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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续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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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正常程序复职,让吏部安排。”杜齐月淡淡地道。
“现在是秦菊元的天下了。”温太师望看外头漆黑一片的宅院。“皇上即位,便一心整肃吏治,在我手中是整顿了不少,却又带出一批新权贵……唉,权力这东西,很美啊,当你得不到时,很是渴望,越发想要得到,等拿到了,像是捧在手心里的珍珠宝石,怎么也舍不得放掉。”
杜齐月静听温太师的感慨,权力虚名太累人,她只珍惜家中美玉。
“现在皇上要的,不是这样的臣子。”温太师神色一正,原是苍凉无力的声音转为坚定,“若秦菊元不能看清这一点,恐怕又是一个佟老大人,又是一个温太师。”
温太师终于懂了,但已太迟,杜齐月只能为温太师惋惜。
“你还是很用功。”温太师又道:“你这几年写的《刑律释解析说》,《防痨防灾先开》,《军事要战策略》,都传到京城来了,我也看过了。”
“学下不才。”杜齐月惊喜不已,“还请太师指教。”
“你写得很好,我没什么可以指教,倒不知皇上看了没。”
“几本薄册,大概没机会传入宫廷。”杜齐月并不指望。
“很久以前,那个谁……”温太师想了一会儿,“对了,卫子辛被诬陷的案子,你写了奏折说办案程序有问题,皇上也向我问过你,可是上个月,皇上在上千个县令里,又无人举荐,竟圈了卫子辛为监察御史。”
当杜齐月得知卫子辛调任都察院御史时,她还写信去道贺,而卫子辛赴任后,两人依然书信往来频仍,这次上京,她也会去找她叙叙旧。
“朝廷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温太师望着她。
“有机会的话,愿能为朝廷效力。”杜齐月顿生满腔热情。
“我后日一早离京,你就别来送了,有空写封信报个平安吧。”
“学下一定会写信问候温太师,还请温太师保重。”
杜齐月走出大门,最后一次回望黑夜里的太师府。
一个偌大的府第,没点上灯,闇影幢幢,宛若已消失在黑暗里。
官场上,来来去去,有恩有怨,前代权臣倒下,后代权臣再起,争的不过是数年风光罢了,最后,所有的人与事终究会如烟消逝。
那还争什么呢?不如认真过活,扎实做事,不求青史留名,但求问心无愧,利益国事民生,也不枉她继承前身仕进的初衷了。
春雨淅沥,泌出泥上芳香,杜齐月才回到青城杜府家门,便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佟锦轩。
她接下了她所奉上的状子,此时正摊在书案上,字字端详。
字里行间,仿佛出现了佟锦轩站在雨中的孤独身影,也不知道为了等她出现,她等了几个时辰,还是几天了?
沉静,孤绝,稳重,像一株深山里的苍松,静静地站立在那儿,任凭风霜雨雪吹打,她依然屹立不摇。
这不再是过去传说中的浮/浪玩乐的佟家三小姐了,而是一个历尽沧桑,世事艰难的沉着女子。
看完状子,杜齐月已然明白,佟锦轩是为了深入调查月桂酒坊被占一事,不惜故作放/浪,任人唾骂耻笑,甚至再度的让简清幽误会着。
目的,就是为了将月桂酒坊还给简清幽。
此等真心,她绝无可能忽视。
“月。”李墨涵走进书房,欣喜地喊了她。“怎地一回来就钻进书房里?”
“啊!”
杜齐月心头一跳,立即掩起状纸,又拿来纸镇压住,抬头笑道,“我进门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赶紧地进来查书看看。”
“那我不吵你了。”李墨涵知她习惯,转头就走。
“墨涵,我明天还要上京。”
“又要马上走?”他十分惊讶,又往她桌前走来。
“有急事。”
杜齐月怕他走近桌案,会看到状纸,便起身向前藉由挡住了他的视线。
既知佟锦轩隐瞒的用心,又怕让李墨涵担上了心,所以她并不说破,还严密吩咐随行的华笙也不能说,不然这个憨实的老家人只要吐出一个字,怕会让啸春揪住耳朵问个没完没了了。
“是复职的事?”李墨涵问道,“你这回上京,结果如何?”
“喔。”她很快地想到了说法,“暂时还没结果,本来吏部要我回家等候消息,后来又听说我写了几本书,便要我呈上去,我便回来拿了。”
“你叫华笙回来拿就成了呀,还巴巴地跑了这趟路?”
