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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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子气鼓鼓地道:“要落雨,尽她喝个够。”
妈又喊:“那去坡上喊你妹妹去开会。”
二女子道:“幺妹也喝个够。”
幺妹刚回来走到院坝中间,听到二姐的大嗓门,背个书包走到屋檐下,问二女子:“二姐,你说我喝啥子?”
二女子余怒未消,顺口道:“说你懒,二回子喝风。”
妈听得这话,扔下铡刀,霍地站起来,抓着二女子脑后油光水滑的一条辫子一扯。二女子站立不稳,痛得要哭出来。妈狠狠地说:“幺妹肯读书,那是好事。二回子读到博士硕士啥子的,我供她!你再敢说妹妹啥子喝风!”
二女子手护着揪揪,锐声叫唤:“懒就是懒嘛!大姐和我像她这么大,早就帮屋头做事了。幺妹会做个啥?做学问是有钱有闲的人做的事,是我们做得的吗!”
这家最小的最受宠的孩子小幺妹卓婉君,看着母亲殴打已经成年的姐姐,背着书包站在屋檐下,背后凉风和着田里的草香掠过梯坎,崖上的树沙沙作响。
眼泪慢慢淌下来。
※ ※ ※
(vidi…啊,用方言写作的感觉真是爽啊。不晓得看起来会怎样,反正我写的时候是开心死了。我本来想把所有的‘去’都写成‘怯’,把所有的感叹词用更近似的音表达或者注国际音标。但我想这样肯定会看死人的,所以就没有一时冲动干出那种事。)
(这几次贴的都不搞笑,不喜欢就算了。在这种情节里,要强作笑颜过于困难。)
第07小节
六年后,十一岁的萌萌在《记一件难忘的事》中写道:“五岁那年,我爱上了一个男孩。”
幼年的往事就像璀璨的项链,每一件趣事都是项链上一颗闪亮的珍珠。 (vidi念小学时80%的同学拿这段话作为作文的开头。)
那天的前一天我满五岁,那天我满五岁零一天。我拿着爸爸给我买的生日礼物去给小伙伴看。那是夏夜,原本很闷热的,突然呜呜地刮起风,要下雨了。我加快脚步,三步并作两岁跑了起来。
突然——“哎哟!”我在盛开的夹竹桃花下摔了一跤,手中的宝贝,可爱的红漆小木琴摔了出去,摔成了几块。
我一下子哭了起来:“琴,我的琴!再也不能弹了!我弹不成琴了!”
听到我的哭声,走过来一个哥哥。
他蹲下来时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不是那种每个人都说帅,长得像大明星的人。在我的印象中他不是很帅,只是有一张很清爽的脸,非常耐看。我呆呆地看着他,甚至忘了哭泣。
他的脸离我好近,他的鼻子都快凑到我的头发上了。他把碎片拼起来递给我,然后忧郁地自言自语。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但我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句子,因为他的声音有音乐一样好听的韵律。
他说:“再也不能弹琴了。答应妹妹为她弹右手的声部,何日可以弥补?草笛渺小的声音,真可以和钢琴相比吗?”
但他的那种忧郁表情只在脸上闪过一刻,刹那间,他又变回原来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眼神里带着点温柔,摸了摸我的头。
( 猜猜接下来发生什么)
这时,我的外婆出来找我了,她看见我和一个陌生的人在一起,吓得要命。她冲过来对那个少年叫道:“你做啥子你做啥子?”
(以下省略老太婆痛k那少年的场面)
后来外婆告诉我
,那是化装成学生模样的人贩子,专门拐骗家属院的小孩。他们给小孩糖吃,或者直接对着他们喷麻药。只要被麻醉到,就会被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婆婆爷爷外公外婆了。
世界上竟然有长得那么帅的人贩子!
童年的趣事,像项链上的珍珠,随便拾起哪一颗,都令人难忘。(以下类似的句子你可以自行查阅小学生作文选进行补完)
啊,这真是一件最令人难忘的事!
