走了以后,杜氏就将你父亲炒掉了,还好我平时省吃俭用这一年来存了些积蓄,但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回来吧,阿音,回来吧。”母亲啜泣道。
夏声依旧不顾她的意愿,拽住她的胳膊死劲往外拖,鞋底在平滑的医院地面上拖动前行,几个影子交叠着挪动,凌凌乱乱,煞是可怖。
“叔叔,你别这样,叔叔。”臣逸手足无措,只得上前劝阻。
熟料夏声一掌就将臣逸挥开,盯着他目眦尽裂:“你给我滚开,都是你这个混小子,是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你拐走我的女儿,我告诉你,小心我送你去看守所!”
几人在过道内拉拉扯扯,这中间不知是否误装了肚子,夏音感觉从腹部深处传来一阵闷烈欲断的绞痛,随后愈加剧烈,疼得她有一种在下一秒就会被人硬生生扒开肚子的感觉,随着疼痛加剧,她捂住肚子惹不住叫疼,然后无力的软蹲在地上。
夏声和妻子怔愕在原地良久,愣是没反应过来。臣逸当机立断,抱起夏音便往医院楼的妇产科狂奔而去,徒留愕然的夏声夫妇。
沿路他撞到了多少医护人员或是病人,他孱弱的身躯抱着她似是疯了般直冲医务室!细密的汗水覆在额头,红唇血色尽褪,脸色苍白似纸,怀中的她看着他如此心疼,然而她却发不出一言一语来,喉口有一股血腥味直逼上来,四周的景物仿佛崩塌般摇摇欲坠,灯光在眼前忽闪忽现,她依稀看见臣逸那张明明灭灭的脸,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待枕着仍留余疼得身子,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铁青色的脸和母亲苍白恍如方才经历过一场殊死搏斗后的惊恐神色,还有臣逸那张担心的尤为惨白的容,见她醒来他欲上前扶她,却被夏声严厉的拒之几尺外。
“阿音,你肚里的孩子是这么回事?”母亲极近哽咽的说道,那声腔中溢满可怖的颤抖与沙哑的似被硫酸灼伤过的杂音,触耳惊心。
夏音本就惨白的双手紧紧攥住被单,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阿音……”母亲几乎以跪下的姿态万般恳求的语气求她说出来,然而她依然闭口不谈。
“你不说也好,待会儿就去把孩子给做掉!”夏声狠狠瞥了一眼臣逸,用冷漠的毫无温度的声线:“然后再去求求杜少,杜少那么爱你,会再接受你的。”
夏音听此,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滑落,眼泪灼过皮肤竟然是那么烫那么累那么痛,这就是她的父母么,和她相处了十六年,养育她的父母么?
臣逸呆滞的立在墙角,忽而想起他陪她去过的那个小小诊所,藏乱不堪的器具,触目惊心的血迹,又想起了那个浑身颤抖面色惨白的女生,那是何等的痛楚啊,他看着就受不了,何况是要真真正正去体会的人:“孩子是杜木轩的,孩子是杜木轩的!”他说了两边,目光写满了不甘心不情愿不服输,然而只有说出来,阿音和孩子才会得救。而那时的他并没有说谎,因为在诊所外头,夏音告诉他,孩子是杜木轩的,直到多年多年以后,他才知道自己竟那么的愚蠢……
夏声在惊愕中反应过来:“好,那这个孩子不打,等到可以验DNA在说。警告你小子最好别骗我,还有,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不许再见面!至于你,你给我滚回孤儿院!”
从此,夏声将她关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转眼已入初秋,夏音着一席丝绢纯白睡袍站在窗棂处,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目光传递到很远很远处,窗外风和日丽,广阔湛蓝的天空,丝丝娟娟的白云,还有那绿意未褪的树荫。
雪纱轻扬,依稀可见书桌上层层叠叠的信笺和窗棂上五色芬芳的各种花朵,这些都是臣逸偷偷送来的。
忘我加白色信笺。
黄蔷薇加黄色信笺。
蝴蝶花加绿色信笺。
满天星加紫罗兰信笺。
千日草加银色信笺。
他总是以这样的搭配轮流给她送信和花,而然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搭配则是有更深更深得涵义,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但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里都是靠着他偷送来的一朵花和一封信撑下去的。
终于到了那一日,臣逸偷偷送来了一封信,那是一份逃跑方案,他还偷偷从水管爬至二楼将逃跑时所必备的物品交给她。
夜幕降临,月色单薄。
她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终于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她将所有的衣物链接成长条,她就利用这个从窗外逃走,虽然危险,但直至死地而后生。当她真的平安逃出来的时候,她欣喜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