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风流之花国游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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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一重宫门之外,两重,三重,步伐大踏。我不希望是这个样子的,从座位上追了下去,堪堪跑到门口,站在阶上,却再也没办法迈出去哪怕一步。
总是这样,我追逐着他的步伐,弄巧成拙却无力回转。即使追过去又有什么意思,折下身子,向他解释,祈求他的原谅?呵!
种种思潮在心中翻涌,我默默的看着眼前空空的汉白玉大道,心中杂乱的闪过千万种心思,却没有一种成了头绪。
冬日暗哑的天色此时竟起了丝丝呜咽,冷风挟雨打了过来,一丝,两丝吹进我的领口,袖口,却冷不灭心中沸腾的思绪。凄凉中,陡然就有一种就如此去了的飘摇之感。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身后有人为我撑了伞。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此身虽在堪惊(七)
伞面一瞬间阻挡了飘向我的冷雨,我回头看过去,居然是阿蛮!
见我极快的转头,阿蛮的手缩了一下,伞面漂移,但极快的又遮到了我的头顶上,他的半个身子却都淋在雨中。
我一瞬间的心理有些复杂,第一个涌上脑中的却是羞愤。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失态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何况是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推开他的手,迈步踏进雨中,就要往回走。
阿蛮在后面也不敢追上来。
但没走几步我就停了下来,冷雨稍稍吹灭了我心中的恼意,羞意,怒意,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恶毒的想法在我脑中升起。南柯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以男子之身跻身朝堂,云家还向他献上云若开,一切还不是因为我的宠幸,如果这一切被另一个人取而代之,而且还是南柯身边的奴仆,从天堂到地狱的倒置,南柯你又如何自处?
我转过头,站在雨中,对阿蛮说道:“做朕的内侍?”
心中忐忑,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理所当然。
我看到阿蛮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呆滞,低垂的眼睑此时尽数圆睁,似乎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我看到他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了。顿时也有些自嘲,人家分明就不愿意,指不定还在心中错愕,一个帝王为何会无端提出这种要求!阿蛮的拒绝让我一瞬间有些冷静下来,这样做难道就真的能羞辱南柯,更何况还要阿蛮全心全意的任我驱使。为这自己的私欲,就无端的将另一个人拖入进退两难的局面,这个人还是你的子民,席祯,母皇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摇摇头,不打算继续刚才一瞬间冒出来的要求,我转身继续往回走。身后却蓦然响起脚步的跑动声,急促的步伐带动衣袖在雨中翻飞,发出“哗哗”的声响,他居然就这样追了过来!我转过头来错愕的看着他跑过来,在我面前直挺挺的跪下,声调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的大声说道:“陛下,阿蛮愿意听从陛下的听遣!阿蛮未曾想到,一时没有缓过来,阿蛮愿意的!”这就是直接的向我表忠心了?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迟疑的问道:“你真的愿意?刚才你也看到了,南柯和我已失和,现在做我的内侍就是□□裸的背主了 。”
阿蛮神情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眼睛在雨中急速的眨了几下,脸上显出了一种有些痛苦的表情。背主是一件会让他人唾弃的事,即使他的二主是皇帝,是我,是这个国家名义上最尊贵的人,依然是二主。对于一个少年来说,这的确是一件从来未曾做过的抉择了。但出乎我的意料,没过多久,阿蛮就像下定了决心,,抬头望向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坚毅起来。他朗声说道:“阿蛮真心无悔!”茶褐色的眼睛颤着光,是少年的那种稚气的但却不容撼动的坚毅!
我的心被微微触动。
他喜欢我!这种认知突然地就在我脑中出现,之前忽视的种种也都突然涌入了我的脑海。他说话时的羞涩,低垂的眼睑,不时的脸红,泛着小小别致心思的桂花茶,大约都是十三四岁的少年的羞涩□□的表现。从最开始,他大约就对我抱有别样的心思。如果说,之前的种种举动因为太过模糊而不易辨明或者被我刻意忽略,那么现在他眼中的这种仿佛扞卫自己生命一般的郑重神情就让我完全明白了这个小少年的心思。
一瞬间,我心中的心思又有些活泛起来。看到的一种可能让我做出了将他带在身边的决定。如果是遇到南柯前的我,会因为有一个人这么真心喜欢我而高兴感动,如果是南柯离开两年后的我,会因为理智而好好安置这个少年。
但不幸的是,在这个时刻,恰恰是我刚刚成长却又没完全成熟的时候,也恰恰是我还不懂怎样处理一段恋情却对南柯求而不得的时候,脑子中的理智自持,此时几乎全部都被涌动的不甘所占据。一心的羞愤只想找个方法让自己好过!当我知道这个少年喜欢我的时候,脑中便瞬间涌起了报复性的自暴自弃,南柯你不喜欢我自然有人喜欢我!我会让他比你更风光更好更加的受人瞩目!
