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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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是不会支持太女或是其他皇女中的任何一个。蔡玉琦效忠的不是宗室、不是朝廷,甚至可能不是女帝,而是整个国家。
西路军主将云显扬出身的云家系前朝降将,因着归附日久不至于像雁门关杨将军一般叫人处处猜忌。但他们自己却自觉地很,和其他前朝遗留的许多世家将门一般,规规矩矩老实过活,对储位大宝之争避之唯恐不及。副将程厚德是个咋起没根基的。倒是可以找莫安澜来,对此人参详一二。督军闻德荣是个读了些兵书谋略,又进到枢密院便觉得自己与别个不同的书生。其实她看错了自己,这人骨子里还是个意气书生。一般而言,真正的书生都很扎手,你给她们好处,她们觉得你看轻了她。你冷落她,她们说你是目中无人。你用威势压迫她,她们反而愈发强硬。只有顺毛撸,对这些人百依百顺的。才能得来一句贤明睿智。总之,这西路军人马和太女距离有些远,不在她的影响范围内。
最后倒是童海这东路军。因着二皇女和太女有了些微妙的休戚相关。偏偏这路最低。还没出发原先的守军就一溃千里。若非黄河天堑横亘东西,后果还真不好说。如今对太女而言是这样的,东路军胜了什么都好说。即便表面上没她什么事,一个幕后英雄也跑不了。但若是东路军败了,人人也都会想起来此路是二皇女督战。二皇女又是个向来以太女马首是瞻。彼时就会给全国人民留下个太女不善用人的形象。不管怎么说壮士断腕是不可能的,只要二皇女不反水,太女和二皇女这辈子都要绑在一块了。
再一想到本次大仗辎重官是三皇女姬圭,太女就愈发不淡定。自己想从几路兵马里捞点政治资本还要苦苦谋划许久,这姬圭却是便宜,不管那路胜了。都少不了她这督粮官的好处。如今童海不是要船吗,很好。我这就给女帝打报告,让姬圭为这事头疼去。其实太女错了。三皇女的粮草官当得也不轻松。
自从知道姬璞在北征军中,姬圭就有些提心吊胆,又不能将事实宣之于口。不光是为了和姬璞的交情和女帝的责难,便是为着还要大用王家,她也不好轻易泄露了姬璞的行踪。过了两日没发生什么事。才将将要放下心来,就被女帝找去宫中问话。女帝没在正殿里坐着。叫她到御书房里见驾。姬圭一只脚刚踏进书房,就觉着今日这里气氛不同寻常,可还得硬着头皮进去。进门后见到长皇子姬盂陪着颜妃坐在下面,葳蕤跪在地上。女帝手里拿着一张信笺看着,眉间深锁,一只手还在桌面上有规律的敲击。
姬圭见到葳蕤就知道事情败露了,她有种想立刻调转身子逃跑的冲动。可是终究不敢,只好进门小心行礼。也不见女帝说话,便垂着头尴尬站着。过得一会,才听女帝问道:“姬璞现在何处?”姬圭不敢隐瞒,把收到前方问询和自己的猜测一一禀明。女帝还没开口,那边姬盂闻言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姬圭就见颜妃脱了姬盂的扶持,颤巍巍站起身朝着自己走过来。也不知是不是要给自己个大耳刮子作为怂恿帮助姬璞的报复,吓得头低得更厉害。
等了一会没动静,再抬眼去看,就见颜妃和自己并排站了,向女帝行礼道:“陛下,千错万错都是臣教导无方,和三皇女无甚关系。姬璞这孩子自己也有不是,他怎么可以拿着陛下的宠爱和宫中众人对他的关心做幌子,跑了一次不算,又跑出第二回来。留下封书信也不是说好好认错交代去向的,依着臣对那孩子的了解,多半是为了把三皇女也拖下水,欺负三皇女是个老实孩子罢了。”
姬圭听得心里熨帖,恨不得附和两句,确是如此啊,姬璞太坏了有木有。她虽没看过女帝手里那封信,也大致猜出来姬璞会写些什么。女帝挥了挥手,叫颜妃退到一边,又问葳蕤道:“姬璞把信给你时怎么说的,你怎么不立刻交出来。”
葳蕤一点不知道恐惧,仰着脸回道:“二皇子说这信要等别人发现他不在了才能拿出来,还说只要有这个在,陛下就不会治我的罪了。”