“想你和孩子了咩。”
这句话真实不假,说出来之时,杜齐月已紧紧地搂住他的身躯。
深深吸闻了熟悉的软馥馨香,所有的疲惫立即的一扫而空。
“墨涵。”杜齐月亲密的往他脸颊吻了又吻,歉然地道,“我明天一早就走,还得写些东西。”
“那我嘱咐孩子别过来吵你。”他怕妻主用功起来,又要废寝忘食了,于是接着问道,“吃晚饭时,会出来吧?”
“会的。”她逸出微笑,又捏捏他的手。“记得过来喊我唷。”
只怕她会吃得匆忙,李墨涵感到忧心,每次出门回家就要找夫君,抱孩子的她,能有什么大事让她忘了找她们,一回来就闷头闷脑地钻进书房?
……应该是她非常不顺利的复职之事吧。李墨涵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墨涵,没事的。”杜齐月看出他的担忧,于是面露微笑道,“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好。”他不愿再添惹她的烦心,“家里很好,你做你该做的事。”
“谢谢夫君了。”她摸摸他的脸。
“妻主去忙吧,我不吵你。”他笑着推开她,让她忙去。
杜齐月回到桌前,翻开状纸,眉头又缓缓地蹙拢了。



、第42章 丁忧起复

京城,都察院御史卫子辛宅邸,摆了酒菜招待好友。
“卫姊,这案子务必请你多多帮忙了。”杜齐月抱拳道。
“杜姊放心。”卫子辛道,“我上头的左俞都御史很敬佩你,我们还一起讨论过你的几部大书,你下午送了状子来,我立即上报,她也签上了,明天应该就会分派查案,我一早再催催,就怕旷日废时,会出人命的。”
“多谢卫姊了。”杜齐月亦是担心具状人的安危,这才赶来送状。
“这个佟锦轩的名字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她是我家德晖的生母。”
“你孩子的生母?不就是你吗?”卫子辛转了一下脑筋,总算记起了这位好友的婚姻状况,不禁大叫一声,“啊,是那个佟家……”
“正是。”
“杜姐啊杜姐。”卫子辛这声杜姐,充满了无限感怀。
也就是这样敦厚的至情至性,才能够为了营救不相识的她,不惜得罪了温太师,这等恩情是她永远也报答不了的。
“不管是谁,结识了你,都是福气啊。”卫子辛举起酒杯敬她。
“卫姐哪儿的话。”杜齐月也举杯笑道,“凡事尽我能力,尽我本分,唯此而已。”
“好个唯此而已,但愿百姓和朝廷都有这份福气。”卫子辛干下一杯酒,神色转为关切。“你再去吏部问了吗?”
“给你送状子后,顺道过去问,理都不理我呢,唉。”杜齐月很难得地出口怨气,“她们总是说,你回去等消息,有缺就通知。”
“可叹我官位低微,没认识什么大人物,这御史还是皇上点来的,给的有点莫名其妙呢。”
“这是卫姐政绩卓越,皇上注意到了。”杜齐月低了头,拿酒杯在手掌中转了转,“我也不是一定要当官,家里有田地,日子还是可以过下去,有空写写书,也是不错。”
“杜姐别气馁,一定有职缺的。”卫子辛赶忙安慰。
“唉,喝酒吧。”杜齐月不想再谈,自己倒了一杯酒。“邓姐也熬出头了,听说现在已是荆州城守了。”
“邓姐给磨了心志,长进了。”卫子辛想到曾被贬为她的县丞,因而结交的好友邓宽容,笑叹道,“我又何尝不是?总是受过了伤,这才能琢磨出一条当官的应对进退之道,既能坚守望理念,又能全身而退不过,还是很难呀。”
谈起官场种种,不合时宜的她们又是感慨万千。
“府主。”门口匆匆跑进了卫府家仆,紧张地道,“府主,有个宫里的宫监要找杜府主。”
杜齐月和卫子辛十分诧异,立刻来到大厅,一见到那一身正式的宦官服色,立即知晓这是皇上身边的宫监。
“杜大人,您还真难找啊。”蔡宫监还在抹汗喘气,“咱家差点往青城去了,听说您又来京城,再从您家宅子找到这儿来了。”
“劳烦宫监一路奔波,这边请坐。”卫子辛代为招呼。
“咱家不坐了,还赶着回宫复命呐。”蔡宫监拉起嗓门,宣示道,“杜齐月听旨,皇上口谕,着杜齐月明日未时一刻到清心阁面圣。”
翌日午后,杜齐月一身布衣进宫,拜见了当今圣上司鸿容若。
“齐月,平身,今日君臣谈心,不拘大礼。”司鸿容若示意宫监摆上椅子,微笑道,“坐。”
“谢皇上。”
面对的虽是已经成了皇帝的司鸿容若,但毕竟两人有过革命情结在,这份如师如友般的情谊,让杜齐月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清心阁是皇上批阅奏章,召见内阁大臣问事之地,皇上找这种地方跟她“谈心”,恐怕用意很深吧。
“你应该觉得很纳闷吧?卫子辛,邓宽容都被朕给赋予重任,唯独你却还被朕晾于一旁?心里不怨吗?” 司鸿容若挑眉,一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说真的,杜齐月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怨念啦,毕竟她曾是个征夷的隐身功臣不是?但想想,当初是自己怕李墨涵担忧而不占功勋,所以心里的那个不平衡,早被她掰平了。
“臣,不敢。”
“呵呵…到底还是有怨啊。”
“……”杜齐月心里暗道:你知道就好!但她是不敢造次的,与司鸿容若再熟,毕竟对方是一国之君,多少还是要尊重人家不是?
