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剑影-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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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累的很,你先睡,我倒了水就来。”
“是么?”江雅菲挑了挑眉毛,心里总觉得那里不对,梁寒虽然很平静,可是,她总觉得那种平静下酝酿着什么事情。
梁寒回来后,安静的服侍江雅菲睡下,两个人又聊了会许步飞的案子,待江雅菲沉沉入睡后,梁寒才缓缓的抬起身子,趁着窗外的月光,贪婪的看着眼前女子安静的睡颜。
她的鼻子、眉毛、嘴唇,脸上的一切都是他所熟悉所热爱的,她的身上无一不美,是的,世人独爱她俊俏的容颜,风流的身姿,可谁又能如他一般,独独是爱她这个人呢?从呀呀学语的婴儿,到梳着羊角的孩童,从稚嫩优美的少女,到风姿卓绝的青年,她的每个成长的阶段,都是他陪着她一起走过来的,不管是意气风发还是跌落谷底,她在,他就在。
梁寒慢慢的靠在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那熟悉的香气,心里仿佛大海波涛,难以安静。
今日,他看了一场戏,虽然没有说是什么朝代的故事,可是戏中分明映射了他和江雅菲的影子,同样,里面也夹杂了一位富贵公子,请他看戏的那人目光中带着些怜悯,说道“我不想骗你,但是,你道不知道,你的存在其实使你们三个人都很难过,他们是和离了,可是,谁能没有后悔的时候?你何必夹在一对相爱的人中间呢?如果没有你,想来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复合了,想必你还不知道,你家大人刚接掌京畿卫的时候,被手下士兵好一通刁难,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背景单薄,如果她依然是郡王妻主,你说,还有谁敢欺负与她?其实,这有什么关系?米罗国女子素来是三夫四侍,你何必为难你的妻主呢?不如大方些,成全他们。”
梁寒闭上了眼睛,很慢很慢的呼气吐气,为什么不愿意回到京都?难道不是因为他心里其实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么?
相伴多年,他深切的知道,江雅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当年她对林霄无情,她是决计不会听从女帝的指婚娶了他的,虽然后来,她震怒之下与林霄和离,可是,他也知道,在她内心,还是有着那个如月般出众的少年。
你会离开我么?
他心里惶恐不安,却不敢让她知道,如果有这么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那么我又能到哪里去?
却说江雅菲也没有睡着,这几日查到东西隐约仿佛串起了一根线,许步飞的死、丢失的兵符、无人防守的一刺、袭击自己的黑衣人、安军尉的离奇身世、青云殿里的魂木灰烬。就在此时,许步飞死前看着的兵书上的一段话,再次浮现自己脑海“无而示有,诳也。诳不可久而易觉,故无不可以终无。无中生有,则由诳而真,由虚而实矣,无不可以败敌,生有则败敌矣,如:令狐潮围雍丘,张巡缚嵩为人千余,披黑夜,夜缒城下;潮兵争射之,得箭数十万。其后复夜缒人,潮兵笑,不设备,乃以死士五百砍潮营,焚垒幕,追奔十余里。”
这是兵书里的一计,按理说,许步飞对于这本兵书已经烂熟于心了,其实本不用天天看它,而且还是大家耳熟能详的计策上。
江雅菲脑海里,蓦地灵光一闪,“无中生有”四个字浮现在心里,她猛的坐了起来,难道说,那兵符其实早就不在许步飞的手中了?所以才有后来,那个黑衣人的拦阻?那么兵符在哪里?到底在谁的手里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我们的芙蓉皇子那天中午偷偷前来私会女官张韵芝,张韵芝领他进了自己的宅子,艾珏停在她的园子里,欣赏着那些青翠的湘妃竹,风一吹过,竹叶沙沙,,再不远处,便是一个润泽的池塘,水上浮萍几片。
绕过竹林,正对着主人住的主宅前,花圃里只有一种花,相思。
“你很喜欢相思花么?”艾珏问道。
“是的,世上花千种,我独爱相思花。”张韵芝顺着艾珏的目光看去,刚刚有些紧张的神情不禁慢慢变得温柔。
艾珏见其中一朵相思开如雀尾,霎时好看,不由蹲□子,伸手去碰。
“别动。”张韵芝神色一紧,大声制止。
艾珏从未受到过如此粗暴的对待,一时有些怔住。张韵芝也觉出自己口气的不敬,在喊出那一句后,不禁有些结巴起来“对不住殿下,下官一时情急。”
艾珏转身就要走,什么人啊,枉费自己还以为她是个可以托付姻缘的良人,谁知道如此粗鲁。
