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名门 作者:画闲(起点2012-12-04完结,家长里短、家斗)-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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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邪不过十八岁,此人年纪虽小,可是经史子集、诗文弹唱、音韵词曲、金石书画无所不通,而且对天文、地理、生物、医学等也有很深的造诣,所学之杂,堪称大明第一人,天纵奇才,京师中人人都想拜会的角色,郑行也早已仰慕多时,不想居然被这个草包请到府里了。诶,位高权重的人家就是不一样,自己家纵有金山银山,也不及有品秩的人家啊……
“郑公子,阿伊也很仰慕才子们的绝代风华,你带我一起去看看吧。”
“小妹也想去?”黄耀邦有些诧异,这个平素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小姑娘也知道仰慕?
见乖巧可人的阿伊开口,郑行纵然知道这次酒宴定然有诈也肯定要去了。
“好,我们就和你哥哥一起去吃杯酒。”
莳花阁是夫人专门为二公子建造的小楼,比起阿伊粗糙的院子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小楼前荷塘,假山,粉墙,修竹,漏窗,垂花树,石制桌椅,已经有两个年轻公子把酒相谈,阿伊提着裙子随着二哥郑公子逶迤而来,远远的就吸引了两位公子的目光。
走近了,才看清两位公子的容颜,阿伊暗暗叹了口气,没有他。
两个公子,一样身材颀长,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剑眉斜飞入鬓,黑发如墨,一个正伏在桌上把玩着酒杯,青衫落拓,恬淡自如,似乎对天下苍生全然漫不经心,另外一个笑容甜美,温煦知礼,尖尖的瑶鼻,一双会说话的温柔清亮的眼睛。小楼外落英缤纷,被两个公子衬染的宛若仙境。
“黄兄郑兄,你们来就来了,怎么还带来了一个小妹妹?”其中那个笑容甜美的少年公子这么说着。
“这是家妹,贪玩了些,听说我们喝酒非要跟来。墨兄勿怪。”二公子点头哈腰,笑容可掬。他本来也一表人才,比起这两位公子来说却算是浊物了。
墨公子又一笑,梨涡浅浅盈盈,阿伊回以甜糯的一笑。
“哦,小小姐闺名是?”
“你怎的猜出来我是我们府上的小小姐?”阿伊看他可人,故意戏玩道。
第二十四章 一诺千金
更新时间2012…9…23 16:18:47 字数:2613
“这般豆蔻芳华,又清新动人,除了黄府七小姐还有谁呢?”墨公子说话间暗暗捧着阿伊,看着小姑娘,不喜爱那是假的。
“那我猜猜你是谁,”阿伊狐狸眼睛溜过墨公子的衣着装扮,又扳着他的手看了看,“公子为人洵洵儒雅,但是手心虎口却有常期执剑的老茧,虽然一般书生也有学习骑射之说,但是断然不会有公子手心磨损地这般厉害,一般书生配剑,没有开锋过,华而不实,不过充个门面而已,公子的剑却朴实无华,想来公子是持剑的行家里手。公子姓墨,久闻墨尚书家公子自幼拜在武当门下,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说罢,莞尔一笑,调皮道:“不知阿伊可答对了?”
墨公子飞快地和一旁放浪形骸的少年公子交换眼神,那公子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单臂从石桌上支撑起身子:“好狡猾的小姑娘,你如果连我的身份也猜出来,我就送你一件见面礼。”
“见面礼,难道不应该是见面就有么,怎么到公子这里就成了要回答对问题才有的了?二哥,你朋友真小气。”半嗔怪的语气,却被小丫头用温润如珠玉一样的声音到来,让人半分也恼不起来。
“这……”黄耀邦哪里想到自己这个幺妹这么古灵精怪。
小丫头很不情愿地从上到下打量着这个早被二哥出卖了的京师第一才子君莫邪,一撅嘴巴子:“你啊,莫不成就是名动京师的第一才子君莫邪?这形容,倒和传言中十分相似呢。”
君莫邪饶有兴趣地看了眼这个丫头:“倒是机灵。传言中的我是怎样的?”
