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毒红颜-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倾歌低垂的视线使我看不清上座的情形。
许久,上座的人也不曾让倾歌起身。冰凉的气息慢慢的从倾歌的膝盖处向上蔓延,倾歌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而她的唇也微有一些乌青发抖。
我不尽又有些同情倾歌,同时对泽帝有些许的不满,即便倾歌再怎么对不起月笙和月氏王朝,也是为了沁染太子和泽国的灭亡之仇,泽帝凭什么这样的对待她啊!
等了好久,久到倾歌几乎有些支撑不住的摇摇欲坠只是,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才从上座飘了下来。
“平身吧——”
倾歌紧紧地用上牙咬着下唇,摇摇晃晃地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站起身来。
“谢万岁”
“叶倾歌,你可知朕为何让你跪这样久吗?”
倾歌低垂眼帘,恭敬地说:“儿臣不知”
“哼,就凭你这一句儿臣,就不配站于朕的眼前。”
倾歌浑身一颤,忙抬起头去看泽帝,现在的泽侯。只见那是一个中年发福以致身材走样的男子,眼袋微肿,脸色暗黄,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常年混迹于花丛中,纵欲太盛而伤其身。哼,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就这样的人还敢提不配。
倾歌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泽帝,开口解释:“我……”
泽侯却硬生生地打断了倾歌的解释,“你为太子守节了吗?太子他尸骨未寒,你居然敢嫁于他人,哼,甚至是嫁于仇人,我看你骨子里就是一个淫娃荡妇吧!”
倾歌被这样的一番话震住了,而她的无语更让泽侯认为他是心虚了。
“以前在泽国之时你便与朝中的大臣们私交甚好,他们都该不会是你的裙下之臣吧?
从左相李希仁到叛臣秦子思,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睡了多少人,嗯?”
“不是的,我,我没有,陛下……”
泽侯冷笑了一下,脸上的赘肉随之一颤。
“叶氏倾歌,你到是好手腕,好心机!哼,不要脸的贱人,太子的死必与你脱不了关系,祸国殃民的妖女,你与笙王该是通奸好久,继而害了我们泽国!”
正说着,气愤的泽侯奔向倾歌,倾歌一时不察被泽侯一脚踹在腹部,倒在了凉而刺骨的地面上。
本就因为气愤而血气上涌而堵了一口淤血在胸间,而泽侯这样一脚正好使这口血喷了出来,点点地散落在地面及衣服上,盛开了一朵朵的血色梅花。
“滚!你与沁氏王朝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泽侯一甩长袖便要离开。
倾歌闻言脸色更白了,娇躯颤抖着似要晕倒,慌忙的她没有了以往的优雅从容,双手抱住泽侯的大腿,嘶哑地问:“您要把我从宫牒之中除名?”
“哼,你这贱妇还有何脸面质问于我?”
“不,不,您不能,您不能,我……”我从未见到如此狼狈的叶倾歌,仿佛此时的她已然跌进了尘埃之中。
以她的性格来看,她是不可能为了如此虚名而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啊!
叶倾歌恐惧着,微张着唇,痛苦的呻吟,我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到了这样的一句:“不,我不要就这样与沁染一点关系也没有,不,不要……”
而后叶倾歌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音哀怨而绝望。
泽侯用劲的一推倾歌,倾歌顿时向后倾去。
“你不嫌丢人朕还嫌呢,如此泼妇真真配不上太子!”泽侯嫌弃的用脚踢了倾歌一下。
倾歌绝望地睁大着双眼,无神的望向房梁,呆呆的……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月笙气愤的声音突然响起。
“笙王殿下?”我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泽侯愣住了,随即脸色一白,冷汗漫出。
“嗤”我暗暗地冷笑。
月笙温暖的身体突然的靠近,扶着已经无神如同木偶般的倾歌。狠狠地皱着眉头,冷冷道:“泽侯,你这个侯位是否也当够了?”
我从未见到如此冷漠而有威严的月笙,仿佛他在倾歌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软弱与服从全都是假的,而这样的他恐怕才是真正的他吧!怪不得月帝如此的喜爱他。可惜正在失神中的倾歌无法看到。
“笙王爷,这是臣的家事。”泽侯勉强的正着神色回答。
“家事?”月笙不屑,而后正色道“你要明白叶倾歌现在是本侯的人。”
“是是是”泽侯慌忙回答:“我已将叶倾歌逐出宫牒了。”
月笙俯身抱起倾歌,凌然道:“你知道就好!”
