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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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要怎么告诉那个早已消失的爱自己的妻子,他没有,没有,他是在俞向依的家里,是在,可他没有快活,更没有潇洒,他更没忘记家里还有一个冉苏!
他只不是在那一天之前不知道,他只是来不及意识到家里那个叫“冉苏”的女子对自己的重要性,他不知道那天她在生死边缘,他更不知道原来他心心念念盼望的女儿在十六年前就死在了这张床上!
十六年了,他总以为自己追得回,抢得回,可当他望着身旁那张巨大冰冷的床,心里流过的是无法说得清的绝望与痛苦,仿佛因为冉苏的句句描述,他看到了那一滩自己来不及看到的鲜血染湿了大片大片的被单,那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小东西就那样睁着无辜的双目,呆呆死气的看着他,阴阴柔柔的责问着他,软软嗓音带着鬼魅的呼唤:“爸爸,爸爸,当年你为什么没来救我,为什么没有及时回来救我和妈妈……爸爸,爸爸,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一声爸爸……”
不——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回来的,爸爸只是来迟了,爸爸只是来迟了,爸爸不是故意不救你和妈妈的,你知道的,就算要拿爸爸的命换我也愿意毫不犹豫的救妈妈和你!
错乱了神智,他在冉苏还未完的话中生生的纠结苦痛,双手捂上自己的脸目,那冰凉的触感震痛了他无法发泄的遗憾与悔恨。
“……尉行云,你要我找回那个曾经爱你曾经还愿意给你机会的冉苏,你觉得可能嘛?你问问自己,你问问,还是你自己说!你说,她现在还活没活着,活没活着?!尉行云,你认了吧,她死了,她死了!十六年前,她保了命却心死了,这张床上当年浸满了她和她女儿的鲜血,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那一大片的红色!?尉行云,你看不到,你根本没看到,你当年根本就不在!今天,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问我要她,你怎么能张口问我要我把她还给你,她死了,她十六年前就死了,你要我怎么还,怎么还?!”
凄厉的声音如魔音声嘶力竭将他打得措手不及面目全非,五脏六腑都翻滚了起来。
她一下子像是再也受不住的扑到了他面前,拉着他死死捂着自己的脸的手,恨恨的摇晃着,散乱到无法完整的发丝飘洒在他的脸上,生生刮疼了他的脸,只觉得脸上一阵酸疼刺骨,原来,她每一样,她身上每一样的东西都能伤到他自己,包括那一些他再也承受不起花再多时间都追不回的不堪的过去!
那种痛入骨髓的苦楚,生生疼得他弯曲了身子,比起她此刻的力气,他完全瘫软了,在她的面前匍匐倒地,颤抖不已,那副出色的面容如今面色全失,悲恸得生不如死,他只能无意识的呢喃自语着,低垂眉眼,咬着唇透着血丝的道着几句:“不是的——我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没有不是,没有!尉行云,你要让我把冉苏还给你,那么,你能把我死掉的女儿还给我吗?!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啊——”她不顾他此刻的脆弱,像是有了无比的力气,强拉着他的衣襟将他狠狠提起了狼狈的脸庞,怔怔的望着彼此,他们都眼睛红得可怕,那些咸湿的泪水迷糊了双眸再也认不清对方的容颜。
他不能,他怎么能,一个死掉的女儿,一个追不回的冉苏,他要怎么还给她,又要怎么还给自己,那些的错过,那些的阴差阳错,那些的迟与晚,罚与惩!
