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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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公听了半信半疑,谁不晓得曹李氏面丑心黑。因着继子红梅生得像亲爹,爷俩的容貌都比他秀丽端庄百倍。让他一看见就想起曹家先头的夫郎,忍不住自惭形秽。竟然恼羞成怒到,把一个小孩子家家往死里欺负。曹家女人也跟死人一般,不把红梅当亲生的娃。公母俩把这孩子当小小子使了许多年,眼看红梅到了出嫁的年纪,可以嫁到别家脱离苦海了。居然一脑抽,把这可怜孩子卖到青楼倌馆去了。要说就算图谋银子,也不一定要把人卖到倌子里去,这得有多大的仇怨才会这样。
曹李氏见说不动牙公,便自去找绮罗说道。把自己对红梅的态度翻了个地说,不知道底细的乍听之下,还真以为他是在千方百计为继子谋划长远。绮罗有些见识也有限,听了曹李氏对方明德的描述,晓得这是个可以依仗的良人。他绮罗虽自认不差,但一来二去的耽搁下来,年纪渐长,正常途径已是找不到这样的好女子了。却不想想自己做着小侍,又忙着给媳妇拉皮条,找新欢的岳父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与他打交道,又能落到什么好下场。
见绮罗面上动摇,曹李氏又趁热打铁,说要认下绮罗做自己的干儿。言道便是把人买下送去红梅那边,也不是让绮罗去做小小子。而是打着兄长照料孕期弟弟的名义,去方家小住。当然之后的事谁也不能勉强,全看双方有没有那个缘分。这下连绮罗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家中没有正派郎君镇着,只有个有身子的小侍带个小小子。凭着他绮罗的容貌和手段,若在笼络不住那位娘子,岂不是没有天理了。
曹李氏舌绽莲花,一席话说的绮罗心动行动。红口白牙,这事便被这么定了下来。找到牙公交办手续,牙公叹了口气,有的人命中注定是哪般,换个环境依旧是要哪般。便把绮罗的卖身契交到了曹李氏公母俩的手上,换了一纸欠条。曹李氏把绮罗哄到手,却不立刻用他,先自己跑到红梅这里。他还要把红梅把持住,不然若是这小子凭着鱼死网破跟他捣乱,这事就要黄。
阿盛年幼不晓事,曹李氏轻易进了方家院门。见到红梅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在红梅心里余威犹存。又见曾经被他踩在脚底板下的红梅,如今穿金戴银,比他过的不晓得好了多少。曹李氏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先声夺人抢了红梅身上的值钱物件。红梅被他打怕了,只能乖乖就范。原本他把绮罗的事交代完,今个的事就算完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小子却横生枝节,爬到外面去叫人。叫就叫呗,反正这会外面也没人。就算有人,老子又怕过谁去。
红梅听到外间动静,知道阿盛不负众望,叫来了帮手,便有些不老实起来。曹李氏阴恻一笑,跟老子耍心眼,你小子还早了一百年。曹李氏哗啦摔碎了支细颈梅瓶,倒提着茬口在红梅隆起的腹部比划。口中道:“不晓得这一下下去,会不会把小娃儿从你肚子里叉出来。”红梅听了这话脸色比适才更白,双眼紧盯曹李氏,两只手死死护在肚子上。曹李氏是个说到便做得出的人,红梅这一刻下定决心,拼着自己流血断骨,也不能让这个恶鬼伤到自己的孩儿。
曹李氏见红梅怕成这样,好像又回到了旧时好时光,心里舒坦不少。威胁既然起了效果,曹李氏放下手中半截瓶子,笑道:“你知道怕就好。这虽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可也是我的孙子孙女不是。”又道:“我听说读书人家最好名节,若是我一不小心说漏嘴。吵吵的满京城都晓得,她有个小侍是从那种烂地方出来的,不知她这官还不做不做得下去。”
红梅越听身子抖得越是厉害,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曹李氏抢他的首饰时,红梅以为这人是求财。可求财就该顾忌些方探花,可是曹李氏对他有这样凶狠,还拿孩子和方娘子的前程恫吓他。红梅有些看不懂了,曹李氏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只是为彻底毁了他,不叫他看见人间一点光亮吗。红梅不知哪里来的胆子,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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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白忙(文)