姬圭听得狂汗不已,心说姬璞多半在那书信里把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这人竟然为着个傻小子把姊妹卖了。幸亏不是自己亲自帮了他逃跑的,要不自己可不太亏了。又想其实现在她的清白身家也早没了,姬璞打着自己的名义、拿着自己的手书、借着自己负责的队伍掩藏行踪潜逃,说和她姬圭没关系,谁信啊。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五千人的进攻(文)
女帝点了点头,把信纸递给一旁的宫女,叫拿给姬圭看去。姬圭从头到尾看完,心里又把姬璞零碎敲打一遍。觉得刚才颜妃为她说的好话真是太保留了,这里有自己什么事啊,姬璞这样害她。这货一时义愤,全然忘了是她先答应姬璞,用这个条件换粮草的。只是事已至此,且看女帝怎么处置吧。女帝又拿出一封军报折子,叫姬圭过来念给其余人听。姬圭先自浏览了一遍,神情很是古怪。原来这竟然是西路军一路当地大小官吏弹劾参奏王圃的奏章,王圃不就是姬璞在外玩耍时用的化名嘛。说的不过就是王圃其人刚愎自用,又不团结群众,爱搞特殊化,随身还养了个貌美如花男扮女装的小小子。
幸亏在场诸位都知道这说的是姬璞,不然这些名声在这个时期搁在哪个朝廷官员身上都令人发指。姬圭念了一遍,再看姬盂和颜妃也都是脸上精彩。众人觉得这事好笑,可这会实在都笑不出来。姬璞为人在座没有不知道的,上面那些话有些有那人的影子,有的就是无中生有了。
姬盂和颜妃还在反思姬璞脾气的确不够温良贤淑,人又娇气,却实在不知这孩子从哪里找来个美人跟着。要说男扮女装,他自己不就是吗。两个男子闹不清头绪,脑子里一团乱麻。姬圭和女帝除了操心姬璞,更为着地方官员吏治担心。姬璞去的不是寻常地方,而是边陲重镇。当次危难关头,那些人不团结一致精诚报国,却胡乱构陷罪名栽赃同僚,这让人如何放得下心。
颜妃想想觉着不能再耽搁下去,既然知道了姬璞的下落,便要告辞女帝回去从王家渠道探查更确切消息。女帝也知道颜妃是要做什么。便叫他得了消息也派人给她说一声。颜妃再拜退下了,姬盂本就是陪着颜妃一起来的,又见那娘俩有事要商议,也和颜妃一同告辞出来。众人都忘了葳蕤,那傻小子这会哭开了。他听说二皇子又有个新仆从,生怕姬璞回来便不要他了。哭哭啼啼给女帝磕了个头,站起身也往外跑。
女帝也不和他计较,姬圭看着不由乐了。这主仆俩真是天造地设一对,都是一样无厘头。转过头来看到女帝在看她,姬圭才想起自己还是戴罪之身。连忙收敛笑容。恭敬站好。女帝道:“你不要以为这事是姬璞自己做的,你就没有责任。”姬圭忙回说是,她不该替姬璞隐瞒消息到现在。女帝又道姬璞的事还要落到姬圭头上。叫她负责把姬璞平安弄回来。姬圭不觉得姬璞就能那么听她的话跟她回来,却也无法,只得应下。
女帝点了点头,叫她到近前来。把太女的奏章和童海的打的报告给她看,自己拿了另一本过来批改。姬圭展开看了。看了一会又跑去看御书房那一整面墙的大地图。一会两眼放光,一会又面露愁容。好一会,女帝问她道:“可看明白了?”
姬圭放下东西,垂手站好,躬身正色道:“儿臣弄明白了,童将军此计甚妙。果真能行事。则不光可以叫东路敌军尽数退败,还能和蔡玉琦小蔡大人共同插入辽国境内互为犄角呼应。若能就此打通了海上粮道,则开疆拓土的功绩也是可以想见。”说罢。挠了挠头,又道:“只是,这事却不好办呢。儿臣也听说过渤海不是个好去处,尤其是入冬以后海上行船风险极大,不然王家的海外买卖也不会总往东南拓展。往北只走陆路了。”
女帝闻言,拿起奏章拍了拍这丫头的脑门。笑道:“要是好办,还叫你来做什么,朕一道旨意下去不就完了。”
姬圭也不敢挡,闭眼挨了几下,又听女帝沉声道:“叫你来,一是此事是你份内的,二来这件事必得机密行事。不能事先泄露口风,才能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这不是简单下谕旨叫人去做就能成的。”姬圭听得有热血沸腾,心说专门叫了我来做这事,就是因着我不是个一般人吧。睁开眼睛,正看到女帝也在看她。女帝道:“朕把这事交到你手上,你可能保证一定完成?”
