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第1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妮子。”杜齐月却是一把抓起了杜德曦,“让你爹爹好好睡的一觉吧。”
“妻主!别闹她呀。”李墨涵讶道。
李墨涵瞪人,想拦杜齐月,一手却只能撑在床褥上,完全支不起早已让杜德曦压得发麻的身子。
看到这般情景,杜齐月从李墨涵德身上将杜德曦抱到自己的怀里,摸摸已不再发烧的额头,怜惜地瞧了那冒出红疹的小脸,准备再将她放躺在床上时…
然而熟悉的拥抱已让杜德曦睁开了眼,小手自然而然攀上杜齐月的脖子,小头颅也腻在她的肩头上,却是含糊地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在这儿,爹爹给德曦喝水。”
李墨涵终于坐起身子,缩了脚,避开挡在床边的杜齐月,从床头下了床,快步来到桌边。
“石头……”
“你捡的漂亮小石头还放在小桌子上。”李墨涵揭开茶笼,提了茶壶倒了一杯温水,一边道,“等德曦好了,就可以将那颗漂亮的小石头给德晖了。”
“呵……”小脸憨憨地笑了。
“这孩子呀。”
杜齐月将杜德曦抱躺怀中,又好笑又怜惜地看着那张迷糊开心的小脸蛋,“都病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要送妹妹的东西。”
“来,慢慢喝了,”李墨涵回到床边,以杯缘就着杜德曦的嘴巴,让她啜着喝。
“赵大夫跟德曦说过喔,出了汗,要多喝水,这才会快快好起来。”
“德曦很乖,要听爹爹的话吃药。”杜齐月也试图安慰一句。
“呜……”杜德曦以为这杯水是药,便抿紧嘴唇不喝了。
“妻主!”李墨涵嗔怪地注视了杜齐月一眼,心道:真是多嘴,她这是来乱的吗?
可一对上她的目光后,他则又快快地低下了头去。
“娘……”小妮子这时候才发现娘亲来了。
“德曦,爹爹喂你喝水唷。”杜齐月赶紧亡羊补牢,对症下药的哄道,“德晖还等着姊姊身体好起来,带她到院子里抓蝴蝶给她呢。”
“好……”小嘴又乖乖喝了。
喂过水,杜齐月将小德曦放在床上,李墨涵顺手将杯子给了她,趁她放回桌上时,快手快脚地上床坐好,忙帮着杜德曦盖起被子。
“唔……”
感觉爹爹来到身边,杜德曦很自然一个翻身,紧挨了过去,右手攀上爹爹的腰,再度将爹爹抱得动弹不得。
“这小妮子。”杜齐月好笑地摇头,想拿下杜德曦的手。
“别,这样就好。”
李墨涵一手握住杜德曦的小手,一手抚开散落她颊边的头发,低头瞧那很快入睡的小脸蛋,笑道,“她这样才睡得安稳。”
“好吧。”杜齐月落坐床沿,帮李墨涵拉整被子。
一抹金光在被窝里闪动着,她好奇地从他腰畔伸指挑起,原来是挂在杜德曦颈项玉佩上的金链子掉了出来。
“你打好金链子了?”
杜齐月小心翼翼地将变长的链子塞回,意味深长地望向他,笑道,“这长度都足够让德曦戴到娶夫生子了。”
“嗯。”原来那天自己在墓地对少耘哥所说的话,还是让她全听去了。
“墨涵,谢谢你带给徳曦最圆满的父爱。”
听到杜齐月所说的话,李墨涵内心激动不已:为何她的语声总是那么温煦,也总是那么柔和地得令我想哭…
李墨涵只能摇头,咽下心头莫名涌出种种的酸甜滋味。
“以后家里有事,还是孩子生病怎么了,一定要让我知道。”杜齐月诚挚地对他说道。
“妻主的事情更重要,您忙您的,我不会让您烦心。”
“都是我的夫君和孩儿们,我怎会烦心呢。”
说着,杜齐月便以指托起了李墨涵的下巴,让那张总爱低垂的脸蛋,完完整整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底。
眼前的他,容颜姣好,清丽端庄,娥眉淡扫,似远山峦峰,水眸含光,清澄剔透,芳唇柔润,像是娇艳欲滴的樱桃,那神情,既有为人父的坚强,也有男儿家的羞涩,轻浅的笑靥里,款款有情,欲语还休,正如清晨的光曦,从东方投射过来的那抹晴光,瞬间灿亮了人心。
已经是近在眉睫的距离,这还不够,杜齐月还想再亲近他…
看来要墨涵主动是绝无可能的事,既然是女尊世界,就是以女人为主导,那么就由她来化被动为主动啰。
缓缓地,杜齐月用自己的嘴贴上了他的樱唇,继续方才那个过于浅淡的亲吻。
这回,杜齐月是深深地吮吻,密密地感受着李墨涵的软馥馨香,唇唇相迭,如胶似漆,这种感觉美好极了,她不愿躁进,更不愿分开,只想与他紧紧相依,以亲吻将他甜美芳郁的香软唇印记在心底……
“府主,府主您在吗?”
