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妃子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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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呼一片,声音未落,只听接连几声巨响,颜色各异的花火直飞天际,煜煜星光燃在空中,惹得人不由感慨世间最美,也不过如此。
不过一会,有荧黄的花火排列成龙在空中飞舞腾跃,上官燕黎看到这等场景,按理说应该笑逐颜开才是,景颜目光扫向他,却看到他依旧面无表情,心里似乎在想着其它事。
她没有心思观赏烟火齐鸣,只呆呆地望着燕麒,今夜的雪很薄,落在身上很快便化了。光影稍纵即逝,色彩斑斓的散落在他的侧脸,更衬的那个男人烟雾迷离,看不清神情。
记得在艉湖山的时候,山上的气候四季如春,除了常年的阴雨天有些恼人外,日子真真是过得逍遥快活。
她见到他时,以为他是上山求羽衣出诊的,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一个人,莫名地没了气场,怯生生地拦住他轻声道,“先生,师傅今日闭关,不出诊,先生还请快回吧。”
谁曾想却是来找羽衣下棋的。
、咫尺天涯'三' 两更
咫尺天涯'三'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却分外熟络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生得这般漂亮?我是来找你家师傅下棋品茶的,还麻烦你前去通报一声。”
她的头发总是长长的搭在肩上,小小年纪,一头黑发却已经落到了腰际,羽衣常戏谑她容貌倾城,比之安国第一美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说她虽比不得慕容华裳妩媚惊 艳,却出凡脱尘灵透绝雅。
听到他这样直言不讳的称赞,她长长的睫羽搭在眼睑,声音几乎要没落进雨声中,“我叫景颜,先生请这边走。”
她只在他面前这样,娇羞,怯弱,安静,婉然。
因为她知道先生喜欢这样的女子,他犹如净泽无暇的白玉,自然也喜欢那样温婉的女子吧,她这样想着。
他迈着步子跟在她的身后,脚步声轻巧且缓慢。雨滴顺着高大的云彬落在伞上,滑落在长满青苔的青石板上,雨意缠绵,她背着竹篓,穿着已经被雨润湿的布鞋,带着他上山。
不小心脚下踩空,险些要摔落楼梯,他在身后接住他,温暖的手掌揽住她细瘦的腰际,轻声道:“想什么呢?走路也不带着脑袋。”
他的笑容比之另一个人,又是完全不同的。
记忆里他总是浅笑挂在脸上,永远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气不悲,不急不躁。比之那个驾着骏马在草原上疾驰的少年,多了一份儒雅沉稳。
她喜欢他,喜欢这个总是让人感觉到安心的男人,曾经她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他只将她当作孩子,会宠会疼会怜会惜,却唯独没有爱。
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她看似有太后这座强硬的靠山,实际却是孤立无援,太后让她入宫的目的再简单不过,打压慕容家族的势力,归根结底,她不过也是这盘棋上的一枚棋子。
偏偏她生的倔强,选择身先士卒,虽步行缓慢,但谁曾见她退过一步。
下一回再相见,不知又将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连这样远远望着他,都将成奢望。正落寞的转身要走,抬首凝眉间,却正巧对上他的眼睛。
上官燕麒在望着她,隔着一座桥的距离,不顾周遭的一切,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世界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安静下来。
她本想向他微笑,像曾经那样,相视一笑。可是笑容到了嘴角,却僵硬起来。
因为她看到岳秀仪俯身在他耳边唇语一番,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笑逐颜开,将所有的视线统统落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是呵。
如今她嫁作他人妇,而他亦娶了她人为妻。明明离的那么近,只要走上几步,便能站在他身前,偏偏又像是遥隔天涯,无论如何都走近不了。
、恍然如梦'一'
恍然如梦'一'
“莫云,这儿人多,我在附近走走,透透气,你们先在这看会吧,晚些我会自个回去的。”她没有撑伞,一个人在宫里胡乱走着,漫无目的。
本以为自己能够运筹帷幄,将一切驾驭地很好。
可是,就如华霜菱所说,她锋芒太露,初入宫便得罪了慕容华裳,成为她的眼中钉。又不幸让尤清雨牵连其中,虽然上官燕黎答应会救她,可是天知道那个心思成迷的皇帝会不会下一秒又变了主意。
真的是,一团糟啊。她太过看重自己,以为最终的结果最差不外乎是玉石俱焚,谁知上官燕黎及慕容华裳面对她时,竟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将她杀了个片甲不留。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雪依旧纷纷扬扬的下着,不一会便大了起来。她落寞地站在雪中,礼花仍不知倦地燃着,姹紫嫣红格外妖娆。
“颜妃娘娘,皇上请娘娘到茶阁小叙。”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景颜错愕地回头,只见来人却是小方子,她回道:“皇上可说有什么事?”
