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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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里,苏沫常常会像这样独自失神,然后她的脸上就会流露出一股漫天忧伤的情绪。
陈以航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子心中埋了太多太多的事,他曾试着让她卸下心防,对他坦诚一些,可到头来距离却反而越拉越远,就像现在这样,她明明就在他的跟前,他却不敢靠近,觉得她远得像难以企及的易碎泡沫,轻轻一碰就会消失,再也不见。
苏沫也瞧见了他。
依旧是成熟坚毅的面容,他就笔直地站在那里,宛如中世纪最俊美的雕塑。
她则立刻转身往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却又停住了。
高子乔就在她此刻要去的路上拦着。
两面夹击。
这是她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
陈以航停住不动了,高子乔咳了一声,走近她,“最近为何连我也躲着?”
“你呢,今天怎么赶到这里来了?”苏沫从容问他。
“我先问你的。”
“你先回答。”
陈以航走过来的时候听见这样理直气壮的抢白,有一瞬的微怔。高子乔也被她噎得无语,这丫头对颜东是一副温柔如水的样子,对以航又满身都是刺,唯独偏偏总该拿他来当消遣,子乔转过脸,望着南边礼堂的方向,“我偏不告诉你。”
他们俩怎么看怎么像一对冤家。
奇怪的是,陈以航看他们斗嘴心底竟没有一丝不适,反而笑出声来。
他的气息一不小心与她缠得太近,令她心慌,苏沫于是推开高子乔,一溜烟跑远了。
可没想到晚会临近开场的时候,高子乔又笑嘻嘻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她身侧的位置上。
“哟,我们太有缘分了!”
苏沫翻了记白眼,却是朝他身后瞧去。
没看到跟来的那个人,眼底除了庆幸,还夹杂了一丝怅然。
而这一闪即逝的情绪,统统被纳入了高子乔的眼里。
校长在台前做致辞,道尽了校方对于名流赞助支持的谢意,并且表示十分荣幸凉城一中能成为这次“高雅艺术走近校园”的第一站,今天的节目充分做到了中西文化的完美交融……这样云云总总场面上的话,苏沫并不怎么听得进去,她靠近了身子,在高子乔耳边忽然问了一句:“顾浅白呢?她好不好?”
高子乔立刻皱了眉喊冤:“沫沫,得罪你的不是我是以航,你干嘛今天一见着我就非得挖苦我。”
苏沫扁了扁嘴,“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对你的感情生活略微聊表一下关心。”
高子乔偏过身子,仔仔细细看着她。
礼堂的灯光顷刻间暗了下来。
他忽然栖近她。
苏沫抬眸。
那是与陈以航完全不同风格的面庞,却也一样五官俊朗立体,眉目英豪。她最喜欢看他笑起来不羁的模样,眼角高高扬起,声音朗朗入耳,他的笑容热情中又透着丝丝散漫,偶尔还会指着她不断摇头,口吻又无奈又宠溺。苏沫也喜欢同他一起喝酒,在酒台上,高子乔便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要比平日里还要洒脱和热情,会跟她说很多好玩的趣事,关于陈以航小时候的或者他自己的,让她愈来愈多走近他们,也让她愈来愈沉迷于他们沉甸甸的过去。
在她心底,高子乔本该就是辽阔大草原上的一匹天马,应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可他偏偏出生在了那样父强母也强的高官家庭,外人只道是数不尽的风光无限,谁又知道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竟连喜欢谁不喜欢谁这样的事情,都做不了主。
苏沫叹了一口气。
她一直都知道,她和高子乔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没有压力的。
台上已经放起了《天鹅湖》的背景音乐,宋心然还未出场。
苏沫忽然觉得子乔看向自己的那双眸子里,正闪耀着万分熟悉的光芒,如同璀璨至极的钻石,耀得她太阳穴开始疼痛。
她紧蹙眉心挥挥手,“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那根本不像是在看我,弄得我心里发虚。”
“我总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他的声音低沉,分外认真。
苏沫笑了笑,“所有女孩子都不会喜欢听这个话的,尤其你不能当着心然的面这么跟她说。”
高子乔出乎意料地没有抢白她。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又像根本没在听。
跟着忽然来了一句,让苏沫整个身子为之一颤。