张韵芝见小皇子气的居然流泪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啊,殿下,下官,下官得罪了,您别哭啊。”
艾珏在前头昂着头走,张韵芝追在后面,一个不留神,艾珏被石头绊倒在地上,张韵芝慌的跑过去“没事吧?怎么扭着脚了?疼不疼?”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个人这么发自真心的关心着艾珏,他不觉心里越发委屈起来,眼泪流的更多。
张韵芝蹲下去,嘴巴絮絮叨叨的说开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走路还不小心呢,脚扭到了可怎么办,看都肿起来了,你别动,我背你,我背你。”
见艾珏使性子非要自己走,张韵芝只得陪了小心道歉“都是下官鲁莽,皇子殿下,等下官给您冷敷一下,随便你怎么罚下官都行。“
艾珏哼了一声,见那个肩膀并不宽厚的女子真的转过身,低下腰的时候,脸刷的红了。
“我不要你背,你扶着我过去吧。”艾珏红着脸,有些羞涩的说,他才不要她背来,万一她再赖上他,反正,他是不准备嫁给这个人的。
张韵芝看看到宅子的路,见他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要不,我喊下人来吧,找个轿子抬你过去。”
艾珏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张韵芝不由突然笑了“你还是个孩子呢,哪里那么多的心眼儿啊。”
艾珏被她说中心事,不由脸上又是一红。
张韵芝叹道“既然这样,你在这里等着,下官跑去拿冰给你敷脚,你且站在这竹林里,外头太阳大,莫晒到眼。”
艾珏看着她跑走的背影,撇撇嘴,什么好东西么,不就是一朵花么。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怎么这么大的园子里,下人这么少?他一路行来,还没有看到下人呢,难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住么?她并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也没有姐妹么?
他正想着呢,张韵芝已经一头是汗的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爹爹。
只见她的前襟里捧着好大的一块冰,老爹爹的手里拿了若干东西。
“奶公,这就是我的,我的,他的脚扭伤了,麻烦你给他敷敷脚。”张韵芝不知道如何介绍艾珏,不由结巴了半天,此时一头是汗,脸被晒的通红,衣襟上都湿了。
那奶公笑着看了一眼艾珏,说道“小公子好相貌。”蹲□去解艾珏的鞋带子,艾珏抬眼看去,只见张韵芝已经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了。
艾珏的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幸好他的脚扭的不重,略微冰敷一下,虽然有些疼,但是不碍于走路。
“你刚才说了要向我赔罪任我罚是真的么?”艾珏皱着小眉头故意看着张韵芝说。
张韵芝脸又红了“啊,是。”
艾珏指着遥遥的相思花圃说道“我要一朵相思花。”
张韵芝没有想到他还没忘刚才的话,不由脸色沉了下来“除了这个,什么都行。”
艾珏心里涌起阵阵失望,“一朵花而已,你怎么如此小气,你今日给我一朵,我把我宫里的绝品相思送给你。”
张韵芝眼神坚定“对不住了,虽然我的相思花只是凡品,但是我是不会和你交换的。”
艾珏再次被气的脸色通红,他猛的一跺脚,转身就走,他的一只脚受了伤,走起来一瘸一拐,可是此时全然不论,心里早就将这个丝毫不会看眼色的女人骂了千遍。
张韵芝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艾珏远去的方向,微微叹气,还不知道这个小皇子来所为何事,就将人得罪了。
正文 65孽缘深重 无法回头
董千里被黑衣女人丢进小屋子,一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许如山“山儿。”他惊呼;扑上去抱住儿子;许如山脸色惨白;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的董千里心里发渗。
他一边给儿子解绑,一边拿出儿子口里的破布团;哭着说“山儿,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如山的神情很是骇人;只见他怔怔的死死的盯着董千里;董千里心里阵阵发虚,“山儿;你怎么了?告诉父亲;她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她是母亲的女儿么?”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问话。
