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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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襄中之物,剩下的叛军,也会在一月内逐步瓦解铲除,你如今可以放心的回宫了。军营里太危险了,你不适合待在这。”
“怎么只有你一人?”上官燕黎却答非所问,声音里是掩不住的落寞,“她在哪?”
“或许你见不到她了。”路子歌长叹一声,“她单枪匹马去会薛骛,不晓得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她让我告诉你,若你真心系安国臣民,便好好回宫里等候消息。亲自挂帅坐阵固然能够稳定军心,却也危险至极。安国如今局势大乱,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她的付出和牺牲就当真统统付诸流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上官燕黎的音量不由高了几分,上前一把揪住路子歌的衣领,咄咄逼人道:“你明知薛骛是什么人!怎么还敢放心让她一人前往!”
路子歌扬唇嗤笑,一把推开他的手,冷哼道:“怎么,现在知道心疼她了?早干吗去了?她为了训练你的五万兵马,日以夜继宿住在军营内,与兵匠一同研发火药兵器。她亲自试刀,差些被砍断了手臂。为了确认火药的威力,她差些被炸得粉身碎骨!你知道这些么!你只知道隔三岔五派人去催促她还你兵马!你从未信过她,你又有何资格心疼她!”
路子歌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上官燕黎无法招架。
她竟为他,付出这样多。
所以,她那信上的字句……
奈何桥上,三生石前,此生之誓,来生相约。
此生之誓,来生相约。
上官燕黎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心下愈发忐忑起来,“她,为何要独自去见薛骛,你为何不拦着她?你可知那是条不归之路。”
路子歌敛下眉眼,无奈道:“若我能拦住她,她便不是凌景颜了。她走的突然,我提防不及,得知她离开时,已经是两日后,只能眼睁睁望着她离开的痕迹望尘莫及。她千叮万嘱,让我务必要助你阻挡薛骛和慕容连城派来的军队。我已拦不住她的离开,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土被贼人鲸吞蚕食。”
上官燕黎不作他言,朗声朝外向于德道:“准备坐骑!”
眼见他要往军营外走,路子歌一把拉住他,似猜到了他的心思,“你想去哪?”
“朕要去找她。”上官燕黎想甩开他,却被他紧紧反握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朕不能让她一人以身试险……”
话至尾音,已然慌乱起来。上官燕黎从未这般六神无主过,如今的他,似热锅上的蚂蚁忐忑焦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他不要此生这誓与她来生相约,他要今生就与她厮守相伴,他放不下她,亦不想再放开她。可是如今,似乎已经晚了,她一人去了西云山,一人去见嗜血如命的薛骛……
“上官燕黎,放弃吧。”路子歌缓缓松开握住他的手,脸上是阴霾难散的伤感,“薛骛此次之所以派兵屠城,目的根本不是篡位谋权,他是在报复。这其中的事比你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景颜之所以单枪匹马去找薛骛谈判,便是想阻止这场杀戮继续下去。”
“那你就让朕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什么也不做么!”上官燕黎双目怒瞪,嘶吼道:“朕已经负了她半生,难不成你想让朕回宫傻傻的等着替她收尸么!·”
“你去了又能如何!”路子歌的声音里夹着悲怆,“去了就能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么?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住这个国家。你伤害她这么多次,不就是为了你的江山。事到如今,又何需惺惺作态,好像舍不得她似的。”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临离开前,路子歌强忍着心头的悸动,语气中却满是难过,“她临走的前两日,忽然问过我,问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因为我真的看不懂你的心。”路子歌抬首,望向上官燕黎,字字如铁般问他,“燕黎,你爱过她么?”
此生相思,为一人
“你去了又能如何!”路子歌的声音里夹着悲怆,“去了就能将她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么?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守住这个国家。你伤害她这么多次,不就是为了你的江山。事到如今,又何需惺惺作态,好像舍不得她似的。”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临离开前,路子歌强忍着心头的悸动,语气中却满是难过,“她临走的前两日,忽然问过我,问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她。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因为我真的看不懂你的心。”路子歌抬首,望向上官燕黎,字字如铁般问他,“燕黎,你爱过她么?”
