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兽-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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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跳,彻底转醒过来,大师一张放大的脸就展现在我的眼前,那对蓝色的眉毛微微皱起,吓得我自然而然就想一拳揍过去,大叫一句:“何方妖孽!”还好,我反射弧长,手不随心动,才让大师保住了他一张水灵灵的小脸儿。
“马上就好了,你睡得还真死啊,使劲儿戳你的脸都没反应。”他叹口气,似乎被我强大的精神给折服了。
“多谢夸奖,也就一般吧。”我很腼腆的挠挠头。
“换衣服!”他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还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说着,刚才漂亮的服务员小姐,立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她走过去,另外几个人拿着几件衣服让我选择。我这人对于穿着倒不能说不讲究,但是因为很少参与这样的大型宴会,所以对于礼服没什么研究。
大师见我每件衣服都仔细的摸了摸,又为难的咬着手指作挣扎状,终于忍不住随手那了一条银色的长裙,扔到我面前,恨恨说道:“也不知道为什么Joe会看上你这样的丫头。
Joe?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老板的英文名字。
再看一眼他那种鄙夷的神情,回想一下从我进门来,他看我的态度,我立刻有种豁然开朗感觉。原来,大师对老板早已情根深种了!
我拿着衣服老实去更衣室换,身后还响起大师冷冷的声音:“你肤色虽然有些暗,但是很健康,又有光泽,穿这种金属色的衣服很合适。”
大师这算是终于对我做出了难得正面评价了?
于是,我觉得忽略他说的前半句话。
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果然没错。换好衣服之后,我第一次照镜子看大师的杰作,果然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也可以这么漂亮。项圈领样式的长裙可以恰到好处的修饰我身材的不足,既能显得比平时的我瘦一些,又能看起来高挑不少。
我不由得惊叹,大师终于在我惊叹的目光中找到了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强烈优越感。
这时候,老板正从门口走进来,我在镜子里看到他唇角勾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正低头对电话里说着什么。几秒钟之后挂了电话,我转过身,正对上他抬起头来的眼神。
他脚步一滞,眼中闪过惊艳的神色,迅速的上下打量一遍,露出赞许的眼神。走过来,低声说道:“很漂亮。”
“谢谢”听到男人的夸奖,我也不可避免的做了一回娇羞状。
“走吧,时间快到了。”他说着,便向外走去。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边走边问:“老板,我们究竟去参加什么宴会啊?要打扮的这么隆重。”
他不说话,但是能看出他的心情不错,依旧绅士的替我开了车门。上了路,他终于说道:“今天是城里某个名媛的生日宴会,但是很多财团的首脑都会参加,里面有个我需要见面的朋友,一会儿,你什么都不用做,等我就好。”
我点点头,本想问为什么不直接请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情不是更好。但是既然老板这么决定,我也没必要多嘴多舌。只要做好我的工作就可以了。
车子很快就开出了城,这时候,天色已经擦黑。老板的车子拐了又拐,终于停在一处依山傍水的精致小区门口。从外面看上去,里面应该是个别墅区。
他报了个地址,保安人员边恭敬的放了行。我和他来到一处三层别墅门口,那里已经有很多高级轿车停在门口,那房子从外观看起来气势磅礴,院内还有私人的游泳池,和露天温泉,房子一层也足有五百多平米那么大,看起来既豪华又奢侈。
江南在美国倒是有这么一栋别墅,我们偶尔不忙的时候,会约上几个朋友飞过去呆两天。因为江南父亲的明令禁止,在国内,楚家没有一处这样奢侈的别墅。
楚爸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做人要稳重,低调!