他说的是:“她要是还在世的话,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她也这么高,哦不好像还要在高点,这么瘦,她跟你一样瘦,只是可惜了……”
他的语气忽而就落寞了下来。
你呢。在遇见她之后,有没有快乐一点点2
苏沫觉得鼻头有些酸,她想挥走这种情绪。
“这么久了你还忘不掉那个女孩子,她该不会是你铭心刻骨的一段初恋吧。”苏沫吸了吸鼻子,“那我是不是欠你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该出现在你面前,总是勾起你的伤心事。”
她这话说的像是在跟他赌气。
高子乔笑了笑。
他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苏沫回身望过去。
那里不远处,陈以航正斜倚着门边,浑身隐于忽明忽灭的光线中,好像晕开了一圈淡淡的光影。
高子乔幽幽说了句:“那不是我忘不掉的初恋,是他的。”
苏沫讶异道:“他?他的初恋不是杨昱美么……”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惊叹声,打断了他们未果的谈话。
二人望向台中,幕布背景是一片深蓝的湖泊,两侧的伴舞悉数退去,场上顿时只余下奥杰塔公主和王子。传说奥杰塔公主被施了魔法,就快要变成天鹅,不得不与王子分离。背景音乐跟着奏起了让人绝望的旋律,王子单膝跪地,紧紧扶住宋心然纤细的腰身,她踮起脚尖立于他的腿上,另一只腿高高扬起,双臂展开似要飞翔,宛如最美的白天鹅。心然就这般与他深情凝望,二人目光交汇处的缱绻深情与音乐的旋律配合的天衣无缝,不时引起掌声阵阵。
苏沫瞧见椅背上高子乔的手已然握紧成拳。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男人你认识?”
苏沫弯唇,挑眉道:“是心然的老搭档,也是生活中的好哥哥,他们合作了好多年,很有默契。”
高子乔咬牙的力度愈发狠了。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
陈以航不知中途什么时候就已离场。
高子乔携苏沫去了衣帽间领外套,苏沫让他先走,他却一直磨蹭着,直到他想见的人终于到来。可宋心然只看了他一眼,脸色立刻冷淡下来,高子乔就人高马大地卡在那儿,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于是也只得旁若无人地同苏沫打起招呼,却是偏偏留下高子乔不理。
高子乔一直盯着她看,脸色却是越来越僵。
有同事赶了过来,“心然你在这里!”
宋心然回头,苏沫和高子乔也认出了来人就是舞台上的男舞伴,心然朝他笑得灿烂,“是啊,我朋友来捧场了,你找我有事儿?”
“大家说今天一起庆祝,就等你了!”那男士笑起来的时候俊颜十分温和。他的目光扫了眼苏沫之后这才停在一边的高子乔身上,对方也正冷冷地打量着他。
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宋心然解释道:“这是我搭档陈宇,这是苏沫。”唯独漏了高子乔不介绍,好似他们根本不认识。
苏沫扬手笑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心然,那你们去庆功吧,我们下次再约。”苏沫温温开口。
宋心然想了想,刚准备答应,可谁料高子乔猛然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口气泛冷,朝着陈宇说:“她累了,今天哪儿也不去。”
“谁说我累了!我偏要去!”性子一起来,宋心然赌气地拿包朝高子乔砸了过去。
高子乔只是微微仰头也不躲开,任她砸着闹着,等连砸了十几下,宋心然也没力气了,可他还紧紧揽着她,宋心然只得又累又气别过脸去。高子乔丢下一句,“我们先走了。”然后就揽着别扭的她就朝停车位走去。
陈宇还想去拦,被苏沫止住。
宋心然上了车,陈宇眼里的光一瞬黯淡。
苏沫与他挥别,自己则沿着凉城一中安宁葱翠的小道徐徐而行。
四处都是热闹的学生,苏沫穿过草坪,来到大道上。
一辆车陡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缓缓降下,陈以航冰山一般的脸出现在她视线中,他冷哼了一声:“顺路捎你一段。”
苏沫默了片刻,却只说了一句:“房子我这几天去收拾一下,到时候钥匙会还给你。”
陈以航又瞧了她一眼,目光熟悉而陌生。
她张了张嘴,明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可他已踩下油门,车一瞬飞了出去。
她被他丢在了路上。
苏沫没有直接回颜宅,而是去了苑薇街。
她走到门边的时候,下意识朝对面空旷的停车位望了一眼。
院子里的花竟然还未枯萎,反而娇艳得很。
苏沫推开门,风铃奏起清脆的音乐。
屋内所有的摆设都没有移动分毫,就连厨房间里烧水的壶都静静守在那边。
一切都像是她走前的那样。
苏沫深吸了一口气,旋开灯钮。
二楼她住的房间还虚掩着门,她走进去。拿起台前的日历,翻到他找上她的第一次那页,一页一页朝后翻看,想起他的别扭和霸道,她的唇边绽起浅浅的笑意。回国已近小半年,可她不仅依旧停在原地,更是因了他将生活搅得一团糟。