话毕,冷抿着嘴,抱着倾歌出门去了。
我心里暗自好笑不屑泽侯的自称一变再变,有帝如此,泽国何不亡国!
不过,唉,我真是看走眼了,原来不止是倾歌对月笙有所隐瞒,就连月笙对倾歌也有隐瞒啊,什么深情厚爱也不过如此……
第8章 梦魇
“你跟你娘一个样,你娘不是个东西,你就更不是一个东西!”
突然听到这样一番辱骂的话使我无比的气愤,这是谁这般的没有口德!
我怒视前方,却见一个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角落之中,而一个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怒骂她。
这里又是哪里啊?
“庄主,这又不是我的错!”一个娇嫩嫩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不是你的错?哼,好啊,小小年纪就开始狡辩了!来人,把我的马鞭拿来!”
“你凭什么打我!”小女孩倔强的高高昂起头,那双黑白分明,秋水荡漾的眸子,一下子让我认出了她是谁,这不就是倾歌吗?
“凭什么?凭你吃我的、用我的、该我的!”
我恼怒地看向如此没有风度的男子,暗黑的眸光,单单这一眼就让人十分的恐惧,淡黄的并不是十分出色的皮相,却是无端的让我觉得熟悉。
有仆人把马鞭递向了那个男人,那人操起马鞭狠狠地甩在幼小的倾歌身上。
“啊!”倾歌惨叫了一声,歪斜的匍匐在地面上,却仍是好不甘心地昂着头,她的骄傲是深刻在骨子里的。
“你凭什么这般的对待我,若是不喜欢我直接把我扔出去就是了!”
“啪”又是狠狠的一鞭。
倾歌牙齿紧咬,从牙缝间挤出几句:“你恨我的母亲就恨好了,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个坏人!坏人!”
我不尽十分的心疼倾歌,这个男人到底与倾歌的母亲有何深仇大恨,居然如此的虐待倾歌。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倾歌后来才如此的冷情,甚至是无情……
“你的母亲欠我的就要你来还!”男人低沉的声音似乎暗含着无限的恼火和愤怒。
“啪啪——”
“啊——”
屋子里马鞭抽在皮肉上的声音,与倾歌的惨叫声相互交织,使人不忍心去看去听。
而以后的日子我常常能看到听到那个男子对倾歌的各种惩罚,那些惩罚就连我这个成年人都受不了,小小年纪的倾歌又会是怎样挺过来的呢?我也终于知道了这个男子的真正身份——清幽山庄庄主孙无忧,也是以前在梦境中领着沁染与倾歌和月笙相识的那个人。
一年复一年的摧残,倾歌终于长成了我在那个可爱的小院子中所看见的叶倾歌,而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圆滑清冷,更似长大后的倾歌了。
这时倾歌同庄主在屋子中正常的谈话。
看见并没有什么大事,我便心情烦闷地出了房间,为什么我就一直是一个看客呢?为什么我就无权参与倾歌的人生呢?我想若我能救她于水火之中,她是不是就会对人对爱更有信心一些呢?
还有,庄主在物质上对待倾歌还真是不错,只是总是不定时的向倾歌施虐,而倾歌在一次成功逃走后,却在外流浪乞讨了三个月后,还是回到了庄中,却被庄主打的又卧床了一个多月。而我因为被束缚在这根本不知道她在这三个月中是如何过来的,我只看见了她回来后身体上无数的狰狞伤痕,甚至还有烙铁的痕迹,而她的身体也濒临崩溃的边缘,消瘦如同骨架。
“倾歌”我喃喃着,现在想起她的样子我仍是不自觉的眼眶湿湿的。
“你好好照顾她。”庄主和从房间中慢慢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倾歌,倾歌迈动着两条短小的腿,吃力地跟着庄主。
“是,庄主”
庄主孙无忧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口气?一点女孩子的感觉都没有,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我狠狠地瞪着孙无忧,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倾歌听到庄主的话恐惧的一颤,清明的眼中可见她的瞳孔猛然紧缩,随即才反应过来,慌忙地调整好面部表情,甜甜的一笑,可是面部还是有些僵硬。
庄主甩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倾歌一巴掌。
“废物!”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倾歌看着孙无忧的背影,用手背擦掉嘴角因牙齿咬到舌头而流出的血,冷冷的一笑。
“孙无忧,我叶倾歌一定要把今天的一切全都还给你!我发誓!”
