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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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寂寞,也许是今天她受够了,只想放纵一回。
他看她明显不会喝还强装镇定,忽然心底软了一方,嘴角不由的翘起,淡笑着斜睨着她。
其实,他是不喜欢这样的女子的,倔强似乎也不听话,也许是今晚他也需要一个人陪伴,即使是个陌生人都好,他蓦地就觉得眼前的女子分外的可爱。
“你今天不开心是吗?”托着完美弧度的腮,尉行云斜望着此刻明显有些微醉的冉苏,低声恍惚的问着。
闻言,她“恩”了一声,将目光移至了窗外。
不知不觉,月亮拨开了云雾,漆黑的夜渗出了一丝丝淡淡的月牙色光亮,是满月,亮得明显。
月朗星疏,有一个人问她,你今天不开心吗?
鼻尖一酸,她只能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失态,状似不经意的眼眸有些微微泛红。
没有人问过她,你好不好,你开不开心,所有人都只会对她说,冉苏,你不该怎么样,你怎么能这样……没有人问过她,她心底到底是快乐的还是不快乐的。
其实人便是这样,就算别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无法改变你的心情,但只是一句轻轻的问话,你都能觉得有种淡淡的幸福。
她今晚好像乱了,失态了,甚至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她一再强装自若,尉行云望着她后脑勺,还是能感觉出她泄露出来的心绪不宁。
眼神一瞬间迷离了,他从未感觉自己那么轻柔的扳过身旁一个女子的脸,其实他从来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是脆弱的,但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好似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她的脸很凉,很冰,搁在他的掌心里却意外的让他觉得舒服,他的体温很高,似乎能灼烫了她。
“你不开心,我也不开心,今天我们算是撞在一起了。”微凉自嘲的笑笑,他将她的头揽在了自己身上,靠在了他宽厚有力的肩膀上,拍了拍她柔软的发,深沉的望着前方,静默了几秒钟,恍惚启唇。
“我母亲常说,我是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我越大,她越操心,明明我从小都不需要她费心,她还是一个劲的看管着我,我那洒脱的小弟她都没那么劳心劳力的,她还偏偏跟我较劲说,越是看起来沉稳的越容易出事,你瞧,是不是杞人忧天?我年岁越长越心烦她。可近期她管得我愈发严厉,甚至还发出狠话让我结婚?呵,我不信,我不信她能控制我一辈子!可是,怎么办,她今天终于在我逼问下跟我说,她没多少日子了……我连话都听不下去就逃走了,是不是很没用?我厌烦了她一辈子的管教,到后来她却说她也管不了多久了,明明我该开心的,明明我连放鞭炮庆祝都想过了……可是,到最后,我恨不得能替她生病,替她少活几年……真的,是真心的。”
低哑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蕴着压抑的哽咽声,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深深吐了一口气,终于说了出来心口不再那么堵了,可还是一阵阵的泛着酸疼,失神间,他倏地感觉手心一凉,她不由自主放在了他手心的手轻握了握他,清浅的眸子明明那么平静却让他觉得宽慰了起来。
她轻启浅粉的唇,淡淡的道:“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你母亲是个负责的好女人,你能那么想,也不算辜负她的心意。”
闻言,他一震,握紧了她的手,低低道:“真的吗?”
冉苏点了点头,绽开浅浅的笑,凝回他的目光那么平静若水,却让他觉得分外温雅安心。
他没觉得自己动了心,他只想,幸好,他下意识的牵了她的手没将她丢下,否则,他不知道今晚他会如何虚无的度过。
“那你呢,你不开心什么?”
