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悠闲生活-第4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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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去。
因这事儿要避人耳目,明绣暂时不想让太子府中生出波澜来,因此出门时让轿子走的小门,没惊动太多人,只吩咐了往信上所指的京城北面的一个叫桂花胡同的地方行去之后,她自己就微微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沉默了起来,脑海里飞速想着这背后冲自己来的人究竟是谁,思来想去,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眼睛微微睁开了些,寒光从一双如秋水般的大眼里一闪而过,明绣抿了抿嘴唇,双掌握成了拳头,脸色更冷淡了些。
轿子很快一路出了太子府之后往北面行去,明绣一听路着街道外头沿街叫卖的声音,想到儿子可爱如小大人一般严肃的神情,忍不住眼泪流了出来,越发觉得心里烦闷不堪,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心里的那股难受才渐渐忍住,约摸过了两刻钟时间,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人拦住了,明绣还没掀开帘子,外头抬轿子的人已经在恭敬的回话:
“夫人,有个小孩儿拦住了轿子,说是奉命给您送口信的。”
一听这话,明绣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将帘子轻轻掀开了一丝缝隙,透过这丝缝隙,她能看到站在外头拦着轿子的,是一个约摸四五岁的小男孩儿,手里还握着一串冰糖葫芦,眼神看起来天真不知事世,也许是看到抬轿的几人不像普通百姓一般,因此神情有些怯怯的,没等明绣出面,就稚声稚气的开口道:
“有人,想让我给夫人带话,说是这边,左……拐之后往前行,到时怎么走自然还会有人给您带路的。”这小孩儿说话时不时的歪着脑袋想一想,显然这么长一串话是有人教给他的,而要让一个小孩子在短时间内背出这么长一串话,是有些困难,因此这小孩子说得有些结结巴巴的,看到几个轿夫高大的身材时,身子又缩了缩,手中握着的糖葫芦也捏得更紧了些,那抬轿的轿夫没等到明绣的指示,看小孩儿想要溜走,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他:
“叫你说这话的人是男是女?是谁你认识吗?多大年纪了,为什么会让你来替他传话,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那小孩子被这轿夫一抓,手里的冰糖葫芦险些滚落在地上,看到轿夫皱起的眉头,脸色有些凶狠的样子,不由吓得眼泪珠子已经在眼眶中不住滚动,看了轿夫半晌之后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竟然张着嘴巴开始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好了”明绣听到外头响起的哭声,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来,心里一阵的纠结心疼,也不知道此时元儿如果真落到了心怀歹意的人手上,心里头究竟害不害怕,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遇着过这样的危险呢,而自己这做娘亲的,却又不在他身边。一想到这些,明绣更是觉得心酸,听着外头轿夫不耐烦的想要喝斥那小孩儿,这才忍不住开口: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放了他,照他说的话去做吧”说完,她身子软软的靠回了轿壁上,嘴角边却是挂起了冷笑。
那人利用一个不知事的小孩子来传话,这个年纪正是玩心重忘性大的时候,轻易一点小东西就让能这小孩子帮忙传一句话,想来那冰糖葫芦,就是那人的贿赂了。真真是好手段,虽然简单,可是在这追踪一切靠跟随,没有机械可检测证据的古代,这样的方法却是简单而有效,并且效果还不错。明绣双手绞在一起,脸色更加冰沉,外头轿夫们无奈的将这小孩子放开,看见那小孩儿如同泥鳅一般灵活的钻进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有些不甘道:
