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如焚-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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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一看，真是个又帅又靓的女人；店里的小服务员上前招呼；“女士有什么需要，我们帮您介绍一下。”

那女人不说话；在店里踱了几步，压着嗓子随口丢了句，“什么破店那，样子这么难看！”

那两个小服务员一听；客气笑道，“您想要个什么样式大概说说，我们帮您介绍一下，这里有几个款式挺适合你的。”

“这么难看，是给人穿的吗？”靓丽女人又鄙夷了句，然后又指着店里的服饰叽里呱啦鄙视个遍。到底是来买衣服的还是来找茬的？

这回陶桃可不乐意了，嘿，这几年干服装生意基本上什么人都见过了，这种尖酸刻薄的主最令人讨厌了。把新到的货往仓库里一丢，奔那女的过去了，“美女，咱们小店不是大品牌可能伺候不了你，你觉得哪好就赶紧去。”

那女人转过头，时尚的墨镜对准陶桃，斥道，“什么态度，满屋子烂货！”

“你骂谁是烂货！”陶桃表情阴下来，被她这话刺激到了，奶奶的，骂货可以骂人不行，于是掐起腰来挺着腰板就上去了，“你骂谁呢？”

“骂你，怎么了？”这女的还挺牛叉。

“骂我，贱人！”陶桃气不过上去就推她一把，“你再骂，再骂一句你试试！”今天上午已经和三伙人吵架了，今天是黄历不顺还是怎么着，进店历来的全都是极品！这贱货说话像乌鸦一样难听，真让她受不了！

那女的被她推得一懵，压着嗓子叫道：“你们竟然动手打顾客，我找人拆了你的店！”那女的说着就掏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这时陶桃的电话竟然响了，陶桃不耐烦地掏出手机低头一看眼睛顿时睁大了，连架都不顾着吵了忙按接听键，激动无比地大叫，喊了一串震耳欲聋的咆哮：“萧萧！你这死人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你！三年了都不给个音讯，你这个没良心的！”

这边喊着，就见那靓丽女人被烫了似的从耳边拔开电话，陶桃竟然从对方的手机听见了自己的吼声！不可置信地瞪着那女人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只见美女忽而一笑，用陶桃再熟悉不过的嗓音说，“我这个死人不是回来了吗。”抬手摘掉墨镜，美丽动人的面貌让陶桃蓦地一惊，呆住十几秒豁地一下像地雷似地炸开了，满眼溢满泪水，“你这个没良心的，终于知道死回来了！我都想死你拉！”

冲上去狠狠地和于萧涵拥抱在一起，天啊，她等的花儿都谢了！

很久很久两个人才抹着眼泪分开，陶桃打量着全新的于萧涵吃惊不已，“天哪，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真不敢相信是你，感觉像做梦似的！”

于萧涵感慨地说：“收到你的邮件说你要结婚，我就回来了。”

“那我要不结婚呢，你是不是还不回来，你真是让人担心死，一走就是三年，一个电话不打，一点消息不给，真有你的，我们都快以为你消失了！”

“我去了国外。”

“国外？老天，当初你走的时候说是要出去旅游，这一走人就没了！什么游啊能游三年还游不回来，怎么跑到国外去了，哪个国外呀！”

于萧涵顿了顿，轻轻一笑，慢慢地说：“威尼斯。我在那生活了两年多。”

那个曾经她和另一个人一同走遍的城市。

在两年多的光景中，她又用一个人的脚步，来来回回将这座城市数不清此地翻过。

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本意大利语自学教材。如今，却能够流利地说一口还算是标准的意大利语。

威尼斯是意大利最贵的地方，在整个欧洲来说物价也是数一数二。

她竟然匪夷所思地存活了下来。

一个人在水上平静地生活了两年，打工，挣钱，赏风景，听歌剧。

日子过得艰难贫淡，心灵却从未有过的轻松。

老天似乎待她不薄，就在她经济陷入空前窘迫身无分文的时候，无意中解救了一批被贩卖的儿童，当地政府竟然奖励了三位英雄女孩每人十万欧元，简直是天降横财。

哦不，她已经不是女孩了，今年已经三十岁了。

许是有水的地方太过养人，她竟觉得自己一点没有变老，还年轻着。

学会了浪漫和时尚，人也被外国朋友感染得更加开朗，日子似乎过得还真不错。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会变得空虚发慌，她一定要趁合租的年轻人们还在嬉笑吵闹的时候早早睡觉，否则一定会陷入冗长的失眠。结果，又发现，睡得很多的自己，皮肤也变得更好了。