“这皇上倒没说,只是想让娘娘先过去候着,待稍候礼花燃烬,皇上很快便到。”
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去会会再说。
她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礼花燃了许久才散,茶阁四周都未封闭,因此寒风萧瑟,不一会便将她冻得浑身发抖。雪花落满肩头,暖袍都被水浸得湿透。
景颜不禁在心里暗自诅咒那个该死的家伙,居然用同样的把戏整她两次。
估算了时辰,少说她也等了有两个时辰了,可是约她前来的人却迟迟未曾露面。
或许是今天上官燕麒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想起小方子是慕容华裳的人,依她在这宫里的地位,虚传圣旨的最终后果,不过是拉小方子顶罪罢了。
这个女人,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景颜愤恨地想了想,他日一定要连本带利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跺了跺脚,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迎面竟撞上一脸郁闷的上官燕黎,两人硬生生碰在一块,景颜当下便摔在了地上,上官燕黎明明伸手一揽,便能让她幸免于难。
可是他竟站在边上看热闹!
景颜艰难地迈了迈没有一丝知觉的双脚,才刚抬脚一步,整个人便又摔倒在地上,因为浑身冻得冰凉,落到地上时,手下意识的便要去撑着,怕摔到身上其它地方。两只手硬生生摔在结了薄冰的雪面上,顿时便鲜血直流。
她摔的那一跤声音极响,整个人都狼狈不已的倒在地上。于德见状忙要去扶他,上官燕黎却轻咳了几声,居高临下的问她,“颜妃,没摔坏吧,能走路么?”
景颜疼得龇牙咧嘴倒吸冷气,懒得搭理他在一边兴灾乐祸,“承皇上吉言,没摔死。”
她努力撑着手想起身,可是积雪滑得厉害,还没站稳脚下便踩了空,眼见着又要摔倒,幸好这回上官燕黎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中。
于德见皇帝这样抱着景颜,不由地惊呆了,一双小眼骨碌碌地盯着两人,上去扶也不是,站在一边看也不是。
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意外,他在抱住她的时候,手碰到她脸上戴着的面纱,微微一扯,她整张脸便显露在他面前。
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心中莫名想起七年前他也曾这样抱住她,两人同骑一马,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急驰。
彼时他尚年少,而她亦只是个心清眼净的小丫头。
此时他是帝王,而她是他的妃子。
却只觉这个拥抱太过陌生。
他的视线怔怔地定在那双清澈无双的眸子上,透过黑色的眼眸,望见失魂落魄的自己,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将她扶了起来,咳了几声以掩饰自己的慌乱,“雪天路滑,走路看着些。”
景颜淡然地将滑落的面纱拾起,重新系了起来,声音中听不出冷暖,“多谢皇上。”
、恍然如梦'二'
恍然如梦'二'
上官燕黎一时不知该接上什么话才好,本想头也不回离开,却又忍不住问她,“你的脚摔成这样?还能走路么?”
“回皇上,没残废,应该能走。”
又是这种带刺的语句,先前替尤清雨求情的时候,她明明还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
她说罢又艰难地福了福身子,便一瘸一拐的朝惜颜殿走去,上官燕黎在身后望她这般坚持倔强,也不想再多管闲事,免得吃力不讨好。
可是走了不过两步,双脚又开始不听使唤起来,他心想昨夜一定是批奏折太晚,睡眠不足因此才导致今天魂不守舍。
“皇上。”正当他转身打算离开时,她却又幽幽地喊住了他,声音冷洌,“我知道皇上平日里盛宠裳贵妃,但假传圣旨毕竟不是小事,还请皇上管教管教。”
“颜妃此话何意?”