“夫人,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不放还能如何?这是闹市,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更何况,我猜测,他们还会靠这样的方法来引路,故意让咱们兜几个大圈子,一时间就算身后有跟踪的人,也没这么快找到他们真正的藏身地点。”明绣淡淡的说完这话,也不再开口,脑袋轻轻歪到一旁,眼睛盯着轿子窗帘处发呆。
果不其然,接下来几人又遇着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无一例外的都是有小孩儿拦住了轿门,告知他们要往接下来走的路,这么折腾下来,已经花去了不少的时间,而抬轿子的轿夫们一开始极力记路,可是到后来时,绕来绕去,这京里头的胡同院子杂七杂八的,小道也是错综复杂,不是这儿土生土长的百姓,就算是生在这京里头的人,估计一两天以内都没办法完全将这些路给摸熟了,更为令人烦闷的是,这些院子大多外形都相似,这更是增加了靠房屋景致认路的难度。
明绣心里越发焦急,这时间隔得越久,儿子在人家手上的时间就越长,危险性自然也就越大,就算生命一时间还无碍,可要是他在受折磨的话,自己多耽搁一刻,他也就多受一刻钟的苦了,一想到这些,她就心如刀剜一般,疼得喘不过气来。
“走快一些”眼瞧着日头都已经正当中午了,几人还在这些小道间打转,来来去去也不知究竟兜到了哪儿,明绣渐渐的有些沉不住气了,只是心里烦闷刚一生出来,就生出一阵警觉,对方有可能是故意引他们兜圈子,一来是以防他们记住路,很快追踪到这个地方,二来也有可能利用她和周瑞宁之间母子天性,让她焦急让她沉不住气失了方寸,到时说不定那钓鱼的不但不用撒饵,还能将她这条鱼一网给打尽了
这么一想,明绣突然心里生出警觉性来,手掌握得更紧了一些,指尖掐进掌心里头,带起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觉得心里稍稍平静了些,虽然还在担忧儿子,可是却不像之前那般只觉得心里烦闷得什么也不能想。轿子再抬着走了约摸两刻钟时,终于在遇着一个小孩子指路之后,前方再也没看到有小孩儿,轿夫在外头传话进来,声音有些惊疑:
“夫人,那墙上挂了一个布条,写了字,说是往右转。”
“照布条的指示做”明绣毫不犹豫就下令,此时她一刻时间也不愿意再耽搁,多犹豫一会儿,说不定儿子就得多受一会儿的苦,明绣双手紧紧将裙子抓住,总算是在轿子又抬了约摸半刻钟,照着这样的指示做了七八回之后,总算是外头听到轿夫回话:
“夫人,那布条上示意说地方已经到了,要,要您……要您一个人前去,如果不然……”剩余的话那人没再说出口,不过就算是他不说,明绣心里也明白,应该是用自己儿子来作为威胁,她心里微冷,毫不犹豫的就将轿门掀了开来,示意轿夫们将轿子放了下来,从容的整了整衣领,这才转头对几个面露不安要开口的轿夫们道:
“你们就在这儿呆着,既然对方指明了要我一个人前去,你们如果去了,怕他们对瑞宁不利。”她说完,看轿夫们好似要说话的样子,不由挥了挥手:“你们就在这儿等着”
她说完,转头看了几个抬轿的人一眼,几人都被她身上气势镇住,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等到回过神来时,看到明绣已经挺直了腰,神色十分淡然的朝那巷子里头走了去,背影看起业娇小纤细,可是却带着一种令人折服的气势,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想起明绣之前的脸色与说话的口气,那种压迫感简直是与太子无异,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下来,此时也不好再反悔,都苦笑了两声,安静了下来。
明绣走在这一条小道里,表情平静,耳旁听着树上传来知了的叫声,除此之外这院子里安静得厉害,此时正是午时最炎热的时候,京里的百姓们早就已经吃了午饭躺在家里歇凉了,一般这个时候不会轻易的出门,这条巷子已经算是深的,明绣一路走过来大约估算了一下大概有二三十米左右,前方果然出现了左右拐弯的地方,她眼里闪过一丝讥诮,抬起头时,果然看到巷子左边的一侧挂着一个不太显眼的灰布条,上头用淡淡的黑色写着:“往右拐”字样,要是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这样一条夹在墙缝里的布条,而且上头的字颜色又极浅,轻易就让人忽略了过去,挂在的又是这样一个明显与正确路相反的地方。
嘴角弯了弯,明绣眼皮微微垂了下来,遮住眼里的冷意,这才不动声色的往右边拐了进去,这样照着指示一路走了一刻多钟,这才来到一个普通的院门口前,这院子好似同之前一路走来的其它院子并没什么分别,都是一样的灰色木门,甚至连两边上贴着的已经褪了色的春联也是同许多人家一样,门口还挂了一串辣椒和棕叶,明绣走近时,还没伸手去推,那门自个儿已经‘吱咯’一声,打了开来,好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这门推开一般。