一丝冷冷的笑悄悄的从我的嘴角漫出,我前踏一步,将手搭在阿蛮的肩上。他仰起头来望着我,身子因激动而微微发抖,然后我就听到了我的声音从微开的嘴角轻轻的溢出:“很好,以后你是我的。”少年的眼睛中便爆发出了极大的光彩,眼中的真与诚一瞬间灼的我的手都有些心虚的想要滑下他的肩膀。
阿蛮却是全没有发现,仍旧沉浸在巨大的欢喜中,一激动的想要站起来,感到不合礼数,却又马上跪了回去。我笑了笑,让他起来。阿蛮便立马欢喜的站了起来,向我告了个罪,跑到不远处将雨伞拾了来,又兴致冲冲的极快的跑了回来,撑起伞为我遮雨。
风雨便一下子止住了。
他又腾出一只手来为我拂掉衣上的水珠,细细的粘拭,待擦到头发,不小心碰了一下额头便像被火烫极快的缩回了手。像是怕我怪罪或是怕我知道他有别样的心思似的。我却故意将脸转过去,面对着他,将眼睛闭上,对他说:“脸上有水,帮朕擦干净。”阿蛮不敢动,我将眼睛睁开,有些威压的瞟了他一眼,像是不耐烦解释似的,说了一句:“你是朕的贴身内侍。”说罢又继续闭上眼睛。
然后我就感觉到阿蛮的未湿的中衣的袖子轻轻的蹭到了我的脸颊上,从眼角一直擦到下颌,极慢及细心,极轻柔。他的手有些颤,呼吸声也有些粗,不平稳的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起伏。
我在心里轻轻的笑了,喜欢我的会更喜欢我,愿意帮我做任何事,南柯,你说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席祯篇 闲登小阁看新晴(一)
回去后,我让阿蛮去报备,却并没有计入档案。
当时阿蛮正帮我除下湿透的外衣,神情透着小小的欢喜,我突然就不想让他真正入宫籍了。入了宫籍就有许多的限制,我心中透着一点不忍和空洞洞,也不知道我将阿蛮拉进来到底是对是错,就是不想让他再受更多的限制了。
如果你以后想走便可以走。我看着他低下去的头,安静的帮我拉开袖子的模样,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但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虚伪和无耻了。明明知道这个少年喜欢自己,还将他带在身边,即使不用宫籍限制他,他也不会走。你内心的这一点小小的仁慈是多么伪善!
然而也就只是一瞬间小小的心虚和自责而已。片刻间我便恢复如初,决定的事便按决定的去做吧!
沐浴后用了晚膳,我靠在塌上和阿蛮夜谈。
他也换了服饰,藏蓝的衣色衬着烛光下的脸色,显着一点少年的稚气和清秀。寝宫颇暖,我也就不知道阿蛮的脸色是羞红还是因为热气太足了。
闲闲的聊着,我就问了他今日怎会在宫中。
阿蛮回到,当时南柯刚回家就看到云若开的手书,道自己被女帝召进宫中。南柯当时就急了,便立马带了他入了宫。后面便是在大殿中发生的一幕了。至于阿蛮为什么没有随南柯离开,他支支吾吾的没有讲,我心中清楚,也就不再追问他了。
倒是云若开,在进宫前就给南柯留了手书,倒不像在我面前表现的那般弱质,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还有些小心思!
我面上带了冷笑,也就不想再谈云若开和南柯了。兀自换了个话题和阿蛮闲聊。
用晚膳时,我就发现阿蛮的用膳举止颇雅,显然是受过严格的教养的,虽然显得有些生疏,但非世家大族的居养,决计是不会有如此修养的。
我便有些好奇的问了:“我观你举止有度,不像出身平民?”