轻柔的问道,他见她一缕不安分的发丝垂在了眼帘,想也不想的将它敛过耳后,略微粗糙的男性手掌擦过她的敏锐的耳朵,微微红了她的耳垂,他忽然便失了神,心里泛起了微微痒的酥麻,不是以住的毫不留情掠夺,而是心情忐忑的情愫。
他不经意的动作引来她不自觉的一震,闻言,她抿抿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是清亮的声音朦胧如呓语的道:“没什么……说起来太长了。”
是啊,该说什么,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知该如何说,上一代的感情纠葛,下一代的影响,她如何说得清楚,她只想,不知眼前这个人的母亲是怎样的,她只想,他的家定然是幸福的。
只是一个一闪而过连半秒都没有停留的念头,此刻的她不知,有一天,她便成了他们家的一份子,成为那个母亲下一个尉家的主母。
命运很奇妙,你不知你的话还是一个念头是否会在将来真的成了真。
“那么长,那就不说了吧。”没有为难她,他淡淡的笑了声,拿走她手上还握着的酒瓶,饮完最后一口,空荡荡的酒瓶让他们都有一瞬间的怅然若失。
“喝完了?”她呢喃的问,头有些微疼,意识微醺,觉得今天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恩,喝完了……真可惜喝得太快了。”他也眯着醉眼,晃了晃空空的酒瓶,眼神微微一沉,闪过一丝怅然。
他想,他该开车离开了,今夜跟一个认都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过了那么久,实属难得了,他从来谨慎小心,私生活虽然不算干净,但至少还懂得不能乱来的道理。
“走吧。”
淡淡的遗落一句,尉行云表情突然冷漠凉然起来,幽暗如潭的眼眸变得深不可测,启动了车,转了个方向,一踩油门。
她点点头,神色淡得平静,与他的表情如出一辙。
今夜脱轨够多了,她还是得回去,人总归是要清醒的。
这么一想,突然,一个猛烈的急刹车,震得她更疼晕了脑,她才恍然发觉,他开了没几步路,前面根本没有障碍物,他就那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蹙着眉微醺着眼眸抬眼望他,他紧绷着脸色眼神望着前方模糊不清。
…………
终于,她的耳畔响起了他长长叹息的一口气,隐隐约约听起来仿佛像是他的妥协,又像是下了怎样的决定,她一下子抬着头想不过来,酒精灼烧着她的思绪,冉苏只是愣愣的望着他缓缓转过了身,眼神灼然炯亮的凝视着自己良久良久,接着,他抿了抿唇,沉吟一声,伸手捧着她右边的脸颊贴着她滚烫的耳垂,低低暧昧的低语:
“最后一口,你要不要尝尝?”
“啪嗒”一声,冉苏睁大了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咀嚼着他话中的旖旎含义,不由的挪了挪身子,清净的眼眸对视着他迫人的视线,怔怔无言。
几秒钟过去,相看不语,他忽然轻笑了声,撇开了视线,语气状似平缓无谓的说:“没事,我只是……喝多了。”
天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可他好像是醉了,醉得不清醒了,竟然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踩了刹车,也许他只不想今晚就那么快结束了,仅此而已。
“走吧,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回家……只是简短两个字撞进了她的耳里,刺痛了她的耳膜,她眼看着他握住了方向盘,刚要踩油门,她一急,握住了他的手腕,扬声清亮的道:“等等。”
闻言,他动都没动,像是根本不愿意开车,回身漆黑如墨的眼眸对上了她浅浅清淡的眸子。
不知是谁主动,下一秒,她在他的怀里瘫软了下来,他的唇碰触到了她的,微微凉薄的温度刺激了他的感官,两方嘴里还残留着的红酒味交缠在了一起,仿佛重合在了一体。
他放倒了她,她放肆的剥开他束缚,从未有过的放纵。
她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他也叹息着,他果然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车子有些不稳,他的动作分外小心,可到底克制不住的拥着她,彼此攻城略地,好不收敛。
最后,在他失控进入的一瞬间,她咬着牙吃疼了一声,他眼神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得似水,抵着她的额头,安抚着她,但那感觉来得太快,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放纵起来,她揪着他坚韧的臂膀,指甲划伤了些许皮肉,他也微微闷咳了声,只想着,她还真是不甘示弱,却觉得心下翻涌的是从未有过的心安和投入,像是蓦然间决了堤,任那汹涌的潮水澎湃着肆意乱窜,在他还没来得及防备的心房留下难以察觉看似无谓的滴水痕迹。
今夜,到底还是成了脱了轨的夜晚。