…………………………………………《妃子谋》……………………………………………
上官燕黎的目光避开路子歌如灼如炬的质问,低声浅吟,只答了八个字,“物是人非,往事如烟。”
路子歌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苦笑着摇头,“那个傻丫头,为了你,真的不值,一点都不值……”
音灭,帘落。
他的背影消失的太过迅急,上官燕黎回身再望,却发现只余下初冬萧瑟的寒风呼啸而过。
子歌,我的话还未说完,为何你却已经走了。
物是人非,往事如烟。沧海桑田,至死不渝。
我若不爱她,又怎会故意装作忘记狩猎场一事,生怕让她忆起伤心往事。我若不爱她,又怎会自欺欺人,妄图从华裳的眼中寻到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影子。我若不爱她,又怎会狠心在云城刺下那一剑,告诫她离我远些,切莫陷入深渊。我若不爱她,又怎会为她建惜颜殿,盼她有朝一日成为我的妃子。我若不爱她,又怎会为她空着皇后之位。
我若不爱她,又怎会甘愿放她离宫……
让她从此与我天涯相隔,再不知相见相逢待何时。
上官燕黎掀起营账,望着难得的皎洁明月,想起三年前的冬日,雪梅共绽,她与他并肩赏景,天空碧蓝无垠,白雪纷飞,她巧笑如烟,黑白分明的眼眸,满是落景如华时的欣喜。
皎洁无双的月色,星辰遍布的夜幕,少了你的陪伴,总觉得少了几分动人心魄的味道。
江山如画,若没了你,我要这江山又有何用。
上官燕黎似想通了什么,回到军营内,挥毫疾书。
当夜,于德端着晚膳回到军营时,已不见上官燕黎踪迹。书桌上摆放着一封信件,写着路子歌亲启。
………………………………………………《妃子谋》……………………………………
景颜将骏马勒停在西云山底,僵绳扯着嘶鸣的骏马,望着遍布机关寸步难行的山路,景颜只得下得马来,将马儿牵系在一棵精壮的榕树边,徒步进山。
只是刚下得马来,灵敏的耳朵便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声响,她警觉的停下步子,眼神睨向斜后方,手中的暗器已经备于袖口。
单听那人掠过的声音,便能够知道,此人的轻功不在她之下。
身后传来微薄的气息声,她回首将袖口的暗器倾数扔出,却被那人一一躲过。
玄纡稳住步伐,在她向前落定,望着她的眼光,却带着一丝噫叹,寻常暗器都使得这么有杀伤力,若是让她使出'暴雨梨花'这样的唐门暗器来,不晓得他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抛去那些思绪,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朝景颜道:“凌小姐,我家主人有请。”
遮遮掩掩这么些年的幕后操控者,如今竟不避讳,要邀她见面。
景颜满腹狐疑,可是她此番到西云山的目的,便是要会一会这个将一切玩弄于股掌间运筹帷幄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即来之,则安之。
她轻甩长袖,“那便劳烦玄纡帮忙带路。”
玄纡听她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起了好奇,“你怎会知我是谁?”
他早年加入暗夜堂,却在一年后离开,除却路子歌及玄音,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玄音失忆的事,你知道么?”景颜走近他,丝毫不惧他眸中流露出的森寒冷意,“你潜在慕容连城身边这么久,是不是早就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玄音他怎么会失忆?”玄纡听到弟弟的名字,不由担忧起来。
“他被人伤到后勺,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估计连你也记不起了。玄纡,我是凌景颜,路子歌不曾和你起提过我么?”
玄纡只顾担心玄音的状况,一时掩不住着急的追问了两句,“玄音没事吧,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记忆?你有没有带他去看过大夫?”
“我是羽衣的关门弟子,他并无大碍,只是伤到了后脑,若想治愈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现在过得很快乐,我不忍治好他的伤。”景颜细细向他解释,“玄纡,慕容连城现在藏在哪?”
玄纡听景颜这样说才终于舒了口气,逐个回答了她的问题,“慕容连城现在藏身在薛骛的府上,路先生已经许久没和我联络过了,估计是怕在西云山,所有的信鸽会受到薛骛的监视。路先生他,还好么?”
