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国医-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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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出了这种事,但骆志远接下来的两天内还是坚持去医院给姜大成针灸。只是骆志远无论如何也不肯坐电梯了,步行上14楼,好在他年轻力壮,权当锻炼身体了。
姜大成的身体状况一天好过一天,骆志远觉得针灸可以停了,但保健局和医院方面坚持要再持续几天,而家属也强烈要求,骆志远只得勉强同意再留两日。
但初六下午,骆志远接到了党政办主任赵寒的电话。
“领导,刚才接到县委通知,后天上午,县委朱书记要来镇里检查工作,费书记不在家,县委要求您必须出面汇报工作。”赵寒的声音有些急促和焦躁。
本来骆志远在京办事,给镇里的安排是由副书记黄坤全权负责镇里的工作。但别的工作黄坤可以挡,朱睢良要来,黄坤挡不了。朱睢良何许人也?民兴县委书记。堂堂县委书记下来,鹏程镇党政主官都不在岗,这显然说不过去。
因此,黄坤吩咐赵寒找骆志远汇报工作。
骆志远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当即决定回去:“老赵,你按照程序安排准备接待,我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好的,领导,那您先忙,我明天等您的电话通知!”
骆志远扣了电话,刚要给医院方面打个招呼,保健局的老祝竟然登门拜访了。
骆志远开门一看是老祝,意外地笑道:“祝局长,真是稀客啊!”
老祝哈哈一笑:“志远同志,你这位神医的家可真不好找,要不是骆司长指点,我还真找不上门!”
老祝说的骆司长当然是骆靖宇了。老祝跟骆靖宇也算是熟人,老祝通过骆靖宇打听骆志远的住址,自然不成问题。
穆青和谢婉婷听到有陌生的客人来,就躲在卧室没出门。而今天骆破虏去了城郊办事,还没有回来。
“祝局长,请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祝笑脸上门,骆志远不能失礼。
“志远同志,我受中央办公厅和卫生部有关领导的委托……”老祝的话刚起了头,就被骆志远皱着眉头打断了:“祝局长,您什么都不用说了,该说的话我都重复了好多次,不想再浪费唇舌了。”
老祝不以为意,叹息了一声:“算了,我就知道说了也白说。这样吧,志远同志,既然你不肯留京行医,我们也不能勉强你。但你能不能抽时间开个中医针灸培训班,给保健局和医院的同志上上课,传授一点独门的针法呢?”
骆志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穆青同意将穆氏医术传授给安娜,已经算是突破了某种心理极限,如果再将穆氏医术公开传授,穆青肯定会发疯。骆志远不愿意让母亲生气,就只能拒绝。而且,这个话他还不能给老祝解释,只得任由老祝误解了。
老祝显然有些失望,他没想到,骆志远连这个都不答应。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没有跟骆志远“达成协议”,老祝心里不爽,也就没有再留,匆匆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告辞离去。
老祝刚一走,穆青就黑着脸从屋里走出来,“志远,你可要心里有点数!”
骆志远苦笑起来:“妈,我这不是拒绝了嘛。”
穆青冷哼一声,没再吭声。
谢婉婷在一旁眨了眨眼,其实她觉得婆婆似乎有些因循守旧和古板僵化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固守着一个家族的传承不撒手,医术公开传授给更多的人去拯救更多的人,不是更有价值吗?
当然,这个话谢婉婷无论如何是不敢说出口来的。
初六一大早,骆志远自己开车离开京城。下午四点多,他回到安北市区,在家里洗了个澡,才给镇里打了电话,问了问明天朱睢良来镇里的具体情况。
朱睢良节后突然要来镇里检查工作,这多少有点出乎骆志远的意料之外,不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但不管朱睢良是为何而来,镇里总得高规格接待,这是毋庸置疑的。某种意义上说,对鹏程镇来说,朱睢良这个县委书记下来比市委书记、省委书记下来更要重视,因为县官不如现管,让朱睢良这个县里主要领导不爽,鹏程镇的日子也不好过。
骆志远跟高欣庆通了电话,临了在电话里他追问了一句:“欣庆同志,朱书记要来镇里检查工作,有没有通知费书记?”
