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记-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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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碧萱又气又怒，外人怎知白凤国九皇子早已隐姓埋名嫁给了天云山的东方师姐，远离宫廷，游戏江湖，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而且深居皇宫里的凝霜只是与惜云公子相貌相似而已，竟然有人眼拙又垂涎，真是可恨！。
孙碧萱得到在朱雀帝京开医馆的方师叔和刘师姐的帮助，扮作舞伎混入宫中，伺机刺杀了朱雀国主。。
逃亡之时，方师叔身受重伤，刘师姐伤了一只眼睛，幸好提前安排了接应的人，三人才得以逃出朱雀国。方师叔举家迁入白凤国，刘师姐陪伴方师叔回了天云山疗伤，而受了内伤的孙碧萱本人则被人一路护送回青鸾国。。
冥羽听了醒来后的孙碧萱的一番讲解，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感动他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了，生气他自作主张差点连累了师门。。
又一月后，身体痊愈的孙碧萱爬上了冥羽的床。只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冥羽扔了出来。
躲在寝殿外听壁角的众位君侍们纷纷上前询问，孙碧萱揉揉屁股，从怀中摸出《颠鸾倒凤七十二式》，嘿嘿一笑，“这个，师姐不喜欢。”。
众人皆作鸟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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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五，又逢拜月节。抚赈归来的赵梦槐和吕舒音恰好赶上了皇上在京郊筹办的马鞠比赛。冥羽悄悄给穆清幽等人留了专座，可以坐在高台上的珠帘后观看比赛。。
京师八支马鞠队伍轮番对阵，决赛之前还夹了一场男子的鞠球比赛。。
“那不是白凤国的皇子吗？身手竟然如此灵活！”。
“原来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雪瑶皇子，长得可真是娇小玲珑！”。
“白凤皇子成名甚早，为何直到今日仍是稚气未脱？”。
“不知道哇！驻颜有术吧！”。
“哎，你们看，给他传球的不是皇上身边唯一的贴身近侍吗？他今日竟然也来参赛了！”
“皇上的近侍都长得这般绝色，难怪皇上遣散了其他近侍，单单留下他一人，真是让我们嫉妒死了！”。
“是啊，皇上身边哪一个不是绝世美男子，否则怎会引得朱雀国主眼红？”
“我家亲戚就在内务府，听说皇上已经取缔了两年之后的选秀，我们看来都没戏了！”
“那可怎么办啊？还有哪个女人有皇上那般风姿？再过三年雅儿就及冠了，雅儿不想嫁给别人啊！”。
“妙儿也不想嫁给除了皇上以外的女子……”。
邻近珠帘后不断发出一声声惊呼和七嘴八舌的议论，八卦了皇上一阵，话题又转到白凤皇子如何美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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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好球！快一点！左边……不对不对，在右边……”百里冰性急地抬手欲掀帘叫喊，冥羽冷哼一声，百里冰一个激灵，迅速回头看了冥羽一眼，连忙抱着圆鼓鼓的肚子老老实实坐下。
冥羽给穆清幽口中喂了一颗剥了皮的葡萄，扭脸又见百里冰拿着龙眼朝嘴里丢，立刻暴喝一声，“不准吃！”。
百里冰一惊，讪讪地放下，幽怨地瞄着冥羽。。
“冰殿下，不如吃这个！”絮儿剥掉荔枝红红的外壳，露出里面晶亮润洁的果肉，递给百里冰。
“那个也要少吃。”冥羽斜睨一眼，淡淡地道。。
百里冰干脆赌气什么都不吃了。。
冥羽探手轻轻抚摸穆清幽微挺的小腹，满足地微笑，那里也有一个小生命即将来到人间。
穆清幽柔柔地回眸一笑，初孕的男人神色焕然一新，散发出动人的韵致，冥羽忍不住就想偷个香，却被他扭头闪过。。
穆清幽从冥羽膝头下来，推推旁边的封灵素。封灵素忸怩着不肯，两人瞥见抱着一个削了皮的猕猴桃慢慢啃的凝霜，趁他不备，蒙住他的眼睛，将他推到了冥羽膝上。。
凝霜一回头就被冥羽吻了个正着，心里一阵紧张，却见冥羽促狭地看着羞红了脸的自己，这样的神情从来不会出现在那个人的脸上，凝霜害臊地低下头，露出一段细白娇嫩的颈子。
冥羽见他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起了坏心，伸手精准无比地拧住他的翘臀。
凝霜吃痛，眉头微皱，噫地轻吟一声，噙着泪眼怯怯地看着冥羽。晶莹的泪珠沾在不停抖动的眼睫上，越发楚楚可怜。。
