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国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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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舞阳山塌个半截,也够你老小子受的!
但如今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要保住自己的财富和势力,就必须要依仗侯森临手里至高无上的权力。当然,他也付出了他应该付出的东西。
“老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侯森临淡淡道,睁开了眼睛,眸光闪烁。
“我刚到。侯书记,我听说省纪委的人把郑平善送进了医院,据说是脑溢血,病情比较重。”陈平的语速很快。
“哦?是嘛!脑溢血啊,这个病可不是什么好病,一旦摊上,就不容易治了哟!”侯森临犹自不疾不徐。
陈平眉梢一挑:“侯书记,我不想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坐以待毙吗?”
侯森临轻轻嗤笑一声:“你想怎么办呢?”
陈平冷冷笑着,狠辣地挥了挥手,压低声音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了百了……”
侯森临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现在省纪委专案组明显有往深处查,目标就是自己。侯森临对此心知肚明。
现在的情况是,只要郑平善醒不过来或者出了意外,这个案子就会就此罢休,侯森临自己再活动活动,省纪委专案组也许就趁势开撤了。但在省纪委专案组的眼皮底下向郑平善下手,这种疯狂的想法大概也只有陈平敢想了。
但……这终归是釜底抽薪的一招,冒险的确是冒险,但冒险也是值得的!
侯森临阴沉的眸光中闪过一丝冷酷。
向郑平善下手,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郑平善以查案为由,在他这个市委书记的太岁头上动土,他在背后“好言相劝”无果之后,就立即果断出手,趁郑平善措不及防,一把就将他拉下了马。
原本这个案子基本结了。但突然半路里又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省纪委的这位铁面无私的常务副书记邓宁临,带着自己的心腹降临安北,手持省委主要领导的批示这把尚方宝剑,咄咄逼人、来势汹汹。
骆破虏被“无罪释放”,无疑就说明了很多问题。这让侯森临马上就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机邓宁临这一次真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
既然你们把我逼到了绝路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侯森临心里疯狂得怒吼着,咆哮着,面上却不动声色。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我有些累了,要迷糊一会,老陈啊,你等会再来。”侯森临淡淡道,同时闭上了眼睛。
陈平不着痕迹地撇了撇嘴,心道:还是老一套,这厮明明比谁都歹毒,却始终是云淡风轻的态度。
陈平跺了跺脚,悄然扭头大步流星地离去。
他该做的事情绝不拖泥带水,既然侯森临没有反对,那就说明是默许了。这些年,两人一唱一和,多少大事都是这么来的。只不过,每一次事情过后,陈平斗会送上一份足以让侯森临心满意足的厚礼。
……
骆志远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父母已经吃完晚饭,正在看电视。见他进门,穆青赶紧去厨房帮他热饭菜,骆破虏则默然片刻,沉声道:“志远,你去哪了?”
骆志远笑了笑:“爸,我去安北宾馆,给省纪委的邓书记看了看腰。”
骆破虏冷哼一声:“行了,别给我遮遮掩掩。志远,你也是成年人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不希望你再搀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去,我已经出来,那些事就与我们无关了。”
骆志远微笑不语,没有反驳父亲的话。
表面上看是没错,骆破虏已经安全脱身,郑平善的案子就与他们无关了。但是,骆志远心里很清楚,如果侯森临不倒,父亲骆破虏的仕途和他们全家的头上就始终悬着一把利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砍下来可以想想看,只要侯森临还在任,作为郑平善昔日心腹下属的骆破虏,焉能有好果子吃?