于是,小尉至就是在这一夜男女失控中开始茁壮成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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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七十二 缘来缘灭
缘分是用来说明,千丝万缕,不过渺渺一眼。
离开冉家第一个办法,是找工作。
冉苏跑了好几家的公司都没人录用,她虽是留洋回来的,但国内很少有公司有开设香水制作这工种,其实人人都知道这是新兴产业,但像这种舶来品的国内发展到底没多少企业家能有胆子做的。
路上思忖着缓步前行,她的腰板甚至有些发酸,一晃而过的露骨画面让她一怔,咬着唇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要清醒,她真是觉得像做梦,这么多年她没有失控过,只有那一夜,还带着酸疼的身体告诉她,是现实不是梦。
她没让他送到冉家门口,到了路口她就下了车了,其实明显,她看得出他的欲言又止,可她太清楚,人和人之间的热情是有期限的,南柯一梦过了就好了,延长了只会是噩梦。
那一夜的旖旎梦幻,车内的纠缠痂狂,绝对只是两个成熟男女的放纵和狂欢。
两个人的狂欢,是寂寞,终将褪去梦幻的纱布,归到平淡的生活中来。
她终究是这般的女子,保守的时候无比保守,一旦放纵了,清醒得也很快,她不后悔那天,但也不想再有纠葛。
正如冉苏察觉的那样,尉行云是想问她名字的,但也不是因为动了感情,而是觉得过了一夜的欢爱,还不知道佳人是谁,是有些说不过去,可她明显的撇开关系,划清界限,明明身子不适还走得飞快,他便横了心,踩了油门扬长而去。
他们背对而行,冉苏回到冉家的时候已是半夜,漆黑一片,连个给她点灯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张纸放在了她的书桌上,寥寥数语的道歉:“苏苏,对不起。”
淡淡不置可否的笑了声,撕成了碎片塞进了抽屉里,不再看一眼。
其实,做错事,对不起是一种礼貌,她不接受不是她的风度不好,而是因为道歉或不道歉早已失了意义。
伤口已经结了疤,剥落了长了新肉,不疼了也不想喊疼,但曾经刺的那刀是真实存在的,再多的道歉都不能让时间重新来过,就像那个男人有再多的妻妾,温柔乡枕边风又如何,它能填补男人所有的空虚寂寞,它满足男人生来就存在的欲望,可那些回忆里曾经烂漫花开的美好,早就在残年残月中渐渐消亡,不管他是否后悔,是否满足于今天的生活,但到底那些日子都不会再回来,不管道歉或是不道歉,不管内疚或是不内疚,其实结果都是一样的。她也不是生来就学会淡然看待事情的,而是当你看尽了那些复杂的风景,你便会发现,心的韧性会随着你眼前的景象越来越强劲。
略略的失着神,她耳畔隐隐约约的传来许多人的窃窃私语,还有女人的啼哭声,男人的微怒的低吼声,等到冉苏抬头已经撞到了那一圈人围着的闹剧里。
“我不离婚,你死了这条心,我不离!”
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揪着男人的衣角悲戚的道。
男人也算好好心,抱起跪倒在地的女子,叹了口气低着嗓音说道:“你也别再闹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没有哪里不好的,真的,可是我答应她了,我不能辜负她,她还那么年轻,我要是不跟你离,不是白白耽误人家了吗?!”
闻言,冉苏猛抽一口气,好笑的低笑了一声。
那男的正转身想走出人群,刚好听见突兀的人群中那一身正装的女子,云淡风轻的挺立着身,浅淡的笑绽开在了精致素雅的脸庞上显得那般矜贵凉薄又极尽讽刺。中年男人微怒,走出来恰好能撞上冉苏,擦肩而过时,他愠怒的冷喝一声:“笑什么笑,小姑娘别管别人闲事。”
其实冉苏不打算管,也不准备说闲话,毕竟是人家的事,可那男人一脸的暴怒神色,望着冉苏轻蔑的看了一眼,撞了她一下就准备离去,她凉凉一笑,站在那儿依旧静若温水,只是淡淡的落下一句:“你身后的妻子也曾经年轻过,她白白被耽误的时间,你要怎么还?谁来还给她?你拿什么来偿还?”
平淡清晰的话语顿时激起民愤,那交头接耳的声音越加激烈,那男子闻言一怔,脸微微有些涨红,恼羞成怒的瞪了冉苏一眼,却莫名显得有些心虚起来。
那女子也哭啼着跟上去,路过冉苏的时候,顿了顿,转头低声说了声谢谢,眼神还略带希冀的望着冉苏,似乎希望能得到点建议。
“我帮不了你,自己的婚姻只有自己能做选择。”
淡淡的转身离去,她抿了抿唇,走了几步路,不由回头望了望,那女子还哭着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
婚姻有万般的模样,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吧。
清浅的叹了口气,恍惚的收回眼,冉苏终于走到了ZK集团。
抬眼望了望,她不知道这次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