那双纯真无邪却又微微透出半分媚态的眼眸勾得冥羽心神荡漾，惹得冥羽小腹一阵热烫，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敢再做逾矩之事，只得捏住他的耳垂把玩起来。。
“下一场又该皇上了，皇上还不去做准备？只顾着在这里偷香窃玉。”絮儿不屑地撇嘴道。
冥羽瞪了絮儿一眼，拿手指着他，“夜里有你好瞧的！”说罢推开凝霜，起身离开高台。
众人都拿同情的眼光看着絮儿，絮儿呆愣地张着嘴，半响忽然埋头呜咽道：“不要啊！月儿快回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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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场，正是冥羽和皇甫珊的队伍与赵梦槐和吕舒音的队伍争夺魁首。鼓声震天响起，双方骏马飞速地在球场奔驰。冥羽手执偃月鞠杖闪电般挥击藤球，速度快得没有人能看清楚鞠球的轨迹。吕舒音拼命拦截，追赶着小小的藤球策马疾冲，巧妙地一个横扫，将球弹向高空。双方展开全面攻势，互不容让。观者无不看得如痴如醉。。
藤球在低空回旋，一忽儿被黏在鞠杖顶端，一忽儿弹跳着在马腿间左右突冲。两方快马加鞭，争先恐后，马蹄声急速起落，在场上穿插横截，马球如流星一般扑向球洞。半个时辰下来，比赛之人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热血沸腾。。
最终，唱酬官一声响锣，比赛结束，冥羽和皇甫珊的队伍竟然功亏一篑，输给了赵梦槐等人。全场叫好，欢声雷动。。
赵梦槐得意忘形地开怀大笑，终于有一项能耐强过冥羽了。冥羽输了也不气馁，反倒与对手拱手道贺。此时的她们都忘却了各自的身份，全情投入到比赛的乐趣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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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冥羽满面春风，众君侍簇拥着她，体贴地递上手巾、热茶。。
凝霜小小声地问道：“皇上为什么会输？”。
冥羽摸摸他头上柔软的发丝，毫不在意地道：“我接触马球不过一月有余，哪里及得上她们浸淫十几年的手段？击鞠比的是球技和马术，以及球队的策略、配合，我仗着身法灵敏已经占尽了优势，不过与球队的配合尚欠火候，输了也是理所应当。”。
百里冰拍着手道：“胜而不骄，败而不馁，皇上好气度！”。
冥羽拧了拧百里冰的脸蛋，高兴地道：“这么会说话！”。
百里冰痛得呲牙咧嘴，拍开她的坏手，撅着嘴道：“就会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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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上，赵梦槐和吕舒音遍寻冥羽不到，只得不住埋怨。。
皇甫珊浅笑着自己斟满酒杯，“她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众人心领神会地颔首，互相吆喝着继续吃酒。。
彼时冥羽已带着几位后君游戏于南淮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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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有人不满冥羽树党，一意提拔亲信，冥羽却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还好她的狐朋狗党们自打从政之后，收敛了不少昔日的恶习，没有闹出什么令人抨击之事。。
若是有人不服，或是向皇上诉苦，冥羽会不耐烦地将他们撵到左右相面前去说理。谁不知道左右相在朝堂上屡屡争执地面红耳赤，私底下却是一条心。裴景旋正直稳重，慕容烟之巧舌如簧，每把朝臣绕到沟里出不来，还得自责不已。怨恼自己不能为皇上解决麻烦，还为皇上添忧。久而久之，不安分的朝臣再想闹腾已是妄想。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臣碰上这两颗软钉子，也是撑不过去。
若是冥羽最倚重的几个近臣志得意满、恃宠而骄了，冥羽便令皇甫珊去收拾她们。皇甫珊苦不堪言，又不得不听话，谁让她只对冥羽一人忠心呢？冥羽就是能把她吃得死死的，何况冰侧君对她的嫡女还有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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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月与絮儿这一对冤家，聚在一处必有争执。两人针尖对麦芒，总为些鸡皮小事不依不饶，吵完却比亲兄弟还好。。