姬圭也不知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竟然一口答应了,事后后悔不已。她本不想做后勤,现在却是一步步深陷到后勤琐事的泥沼中不能自拔。告别女帝出来,就修书一封给姬璞,告诉他你就要倒大霉了,母亲和你亲爹都知道你现下人在哪里。你的人缘也糟糕透顶,一路都是参你的官。嘲笑完姬璞,姬圭觉得自己又有了力量,可以直面苦逼的人生。拿起女帝的旨意,径自去了枢密院、三衙还有京城王家。
几天后,随着京城快马急件的到达,沿海各地水军都有哗啦出港。如此大动干戈自然引发不少民众热议,紧接着就有消息灵通人士放出小道消息。听说王家在海外发现了大买卖,这买卖究竟价值几何外人不得而知。只晓得居然大到需要朝廷出动水军协助,可见是海了去的。听得众人艳羡不已,都想若能从中分几滴汤水自家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又有那正直的不禁慨叹公器私用,国家之利刃竟成了私人谋财的助力,人心不古。
立刻就遭人驳斥,姐们傻了吧,你怎么知道朝廷没有从中分得好处去。大伙听了这句真知灼见,纷纷点头应和。又有人放低了声量说道,说不得真正最大的受益者是今上呐。此言一出,众皆哗然,一时间流言传遍大江南北。
在众人或垂涎或义愤的议论声中,各地水师中精锐大船出海。沿途都有王家商船补充给养,也不停歇靠岸,秘密迅速地从南海、东海、黄海往渤海湾南部港口驶去。
田沙河和一群姐们跟在杨将军身后奔向契丹人控制的区域,她们还没和辽兵真个短兵相接,此行的消息就被对方探知。奇怪的是一路深入敌境,竟然没有遇到过几回像样的阻拦。以杨将军的经验眼光不难看出其中有诈,但即便明知是敌方布下了陷阱,她们也只得一个选择,就是往里跳。她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挑衅激怒辽军。好比斗牛士,惹得牛儿发了怒,才能逗引得牛儿跟着她们身后跑。
曾有一度辽国西路大军在主将耶律宗政带领下打到太原,却被朝廷河北路众将反击打回云间以东,连带还折损了不少骁将。因着杨将军计谋百出,常有以少胜多的妙局,耶律宗政对杨将军更是恨之入骨。如今听闻将军只带五千人马就敢到她的地头上来寻事,不禁怒极反笑,抚掌道:“来得好。”便沿途布下重兵,做成个口袋。只等将军领了人马往里冲。
她自己也不落后,顶盔掼甲骑上一匹五花马,拿了兵刃便到将军马前叫阵。言辞很是不堪。杨将军受了那王某人的排揎心中正自郁闷,成败两难的困局下,她其实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冲辽军的营垒。如今被耶律宗政这么一番羞辱,怒气上头。心道反正大不了一死,如何也不能叫尔等小看了去。便拍马直追。后面将士唯将军命令是从,也都紧跟过去。耶律宗政一路把这些人引进包围,一声令下。埋伏的辽兵跃身而出,杨将军依旧不为所动,不过就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只管掩杀就是。
田沙河开始还记得副指挥使叫步卒每中队一组各自为战。在外围结成武侯八卦阵。弓箭手居中轮番向敌兵射箭,骑兵则在组成八卦阵的步兵小组间隙穿梭。杨将军便是阵眼,她人到何处。整个大阵就移动到哪里。所到之处,吹枯拉朽。只是架不住辽兵实在人多,渐渐田沙河的钢刀砍得卷刃又有了豁口。原本一刀下去就死的人,现在需要两刀。老田气得哇哇乱叫也不管战阵的事,丢掉手里的破刀。抢过一个辽兵头目手中的狼牙棒上下舞动。直叫那些胡虏女子挨着就死、碰着就亡,一时间她的身边出现一片真空。连队伍里专管割耳朵记军功的也跟不上她杀人的速度。
杨将军一路追赶耶律宗政,眼看就要短兵相接,却被许多辽兵阻了去路。将军镇定自若,荡开长枪横扫开来,一下不知多少脑瓜稀烂。那边墩子两柄板斧耍的漂亮,大开大合,也是招招都不落空。有辽军不知她的厉害,拿兵刃盾牌想要上来抵挡,碰触到了才晓得这人的力道有多大。砍断刀剑后那板斧还不停歇,夹着劲风直扑人面门,顿时又一条性命呜呼哀哉。席驴儿虽没亲手杀过人,可她是个狠得下心的,杀第一个或许有些恐惧。到了后来便也不觉得有甚了不起,和杀鸡杀狗差不多,就是费些力气。她和马骝两个一个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