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糖,甜到忧伤(正文+番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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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虽说是跨了专业,小舸毕竟在英国的医院临床实习了一年,B超检查难不倒她。
这回来体检的军人军衔都不低,清一色上尉以上级别军官。叶小舸到底年轻,脸皮薄,那些人当着她的面脱衣服解皮带,她总有些不好意思,适应了一天才不脸红。
整整忙了两天,替无数人检查,快到下班的时候,叶小舸有气无力,连名字都懒得看。“下一个。”她让护士去叫人。
进来的军官个子很高,身材匀称,他脱掉外套,就那么往检查床上一趟。叶小舸余光瞥见,心里烦,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请把皮带解开,上衣推至心口。”两天里这句话她重复了无数遍。那人照办了,小舸回过头,要往他腹部抹超声耦合剂。一抬眼,发现那人竟然是周樵樵。
她顿时呆住了,万料不到会在这种时间、地点、场合见到他。已经有六年没见到他了,两人在英国分开时,她才上大学二年级。
周樵樵也看到她,向她笑笑,没有更多表示。小舸回过神来,把超声耦合剂抹在他腹部。专业的医生就得有专业的样子,无论替谁检查,都得一视同仁。
可她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余光打量,周樵樵比以前黑了,眉眼英俊、鼻梁挺直,身体比之六年前更结实,也更健硕。腹肌分明、腰线迷人,那是他最性感的地方之一。
“你的身体很健康。”小舸淡淡的说,替周樵樵检查完了,把超声波探头放到一边,拿卫生纸轻轻替他擦了腹部那些黏糊糊的耦合剂。之前那些人她都是给一张卫生纸,让他们自己擦。“嗯。”周樵樵也不多话,下床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唉,你的体检表。”小舸刚写好体检表,看到周樵樵已经出门,忙追出去。周樵樵从她手里接过体检表,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小舸浑身不自在,他们已经成为陌路了吗,怎么他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
叶小舸鼓起勇气,问周樵樵:“你什么时候从西藏回来的?”不知怎么了,她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在英国和他分开时,他才是二十出头的美少年,如今他比那时多了不少成熟男人味。
周樵樵低头看到她腮边两团红晕,仍是不动声色,语气很淡:“回来几年了。”“还在成都军区?”叶小舸和他对视。“不,我去年就调任广州军区了,现在在武汉警备区。”
周樵樵的舅舅是广州军区司令员,把外甥调到自己管辖的军区也很正常。周樵樵从小就不安分,放到眼皮子底下,一来监督他少闯点祸,二来也利于将来升迁。
叶小舸见周樵樵说了两句就没话了,有点失望,一声不吭的回检查室去了。他那种寡淡的态度,让她觉得陌生,目无下尘、好像凌驾于一切之上,冷眼看着周围所有人。他是在看你,可他眼中根本没有你。
同科室的医生禹洁开玩笑的问叶小舸:“刚才那个帅哥你认识?”“嗯,以前一个大院儿的。”叶小舸没有否认。
“把他介绍给我怎么样,我看他军衔不低,是上校吧,二十多岁就是上校,不简单。”禹洁试探的问。部队医院这些漂亮小姑娘,哪个不比猴精。禹洁一眼就看出来,周樵樵的家世绝对不一般。在部队上,不是干得好就能升迁,还得有关系,年纪轻轻就有那军衔,绝对是高干子弟。
叶小舸哪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讪讪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可她还没傻到或者说是冷血到把自己从前的男人介绍给别的女人的地步,愣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跟他也好久没见了,不怎么熟了,没法帮你这个忙。”叶小舸从脑筋短路的状态恢复过来。禹洁明显有些失望,但她不死心,又追问:“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队的?”
这回叶小舸没法推脱了,再推脱禹洁该察觉她有私心了,只好告诉她:“他叫周二樵,警备区的。”叶小舸留了个心眼。她知道禹洁一旦上了心,就会锲而不舍。听说她以前的男朋友就是武汉市委一个秘书长的儿子。
“周二樵,这名字可真土。不过没关系,纯爷们儿不在乎名字是什么。”禹洁大大咧咧的笑。叶小舸无心理会,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从体检楼出来,叶小舸下意识的张望。周樵樵会不会藏在哪里等她呢,以前他们经常玩这样的把戏。她去图书馆看书,他会故意躲在树丛后,等她出来吓她一跳。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生活不是电视剧。叶小舸在楼下东张西望足有五分钟,也没看到周樵樵半点影子。她沮丧不已,耷拉着脑袋好像霜打的茄子。
回到家里,叶小舸累的躺倒在沙发上起不来。家里保姆来叫了两遍,她才打起精神去吃饭。父母照例晚上有应酬,她独自在餐厅喝了一点稀粥,就再也吃不下,只想回房去睡觉。
睡在床上,脑子里却无法停止胡思乱想。周樵樵,你丫的终于回来了,你还跟我装淡定,你当我不知道你那德行。你不找我也就罢了,见到了连言语也不言语一声。你丫坏蛋、混蛋、操蛋!