居然还装糊涂,景颜一时气不过,心直口快道:“裳贵妃先前派小方子前来,说是皇上邀我到茶阁小叙,谁知我在茶阁里冻了两个时辰,都不见皇上前来,后来才想起自己是被人耍了。我被人耍倒无所谓,不过是冻得浑身发抖罢了,不过皇上的权威被人如此无视,对皇上而言,可不是件好事。”
说罢,她拄着疼痛不已的双腿缓慢地往回走。
“此事朕会查明,定会还你个公道。”说完,他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她身后,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将她抱在怀里,“你冻成这样,朕也脱不了干系。你不必太感激朕,毕竟你现在是朕的妃子……”
他还没把撇清干系让她不要误会的废话说完,她已然冷冷打断了他,“皇上,你的手放错地方了。”
上官燕黎闻言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放在她的胸口,再对上她一副恨不得把他掐死的模样,忙将手往边上缩了缩,后来又反应过来,她是他的女人唉,她全身上下有什么地方是他不能碰的!
真是岂有此理!
、恍然如梦'三'
恍然如梦'三'
于德见到皇上怀中抱着的景颜,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好半天才吱吱唔唔道:“皇上,这……”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上官燕黎将他弃在身后,大步朝惜颜殿走去。
身后的于德迷茫的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黑灯瞎火的,皇上跟这个颜妃娘娘唱的是哪出?
明明之前皇上还为安蝗蛙一事气的内伤,刚才观礼花的时候,面上也是一副气极败坏难以下咽的模样,可是如今对颜妃又是搂又是抱的,显得好不亲密。
看来皇上确实是个花心的主,见一个爱一个。这样想着,于德原本迷茫的眼神终于清亮起来,打了个哈欠,远远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上官燕黎跟景颜两人一路无言,景颜依在他温热的怀里,眼皮沉重的要命,几乎就要睡着。
一直到了惜颜殿,小吴子远远地便看到他们,以为认错了人,见上官燕黎走得近了才忙跪地行礼,莫云及心兰见主子被皇上亲自抱了回来,脸上也是惊诧一片,匆忙跪地行礼,他唤了身免礼,让众人起来。径直走到内室,将她放在暖榻上,她终于撑不住倦意,卷过被子便睡了过去,竟也不跟他道谢。
上官燕黎也对她的无礼习以为常,也不知为何自己可以容忍她的无礼。嘱咐莫云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
那天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景颜都不曾见过上官燕黎,只是在隔天,听闻小方子被杖责的消息,或许那便是上官燕黎所说的还她一个公道。
可是他明明都知道,她要的公道,并不是让他找一个无辜的小太监顶罪。
景颜估算着入宫已经四月有余,这期间皇上从未传召她侍寝,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心惊胆颤。
谁都不曾料到,新进秀女中最先被传召侍寝的,会是安夏瑶。
在宫中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偶有时日一些女孩子家聚在一块闲聊,难免聊到这些,白芊羽颇有些忿忿不平,论姿色安夏瑶并非最出众,论才艺也不如华霜菱及景颜,论家世,更是几人中最为低微的,芊羽年幼因此讷讷不明,为何上官燕黎会挑中安夏瑶侍寝。
华霜菱亦不明白这其中玄机,众人纷纷问向但笑不语的景颜。
她端茶轻茗几口,缓缓道:“安夏瑶入宫后便积极笼络裳贵妃,如今正是百花争艳之际,裳贵妃再受宠,也敌不过新进秀女的年轻秀丽,自然想找一个容易操控的做她的棋子。既然安夏瑶心甘情愿成为她的棋,裳贵妃自然要给她些甜头尝尝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参透这一点并不难,只是这些千金小姐们,自幼生活在万千宠爱之中,初入宫中,自然很难习惯这样的波云诡谲尔虞我诈。
、恍然如梦'四'
恍然如梦'四'
她曾暗示过上官燕黎,想去狱中探望尤清雨,却被断然回绝。上官燕黎将话说的清清楚楚,尤清雨之所以能够活命,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她的利用价值,便是牵制景颜。
如果景颜再不透露给他一些关于太后的把柄,那尤清雨的命,早晚还是不保。
景颜入宫后便谨小慎微,努力想弄明白为什么上官燕黎要和自己的生母过不去,何况太后还是亲手将他推向皇位之人。
太后平日里对她极好,事事都为她打点好了,宫里的人忌惮太后的地位,明里也不敢在景颜面前放肆。
慕容华裳假孕一事被上官燕黎藏的很好,至今为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