“他……”景颜凝眉想了片刻,随后淡淡一笑,“不太好。”
“他怎么了?”玄纡刚从玄音无碍的愁云里解脱出来,谁知这丫头又在他心口刺了一剑,他如今最担心的三个人,有两个都过得不甚安详,这让他如何是好。
“我们边走边说吧。”景颜望了眼层叠相间的山路,“从这到薛府,估计得半个时辰,足够我细细跟你聊上一番了。”
玄纡思虑片刻,点了点头。
冬临秋末,景颜穿了件微厚的裘袍,因在山脚,仍能感到一股寒风袭来,她不禁紧了紧衣裳,玄纡见状,从袖口拿出一只瓷瓶,扔了个药丸给她,“这个可以御寒。”
景颜感激的接过,吞进喉中。
须臾间,便感到浑身一股暖流袭过,“这是什么灵药,药效如此神奇?”
“是薛骛让管家发放给家仆们御寒的,西云山一入冬便寒冷异常,许是沿海靠泉的原因。所以他每年初冬都会发一瓶'忆暖'给家仆和山里驻扎的兵马。”
玄纡细心的替她拨开一枝横长在树梢上的树枝,轻声向她解释,又似想起什么,不安的问道:“薛骛生性好疑,他的兵哨在山脚发现你的踪迹向他禀报,因此他让我下山来迎你,他知道你我轻武甚好,如果我们慢行缓走,耗了半个时辰才到王府,他不会怀疑么?”
“路子歌一直跟我说起你,说你为人谨慎心思细密,如今一看,果真如他所说。放心,待会到了山上,我自有办法向他解释。”景颜笑着称赞了他两句,随后又感慨道:“能够蛰伏在慕容连城和薛骛这两个老狐狸身边这么久,而不被发现,玄纡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玄纡想起这几年来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生活,并未接话,只是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薛骛近几日一直和慕容连城盘算之后的屠城一事,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谋权篡位。”
景颜点了点头,应声道:“确实,依如今西云山叛军的所作所为,薛骛更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仇节似的。我查过上官燕黎和薛骛间的过往,上官燕黎仅在登基时见过薛骛一面,所以他们俩之间应该没什么旧仇恩怨。看来薛骛的仇应该是和先皇结下的,只是不晓得这其中又牵扯到哪些人和事。对了,你在慕容连城身边这么久,可有探查到薛骛的死穴和软肋?”
玄纡无奈的摇了摇头,“薛骛是个很低调的人,每次和慕容连城见面,都会将我支开,只有少数几次,会留下我与他们一同商讨议事。在云城炼金术一事时,我本想透露给他炼金炉放置的地点,但先生担心我的身份会因此过早暴露,因此故意饶了个圈,将皇上牵扯进来,让皇上的人亲自去查。先生从楚国回来那日,我收到消息,慕容连城打算在那日早朝之上参右相一本,称右相卖国通贼,欲谋权逆反。但我始终无法联络到先生,直到数日后才得知先生受了重伤。”
这些事景颜后来都知道了,她及路子歌到达安国时,路子歌便和玄音离开了。上官燕黎明着里是说有其它事要路子歌去办,实则是派了杀手追杀他和玄音。
正因此,玄纡的消息才没能及时传到路子歌耳中。至于云城的事,由上官燕黎派六扇门去查,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愈往山上走,植被就越茂密,但大都是矮丛灌木,刚下过薄雨的山路有些湿滑,加之陷阱重重,若没人带路,一不小心就会命丧于此。
景颜走得格外的慢,这山上空气甚好,稍候进了山谷,不晓得往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呼吸到这般清澈的空气了。
玄纡见她忽然沉默,一时也不好开口,景颜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道:“如今战局已定,十万对五万兵马,任西云山的兵马再强大,也不可能以寡敌众。加上我从楚国带了大量火药,想必不出一月,就能将散步在安国的叛军一网打尽。我倒想看看,这个薛骛,究竟还有什么本事!”
“凌小姐,我早听闻你权谋出众。但是薛骛并非是好惹之人,他的心思太缜密,旁人甚难看透。前些日子,他忽然抓了好些个老鼠进药房,不晓得在制什么药。有一日我在废物堆里发现许多死去的老鼠,每只老鼠的指尖都呈着诡异的深蓝色,骇人的很。”
景颜闻言,脚步忽地停下,再动不得半分。
连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艰难不已,“你确定你看到的老鼠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