正失神间,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苏沫心一颤,台历脱手而落,她刚刚回头,就被来人忽地一把扯住,两人霎时变换了方向,苏沫被他紧紧压在了墙壁上。
“陈……”
苏沫大惊失色,可名字的第一个音还未发出,就被他薄凉的唇堵住,只得呜呜哼了半晌。陈以航按住她的后脑,强掰开苏沫的牙关,他的舌头伸进去霸道与她追戏,搅得她急迫喘气,忘记挣扎,只能被迫地接受强吻。
许久没有尝过她的味道,他就快要忍得发狂。
辗转良久,陈以航才悻悻放过被他蹂躏的唇,继而低头啮咬她的脖子。隔着薄而透明的肌肤,他清楚感受着她身上的颤栗,这具身体散发着的薰衣草馨香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诱人,他喉头一紧,下身有了反应。
你呢。在遇见她之后,有没有快乐一点点3
苏沫还在晕眩,就已被他扔到床上。
下一瞬他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身上陡然加了重量,苏沫浑身一颤,眼里好不容易渗进来一丝光,可还来不及看清楚他今晚的脸色,他便抬起她细致的下巴,将舌尖无比霸道地探入她嘴里,要她无比虔诚完全承受来自于他的占有。
他要她感受他,他要她只能被他拥有。
抵抗无用,苏沫渐渐止住呜咽,浑身一动不动,宛如没了生机的布娃娃。她躺在他身下一瞬不瞬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任由他薄凉的气息占领她的呼吸,任由他撕开自己的衣服为所欲为。
她只是看着他,直直的。
陈以航被她看得发虚。
绝望的、讽刺的、不屑的、委屈的。
统统由她若清水一般的眸子流露出来,那样直接而彻底。
他霎时就没了心情,皱眉凑过去轻吻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先是左眼、右眼、再是鼻翼,一路往下,他略显粗重的呼吸拂过她桃花一般的脸颊,沙哑着问出了忍在心底许久的话:“为什么恨我。”
苏沫似乎有些意外。
又听道:“你走就走了,为什么还总要时不时回来露个脸。”他撑高了一些身子,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床单上,莹白的下巴如玉般光滑,又似瓜子尖,仿佛手指一划过,就会被割破。陈以航还真伸出食指,在她的下巴上来回划了两下,又捏住冷冷自嘲笑道:“真想撕开你这脸上的面具,看看里面真正的你是怎么样子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颓败的,他竟然越来越在意她了。
苏沫微微一怔,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他手中动作却是不停,从她的下巴移到露在外面的肩膀,衣服先前都已被他扯乱,现下扣子敞开,春光大好,她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颤栗着,那具青春的身体上皮肤光洁到不可想象,竟宛如新生婴儿般毫无瑕疵。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催化剂能让他兴奋起来,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幽微而急促。
陈以航忽然俯身含住了她娇嫩的花蕾,苏沫的身体一瞬变得无比僵硬,他的手正顺着她玲珑的曲线上下游移,她恍若无神的双眼直瞪着天花板,冷冷迸出两个字:“放开。”
他停了下来。
起身,陈以航离离光光地看着她,她的脸色不会好过一片枯黄的树叶。
她正面如死灰地回望着他,眼里漆黑,镇定的可怕。
他的手还停在她肩上的锁骨处,不太舒服,她突兀瘦削的肩胛骨咯得他手掌生疼。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你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事。”陈以航按捺下波动的情绪,但可以明显感到他的语气还是不大好。苏沫只是朝他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梨涡,“装了再多的事,也没有一件是和你有关的。”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皱眉低喝道:“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误会都在这给我说清楚了,想问什么话就敞开了问,别一天到晚挂着这样一张脸,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你一样!只要你解释清楚了,我就原谅你,之前你做的那一系列狗屁不靠谱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