这时,门外传来华笙不解风情而焦急的喊叫声,“该去点卯了。”
“唉”
听到华笙的叫唤声,杜齐月在李墨涵的颊边轻叹了一口气,她非常不情愿,非常非常不情愿地离开了他的唇瓣,目光依旧留恋在他娇羞的红靥上。
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进了状况的说,怎挑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啊…杜齐月的内心怨叹不已。
“妻主,”李墨涵不敢看她那双过度缱绻爱恋的眸光,慌慌张张地推开她,低声喊道,“可别误了点卯了!”
“用跑的,还来得及。”
“穿官服在路上跑?多难看啊。”闻言,李墨涵一副〝真的,假的〞的惊讶表情看她。
“哈哈,你哪天早起,出门瞧瞧,便知为妻说的是真是假的啰。”
杜齐月笑声爽朗,长身而立,接着莞尔笑道,“京城每天一早,就是一群官员满街乱跑,有的一边系衣带,扶发冠,有的一边啃窝窝头,还有追着家主随从要付账的热食小贩的,简直比市集还热闹。”
“呵。”他很想听听她说的趣闻,但实在晚了,只好摆出晚爹脸孔。“好啦,妻主你快去——对了,出去后立刻用热水洗手洗脸,去去病气。”
“是,齐月谨遵夫君命令。”杜齐月微笑打个揖。
“ㄟ?”
眼看着杜齐月大笑?还对他开着玩笑?李墨涵看着她速速掩上门板离去后,则目瞪口呆。
虽知杜齐月不至于严肃正经到不苟言笑,但总以为她拘谨有礼,中规中矩的,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等等,呃…这是发乎哪里的情了?她对自己有情?
心儿怦怦跳,李墨涵拿指腹轻轻抚着被杜齐月亲吻过的唇瓣,她的热度还原犹停留在上头,随着指腹的游移,一分分,一厘厘,每一个碰触,都是一个深入灵魂的悸动。
半晌,脸上湿湿热热的,眼里酸酸涩涩的,原来是泪水。
这幸福的泪水,真甜…
李墨涵笑了,也有些累了,仍是搂着杜德曦躺下来,一夜无眠,好不容易迷蒙睡下,却给杜齐月来这里闹了这一会儿,也是该补个眠了。
在阿成哥送来热粥之前,他还能做上一场甜蜜的美梦呢。
、第21章 真心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色色在此恭祝各位女亲们2013新年快乐!!?*??*∵*??*?? ?? ?* ?happy? *? new year ? * ??2013? ?* ∵? ?∵ ?*? ?*? ** 2013年起,天天开心、年年愉快、平安喜乐、财宝广进、福慧增长、梦想成真、四大富足!^_^┏┓┏┓??????2013?? ┃┗┛ appy ┃┏┓┃ new ┗┛┗┛year*
“唉,没想到给派去荆州巡查。”杜齐月叹了一声。
油灯明晃晃的,照亮了摊满床铺上的衣物,有全套官服行头,袍子,常服,家居衣裤,袜子,帕子,床巾……
李墨涵一件件检视,确定干净,亦无需缝补之处,再一件件仔细折迭好,收进大笼箱。
觑她一眼,杜齐月正歪在椅上,以手支额,颓废阑珊,那长吁短叹的模样还真像个是在外头让人给欺负了的回家来找爹爹哭诉,却又拿力气大的野孩子没办法,只能哀哀怨叹。
他在她面前,再也没那么地刻意有礼,而是越来越自在与随性了,杜齐月很高兴李墨涵能有这样的改变。
可是好不容易妻夫之间的感情加温了,德曦病愈了,外面的纷纷扰扰也告一段落了,才得了空,上头竟然就派她到几千里外的荆州去,这一来回,又得隔上多少时日见不上面啊?
李墨涵的心情何尝不失落?但比起杜齐月离家远行,他的这点烦忧根本为不足道。
“你在工部,不是每年都得外出巡查?”李墨涵尽量语气轻松。
“是这样没错,但我属西州司,今天突然调我到荆州司,明天就要启程巡查,事先没征询或是告知一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唉,这摆明了是要给我一个教训的。”杜齐月还是神态苦恼。
“后悔了?”