高欣庆点点头:“通知了。接到县委办通知后,黄书记就亲自打电话给了费书记。”
“费书记怎么说?他回来不回来?”骆志远轻轻问道。
高欣庆摇摇头:“他不回来,他说他养病期间,镇里工作一切有你做主。”
骆志远沉默了下去,慢慢就扣了电话。
费建国跟朱睢良关系很不错,费建国又不是真的患上重病,朱睢良要来,费建国没有理由不出面而这,显然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或许,这位从未打过交道的县委书记,这次是冲自己来的吧?
骆志远沉吟半天,索性撇开这事。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没什么好担心的。
骆志远想了想,又抓起电话打给了安知儒家。
安知儒接起电话听到是骆志远在电话里给他拜年,不由笑了起来:“志远啊,跟我还这么客气?你什么时候从京里回来的?”
“今天下午,安叔叔,我有个事想要请您帮忙呢。”
“哦?什么事?”
“安叔叔,我想见一见邓书记,您能不能帮我通融一下。”虽然是在自己家,但骆志远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道。
安知儒一怔:“你要见邓书记?志远啊,不是叔叔不帮你,最近一段时间,邓书记有言在先,谁都不见!你要见他,等过了正月十五再说吧。”
春节前后,邓宁临除了市委市政府市一级的领导之外,市里的人谁都见不上邓宁临。聪明的人都明白,邓宁临这是在回避,也意味着他春节期间不接受任何人的“拜年”和“贺礼”。
就算是安知儒,都没有给邓宁临登门拜年,而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几声。
在安北市里,市委书记的动向就是一个风向标,邓宁临这般做法,其他的市领导也有样学样,节日期间闭门谢客。哪怕是现在上了班,但因为仍然处在节日气氛中,也基本不见下属和外客。
所以,今年安北市官场的春节,过得与往年截然不同。请客送礼的人绝了迹,串门拜年的人寥若晨星,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到市委书记的枪口上。
骆志远马上就反应过来,就无奈地苦笑一声:“行吧,安叔叔,那我就再等两天,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您别误会。”
安知儒朗声一笑:“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邓书记的脾气你也知道,他说不见就是不见,不要说你,就是下面几个区县的书记,找上门都吃了闭门羹。”
骆志远哦了一声,“安叔叔,明天我们县里朱书记下来检查工作,等我送走了朱书记,晚上去你们家蹭个饭吧?”
安知儒痛快地答应下来,他知道骆志远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来蹭饭,其实是有事的。
第359章 不同寻常的味道
第359章 不同寻常的味道
正月初七也就是1993年元月29日早晨,骆志远返回镇里,结束了休假。
“骆镇长,过年好!”
“骆镇长来了!”
“早上好,骆镇长!”
骆志远一边跟镇里的干部寒暄着打着招呼,一边匆忙上了办公楼。才走到走廊上,他就听到自己办公室里有动静。走过去一看,是党政办的周凯和另外一个办事员小耿,一个给他收拾卫生,一个在用电炉子烧水。
“过年好,领导!”见到骆志远进门,周凯和小耿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向他问安。
骆志远微微一笑:“你们过年好啊。”
说话间,骆志远从自己随身的包里取出两条中华烟来,一条塞进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一条打开,从里面抽出两盒来扔给了周凯和小耿:“拿去抽!”
两人即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捏着烟搓着手推辞着:“怎么好意思抽领导的烟,这么好的烟,我们抽真是浪费了。”
骆志远朗声一笑:“一盒烟而已,别跟我这么见外,以后你们谁没烟抽了,就来我这里拿。”
骆志远是这么客气地说,但周凯和小耿无论如何是不能这么做的,此刻拿领导一盒烟不算什么,但如果两人真“不见外”,经常跑骆志远这里要烟抽,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前面是骆志远信手而为,平易近人、主动跟他们拉近关系;但后者,却只能意味着两人得寸进尺不知道分寸了。
高欣庆听到骆志远这边有动静,也就过来。她眸光热切,微笑着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志远,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天镇里其实不怎么安稳。”
骆志远讶然一声:“这刚过完年,我看镇里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怎么……镇里有事?”