红梅问他想做什么,曹李氏笑了,也是时候叫这小子知晓自己的来意。
便把绮罗的事交代给红梅。说罢还拍拍红梅的小腹道:“反正你肚子里揣了一个,方娘子没法和你做什么。站着茅坑不拉屎,不如让给别个去。绮罗和娘子好了,自有你的好处。”红梅在楼外楼待着那段时日,也风闻过有些大户人家的夫郎,不幸遇上花心的娘子。为了把对方的心留在自己屋里,会张罗为娘子备下几个美貌的小小子。可是曹李氏又不是自己的亲爹,他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自己好。只怕目的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想从方娘子身上图谋好处。
红梅想通了这一点,心里万分绝望。曹李氏这个披着人皮的鬼,如同跗骨之蛆跟着自己。自己有什么他便要拿走什么,自己爱什么他便要毁了什么。可恶的是,红梅还拿这人没办法,他从骨子里畏惧这人。现下妥协的理由又添了两条,为了自己没见天日的孩儿,和他心中救赎一般存在的方娘子。红梅不敢反抗,也只能任凭曹李氏欺辱践踏。
因此当着众人面,曹李氏说什么,红梅都跟应声虫一般附和。不知为何,先前他对阿盛许多意见。甚至适才还在恼恨阿盛这个没脑子的,不问清楚就把曹李氏父女放进来,害自己这般狼狈。这会看着小小的阿盛为他奔走、替他难过,红梅心中的积怨突然释然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和阿盛的不同。大概这辈子,他也做不到像阿盛这样真心对人。自己做不到的,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
红梅心里念着对不起阿盛,面子上还得配合曹李氏演戏。阿盛对康镖头道:“我家娘子天黑才会回来,但是老管事每天上午都会送菜送吃食过来,请千万等她来了再走。”康镖头点了点头,其余走镖的师傅伙计见状。也都不开口,在康镖头身后站定。曹李氏瞧着这些人竟然真个不走,也拿众人没法。他嘴上强硬,但双方实力对比放在那里。力量悬殊的厉害,这几个老娘们可不像红梅好拿捏。他这边调教红梅入港,听了阿盛的话这才想起,自己叫红梅爹在路上拖住姓刘的老太婆。算算时间已过去许久,差不多自己是该功成身退了。
便故作气恼,不阴不阳道:“呦,一群外人都是客。倒把正经亲戚往外赶,真是下三滥的烂胚子。”言罢,压低了声音对红梅道:“我的话你记住了。不然的话。我瞧着方娘子也对你不喜。等你生了娃娃,我就求她放你回家……方娘子心肠这么好,你说她肯不肯。”红梅握紧双拳,感觉到手心的疼,才能保持头脑的清醒。告诉自己千万挺住。曹李氏说的这些还只是威胁,还不是真的,都还没发生。
见红梅不言语,曹李氏知道事情成了,扬声道:“乖儿,好好养着。爹过几日再来看你。你身边这个小子,瞧着就不像那么一回事,到时我把你哥哥送来照顾你。”阿盛气得又想开口。可一个大力呼吸身上都疼。曹李氏放开红梅,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招呼元宝昂首挺胸走了。空手而来,满载而归。阿盛看的真真的,那父女拿的固然是小夫郎屋里的东西。可那也是方家的财物。想要起身去拦,红梅却对他摇了摇头。看着红梅的可怜模样。阿盛最终没动作。眼睁睁地看着那父女俩大摇大摆出了门。
红梅这时才像浑身力气被抽干了一般,瘫倒在地上。康镖头一直为没看好阿盛,叫那个混帐丫头伤了这个无辜小少年内疚。是以刚刚就在留心面前的大肚男子,但见有不对,立刻冲过去扶住他。阿盛在前面引路,康镖头帮忙把人送回榻上。屋里也是一片狼藉,元宝吃光了桌上的点心小食。还把红梅的箱笼犯了个底朝天,拿走了他为数不多的私房。地上还有碎了的瓷瓶,打翻的茶壶茶盏。
因为是男子居住的内室,只有扶着人的康镖头跟着阿盛进来。其余人都在外间院子里,没有跟进来。康镖头看着屋里的情形,有些后悔适才没有动手揍那两个。阿盛揉揉眼睛道:“这位娘子,你看我没说谎。那父女今个是头一回上门,来了就打人抢东西。我家小夫郎不给,他还打我家的小夫郎。”说着阿盛就哭出了声,红梅也哭。