门内空无一人,透着敞开的大门,能看到院子里头的一切,摆着的石磨老树,甚至院子里明绣还听到了有鸡鸭的叫声,一切同寻常百姓人家并没有什么分别,明绣目光微闪,嘴角却是弯了起来,脸上也没露出半丝怵色,气定神闲的迈了步子进去,幸亏她出门时穿着的衣裳轻便而又舒适,没以华丽漂亮为主,因此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狼狈,反倒是简单的妆扮与衣裙,更是显得她如同出水芙蓉一般,这股子沉冷的气势给她柔弱的外表增添了几分凌厉,叫人不敢小视。
直直的往屋里开着的大门处走过去,路过院子时,明绣果然在院子的角落看着里头用竹板围出来的简易鸡圈,里头几只鸡鸭还在悠闲的打着转,不时啄两口扔在里头的青菜叶子,也许是天气热的原因,都有些无精打采,如果这些人是做戏,也是做足了全套。明绣心里提高了警觉,不管对方目的是什么,就凭这一份儿心思伪装,已足以令人戒备了。
她刚刚踏进院子,走上正屋门口的台阶时,背后的院子大门突然关了起来,在这安静的午后,发出响亮的声音,明绣眼神微闪,却没有如一般人下意识的反应般转过头去看,而是定定的看向了屋子里头,这屋子并不如同院子外表的一样破旧,十分的宽敞不说,而且是显得颇为雅致,一套黄梨木制成的家具,摆放得井井有条,屋里还装饰着花瓶以及玉器饰物,从外表看来,根本想像不出,这样一个贫家小院,竟然屋里别有洞天。
而令明绣侧目的,则是坐在那太师椅上头的一个年约四十许的女人,此时见她进来,也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的捧了茶杯淡淡的喝着,动作极慢,可是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丝特有的优雅与矜持之意,好似这么看她喝茶,也是一种享受般,那妇人同明绣一样梳着简单的发饰,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有,穿着素白色的衣衫,更显出她沉静似水的气质,她不开口说话,明绣也不开口,只是静静的这么看着她,半晌之后目光才微微在屋子里转了转。
“太子妃可是稀客。”那妇人端了茶杯半晌,这才好像是发现了明绣一般,嘴角边挂起一丝浅笑,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明明她笑得并不是十分热情好客,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可偏偏就让人感觉到一点也没受到冷落,反倒是很舒心的感觉,这妇人抬起头时,明绣才看清她的长相,并不是十分出色的美人儿,虽然年纪大了些,保养得也算好,可依旧能看得出来,年轻时并没有多出众的容貌,最多也算是清秀而已,可是这通身的气质,倒是不知胜出容貌几倍了。
“夫人客气了,以您的这般气度,相信投了贴子过来,本宫也是会欣然赴约,又何必弄得如此麻烦?”明绣强忍住心里的焦虑,刚刚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儿,这屋子虽然放着家具,可是十分宽敞,望去一目了然,可是除了这个妇人之外,她也没瞧见儿子的踪影,此时院子里安安静静,也不知道他是被人看住不能发出声音呢,还是已经遭了这妇人毒手。
一想到这些,明绣五脏六腑如同一把火在烧,脸上却是笑得更温柔了些,一点也看不出担忧焦急之色,那妇人微微愣了一下,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她没料到明绣面对这样的情况时,竟然还能不疾不徐,丝毫不表现出焦急之色,心里不由有些怔住,接着才歪了歪脑袋,笑了出声来:
“太子妃真是说笑了,以您这样的高贵身份,民妇身份低下不过是一山野草莽的妻子,哪里敢贸然上门拜访?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太子妃不要同民妇这样粗鄙不堪的人计较才好。”那妇人满眼歉意的站起了身来,竟然施施然对明绣福了一礼,这才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态度看起来十分诚恳的样子。
不过明绣却是在心底冷笑了两声,不敢上门拜访,就敢出动绑架皇太孙的招数?只要是个有脑子的人,就不会相信她的话,而这人明知道是鬼话,偏偏还有本事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倒也是打着想激怒自已的好算盘么?只是她心里却不惧,这妇人不管是有什么鬼主意,如果不是有几分把握,明绣根本不会这么冲动,她还记得,周临渊昨夜时所说的话,说是要将几个得力的暗卫再派些在她身边。
周临渊这人一向是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