阿蛮原本晶亮的眼睛瞬间黯了一下,但仍恭敬的回道:“罪母原是正一品襄国公,后有愧皇恩,多罪并发,处斩后;子女也。。。。。。投入奴籍。”
多年前犯大罪的襄国公?我问道:“你是陈思的后人?”他点了一下头。
我瞬间明了。那是十年前的一桩轰动京城的大案,当时襄国公陈思权势煊赫,风头无两,却因为家下仆人草菅人命而被参,顺着查下去,又牵出了一儿溜儿的罪名,众臣联合上奏,不多时陈氏家族便如大厦忽倾,不过月余间,京城便已换了格局。
我当时尚且年幼,对此事无多大印象。但不过母皇后来讲给我听,言谈间便不是像说书唱曲儿的那样单单说陈家的富贵不长久,而是带了些不一样的含义。她说难以掌控的事物要尽早勒马,如果还是无法控制,不如杀了。现在想来,陈思是受了母皇的忌惮了,阿蛮大约也是因为这样才被投入奴籍的。
我心中有些唏嘘,但还存了些疑惑,继续向他问道:“朕记得陈思当时只有1子2女,我还见过,却怎么对你没有印象?”
阿蛮的神色这时就有些窘迫了,低声嗫嚅道:“我父亲是外室。。。。。。”
“那你怎么还会被投奴籍?”这我倒真是不解了,倒不是有故意让阿蛮难堪的意思。外室连妾室都不如,妾室还有一个名分,生下来的孩子虽是庶子,但却还可以入宗祠列族谱的。外室的孩子大约跟野种没有什么差别了。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就算陈思倒了,也牵连不到阿蛮的头上来,除非是有人故意给他下绊子!
阿蛮答了:“我出生后不久,就被冠了陈姓,也住在陈家,但不许到处走动。后来也是因为家里有人对我有龃龉,投奴时名字也被报了上去。”他说话时声音越来越低,脸也慢慢的垂了下去,有点不堪回首的样子。
我虽有些兴趣,此时也不大好继续追问下去。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我对他说道:“朕帮你除了奴籍。”
阿蛮的头瞬间抬了起来,很是欢喜的表情,刚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我也不管他,继续对他说道:“除了奴籍,帮朕做一些别的事可好?”
阿蛮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拼命的点着头,像是怕我不信一般。
我笑着抬抬手,示意他停下,对他说道:“不用如此这般了,朕知道你的。”待看他平静下来,又继续说道:“这事儿也不难。你可曾读过书?”
阿蛮这时的表情倒显得有些自信了:“读过的,我幼时总是被禁足在房中,书倒是看过许多!陛下可需要我做什么?”
看过许多?这倒是意外之喜了。我便直接对他说道:“此事倒也不难,南柯目无主君,锐气太过,朕想压一下他。我信不过别人,阿蛮你可愿意帮我?”
听到和南柯有关,阿蛮的神情有些踟蹰。我继续循循善诱道:“也不是太难,朕需要有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平分南柯的风光!这样的人好找,对我忠心却不容易,只怕又演变成另外一个南柯。但不过,阿蛮,我却是相信你的。”
阿蛮的表情有些松动,但仍有些不自信的说:“我未曾做过,不知能否胜任。。。。。。”
我将身子前倾,望着他朗笑道:“这个无妨,我来教你!”当下便唤人拿了一本日常的奏折过来,一句句的讲解给他听。阿蛮听得极认真,学的倒是颇快,不多时便将基本的应答格式,及一些寻常套路了解了个大概。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阿蛮的敏锐度还颇高,心下便打算着压压南柯,过几天就扶阿蛮上去。
讲解折子时,我同他凑的有些近,抬头往向他时呼吸都可以喷到他的脸上,不过一会儿,阿蛮便有些不自在,侧侧身子就要往边上挪,但又不敢动,身子只好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僵着。等到我讲完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大灵活,脸上更是有一种别样的羞囧。
我瞧着有趣,便将折子合上,故意就作势往他身边挪。阿蛮似乎是被骇到,身子连忙往边上一闪,却因为僵的太久,动的不大灵活,脚步一拌竟然就摔到了地上,整个人便呈现着一种很狼狈的姿态了。
地上铺了地毯,不痛也不凉,但阿蛮的表情却很是痛苦,见我饶有兴味的望着他,更是将脸往边上侧过,埋在阴影里,不好意思再看我。人也赖在地上不动。
我掀开搭在身上的绒被,下了塌,闲踏一步,便将他拉了起来。令他转过头来望着我,说道:“处事颇惊!这个样子怎么帮我办的了事?把气势做出来!我看重的人怎么也不会比南柯差吧?!”说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