“嗯…其实是朕,不知该将你摆在何种官阶上,于官场,你不过是个毫无建树的小小五品官员,于私下,你虽是个征夷的大功臣,然而却无人知晓啊…”司鸿容若抬眉,一脸莞尔的笑看着她。
这点杜齐月也是很清楚,所以她才没有去与人争论这档子的事。
“但最近朕读了温太师和南宫凛送来的你所写的《刑律释解析说》,《防痨防灾先开》以及《军事要战策略》。”司鸿容若开门见山说道,“一夜还没读完,隔日早朝竟还想看看那些到底结果如何了,便迫不及待地下朝去看,朕总算花了三天三夜,细细读完了。”
“臣不胜惶恐。”总不成叫皇上说说这读后心得吧。
“你以小说笔法,深入浅出细细的解说了我朝律令,和防止灾害的重要性任谁看了都懂。”
在此两人都很默契地没谈到军事要战策略一事,毕竟这是军事要策,也算是国家机密,不适于给一般老百姓阅读的书。
“这正是臣,写此两册书的目的。”
谈起了志向,杜齐月也放开戒慎恐惧之心,畅谈起来。“一般律书过于艰涩,官员因为职务所需必须研读,但若无人指点,恐怕也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臣总想,若能以实例说明,不仅官员易懂,甚至一般百姓也能从中知晓我朝的律令知识。”
“很好。”皇帝按住桌上三套厚厚的书册,“这里全是你写的书,温太师离京前,最后上了一本谢恩折子,里头大力的举荐你,怕空口无凭,还附上你所有的着作,其实你的书,早已是朕的案头书了。”
杜齐月既惊且喜,自己的书竟能摆上皇上书桌,而温太师举荐,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感恩之情油然而生。
“朕曾找来刑部尚书,工部尚书,就我朝大律,灾害防治问她们,她们回答得丢三落四,两个数百人的刑部,工部竟然无人能解说法令与防治规章。”司鸿容若翻开最上头的《刑律释义析说》,直视她道,“后来却是在你的书里找到了答案。”
“若皇上还有疑问,臣愿意在此解说。”
“目前暂时没有,可朕希望在有问题时,随时能找到人问明白。”司鸿容若拿眼瞧她,那眼里充满着冀望。
杜齐月热血顿涌,皇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几年前,你为卫子辛写的辩论折子令朕印象深刻,从此记住了你,后来,你我荆州城生死与共,朕相信,如此能人之士应该会受到重用,可后来才知道,你竟是因此受到温太师和秦菊元的忽视与冷落。”
“这是臣能力不足。”杜齐月故意跟她讲场面话。
皇帝兴味地觑了她一眼,又道,“如今朕用了南宫凛为首辅,你丁忧期满起解复职,却也被她摆在候任官员名单的最后一名…还特地的用了红笔圈起来,倒是挺显眼的。”
杜齐月闻言,一想:这位首辅大人若真是排挤她,大可不必将她的名单提点上来,虽是将她排在最后一名,也不举荐,却又用红笔圈起来,让皇上一眼便能瞧见…可见这南宫凛,却是个惜才,且用心良苦之人啊。
司鸿容若语气严肃,“先朝大臣各个爱用自己的人,若是会做事的,无可厚非,可到了最后,总是贬斥英才,结党为己,公私不分,将朝廷当作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说着,便起身来回走动,看得出是极度抑愤。
杜齐月也立即起身,恭谨严肃,静待皇上说完下文。
若温太师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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