这样简单安静的生活她不知道自己还想继续过多久，没有计划没有目标，甚至没有打算过什么时候回国。

她的手机卡一直没有换，电话费很贵她基本上不用，却从来不关机，每当国内朋友打来电话或发来信息的时候，她的心就用力地动一下。

最后一次坐在叹息桥边遥望落日的时候，她收到了陶桃的邮件说她要和相处两年的男朋友结婚了。她的心猛然震颤了一下，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度过了这么久。金灿灿的落日余晖轻轻洒落在她宁静的脸上，她轻数着自己的呼吸对自己说，亲爱的该回去了。

……

陶桃早早就给店里下了班。把于萧涵带到自己和男友齐岳的新房子，他们家的新房子装修的特别美观，唯独这个门有些问题，关门特别响。齐岳是搞艺术的，是个音乐钢琴教师，他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他刚好解放了一片可爱的小学生。陶桃把于萧涵和齐岳介绍给彼此认识之后，就开始忙里忙外地准备大餐，于萧涵才记起来，今天还是陶桃的生日呢。陶桃要在家里举办生日Party，心情好得不得了，兴奋地说正好把于萧涵回来这么好的事情一起庆祝了。于萧涵发现陶桃真是找了个搞艺术的老公整个人都变艺术了，以前过生日什么时候开过party，聚会都懒得聚的人现在比谁都能张罗。

一转眼，大家的变化都这么多了。

聚会上请来了很多人，好不热闹。于萧涵和陶桃齐岳的朋友们玩成一片，十分健谈，陶桃很诧异地夸赞她居然变得这么开朗了，她没有想到。她们正喝着饮料谈天说地的时候，有个迟到的人来晚了，几门关门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侧目向门口看了看，于萧涵的视线一转过去立刻顿住，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灯光打在陈浩毅静的脸上镀上一层光圈，他进了门目光就在人群里急切地搜寻，像有引力一样，直觉指引着他一眼就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心心念念三年的于萧涵。一颗心脏狂跳数拍，他与于萧涵对目相望，世界在他们面前仿佛凝固了。

多少想说的话语忽然说不出来，多少埋藏在心底的思念和沧桑瞬间无法言喻，只有双脚，领会了主人此刻怦然心动的意志，一步一步沉沉地稳稳地走向那个人。

陶桃悄悄示意身边的几个人一起笑兮兮地走开，这一下，于萧涵的四周空了，她有些不自在，拿杯子的手指紧了又紧。陈浩走到她面前，她尽量平静自己露出微笑，像老朋友重逢那样地打招呼，“嗨，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浩的身躯遮去了一面光亮，蓦然伸出手臂用力将她拉入怀里感慨万千地抱紧，力气之大几乎抱得令她窒息，“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为什么要走，是不是你恨我？”

“恨你？为什么恨你？”于萧涵茫然地说。

“恨我对你……那晚之后你……萧萧，你可知这三年来，我是怎么煎熬和自责过来的？”陈浩的手臂不停地收紧，仿佛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再次消失了。

四年前，他陪伴她用一整年的时间彻底复健好了她的腿。

然后他们又朝夕相处了一整年，他耐心地与她磨合情感，等待她从展亦的悲痛中完整地走出来。

三年前，陈浩向她求婚的那一夜，是他们共同度过的。那一夜，他终于得到了她，满心欢喜无限满足，可一觉醒来，所有的欢愉便残酷地沉入谷底。除了一封信还有那枚他求婚的婚戒，她什么都没留下。一走就是三年。

陶桃告诉他她出去旅行，他就预感到于萧涵恐怕不会回来了。他太了解于萧涵了，她每每突然做出的异常举动都是非常决然的，一定是决定了很久才选择的结果。于萧涵突然把自己献给了他，他喜极如狂地以为她终于为她敞开怀抱接受他了，不成想，恰恰相反，那一夜竟是分离前的飨宴。他无数次陷入反省，无数次自责自己为什么那一晚要接受她拥有她，如果她的温柔他没有接受，是不是那日以后于萧涵就不会走？他更无数次反思，才发现自己误解了她，他以为她的温存她的改变是因为她重新爱上他了，后来才明白那不过是她对他许久来付出的一次报恩。报恩之后，她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他的视线。天知道，这比直接告诉他不爱他更加残忍。