※ ※ ※
二零零一年的这一天,雨是十点钟左右落下来的。
来得很猛烈,密集的雨点打在窗户上,一片喧嚣的“嚓嚓”撞击声。这是连续半月连续闷热天气后的一次总发泄。雷声从天际线的这边滚到那边,不时一个大闪。
不过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看来,只是瞬间光度微小的变化。
“小许啊。”一个打扮入时抹着浓重眼影的女教师花枝招展地走到办公室尽头的一个隔间前,“下雨了,有没有带伞?”
小许是搞行政的,论起来还比白玫珍高一届。只是他刚进学校不久,办公室上下的人都叫他“小许”。
“白姐,伞你拿去好了。”小许双眉紧皱,“主任要我改的东西,我还在返工,今晚上怕是个通宵。”
“啥子东西要整那么久?”
“白姐,你看。”小许把份厚厚的复印件递与白玫珍。
白玫珍定睛看去,原来是份文告
“a中模拟赛
物理一直是近代科学的最深底蕴,是当代人开拓未来的基本手段和应用工具,是科技发展的基础。掌握相当的物理知识和实际物理操作是新世纪中学生必备的一项重要素质。响应国家教育部发展战略,依照a中惯例,由a中团委、学工部、教务处主办,物理奥校班、学生会承办,于7月份举办a中第六届模拟赛。通过本次竞赛,为校园营造更浓厚的科技和学术氛围,引导广大同学更好地应用和理解物理知识,增进同学对物理知识的理解力和创造性思维。”
白玫珍看至此处,笑道:“多好的嘛。”
“主任说了,”小许愁眉苦脸,“这东西没创意没深度,就跟幼儿园小朋友对比赛的认识差不多。他叫我改,改不好要扣两个月的奖金。”
“放他娘的狗打屁!”白玫珍道。——左右这办公室里没别人,不必担心有人打小报告,“那个贼秃子分明是欺负你新来的有意为难你。要不就是——你在他面前跟阿青眉来眼去的——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没有啊,他们早叮嘱我小心,我现在连看都不敢正眼看青姐一眼。况且青姐是什么人?我怎么敢妄想……”
“好啦!”白玫珍道,“小子,我就信你一回。白姐给你支个招吧。别在这儿呆想了,找林老去。林老可是主任手下第一大红人。主任的心思,也只有林老最摸得明白了。”
“白姐说得是!”小许喏喏连声道,“我这就找林老去!”
“冤家——呀!”白玫珍把个手指头往小许一点,“黑更半夜的,上哪儿找人去?”
“那,白姐,我送你回去吧?”
“算你小子机灵!”
两人并排着走到门口,小许撑开伞,突然想到什么,很不甘心地问:“模拟赛——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模拟赛的目的?”白玫珍愣了一愣,“为什么问我?我怎么会知道?那种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迟疑了片刻,她又抿嘴笑道:“可能主任心里最明白吧?”
走出大门。
门外是漫天的夜雨。
这个城市被黑沉沉的天幕整个罩了起来。
第十六章 骤雨的季节七日之五
第01小节
天气预报,重庆,雨。
重庆城三面环水如一半岛,形状似秋叶一片。
有诗为证:
片叶浮沉巴子国,
双江襟带浮图关。
这片树叶在雨中沉默着。山崖上附着,堆积起的那些房屋,表面早已在无数次冲刷中洗出了深深浅浅的水痕。
背景是宣纸上洇开的淡墨渍般的重重叠叠的高大山脉。一夜间雨已狂暴地肆虐过了,天空到早晨已变成了纯净的白色,无数的细柔雨丝就从白亮的天空中飘洒下来。这是重庆最常见的一种雨景。
重庆的天空有很多时候是白色。天晴时是白色,微雨亦是。那是高空的云雾,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整个城市。
那些在城中可以了望到的耸入云层中的山峰,就是“云海”或“雾峰”之类名胜的所在地。这个多云雾的地区,不需要多大的海拔,山们就能触及到云的边缘。在重庆的子城合川(在书评中有人提到过这个城镇),号称“合阳八景”之一的“鱼城烟雨”(没错,就是蒙哥大汗死于南宋钓鱼城下那个“鱼城”),常在云雾环抱中。它甚至不是山,在地理上只被称为“桌状丘陵”。