“自然是惊才绝艳,妓女之子,文韬武略,却有鸿鹄之志。天下女子无不仰慕。”小丫头看了眼一直在一旁的未婚夫,“就是郑少爷这样的太学生,也是倾心仰慕。”
君莫邪定定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倒不是对她动了心——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要是这样都能动心那真是禽兽不如了。而是奇怪这女孩小小年纪谈笑嫣然,眉眼间自然流露出让他惊艳的风雅气质,慧黠自如。一介私生女,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他自己出身不堪,自卑又自负,一无所有,空自才华横溢,和她,境遇何其相似?
君莫邪微微一笑,直如珠玉乍泄出一室光华。
阿伊适时垂眼,避过了君莫邪的令人窒息的笑容。其他几人却无不意动,尤其是墨公子,更是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天啊,君莫邪!你居然笑了,居然不是讽刺的笑!不是鄙视的笑!你丫的居然真笑了!”
君莫邪低下头,这次出门,身上时在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又不肯轻待了她:“不如这样吧,我许你一个诺言,将来如若姑娘有什么愿望,我可以替姑娘实现。”
夸海口么?阿伊蹙眉。随即揣测这是君莫邪再留一个人情?怕这次也只是萍水相逢,再无相见之日吧。
“阿伊来的久了,玩也玩过了,再耽搁下去,被老妈妈婆子们看见就不得了,阿伊先告退了。”阿伊再无兴致,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她陪着算什么?
向留恋不已的郑兴略一点头,提着小裙子,迈上了小桥,离开了莳花阁。
“君莫邪,你再笑一个吧,再笑一个。”墨公子开始没脸没皮的谄笑着要求起来。
君莫邪侧过头,看着水池,恢复了他的慵懒。
回到了院子里,就接到了一封书信,阿伊看了信后立刻合上,火急火燎地吩咐春嫂要出门。
原本想着春嫂会叫来个马车,结果春嫂竟然抬了一顶软轿侍候在门外,阿伊回头,疑惑地看着春嫂。
“陈管事吩咐下来给你的,黄府的小姐出门连顶轿子都没有说不过去。”
“麻烦诸位了。”阿伊对着四位轿夫福了下,掀了帘子,坐进软轿里。帘子是碎花的。有些密不透风的小空间。
一路到了侍女药理馆,阿伊下了轿子,冲进了屋子:“到底怎么回事?我娘怎么了?”
“昨天五城兵马司来了人,查问户籍路引,说夫人不是医户的,不让做生意。”书蛾对阿伊说,“而且,越说越嚣张,把夫人带走了。”
“怎么平白无故来人检查户籍?我娘母亲就是医户,怎么不可以算是医者了?我娘没有说么?”
“说了,官老爷根本不听,要立刻让拿户籍来。”
“我母亲是江西人,路程那么远,怎么拿得来?”
“你对我发脾气又没有用,我有办法么?”书蛾垂泪,“我也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而已,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拦不住那些兵老爷。”
阿伊手指绞着帕子,眸子中光泽斑驳,神情变幻莫测。
“这种事情,要是有个男人在就好了。”阿伊无可奈何地说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书蛾盘算了下:“应该不到三百两。”
“三五十两就够他们的年奉了。”阿伊站起来,“可是洪武帝法则清楚,只能先拖延一段时间,我必须回家取了来户籍才可真正放人。”
“你?你要一个人去江西取户籍?”书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伊你疯了?你才多大?再说,你的路引呢?你是秀才老爷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皇帝的大明律在那里放着!那些官老爷就算自己家多建造了一个角门都要诛灭九族!户籍是洪武帝建造的功在千秋万代的律法,岂能想不管就不管?那些伶人,娼妓,他们怎么不改了自己户籍做别的去?谁有哪个胆子?你真的以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么?我不回去拿路引,我母亲就要被人在城墙上点了天灯了!”