“初三上班时,费建国来了一趟,还专门召集镇里机关干部开了一个短会,他在会上阴阳怪气发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高欣庆压低声音,意味深长地说着。
骆志远哦了一声,沉默了下去。
费建国貌似沉寂下去,县委常委晋升的美梦幻灭就此消沉并一蹶不振,但这并不代表费建国在镇里就彻底淡出了。只要他还在镇委书记的岗位上呆一天,就会产生一天的影响力,骆志远对此心知肚明。
高欣庆旋即又追加了一句:“那头熊节后也来上班了,不过今天没来。”
这回骆志远算是真正吃惊了,节前传说熊国庆要调走,镇里基本上不见踪迹,如今再次出现,难道是不走了?
费建国和熊国庆这一前一后在镇里“粉墨登场”,究竟是不是隐喻着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呢?
骆志远敏感地嗅出了这一点。
而事实上,既然高欣庆话有所指,显然这不仅仅是骆志远一个人的怀疑,而是镇里很多干部的整体心态。
高欣庆当面提起,当然是一番好意,提醒骆志远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骆志远向高欣庆点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高欣庆突然又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志远,你过年没在市里吗?在哪过的年啊?”
节前骆志远随口说要去外地一趟,但高欣庆却没有往心里去,但结果却发现骆志远没有在安北过春节,心里就很好奇。对于骆志远身世的了解,她仅限于骆志远记者的出身、青年企业家的身份,以及原成县副县长骆破虏的儿子这层背景。
骆志远扫了高欣庆一眼,笑了笑:“我在京城过的春节,正好遇上有事,就耽搁了几天。”
骆志远在京过的节并滞留下去,高欣庆已经从赵寒那里得到了消息,只是她此番故意提及,无非是某种“打探”了。
如果不是对骆志远产生了浓烈的渐变为某种特殊情感的好感,高欣庆断然不至于对骆志远的私事产生兴趣,一旦女人对某个男人的家长里短开始关注,那只能意味着不同的情感。
“哦,在京过节啊,你在京城有亲戚吗?”高欣庆装作若无其事地随口问道。
骆志远倒是没有在意,直接回答:“我爸是京城下放的知青,后来跟我妈辞职回京定居了。”
高欣庆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你父母家在京城啊!真是不错,天子脚下,一国首都,繁华大城市,是咱们这种小地方没法比的哟!”
骆志远淡淡一笑,“我倒是觉得我们这里清静,不像京城生活节奏那么快,给人的感觉不好。”
“对了,朱书记几点过来?”骆志远不愿意再跟高欣庆扯自家的私事,就转向了公事。
高欣庆立即回答:“9点半过来,不过,以朱书记平时的风格,县委办通知的是9点半,其实十点半都未必能到。”
骆志远哦了一声。对于朱睢良这种风格,他倒是有所耳闻。朱睢良是一个非常拖拉的人,他说“马上走”,那起码是十几分钟以后,他说“稍等片刻”,那你就得做好等候一个小时的思想准备。一开始,县委机关上的人不太适应,但到了后来,就基本上摸透了他的脾气。
高欣庆犹豫了一下,又轻轻道:“朱书记要来,我感觉很突然。他很少下到乡镇来,要来也是拖着孟县长一起,自个儿单独行动,倒还是头一遭。我问过县委办,他来的调研课题,但县委办的人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看来是朱书记临时的安排。”
这样说着,高欣庆就有心有所忧。因为她知道朱睢良跟费建国的关系很密切,据说很久前就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朱睢良一反常态来镇里,选择的又是费建国养病不参与镇里工作里的这个时间段,傻子都能猜出这其中有点问题。
而别人不知,高欣庆却在县里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县里的两位主要领导县委书记朱睢良和县长孟可,对骆志远其实是不怎么待见的。倒也不是骆志远得罪了两人,而是因为骆志远“市委下派干部”的特殊存在。
鹏程镇是民兴县的经济重镇,鹏程镇的党政一把手岗位向来是县里干部安置的“重头戏”,俗称的“肥缺”,可市里突然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