叶小舸把周樵樵咒骂一千遍,却总也放不开思念。是呀,她想他,哪有一天不想,这六年,从十九岁到二十五岁,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全淹没在对他的思念中。可是再见到他,他竟好似路人甲,就差装不认识了。
我的周樵樵,他回来了,可是,他把我忘了。
叶小舸是哭醒的。第二天早上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尊容实在不敢恭维,匆匆贴了两片眼膜,到上班之前才勉强能见人。
办公室里,禹洁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可对方通通告诉她,查不到周二樵这个人。“怎么会查无此人,小舸,你是不是记错了,他不叫周二樵。”禹洁回望叶小舸一眼。见叶小舸失神的坐在检查床旁边,不禁有些好奇。
“他化成灰我也记得。昨天是我说错了,他不叫周二樵,他叫周樵樵。”叶小舸无缘无故就爆发了,像个被吹爆了的气球,肚子里的气出了,一眨眼就瘪的一败涂地。
禹洁没心没肺的笑,揶揄叶小舸:“你是舍不得把他介绍给我吧,小舸,我理解你,肥水不流外人田。”“什么话,我最大公无私。”叶小舸抗议。不到半小时,把周樵樵所在部队番号和电话都查出来,出卖给禹洁。
恶作剧之后,心里痛快了。可痛快没两天,她又愁眉苦脸、食欲不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像是被周樵樵那小子下了蛊,脑子里整天想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着急上墙、抓耳挠腮。
知女莫若母,舒华很快察觉女儿不对劲,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叶小舸不想母亲担心,推说工作太忙,精力有些不济。“那你就请个假休息两天,本来让你上班就不是为了劳心劳力。”舒华了解自己女儿,小舸一向是散淡的性子。
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宏图大志,出国留学混个医生文凭不过是将来嫁人的时候,多点拿得出手的硬件。这个圈子里,都是联姻,双方家庭旗鼓相当,个人条件不至于太差的,不愁没有好归宿。小舸又漂亮又聪明又听话,从小就好多男孩子追,要不是周樵樵先下手为强,不一定轮得到他呢。舒华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女儿是个宝。
要说禹洁也真有本事,不知怎么就把周樵樵给约出来了。临下班,禹洁告诉叶小舸,她要去约会。叶小舸本能的问:“和谁啊。”“周二樵啊。”禹洁换下医生工作服,换上漂亮裙子。“这么快?”叶小舸傻了。
搬起砖头砸自己的脚,也没这么打击人的。她是万万没想到,周樵樵同学在和她分手的六年里,以火箭般的速度堕落了。
是的,在叶小舸眼里这就是堕落。随便就能被个陌生女人勾搭,这不叫堕落叫什么?这个圈子里很多人生活糜烂,叶小舸从小耳濡目染,也听说过不少,包括她的几个堂哥表哥,也都不是好东西,女朋友换来换去。
可周樵樵不该是这样,他小时候不是挺高傲的吗,不是挺自爱的吗,怎么就变了呢?她为他苦等六年,守身如玉、修炼成佛,拒绝无数多情的追求,就为了和他重逢。他倒好,来者不拒。叶小舸此时的心情好比被一块大陨石咣当砸脑袋上,梦想从此幻灭,心灵从此邪恶、人生从此黯淡。
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叶小舸看到禹洁上了一辆军用吉普。不用说,这是周樵樵那厮的车,叶小舸恶向胆边生,鬼使神差的跟在他们后面。
他们去的是万松园附近的日本料理店。“切,装逼!”叶小舸一向蔑视爱装逼的日本人。不就是几块生鱼片、几片紫菜嘛,小气吧啦、抠抠索索,整出什么怀石料理,还那么贵。那菜式,真正能比得上中国的哪个菜系?法国人吃的是精致,中国人吃的是味道,日本人吃的是什么?论精致论味道,他们比得上法国厨子还是比得上中国厨子。
叶小舸把日本料理和周樵樵双双鄙视一番之后,悻悻的开着车走了。她可不会跟进去看,万一再给她看到什么不堪的画面,岂不是污了自己的眼睛。
周樵樵站在窗口,目送叶小舸的车远去,扭头问禹洁:“那辆车你见过吗?”禹洁没看到车牌,随口道:“不知道。这个款式的跑车本地多了,玛莎拉蒂,我们办公室的叶医生就有一辆。”