董千里知道儿子听到了他和黑衣女子的对话,“山儿,戈儿虽然不是你母亲的孩子,可是,她确实是你的姐姐啊,山儿,爹知道,你知道了你姐姐的身世后,心里肯定不好受。”
“我问你的不是姐姐,我问你,安佩是不是我母亲的女儿。”许如山仿佛陷入绝境的小兽,嘶叫着。
董千里被儿子的这幅模样吓的够呛,一个女儿被捕入了大牢,生死未知,最爱的儿子此时又变得如此歇斯底里,他急忙抱住儿子,酸楚的安慰道“山儿,山儿,爹知道你喜欢安佩,你可知道爹为什么之前不让你多和她接触?就怕有今日啊,山儿,你不要吓爹。”
“不,不,不。”许如山捧着头大叫起来,他猛的推开父亲,眼神涣散“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
他心此时痛极,谁能知道,自己以身相许的情人居然是自己亲姐姐?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母亲居然是自己的血亲?多么悖论,多么荒谬啊。
董千里眼见儿子如此模样,不由拼命的砸门“阿容,该死的,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黑衣女子站在门外,冷冷的回道“我能把你儿子怎么了?我再是禽兽也不会对他下手,你该问的是你妻主的那个私生子,她把你儿子怎么了。”
董千里只觉得脑海里仿佛炸了个响雷,全身的血液霎时变得冰冷,他怔怔的转头看着儿子,一个骇人的想法闪了出来,难道他们已经?董千里只觉得自己双腿软的都走不动路了,他想去喊儿子,可是嘴巴张张,只爆发出一句“我的天,这是造的什么冤孽啊。”
许家父子此时精神涣散,屋子里的哭声渐渐响起,黑衣女子听着他们的痛苦,脸上却流露出隐隐的快意,也许多年刀口上舔血,将她的心磨砺的渐渐如铁石般坚硬,面对这人间惨剧,她丝毫没有一点同情。
许步飞的案子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引子,却足以引得皇城内外风云突变,眼看七天过去了,江雅菲处丝毫没有动静,别人尚可,林霄却有些难耐,他得了恒王的相助,一直暗暗派如云姐妹也在查此事,他一面关注江雅菲的进展,一面自己着手寻访,其实目的都是一个,在十日之期内找到兵符。他本是冰雪聪明的人,又得了恒王的暗中指点,所查方向居然和江雅菲一致的很,也怀疑到了贡族人的身上。
“小主子。”如云沉声道。
“可探访到了他们在何处落脚?”林霄有些焦急。
“铜雀街的如意客栈里。”如云说道。
“好,我不管你带多少人去,势必将人给我抓回来。”林霄的口气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看着如云领命而去,林霄眼神复杂莫明,从前他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小郡王,虽然跋扈却从不弄权,从几何时,他也有了真心想要得到的东西,有了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的心。
如意客栈里,当江雅菲带着人匆匆赶到时,只看到一地的狼藉,阿迪克和他的族人早就不知道去向,江雅菲叹道,到底还是晚来了一步。
而安乐皇子府,如云一脸惶恐的向林霄汇报着她们赶到铜雀街如意客栈后的事,本来,她们已经将那几个贡族人给捉住了,可是却另有一队青衣人赶到,将人给劫持走了。
林霄的脸上神色阴郁,良久后,才淡淡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没有多久,一顶小轿从后门悄悄地抬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这位妆扮普通的年轻郡王要去哪里。
江雅菲仔细询问了客栈老板,可以肯定前来找这几个贡族人的是两拨人,而且她们分明不属于一股势力。
是谁?为什么都在寻找这伙仅存的贡族人呢?江雅菲此时并不知道,那两拨人里,其中有一拨是林霄的助力。
“安军尉,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两个时辰后,江雅菲已经端坐在京畿卫的大营里,她的案前是神色萧索的安佩。
安佩低头不语,江雅菲淡淡说道“我想这样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她慢慢将一幅字放在书案上。
那正是许步飞书房里题的一副字,安佩见过不下多次,“只是一副字而已,江大人想说明什么?”
安佩淡淡的反问她。
“贡山夕阳人影斜,族风淳朴不思归,遗恨当日云中萧,珠泪相思是为谁?”
江雅菲淡淡的说道“贡族遗珠,安佩,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安佩的神色终于有了丝变化,她的眼睛里分明有了惊疑,她抓过那副字,细细的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