刹那的一瞬间,声嘶力竭的困兽呐喊咆哮,震动了房里所有的沉静,他哭得越来越凶,嚎啕大哭,低沉的嗓音蕴含着压抑难熬的孤寂。
他哭倒在了她卷曲的腿旁,抵着她漫开的橙色裙摆,眼泪浸湿了布料,竟有一种诡异的红色,如血如泣。
冉苏在他的哭声中渐渐也丧失了体力,颓然坐下,怔怔的望着他倒在自己腿边的身躯,他的发很浓密很亮,她失神的穿进他的发间,只见他僵硬悲戚的身子微微震了震,哭声渐弱,低低的隐忍的哽咽如困兽低鸣,她深深闭上了眼眸,呢喃着淡如冷却的月的碎语:“尉行云,再找一个吧,你当初能背着冉苏爱上另一个女人,今天也可以离开我去找另一段婚姻。”
你当年做得到,今天也可以做到的,是不是……
话就那样落了下来,冷冷的落在了他的所有感官,瞬间凉透了他悲恸的心,他缓缓抬起布满脆弱泪痕的俊脸,无声楚楚的望着她,有一丝丝可怜的意味莫名的染上了他的脸颊。他咬着唇,紧紧揪着她放置在一旁冰冷的无意识翘起的小手指。五指死死的握着那么小小细细的一根,仿佛是海中仅有的浮木。
尉行云就那样仰着头痴痴的看着她,喃喃道:“苏苏,我求你了,不要那么任性了,不要再那么狠心折磨我了好不好?我就错了一次,就那么一次了,真的,除了那么一次,十六年来,我敢发誓尉行云要是有一点点愧对你冉苏的就让我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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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六十一 我放你走
他是为了留住她而回家,她是为了摆脱他而隐忍,早已渐行渐远的背影,要怎么样才能寻得回当初的模样,又要怎么重来那些婚姻的单纯与美好。
尉行云:“苏子,你离开我会不会比今天快乐一点点,只要你能快乐一点点,我愿意放你离开再也不纠缠你,只要你能比今天快乐一些。”
我舍不得你离开,更舍不得你在我们婚姻里苦苦挣扎难过,所以我宁愿放你走也不想再让你难受!
“苏子,我发誓,尉行云要是再对不起你冉苏就不得好死!”
沉然决断的声音夹杂着气势磅礴的誓言,他突然拿下她放在自己发中的手,那冰凉冰凉的手,他就那样双手握住她,热忱的想要颠覆她的此刻冰冷彻骨的姿态。
她不语,那样对视着他,仿若不能撼动她一丝一毫的心,他的宣誓她无动于衷,他的急切她无力应对。
他怕了,他没有停止,焦急的低吼着:“苏子,苏子!你的心真的狠绝了,你怎么就不能公平一点,哪怕就一点点也好!就算是判我死刑,你也得给我一个上诉的机会啊!你就那样妄下给我的定论,你为什么就以为我一定是在风流快活,那天,我没有,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没碰她!我赶回家了可你不在!你不在!我路上拼命的赶回家,可来不及,我不是没回来,也不是在温柔乡快活,苏苏……我只是来不及,苏苏,我求求你,原谅我,原谅我的来不及,那么多的来不及,好不好?好不好?!”
恍然间,她揪着他的发越来越紧,刺得他泛疼却不逃避,她只感觉他的脸越来越模糊,满脸的泪肆意的在面上纵横,心里酝出的不知是什么,他的“好不好”生生的钻进了她的血肉里绞着扎着无法拔出,只有浑身蔓延的麻痹的疼痛在一点一滴的侵蚀她的所有!
她无意识的去碰自己散在地板上的裙摆,很湿很湿,他那么骄傲的人的眼泪似乎可以灼烧一切的东西,烧得她的指尖生生酝出了绞着肺腑的疼楚。
“好不好,冉苏,好不好,我不要了,我们不找了都不找了,我们都不要找过去了好不好,苏子,我就要你,现在的你,你能不能也只要我,现在的我!现在愿意一辈子都不背叛你的尉行云,你要不要,我求你,苏子,你再要我一次好不好……”
他注视着她的眼眸深沉如墨,微微流转的亮光闪烁着晶莹,他的眼睛从未变得如此清澈鲜明,让她一眼仿佛就能看穿到尽头,她朦胧间看清了在他眼里的自己,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可她却望不清楚他的模样,只有眼泪覆盖的湿雾隐隐约约叫她无法捉摸。
“尉行云……”冉苏恍惚着,攥在他手里的手指微微一缩,淡淡迷离的启口。
“我在。”他急急的上前,近乎快贴着她的面颊低低的喘息。
“尉行云,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早点来对我说这两个字?”
闻言,她心口一缩,痛处还是汩汩的流淌着血痕。
只要早点再早一点点,她就能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计较!有些感情或许真的是要时效的,一旦勇气或是脆弱过去了,再一样的决心都无法再下一次重演。
他全身一震,苦笑着咬着牙,握着她的手微微一颤。
他也想,他也不愿意自己输得满盘,可怎么办,过去要怎么改,如果可以,早知今日,他只会乖乖的呆在她和儿子身边,一步不离,即使那个时候还不爱她,即使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发现对她的特别感情,他还是会忠诚的像对自己一样对待她这个妻子,可他没做到,当时的他又怎么可能会明了今天的苦痛?