啊,扯远了,再往下就会开始大谈南北温泉、缙云山九峰山,江津米花糖永川豆豉,盐井豆花塘坝鱼,云门酱油天星醋,西师(座落在北培的西南师范大学)美女如云……打住,这不是旅游手册。
雨点打在江面,广阔的水面上闪动无数细小的涟漪。潮湿的阶梯像无数条细长的带子,顺着陡峭的岸坡爬上高崖。没有渗入地下的雨水会沿着它们流下,垂直下落也许上百米直接汇入江中。在雨降得猛烈时,它们就是最宏伟的人造落水景观。
临街的树叶上厚厚的灰尘溶在雨水里点点地往下淌,这一夜洗出了它们鲜嫩的本色。那些车辆在镜面一样反着光的街面上划过,“吱”地急刹车,在长长的车队后面停下。塞车在重庆,是一件比白色的天幕更常见的现象。并不经常听到当地人抱怨,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等待。
从一辆千辛万苦挤到站前的公车上,涌下大群人,又涌上大群人。上车的忙着收伞,下车的忙着撑伞,乱得不可开交。
一个少年背着内装帐篷的中号野营包,从公车上跳下来。
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一点点微雨,他背着高过他头顶尺许的大包,大步地走着,甚至不伸手拭去脸上的雨水。
走过道路的拐角,高大的黄桷树。他不由自主地走到树下。倚着青石打出的护杆他站定了。距他面前不足一米处即是笔直的崖壁,垂直下降百米后,方才缓下坡度向远处延伸。在这里看得到远处,一片雾蒙蒙中的低处的房屋。繁忙的街道又堵车了;老旧的穿斗式房屋从烟囱升起炊烟;未熄灭的几处路灯昏黄着眼,在灰黑的砖面之间偶尔落下星星点点的光。
重庆,我的城市,我亲爱的城市,是不是无论我去哪里,无论我走多远,你都会在某一个微雨的早晨,这般安详地等待着我?
在我走过的地方中,你绝不是最美的。
可是,我知道,你永远等待着我。
一个骑自行车的热血小子没捏车闸从盘山公路上往下冲,掠过陷入沉思的他的身后时还来得及大叫一声:“楚哥,你回……”
楚天阔习惯性地捂上双耳。与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自行车冲进了靠山崖的排水沟,一个车轮飞了出去,落到公路上,沿着坡继续滴溜溜地往下滚。
“我早告诉过你们我的骑车方式不宜模仿。”楚天阔放下双手,自言自语地摇头说。
※ ※ ※
这里离学校已近了,他抬头时望见了烟雨中,学校的建筑物轮廓隐约可见。一抹笑意浮起在他脸上。
他对自己说:“那些竞争者们已经在那里了。”
※ ※ ※
虽然清晨的雨比晚间已小了很多,凉风兀自不断地从窗户灌进来。
三个不同的寝室,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同时打了个很大的喷嚏。
原霞睁开眼,掀天昨晚因为冷到而往自己身上堆的大量衣物,低吟:“窗外雨潺潺……arch!”
(啊,我决定不了用哪个象声词,最后决定用这个,好像音比较接近,不要管意思啦……)
江训一晚上冻得瑟瑟发抖,好容易挨到了天明:“arch!……罗衾不耐五更寒……”
“arch!”杨雷仰面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看着透进光线的蚊帐顶篷天亮了啊?“……一晌贪欢……”
原霞感叹了一会儿雨景;江训擤鼻涕用完了一卷卫生纸;杨雷回味了一会儿柔软的床铺。
半小时后,他们在食堂的餐桌前相遇了。
※ ※ ※
照例是同学间的寒暄:
“昨晚睡得好吗?啊,江训,你的黑眼圈有改善,只黑了一只也!黑眼圈能黑出这种效果,真是很有成就感!”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啊。杨雷,听说有个男生对你很感兴趣,昨天晚上打电话找你聊了一个钟头……最后你把电话砸了。他提出什么无理的那种要求吗?宿舍管理员叫你赔多少钱啊?”
“这种事情你应该问下原霞。昨天他似乎独自一人跑去赴某人的约会,他被非礼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