安全是暂时的,危机和杀机埋藏在深处。
第46章 月黑风高夜
第46章 月黑风高夜
见儿子一副不以为然、自有主张的样子,骆破虏心里暗叹。
他性格虽然清高,但也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又出身京城高门,怎么能不清楚这些弯弯绕。只是他如今萌生了退意经过郑平善案子的风波,骆破虏觉得官场险恶,实在是不值得再留恋下去了。而他自己已经四十多岁,才副县级,这个年龄已经不具备优势了,即便是再在官场上“厮混”下去,也不会有太高的前途。
所以,骆破虏在家休息的这两天,正在暗中规划定位自己及全家未来的发展方向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去大学教书,专心做学问。
当然,这只是他潜藏在心底的还不成熟的想法,暂时没有对妻子和儿子讲。
“爸,京城的骆家大伯又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京,说是三爷爷要见你。”骆志远一边吃饭,一边主动岔开了话题。
骆破虏的脸色沉了下去。
上次跟骆朝阳通电话,骆朝阳向他委婉转达了骆老的“指示”骆老暗示,只要他肯回京认错,一切就既往不咎,骆家依旧可以让他回归。
说实话,骆老能让步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出乎骆破虏意料之外了。但骆破虏还是心里顾虑很大,虽然嘴上答应着,却不见行动。
回归骆家,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妻儿。可他却担心妻儿尤其是出身草根的爱妻穆青会受到骆家人的排斥和歧视,因之受伤害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表现在口头上和行动上,单是那种无形的隔阂和高高在上的“俯视”,就足够让人接受不了了。
所以,骆破虏一直没有打算进京。
骆志远故意提起这一茬,骆破虏心里烦躁起来,就顾不上再追问下去,沉着脸起身进了卧房。
骆志远轻轻一笑,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
深夜11点。安北市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
心脑血管病区的走廊上灯光昏暗,住院的病号早已入眠,整个病区一片无言的静寂,值班的护士趴在护士台上沉睡了过去,监护室对面的休息室里,省纪委专案组来陪护的两个人也进入了梦乡。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蹑手蹑脚地从走廊的那一头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不锈钢的诊疗盘。
她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扫了一眼沉睡过去的值班护士,然后直奔郑平善所在的监护室。
推开门,她走了进去。
暗淡的床头灯下,郑平善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嘴上覆盖着氧气罩,而手腕上还输着液体。
女护士嘴角轻抿,她站在床前凝视着昏迷不醒的郑平善,咬了咬牙,猛然上前一把扯开了郑平善嘴上的氧气罩。郑平善双眼紧闭,面容微有变化。
女护士动作麻利地又扒开输液的管子,取过一个注满了空气的输液器插入了输液管子的另一头,开始慢慢向输液管中注射空气。
夜色笼罩,窗外秋风呼啸,女护士心跳如鼓,这固然是月黑风高夜却不一定是谋害人命的好时辰,她心狠手辣的动作还是有些心虚,额头上的汗珠儿不断滚落,手握输液器的手明显颤抖起来。
咳咳!
一声沉闷的干咳声在空寂的监护室中骤然荡起,女护士心里咯噔一声,抬头望去,却见郑平善双眼睁开,眸光威严而愤怒。
郑平善反手一把就抓住了女护士的手腕,大喝一声:“你要干嘛?”
……
女护士姓周,名叫周莲,是楼下另外一个病区的值班护士之一。财帛动人心,她贪图重金,一时昏了头就干出了糊涂事,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将这个号称脑溢血处在半死亡状态的重病号送上西天的不归路,却不料正好落入了邓宁临布置的一张大网之中。
邓宁临设下了一个套。今日,郑平善突然发病,根本不是脑溢血,而是神经持久紧张过度、加上睡眠不足,大脑缺氧导致的暂时性休克。当时骆志远离开宾馆不久,邓宁临派人将骆志远找回来施救,骆志远下手按摩了郑平善的几个穴位,郑平善就苏醒过来。
邓宁临苦恼于当前的僵局,就将计就计,趁势放出风声去,想要引蛇出洞,果然大有效果。
专案组连夜突审护士周莲。周莲很快就供出了收买的她的人,而此人正是陈平弟弟陈亮的司机“岗子”。岗子本是街头混混一员,不知何时学了一个驾照,就混进华泰集团,给副总陈亮开起了车。当然不仅是司机,还是兼职保镖和打手头目。
邓宁临出于慎重,没有通报市里,更没有通过市公安局展开行动。
第二天一早,他亲自向省纪委主要领导汇报案情进展,同时请求省委指派省公安厅下来一部分警力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在省委主要领导的指示下,省公安厅当即成立了临时工作组,抽调24名干警带车奔赴安北,听从邓宁临的统一指挥。
同时,省厅领导还下令,临近的临海市公安局组织部分警力紧急待命,随时接受省厅的调遣。
邓宁临调兵遣将准备打响“收网”第一枪、也顺便给某些隐藏在幕后的人敲敲警钟的时候,骆志远骑着摩托车走走停停,绕了一个打圈子,这才进了穆家村。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两个多小时才赶过去。
唐晓岚虽然躺在床上看书,但其实心急如焚,一直在担心城里的母亲唐秀华。
她是一个很有头脑的女人,知道骆志远的话没有错,只有她躲起来,母亲才能安全。只要她还掌握着相关的秘密,侯森临也好,陈平也罢,就不敢轻举妄动。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两个人狗急跳墙的情况而她心里,担心的就是这个。
如果是一般的女人,早就沉不住气了。可唐晓岚最起码在表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她关了大哥大,与熟悉的一切都断绝了联系。也幸好是如此,否则她躲进穆家村的事儿,也藏不住多久。
门吱呀作响。唐晓岚条件反射一般地从床上蹦起来,探头望去,见是骆志远不慌不忙地走进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竟然赤着脚奔行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道:“志远,情况怎么样?”