“不后悔。只是想到要离开你们……”
“不后悔就好,既然你点上了墨,就给她画出一幅山水来吧。”
“嗯!”杜齐月蓦地立身而起,眸光灿亮接着说道,“天广地阔,山高水长,三两知己,乘扁舟,饮清酒,遨游其中,风光霁月,心安理得,纵使经过湍狭激流,但知高山峻岭之后,必有大江明月,岂又何足惧哉?”
头一次看到意态这般飘逸洒然的杜齐月,让原本就清丽俊美,温文如玉的她,更加增添了一股不同以往的异种风情,这让李墨涵在不觉间看呆了…
“墨涵。”杜齐月大步向前,紧紧按住他的肩头。
“做什么呢?”李墨涵紧张地望了门外,生怕孩子们突然跑进来,忙轻推她嗔道,“我在帮妻主整理行李,那边坐着。”
“喔。”
听言,杜齐月乖乖地坐到床边去,但她的手也忙碌了起来。
呃…请别想y了,她只是一边着手将李墨涵帮她折迭好的衣物放到箱笼里去,一边继续她的言论。
“妻主,我来就好。”
“两人一起做比较快。”
“……”李墨涵虽表面无波,但他还是真真地被杜齐月的贴心感动到。
这世上有哪个妻主会像她这样主动帮忙的?
“卫子辛的案子结束后,我三度求见太师,她却不见。我上奏折对事不对人,只是以刑律说明审案流程的问题,更不是要跟太师作对。”
“大家可不这么想。”
那阵子,李府传来了娘亲的信,叫他劝杜齐月收手,没必要去蹚这趟浑水,而他只是将信收起来,什么也没对妻主说。
娘亲并不了解这个媳妇,原以为她的个性温和内敛,成日只埋首在硬梆梆的律令里,也不擅交际应酬而已,要是知道她骨子里有这么一副侠义正直的心肠,不畏权势,行所当行,恐怕也不会将自己嫁给于她的吧,好庆幸!
李墨涵心里着实感谢着母亲为他求来了这段美好的良缘呢。
他接着又道,“你是温太师的人,却去帮了秦党,这一来只怕让大家‘另眼相待’,或许太师她老人家爱惜你,目的就是要你离开京城,暂时避避风头,等你回来,大家也就忘了。”
杜齐月也曾想到这方面,心里便好过些,但她明白,这次调动还是有很重的惩罚警告意味在,也许下次再“犯”,就直接将贬她到穷乡僻壤去了。
“好,就当作是去荆州走走,就算我不去,也会派其他人去。”
“就是啊,想开就好。”
“这样吧。”杜齐月想了一下,“我写封信,明天离京前递给太师,有空见面最好,没空也不管了,一定得跟她谢个罪。”
“咦?”
“我是有原则,但有时还是得学着低头。”杜齐月苦笑道,“不然啊,就像邓宽容,她颈子太硬,知府改判她的案子,她也不先去问个原委,就跑去吵架,丢判文,给人家抓到把柄弹劾,就给贬成了县丞了。”
“邓大人只好忍下来?”
“唉,不忍也得忍啊,不为五斗米折腰是很清高,但也要有本钱,她的夫儿还得靠她一份薪饷。”
李墨涵了解了,就是一份艰苦差事,既要坚持原则,又要懂得转圜。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娘亲那般滑溜弯腰,但也不能像邓宽容,卫子辛两人一样碰得满头是血,她尽量取中庸之道而行,多多少少也是顾虑到这个家吧。
“我在朝为官,本以为可以一展抱负的,哪知当官不容易,动辄得咎,什么温党,秦党,她们自去结党,我什么党都不是,我要自立门户,自成杜氏一党。”
说完杜齐月率性地大笑了出来,“哈……”
“呵呵……”李墨涵也跟笑了出来,“那你得登高一呼,集结徒众了。”
妻夫相知日深,李墨涵也日渐看到杜齐月率真随性的一面,这是他初初到来时所难以想象的,或许,他们两人都在渐渐地显露出彼此最原始无伪的本/性吧。
可他们却要分离了,李墨涵再怎么强自镇定,还是不免黯然神伤。
手上拿着杜齐月两只长布袜,卷呀卷,折呀折,就不知能否将他的心意藏了进去。
火光晃动,房间陷入了沉默,杜齐月原先还在凝视他的笑靥,但怎么看着看着,他的笑意却淡了,黯了?是光线不够明亮吗?还是自己的谈话内容太过沉重,让他不快了?
“对不起,讲了些不中听的话,给你听牢骚了。”
“不,妻主讲,我听。”李墨涵抬起脸,仍是笑意柔美。
一听,杜齐月的心热了,只要她讲,他总是听的。不觉间挪动身体,往床头坐近了些,想要更加亲近他。
“怎将袜子卷得像团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