“小舸……”周樵樵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到底意难平
叶小舸是乖乖女,心痛的时候,不会学人家去买醉,她只会把自己窝在家里生闷气。周樵樵这个混蛋,谁想到他会变成这样,枉她浪费六年青春。叶小舸暗自发狠,不就是个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这些天她反反复复把自己折腾的够了,也是时候让自己死心。
“妈,上次那个……那个人还有戏吗?”叶小舸支支吾吾问舒华。舒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奇道:“哪个人?”“就是佟阿姨介绍那个。”叶小舸抿了抿唇,很小声的嘟囔一句。舒华眼前一亮,女儿终于开窍了,主动问起这事,可真是千载难得。
“我这就让你佟阿姨安排时间你俩见个面。”舒华高兴得很。叶小舸紧着扒完一碗饭,怕她妈看出端倪,没完没了的追问,饭碗一推上楼去了。
佟阿姨是个热心人,半个月之内紧锣密鼓的安排叶小舸见了七个男的。条件一个赛一个,长相家世也都不赖,可叶小舸瞧着他们总觉得不对劲。长的不算磕碜吧,可没有一个比得上周樵樵一半的。一见周樵樵误终生,那家伙是老天爷专门派来害叶小舸的。
七个人里有个男的追的倒紧,天天给小舸打电话。那人是个大学教师,武汉人,比小舸大五岁,父母都是武汉大学教授。他各方面条件真是不差,长的也好,就是一说话就带着武汉口音,怎么也改不过来,叶小舸从小生长在北京,听惯了京片子,听惯了周樵樵好听的京味儿男中音,让她听方言,总觉得别扭。
小舸和这个男的出去过几次,倒也没觉得他怎么讨厌,可也喜欢不起来。可能是职业原因,这个人太斯文了,缺少周樵樵身上那种痞劲儿。尽管有很多人不喜欢京痞,叶小舸却喜欢,觉得特有男人味。
“小舸,今天下了班我去接你好不好?”这人自来熟,没见几次就把她的姓给省了。“不……你不用来接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就行。”叶小舸瞥见禹洁换好了衣服,正往脸上涂脂抹粉,猜到她是去约会,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把心一横,又答应了对方的约会。
为了方便叶小舸下班直接过去,约会地点选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秦老师你坐呀。”小舸见对方光顾着客气,招呼他坐。那位秦老师坐下之后,问小舸想吃什么。小舸拿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
两人闲聊,气氛还算融洽。小舸有些心不在焉,不是发呆就是答非所问。秦老师以为她是腼腆,也不计较,眉飞色舞的讲述他在德国的留学生活。无奈小舸心里有事,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吃完了饭,各自开车回家。叶小舸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街上转悠,游车河。九点多,车开到二炮家属区大院门口,警卫看了看她的车号,放行。
把车停在停车场,叶小舸蔫了似地往家里走。连续相亲多日,她的相思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迹象。看多了才知道,原来周樵樵是没人能取代的。他就是那传说的极品,妖孽,多少年难得一见的。
有辆车在她身后又是打灯又是按喇叭,叶小舸烦了,闪到路边,让车开过去,车却在她身边停下。
神经病啊?叶小舸心里嘀咕,看到有人从车上下来,不由得停住脚步。这才留意到,眼前的是辆军用悍马。
“小舸。”周樵樵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却又那么熟悉。叶小舸心里一颤,他找上门来了,他终于来了。她抑制住激动,应了一声:唉。淡淡的只有一个字,却是她这些日子相思的凝聚。
“上车来,我们逛逛去。”周樵樵打开车门,让叶小舸上车。叶小舸答应了,坐在他车上,心里直美。周樵樵终于绷不住了,他终于缴械投降了。这是女人的胜利,是她叶小舸的胜利。
他开车技术不错,稳稳当当。可是开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