书蛾被阿伊说的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冷汗淋漓:“我以为……我以为……”
“这件事情是有很多疑点,但是我们不管是不是遭人陷害,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必须走下去。……也是我太心急了。”阿伊无限懊悔。
书蛾摇摇晃晃,魂不附体的取了银子银票前来。
忽然,她把所有钱财捂在了胸口:“让我去吧。我去给妍姜姐姐拿户籍。”
“一个家的户籍,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交给外人,那可是我外婆的身家性命。”阿伊丢下这么一句话,从布包里取了三张银票一百五十两,“剩下的你留着,照顾好铺子。”
“不不,我用不了那么多钱的,你全拿去,你活动,办路引都是需要钱的。”
忽然想到了什么,阿伊原本冰冷的脸上浮起了一抹笑容。
或许?她有办法可以让自己不花一分钱见到母亲。
把所有钱财都丢在桌子上,她提着裙子跑出了药铺,上了轿子:“立刻回府。”
求助于父亲明显是不智的,父亲怎么会为了身陷囹圄的母亲花一分钱,哪怕他有可以走动的关系他也会不屑的。
府里夫人自从被在房间里发现了男人的东西后,被老爷执行家法,估计一时半会儿下不了床。玉莲卖命的侍候着老爷,得了新宠,总是替夫人求情。玉钗因为母亲得罪了长公子,在内廷中又没个臂助,整日更是卖命的保养自己,老夫人一味的烧香拜佛,至于那几个傻得不通气的庶女,阿伊根本没看见眼里。她想到的,只有陈管事。
而陈管事最大的把柄,应该就是从烟烟那里露出的马脚。
父亲会聪明机灵到在府里安插一个这么得力的臂助?真是笑死人了。
那么,谁有那么好心在这位一代太子登基便炙手可热的的大人府里安插一个这样的人物呢?竟然在父亲谁又有资格呢?
洪武十八年,父亲一鸣惊人,夺得那一年的头魁,选入东宫伴读。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就进府侍候。
第二十五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新时间2012…9…28 12:34:07 字数:2284
从那一刻开始,黄府的大小事务没有一样瞒得过他的眼睛。他真可是本事不小,如果黄府是个水潭,他就是一条盘在水潭里的蛟龙。
阿伊回府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叩开了陈管事的房门。
陈管事一如上一次所见,埋头处理着各种黄府的杂事。直到阿伊进了屋门,他才放下事情,洗手沏茶。
“我母亲被人五城兵马司抓了。”毕竟是小女孩子,阿伊一双眼睛泪汪汪抬起,“陈管事,你是府里的管事,阿伊求求你,你帮阿伊救出母亲好不好。”
陈管事没有想到阿伊这么直白地提出。而于情于理,阿伊帮助过她的女儿,他又是黄府管事,阿伊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阿伊瑟瑟颤抖,半是装的,半是真心。
陈管事喟然一叹:“小小姐应该和老爷说的,这种事情,老奴不适合直接插手。”
“即使是父亲,交代下来的事情,也是陈管事来办啊……陈管事,陈管事,你看在我和烟烟情同姐妹的份上,看在我是老爷血脉的份上,帮帮我吧。”
陈管事微微躬着身子,想了片刻:“小姐还是请回吧。”
“陈管事,请,帮帮我好么?如果陈管事可以帮助我,我也定然会感恩于心的。阿伊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就算偷偷支用了些钱财,也是为了母亲的日子好过点啊。”
“这么说,小小姐承认了你母亲的药铺是你帮忙盘下的?”
阿伊一震,这个陈管事,知道多少?
“是啊,我是偷偷拿出来了不少钱财……”阿伊嘤嘤哭着,“我承认了,她是我的母亲,陈管事,那是我最亲的人了……”
陈管事眯起一双细长浑浊发黄的眼睛,心里盘算了起来。
这个小小姐,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她手里拿个铺子可真是不错,进项又好……
“盘铺子的钱,可是府里的?”
阿伊慌张点点头,又揪住了陈管事的衣服,六神无主的样子:“不要告诉我父亲,如果父亲知道的话,我就完了……”
“这么大一个铺子,一个妇道人家,一个孩子,真是不容易。”陈管事用茶碗盖轻轻拨动茶叶,喝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阿伊又岂能不明这个老东西在想些什么:“母亲的户籍远在江西,我一个女孩儿家不好长途跋涉取东西,母亲那边,我又怕他们迫害母亲把铺子要走。早知道这样,阿伊当初不如让母亲拿着钱财烂在手里,也不会这样啊。”
“刻下,铺子里可有余钱。”
“我本来就没多少钱,老夫人赏了不少,父亲又给了几样玩物,全盘了出去,总共不过一百两,买了铺子,所剩无几,母亲做生意不容易,大兵们来的时候,书蛾拿出了不少贴进去给大兵们买酒,现在府里不到三十两银子。”
“居然有三十两!”陈管事似乎捡了宝贝,两眼都发出光来。铺子和银钱,如果他当初不来黄府,风光时候,他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