骆志远没有回答,而是默然低头望着她白皙光洁如同艺术品一般的脚,轻叹道:“晓岚姐,光着脚会着凉的,山里凉,你赶紧上炕!”
唐晓岚这才发觉自己打了赤脚,却不管不顾地凝视着骆志远低低道:“你告诉我,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妈……”
“你妈很安全,省纪委专案组的人在保护她,你放心吧。”骆志远轻轻笑着,“至于那一边,估计已经丧心病狂准备狗急跳墙了……”
“你先回炕上去!你就是不怕着凉,也要小心地上有虫子和老鼠!”
“呀!”唐晓岚惊呼一声,马上翘起脚跟来向里间跑了回去,跳上了炕头。
第47章 等!
第47章 等!
“我们……我该怎么办?”唐晓岚盖着薄薄的毛毯,捏着手里的那叫《川田行走》的印象派诗集,明亮的大眼睛望着骆志远,眨也不眨一下。
骆志远长出了一口气:“等!”
“等到什么时候?”
“应该不会太久了。”
“可是我不想等了。”
唐晓岚坐起身来,一把抓住骆志远。因为用力过猛,她的胸前一阵波浪起伏,看得骆志远眼晕荡心。
“志远,求你帮我跟邓书记联系一下,我想见他!我手里有侯森临和陈平沆瀣一气的罪证,足以定他们的罪!”唐晓岚幽深如秋水一般的眼神充满着期待,骆志远回避着她的眼神,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难抗拒她的期待。
“我帮你牵线搭桥是一点问题没有的。我也相信,你手里掌握着很重要的证据。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你走向前台,你就没有退路了,往前走或许是荆棘密布,但往后走肯定是万丈悬崖。”骆志远认真道。
“你的意思是说,省纪委的人不一定真的要办侯森临?”
“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侯森临在安北经营了这么久,树大根深、根深蒂固,上上下下,各种关系网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好拿下的。万一上面不是那么坚决,你提前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唐晓岚黯然,良久不语。
她微微有些失望地松开骆志远的手,慢慢靠在被子上,脸色渐趋哀伤和落寞。
“这都是我自己做的孽啊……又能怨得了谁呢?我不怕,但是我怕我妈会因为我受到伤害。”她幽幽说着,“如果像你说的这样,侯森临岂不是稳坐钓鱼台了?”
“这是一场博弈,或许是枪林弹雨,或许是你死我活,但终归还是要分出一个胜负。根据我的判断,侯森临一定会倒的,但怎么倒、什么时候倒,从目前来看,还充满着变数。所以,我建议你再耐心等两天,等省纪委专案组那边传出消息来,你再出来也不迟。”
骆志远的声音温和轻柔,神态专注、真诚而从容。
唐晓岚体会到他话语里淡然中夹杂着的一丝关心和维护,心头不由自主地感觉一阵暖流涌过。
因为没有父亲和父爱,她对于男人其实怀着深深的憎恶,不过她掩饰得很好。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心扉略开,那些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