老板下了车,同时帮我开了车门。我撩起快要拖地的裙角,别别扭扭的跳下车,细高跟差点把我的脚腕扭断,老板一把将我扶住才没让我跌倒在地。
“没事吧?”男人在头顶上问道。
我摇摇头,想要抽出被他握在手心中的手,他下意识的一紧,并不放开,我惊讶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神,他才微微偏过头,顺势松开了手,转身向别墅走去。
对于这样的别墅宴会我稍有了解,它一般会比在酒店那种地方的宴会玩的疯一些,有些有钱没地方花的人,还会定期搞一些主题派对,比如泳装或者假面之类的外国玩意,还会有些犯法的玩意儿,那些有钱又不需要工作的人没事儿会找这么刺激,我一向敬谢不敏。不过还好,今天这聚会颇为正式,看样子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
我跟着老板走进别墅,一层是一个又大又宽敞的宴会厅,正中心悬挂着巨大的水晶灯,地面是价值不菲的黑色大理石,晶莹剔透,隐隐可见人影。宾客三五成群,衣香鬓影,优雅持杯低声攀谈,房间两个巨大的楼梯直通二楼,楼梯之间有个弧形舞台,上面摆放着一家黑色三角钢琴,有乐师弹奏优雅舒缓的肖邦C小调。
好吧,我承认这样的地方只会让我更加不舒服。
老板领着我走到长型的摆放糕点的桌子旁,不远处立刻有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打招呼道:“Joe。”
我跟在张蠡很少听人叫他的英文名字,这也就是说,能叫他英文名字的人肯定与他关系匪浅。
张蠡转向那男子,同样热情的走过去,握住了他的手说道:“世远,好久不见了。”
“是啊!你突然打电话给我,真是个惊喜,我们去楼上谈。”那男子拍拍他的肩膀,拉着他要走。
老板轻扶男人手臂,说道:“等等。”然后回过头,顺手从桌子上捡了一块精致的黑森林蛋糕,放在我的手中,说道:“在这等我,别乱跑!”
我点点头,看着老板和那人离开
百无聊赖之际,我吃了两块蛋糕,刚想碰第三块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你是不是跟踪我?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我惊讶的回头,只见杨毅从舞台那边走过来,身后一群各色美女眼神幽怨的望着他的背影。
“你怎么也在这?”我惊讶的问道。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一根食指往我的嘴角一抹,我反应不及,吓了一跳,他伸手指到我面笑呵呵的说道:“你的吃相也太不好了,亏你打扮的这么漂亮,真是浪费。”
我看了看,是一粒蛋糕屑,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岔开话题道:“这主人是你朋友?”
“不是。”
“那你来做什么?”
“弹钢琴。”他意简言赅的说道。
“你不是医生吗?应该赚很多吧,还找兼职?”我无语,问道。
“谁告诉你医生就要赚很多,你不知道我每天讨生活多辛苦。”他皱皱眉,一脸苦相的说道。
我打量了一下他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再加上他屡次骗我,表示对他的话不屑一顾。转身将蛋糕盘子放在桌子上,这时候侍者从我面前经过,我顺手拿了一杯香槟。
杨毅又笑:“你怎么除了吃就是喝,你是主人朋友?”
“不是。”
“那你来这干什么?”他好奇的问。
“工作。”
他见我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知道我还在因为他三番四次的耍我而生气,于是有些讨好的笑笑:“老同学,别这样嘛!我替你弹一首曲子当做道歉好不好?”