“我不恨你，真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什么要恨你？”于萧涵讷讷地说，“我只是去旅行了……”

陈浩终于松开她，盯着她的变化沉默两秒，微笑着说：“你的样子变了，变了好多。”

“是呀，年纪大了，气质不一样了对不对？”她眨着明亮的眼睛灿烂地笑着。

“我没变。”他定定地说。

“没有吗？”于萧涵玩笑地从上到下打量他，说道，“哇，真的呀，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这西装还是我们一起买呢。”

陈浩没有嬉笑，避过她故意打趣回避问题的玩笑，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还是这样爱你。”

—————————————————————————————2012年6月16日13时29分55秒




、这样爱你

“谢谢你。”除了说谢谢，于萧涵不知道说什么。

彼此安静片刻；忽而不约而同开口道：“你好吗？”“你过得好吗？”然后同时愣住；一同笑了。

于萧涵捋了捋侧面的发梢，轻轻笑道说：“我很好。这两年我在意大利生活的；学会了意大利语；也成长了许多。”

“你一个人？”陈浩蹙起眉尾。

“是啊，我一个人。”她笑笑。

“没有人照顾你；一定过得很辛苦。”陈浩心疼地说。

于萧涵抿了抿嘴角，停顿片刻，说：“不苦。我学会了更好地照顾自己，这值得欣慰。”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陈浩没有再多表达些什么，在这个周遭欢乐的聚会上他们安静地在一起相处了很久很久。

“回来之后，你住哪里？”陈浩问。

“住这里就好。”于萧涵回答。

陈浩说：“和他们小两口住这里不方便，去我那里吧，先住着，这几天我帮你找房子。陶桃因为要办婚事，你过去的东西全都暂时搬到我那里了。”

“哦……那，也好。”于萧涵垂眸，视线落在杯子里，为了掩去心事抬手饮下几口饮料。

于是聚会散后便随陈浩去了他的别墅，这个阔别已久的地方。才发现，不但陈浩一点没变，连他的别墅里面也没有任何变化，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陈浩带她走到她的房间拉开门，按下吊灯的开关，她心境起伏地走入房间多了几步，轻轻抚摸着里面的物品，熟悉的感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昨天。

陈浩知道于萧涵不自在，次日就去租了一套房子，就在别墅不远的居民楼里，于萧涵当日就搬了进去。

两个星期之后陶桃结婚了，婚礼办得特别隆重热闹，望着台上满脸洋溢幸福的新娘于萧涵感慨好多。曾几何时，她曾几度有机会比陶桃更早一步步入婚姻殿堂，可时光飞逝，陶桃已经赶在了她的前面，而她却看不见自己的前方还要走多远，忽然感觉好像自己一个人已经很多年了。

陈浩和于萧涵同桌并肩而坐，两个人都在出神，各怀心事。

她感慨自己这么多年过去终究还是一个人。

他感慨自己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把握到她。

典礼之后，除了司仪婚礼还请来几名出色的歌手献唱调动愉快幸福的氛围，那个乐队和那几个歌手都是陶桃老公齐岳的好友。后来于萧涵忽然起身，走向前台的乐队和乐队说了几句话，乐队就弹奏起一支旋律特别优美的前奏，于萧涵竟拿起话筒主动上台为新婚夫妇奉上了一首意大利最经典点的情歌《TI　AMO》。人们听不懂她在唱着什么，但她靓丽的外形和深情地演绎却打动了许多人。

陈浩一直凝望着台上美好动人的丽影，注视着于萧涵沉浸在感情漩涡里的柔情似水的眼睛，她唱的那么专注那么好，清水般地眸光闪烁着幽幽亮亮的光芒。定定地看着她那么痴痴然歌唱的模样，陈浩就在想，他一定要查一查这首词的含义是什么，是怎样的情怀能令于萧涵这般陶醉在其中，仿佛周遭喧哗热闹的世界与她无关，她正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自己的故事一样。她的外形上气质都变得阳光了很多，然而那份被深深隐藏的气质里，依然有着一分难以被人察觉的忧郁，谁都可以看不出来，却无法瞒过陈浩的眼睛。陈浩幽然叹了叹气，萧萧，你何必否认自己寂寞，你比从前更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