我无法在对倾歌的做法做出任何的评价,我发现我根本就不了解倾歌的经历,又怎能对她批判指责如此之多。
“念儿,念儿”
一声声娇美的呼唤使我回过神来。
只见一个扎着两只小辫子小姑娘,上身着粉色夹袄,下身也穿着粉红色的绣着彩蝶的石榴裙。
倾歌学着那个女孩的样子天真的笑着,“玉容,玉容,我们去看看锦鲤吧!”
“好啊!”玉容拍着手,拉着倾歌跑掉。
玉容?我想起来了,她就是孙无忧最近所收的义女,好像比倾歌还要大一岁呢,可是,每当倾歌与她站在一起时,总会觉得倾歌似乎比玉容要大几岁,虽然倾歌还是如此的矮小,但那种历经人事的沧桑总是在倾歌的身上那么明显的体现着。
我现在只是希望倾歌能够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不论她嫁了几次。可惜,她深爱的良人——沁染,那么早的就离开了她。
“哎,你听说了吗?”玉容坐在湖边的汉白玉栏杆上,摇晃着两只小脚。
“嗯,嗯,嗯?什么?”倾歌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说听说最近要有一个男孩子来呢!”
“扑哧”倾歌笑了出来,“玉容你思春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人家年纪还小,哼,不理你了。”说着,玉容红着脸转过身去。
“可惜,我是看不到了,义父让我去天朝跟随帝师叫,叫,公,好像是叫公鸭子的。”玉容满不在乎地说。
倾歌满头黑线,“是叫宫雅泽吧”
“哦,是啦是啦,管他是公鸭子还是母鸭子的,念儿你好厉害啊!”
倾歌叹息一声,“我也好想学啊”
“我跟义父说了,让你代替我去可是义父把我骂了一顿,哼,臭义父,凭什么不让你和我一起学习嘛!”
倾歌微一冷笑,“可能女子无才便是德吧!”
“念儿,你放心,今后我学的东西一定教给你,就是气死义父。”
倾歌矜持的笑了一笑,随即忧郁地望向远方。
说到这点我是又气愤又好奇,为何孙无忧不让倾歌学任何东西呢?而且为何他对待倾歌和玉容的差别如此之大呢?唉,想不通啊,想不通……
“喂,那边的,我叫竹声,你们呢?”一个欢快的男生响起。
竹声?月笙!我慌忙要回身,不自觉的身子往后一仰,就要往湖里坠去,不不,不要啊——
身子降落在一簇火堆旁便停止了,我不尽疑惑地四处打量。
“哈哈,你这娘们就是泽国太子妃?嗯,不错不错,呵呵,长得还不赖嘛!”一个粗犷汉子的声音毫无顾忌地响起。
“太子妃又如何,还不要给咱们兄弟几个倒酒!”旁边的军官叫嚣着。
红彤彤的火光照在这些人黑黝黝的脸上,宛如地狱罗刹、索命阎罗。
远处都是高高低低的白色帐篷,黑暗的角落里似乎还有一辆囚车,粗鲁的士兵围绕着篝火,大口的吃肉,大口的喝酒,不断地放声大笑大叫,群魔乱舞,妖怪横行。
而倾歌则一身水清色的长衣,瑟瑟地独立在秋季寒冷的空气里,手上捧着冒着热气的酒壶,为将军们倒酒。
“呵呵,美人,来跳一个小舞吧!”一个高高瘦瘦的军士嚷嚷着。
倾歌浑身僵硬,却依旧尴尬地陪着笑脸。
“将军,小女子实在是不擅于此。”
“嗯?”那粗犷的汉子不满地挑起粗粗的眉毛。
“我……”
刚要说些什么的倾歌却被那高瘦的军士打断,“大胆,爷们叫你唱你就得唱,叫你笑你就得笑,叫你叫嘛,呵呵”他猥琐的一笑,“你就得给爷们叫!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骂声轰然响起。倾歌凄凉地站在这群人中,继续陪着笑脸,但她的眼圈红红,一汪热泪含着,倔强地不肯落下。
“罗将军,您看我们家太子的身子不太好,可否让他进帐篷里暖暖?”倾歌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粗犷的汉子眉毛纠结在一起,“这……”
高瘦的男子拉扯着那个罗将军,一脸为难状,“这个嘛,唉,也不是不可以啊,可是爷们也担着风险,你说一旦太子跑了……”
“不,不会的。”一听这事能成,倾歌慌忙地辩到。
高瘦男子一耸肩,“这可难说啊——”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