他说完也不用我回话,直接回到钢琴旁边,然后拿起琴架上的香槟,用银匙轻轻敲了敲,四周的人群立刻将目光聚集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杨毅微微一笑,朗声说道:“各位帅哥美女,下面这首肖邦的降a幻想波兰舞曲,我要特别送给那边那位苏小姐。”他说着,伸手指向我。
022【请移驾作者有话说】
我立刻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递过来的目光,不觉有些尴尬。
这时候,他又接着说道:“几天前,我不小心得罪了苏小姐,杨某身无长物,只好献曲一首,希望能获得苏小姐的原谅。”
他说完,坐到琴凳上,两只纤细修长的手在半空中稍作停留,然后轻轻覆在琴键上,一时间,流畅优美的音乐立刻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开始悠扬低沉,行至中间时又激昂振奋,再然后有变得温柔平缓,抑扬顿挫,每一个音节都弹的恰到好处。似行云流水一般,令人不自觉的就被带入音乐的情绪里面,跟随着音乐的起伏而起伏。
而他就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弹奏的乐曲当中,手指灵活的向几条在水中游弋的鱼,直到最后一个音阶弹奏完毕,全场都响起热烈的掌声。
他站起来,转过头冲着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初冬的阳光一般温暖。
“苏小姐,这一次能原谅我了吗?”他走过来,笑着说道。
“杨毅,小时候你就不怎么靠谱,怎么长大了还这样儿。”我挑了挑眉毛,说道。
他笑,声音爽朗:“能开玩笑,就说明心情大好了,看来我这一曲也算是值了。”
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四周望了望,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的余光一闪而过,我有一丝惊讶,再一望过去,人群中已经不见了一抹身影。我以为自己花了眼,正待转过目光,然后就看见左非烟从楼梯上走下来,脚步有些急,向门口奔了过去。
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连衣裙,将她消瘦的身材显得比以前看上去更瘦,皮肤也衬得特别白。我脚步有些虚浮,身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杨毅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走到门口,正看到左非烟踉跄的跑了两步,一把拉住正往外走的楚江南,他今天穿了一见黑色的西装,颇为正式。女人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江南,别走!”
楚江南回过头,脸色有些冷,说道:“非烟,放开我,我已经结婚了。”
女人好像触电一般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
我站在原地,双腿像是扎了根一样无法动弹。胸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我知道,此时此刻,对我最好的应该是转身离去,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
左非烟似是有些恍惚,淡淡说道:“江南,对不起,都是我错!不过,这一年多来,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那时候放开了你。”
楚江南脸色缓和了一些,上前一步,说道:“非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年前,我确实想过要娶你,这是真的!”
在我的角度看来,女人的背影有些颤抖,她猛地扑到男人身上,紧紧的搂住江南的肩膀。江南双手垂于两侧,身体有些僵硬,半晌之后,终于慢慢抬起,轻抚女人的后背。
而,我的心,却也伴随着他双臂缓慢的抬起而一点点下落……
半晌之后,身边响起杨毅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那男人是你老公吧。”
我猛地回头,瞪他一眼,低声怒道:“关你什么事?”
男人似乎被我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微微后退,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我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到屋子里面,巨大的水晶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的双眼有些痛,杨毅跟了上来,说道:“念锦,你别伤心。我刚才真的不是故意……楚江南他也许只是……”
他说到一半儿,似乎也说不下去,也许连他伶牙俐齿的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我冷笑一声,说道:“杨先生,你不用安慰我,既然我能跟楚江南结婚,自然是知道他的个性。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还用不到外人来管。”话一出口,我便有些后悔,不应该将自己的怒气撒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男人有些尴尬,只好默不作声,这时候老板从楼上下来,来到我的面前温柔一笑,说道:“办完事了,我们走吧。”
我看了一眼杨毅,冷声说道:“杨先生,我先走了,再见。”然后随老板离去。
坐上车,我有些气馁的将头靠在车窗上,老板时不时的偏过头看我一眼,几次之后,终于沉声问道:“苏,你没事吧。”
车子在空旷的公路上前进,路旁是一排排昏黄的路灯,光线打进车窗里面,在我身上印下一道道流光,随着车子的飞速离去,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之中。车厢里没有放音乐,所以显得有些过分安静,只有发动机的低鸣。
我抬头,看了看老板眼神,问道:“老板,你和左非烟究竟因为什么事情分开。”
老板嘴角抿了抿,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小时候,我家很富有,我父亲是当时东北很有名的企业家,专做镁矿的提炼和加工。直到我大学的时候,家遭巨变,父亲生产提炼的矿石突然被指认为产品质量不合格,家里生意一落千丈,公司的股东纷纷撤资,银行的借贷利息眼看着一天天增加,我们变卖了所有的房产和家当也没办法把欠的债还上,父亲一气之下,大病一场,没到两个月就撒手离去。为了让我继续上大学,母亲想尽各种办法,求了很多亲戚朋友,可是,俗话说,富在深山有远亲,父亲一倒,那些亲戚朋友都避之不及,怎么还可能拿出钱来。不过还好,我的情况在当时可以申请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