康镖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如果是她自家的兄弟姊妹被人欺负到哭,她大约会大骂他们没用,然后亲自带人去报复回来。当然,她康家子女都是强项梁,个个吃软不吃硬。顾忌着“火麒麟”的名号,也没人敢欺负到她家头上。是以,这会对这失声痛哭的陌生主仆,康镖头有点头疼。
康万钧悄悄退出屋,伙计以目视她,走还是不走。这里看来已经没事了,可那对主仆哭得动情。就这样把人丢下,大伙走人似乎也不太好。好在过了不久,老刘婶就赶着马车到了。她远远看见院门大开,里面隐隐绰绰站着好些人。吃了一惊,赶紧到跟前。下了车马,问众人道:“你们是什么人,怎地在我家小姐院子里。”里面阿盛听到老刘婶的声音,迎了出来,哭道:“老刘婶,您可来了。”老刘婶见阿盛脸色不对,嘴角还有血迹,更加担心。
康镖头走上前抱拳作揖,和老人家见过礼。报上自家名号,把适才的事大致说了。老刘婶惊讶地“啊呀”出声,其实看看阿盛形貌,这事便已经是铁板钉钉,再没有可怀疑的。这还了得,哪家泼夫竟然敢欺负上门。强抢钱财不说,还把人打成这样。阿盛道:“不光打了我,还打了小夫郎。”老刘婶也是一辈子的老实人,几时听闻过这样凶恶男子。便对康镖头等人躬身谢过,言道:“多谢众位豪侠出手相助,救了我家小夫郎和这孩子。康镖头、各位娘子,烦请稍待片刻。等我通知夫人和小姐过来,必有重谢。”
康镖头哪里肯受她一个老人家的礼,忙扶起老刘婶,辞道:“老人家,这就不必了。俺们途径此处,一会便要启程回乡。也没帮上什么忙,谢不谢的事就别说了。”说完便要告辞离开,老刘婶急道:“康镖头,此事我方家必要去报官。还请诸位留下,与我一道做个见证。”对阿盛道:“阿盛,你不要乱走,我一会去顺道帮你们请个郎中回来。”
康镖头想着作证人确是应当,谁让自己几个遇上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回老刘婶道:“使得。”
不过这一耽搁,恐怕要到午后才能完事。看来今日走不了了,得派个人回去住处,找屋主把租期加多一天才行。院中众人议论开,各自做些准备,屋里红梅强撑着身子走了出来。阿盛看到他出来,赶忙去扶。红梅却叫他走开,自己对着众人,连同老刘婶在内,盈盈拜下。老刘婶昨日才来过,今个再见红梅模样,和昨个大为不同。双颊红肿,两眼泛红。第一眼觉得有些不妥,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妥。第二眼才看出来,这孩子今个身上怎地一样值钱首饰也没。
红梅涕泪道:“诸位用心良苦,红梅心领了。适才那人实是我的继父,曹李氏虽那般对我。却是我母亲的夫郎,妹子的亲爹……所以,请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他吧。”阿盛见老刘婶来了,小夫郎还是这般躲闪,着急又心疼,言道:“小夫郎,你这是何必。”红梅并不回答他,只是一味求众人。康镖头心头又是一团火,这男子怎地如此婆妈。不为自己,也该为了忠心护主的小小子和自己腹中的孩子着想,与那曹李氏做个了断。适才没听见那人说,日后还会再来吗。
最难办的是老刘婶,因为红梅求她对此事保密。被害人求目击证人,为加害一方保密,这要求本身就荒谬无比。看红梅的态度是死心塌地想要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连方夫人和方明德那边,都要一并瞒下来。老刘婶心道,便是自家小姐也没这样愚孝糊涂过。
方探花对人情世故拎不清,但在大是大非问题上,也从没像红梅这样和稀泥。康镖头不在乎方家的谢礼,可遇见这样糊涂的男子也是没脾气。最后还是按捺下心情,心道连受害人自己都放弃追究,自己这些不相干的着急上火做什么。当即向老刘婶告辞离开,连茶水都没坐下喝一口。老刘婶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转身去搬运车上的蔬果,打算一会空车出去,给阿盛和红梅请个郎中回来。
正忙着,就见个年轻的镖师娘子一路小跑过来。老刘婶笑脸迎上去,问她道:“这位娘子,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小镖师摇头道:“没有没有。是俺家镖头叫俺回来给你们送药。”说着,小镖师把手上的药包递给老刘婶道:“你们家那个小小子内府有伤,已经吃了两丸这包的。你家小夫郎除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