他二人亦是青鸾皇宫里罕见的两位戴冠宫侍，无人敢轻慢他们。宫里的人都心照不宣，知道这是皇上和皇后特许的，更知他二人早已是皇上的枕边人，只是没封位而已。。
内务府总管谭飞问询皇上此二人的份例。。
冥羽看着眼前两盘同样精致小巧、花色却不同的茶点，无奈地笑笑，“冥月挂名从一品御侍，文昭殿供奉；絮儿挂名正二品殿侍，椒房殿供奉。”冥羽招呼谭飞附耳过来，“两人的份例都按侍君算。”。
多年后，二人为皇上生养了子嗣，穆皇后遂下达了正式册封的诏书，授予他们侍君的位分，省得孩子不明不白地长大后，怨怪爹爹。只是，他二人仍是以皇上皇后的近侍自居，终其一生未曾远离两位恩主。。
冥月偶尔出宫买办、路过清河街时，会看到人市那边挑高的旗子，心中感慨万千，当年五两银子的身价如今却贵不可言，前尘往事真如梦幻泡影，让人感喟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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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冰生养之后，被冥羽调养得珠圆玉润。冥羽趁着年关将近的闲余时间，陪伴他回越州省亲。百里冰却还不想让自己皇帝侧君的身份公之于众，于是仍以宫中花侍夫郎的身份与冥羽带着快一岁的瑾儿回到百里家。。
百里鹤见到离家出走将近两年的儿子从帝京归来，没有露出一丝喜悦和恼怒的表情，只用没有温度的眼眸将贵气天成的冥羽上上下下地扫视了许久，便以生意繁忙为由走掉了。
百里冰的爹爹对两人私自成婚一事十分不悦，冥羽虽然相貌不俗，可是毕竟身份不够高贵，自己的儿子又是人家的侧夫，于是心里总透着股别扭。不过见儿子吃穿用度都还不错，没过什么苦日子，况且孙儿也有了，百里冰的爹爹便顺顺当当地认了这门亲家。。
瑾儿活泼可爱，已经会用孺软的声音叫娘娘、爹爹、奶奶和爷爷，惹得百里冰的爹爹抱着不撒手，不住地逗弄他玩耍。不过大姐的孩子一从学堂回来，百里冰的爹爹便马上放下瑾儿哄那几个小祖宗去了。。
夜里，百里冰的爹爹与儿子说了不少私房话。先是怨他没能头胎生下女儿，在妻主家短了脸，之后又教他怎样讨妻主欢心，在妻主家要多一个心眼，不可得罪正君等等，此外还贴补了不少嫁妆，说是不能让妻主家看扁了。。
百里冰暗叹自家爹爹实在是见识浅薄，根本不懂自己妻主的好，更加感叹母亲的薄情。不过家中那几个未出嫁的弟弟却在见到冥羽之后纷纷流露出艳羡的表情。。
翌日，将瑾儿留给岳父和芝儿照料，冥羽与百里冰跑到城外重游石壁山。
凌仙湖上，薄雾迷蒙，百里冰手持长竿将小舟推远。冥羽躺在小舟里，感受着清晨凉爽的空气。
此时虽已是严冬腊月，越州城却依旧温暖如春，凌仙湖的水永不结冰，金意莲更是四季常开，如诗如画的美景令冥羽十分享受。。
百里冰心底里毕竟感谢爹爹对自己的放纵呵护，两个异父弟弟多次向爹爹讨要石屏小筑，爹爹却坚持要留给自己，不但每日派人照料这里的花木，并且里面的物品纹丝未动，还被擦拭地一尘不染，可见用心良苦。。
百里冰抚摸着熟悉的书册墨砚，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如今可算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吧？”冥羽抚上他的腰际，从身后搂住他。
百里冰将泪意逼了回去，点点头，转身笑着面对冥羽，轻声道：“我们回京吧！”
这里虽然令人怀恋，爹爹的良苦用心也已知晓，可是儿子毕竟已成了泼出去的水，皇城里还有个更加温暖的家。。
冥羽笑意更深，倾身吻住他的芳唇。。
一阵风起，窗外梅花也按捺不住地将花瓣洒进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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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百里鹤辞世前，百里冰回乡尽孝，百里鹤方知儿子早已是皇帝侧君，百里冰的爹爹亦唏嘘当年看走了眼，最不喜束缚的儿子竟然心甘情愿地入了那座深宫。）。
第九十一章 尾声与后记（完结） 三年后，四海靖平，远在西北边陲的闻意笙成长为新的镇边大将军，得皇上嘉奖，回京觐见。
御书房中，冥羽正问询边地兵士的生活状况，闻意笙却见到了侍立一旁的冥月，顿时起了色心。
“皇上，微臣有一个愿望，希望皇上能准允。”。
“爱卿有何愿望？”。
闻意笙神色间竟有些忸怩，她偷瞟一眼冥月，挺起胸膛，“微臣家中只有一个正君，”闻意笙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又伸出五根手指，“还有五个小侍。”。
冥羽眉峰一挑。。
闻意笙嬉笑着道：“微臣想娶皇上的近侍做侧夫。”。
冥月闻声手上一抖，将斟给闻意笙的茶水洒了大半，之后又用黑白分明的眸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甩头匆匆向冥羽施了礼，逃也似地飞奔出去。。
原来眼尖的闻意笙发现冥月极像那个让自己念念不忘的少女，遂大着胆子向皇上讨要。
闻意笙听到皇上冷哼一声，吃惊地转头看皇上，却见皇上脸上一阵阴晴不定，过了半响，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