“尉行云,我信,我真的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第二次,我不是木头,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因为过去就否定了你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她就是那般的女子,清晰而明断,怨的就怨,爱的就爱,即使是对感情也不会一通的随便打翻所有的船。
话落,他欣喜胆颤的的抬起头,薄唇无法克制的蠕动勾起,却在下一秒她的声音响起时全然瓦解。
“尉行云,我相信今天的你,可我忘不了昨天的你,我信你不会有第二次,可我努力了再努力也忘不了你的第一次!你身上她的味道我到今天都还记得,你唇上的她吻过的味道,你在她家洗完澡留下的沐浴香,除非你现在打晕了我让我失忆,否则,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她咬着唇,抚上他紧绷光洁的额头,划过他此刻颤抖不已恨不得立刻就消失的薄唇,失神的磨蹭。
“尉行云,如果你放不开我,现在就立刻打晕我或者打蒙我让我失忆,只要你做,我不怪你。”
她呢喃自语,仿佛说不明这是否也是她最终的想法。
也许是的,人生最苦痛的不是就此死去也不是丧失过去,而是午夜梦回忘不棹的过往,如果从此她可以忘记,她可以什么都不记得,他们是不是还能重新来过?
“……傻瓜!冉苏,我的傻瓜!”他怔了怔,嘴角突然溢出朦胧柔和到极致的笑意,出色俊美的容貌笼罩着淡淡的温和薄雾,叫人不由心生暖意,宠溺而哀伤的呢喃,他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在她微微闭眼以为他将要做什么的时候,他只是将她揽到了自己的胸前,抚着她僵硬的脊梁,一下又一下的爱抚着,仿佛留念又像是道别。
朦胧间,她前所未有的安静靠在他的胸膛无法克制的哽咽,不知什么滋味,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悲凉,他低笑轻骂自己的两个字深深钻进了她的心里,蔓延着酸酸浓得强烈的味道。
“苏子,是不是我放手,你就会比今天快乐一点?”
胸膛震动,他低沉婉转的嗓音在她耳鸣的耳畔低低响起。
她在他怀里微微一震,咬着唇默然无语。
“苏子,我不知道我放你走让你离开我会不会很难熬很难过。但是,苏子,如果你离开我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快乐,那么,没关系,我放你走……”
他强忍着心里作祟的嫉妒和痛苦,想着也许此刻在他怀中的女子会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想着想着连骨头都绞着痛起来,他却还是淡淡哀伤笑着,努力温柔的低声说着。
“苏子,我放你走,只要你能比在我身边快乐一点,我愿意不强迫你让你离开我。”
终于,话落,他狠心的推开了她,两两对望,深深纠缠,却还是分离了交织的躯体。
“……尉行云。”
冉苏怔忡的望着此刻的他,他说得每一句话都生生叫她模糊了血肉只剩下无尽的伤痛,无法言语说什么,她最后只能低低的叹息着他的名字。
在她迷离间,他笑了,笑得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煦,捧着她清瘦精致的脸庞,大拇指细细的擦拭着与自己相同的泪痕,低低旖旎万千的轻启薄唇:“冉苏,我送你离开之前,你能不能让我好生的再记记你,把你记得清楚些再清楚些……”
好让我下辈子能不忘记你,让自己也能够快乐的惦记着你过完下半生没有你的日子……
让我再记得你一回,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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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六十二 抵死纠缠
他问:“冉苏,今晚你愿不愿意再要我一回?”
她回答:“尉行云,我也想问你,今晚你愿不愿意陪我?”
纠缠半生,今夜道别,甜蜜万千,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冉苏,让我再记你一回成吗?”
低沉柔缓的嗓音在她的耳畔梦幻如羽毛的轻骚着她的意识,她朦胧间只看到那双包含着无数复杂情绪的目光带着前所有过的柔情凝视着自己,他在等她,等她的答案。
没有了掠夺,也不似以往的索求,他的手掌有一丝丝老茧碰得她生疼,他的请求近乎祈祷,庄重而慎重的凝视着她,内敛而温存。
“冉苏,今晚你愿不愿意再要一回尉行云。”只在今晚就够了。
他倾身抵着她的额头,低低浊重而暧昧的呼吸扑在她凉凉的鼻尖,传来一丝丝酥麻的感觉,她怔了怔,然后,他又离开她的身子保持着一点点的距离,眼神交织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