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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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温波的水是咸的。最长的水面有二百多里。骑马绕海子走个来回,最多也不过几日光景。反而是从京城往那里去,路途更远些。多玛还以为蔡玉琦终于被他说动,要去领兵打击西夏,如何不高兴。蔡玉琦一时没想到,便两下说岔了。
安排好这两人,府里还有一人是蔡玉琦放不下的。便是她的师傅熊鸣,熊鸣一次出门,恰被蔡玉琦晚上归来看到。发现熊鸣竟然是身着夜行衣,往王家院落去。蔡玉琦吃惊不小,后来又叫她遇到一次。蔡玉琦悄悄跟过去,不小心发现了师傅和王门夏氏的旧事。她才晓得夏典父女和蔡府、和自己的师傅之间,还有着这样的关系。
蔡玉琦问过蔡婆子,知道熊师傅想带王夏氏走。王夏氏却为着夏典不肯离开王家,她正好有个主意可以解决。只是还需要夏典的认可和协助,便把人请来密谈试探她的态度。夏典早慧,母亲离世前后的情形她多半记得。后来和熊鸣或明或暗也有往来,如何不知道她这位师伯心里的小九九。
她生性洒脱,不在乎虚名。并不觉得父亲二嫁师伯有何不可,也不认为离了王家她的生活会受到什么影响。事实上,只要父亲过的开心,就比什么都强。但这真心话不可轻易对人言,她和蔡玉琦相互用言语试探来试探去。最后两人摊了牌,不过就是想让各自在乎的人幸福罢了。听说蔡玉琦有办法让父亲从王家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离开,交到师伯熊鸣手上。夏典不禁大喜,海图是她弄出来的。此番无论如何她都要跟着走一趟,夏典不畏海上风浪,只是担心她父亲。
纵然王家不会放着王夏氏不管,可她还是不放心。父亲的家人只得她一个,她在王家那里才是父亲的家。师伯对父亲的好,小时她不懂,长大后也明白了。这种感情如此深沉,便是她要为之感动。有时她特意等着师伯上门,想和她谈谈。结果熊师伯一看见她,就几个纵跃消失不见,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小蔡大人是师伯的徒弟,她在心里便愿意和蔡玉琦亲近。也相信蔡玉琦是真心为师伯考虑,当即二人一拍即合。商议停当准备离开,就听到有人跌跌撞撞过来,在她们窗户底下说了一堆听上去真真假假的奇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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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指南(文)
秦小猪胆小又爱安逸,还重色轻友。叫她放着京城的舒服日子不过,跑到大海上为人类地理大发现做贡献,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当蔡玉琦和夏典两个诚邀秦小猪加盟出海时,这厮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人各有志勉强不得,蔡夏两人对视一眼。算了吧,这小猪还挺顽固,看来是难说动她了。倒是秦小猪的徒弟栓子,对这个提议很是踊跃。还主动倒戈帮着劝秦小猪出马,气得她师傅直翻眼瞪她。蔡玉琦言道,今日正好要请秦八角过来吃酒。让秦小猪没事的话,一块留下来吃饭。这次小猪倒是没反对,她有好些时候没吃过蔡府的好菜。搬离蔡府就是有这样一条不好,这个时代好些食材不够品秩也吃不上。
秦小猪便笑嘻嘻谢过蔡玉琦,然后就拉着栓子去厨下,说是帮忙,其实是寻摸好吃的去了。
到了傍晚,秦八角下学到了蔡府。四个人一道吃酒席,席间蔡玉琦拉着秦八角出了屋。到得一个偏僻小间里密谈,蔡玉琦要秦八角做一种药,一种可以让人出现假死症状的药,越快越好。秦八角闻言吃了一惊,却没有多问,点头应下。两天后,秦八角把药送来了。她正打算走,秦小猪也来了。她是因为和夏典在酒席上约好,把她所知的海外情形写个册子出来。秦小猪当时吃的高兴,几乎没想就答应了。临回去时才想起来有一事不妥,她平时抓着个毛笔写个把字都闲费力气。如今要她写本书出来,这还不要了卿命了。
就从栓子那里走了一趟,把徒弟刻的字模抱回了家。回去后花了两天时间,就跟玩拼图一般,排出一页页的文章。然后用拓印的法子,把文字转印在裁好的纸张上。排版一次很是累人。秦小猪索性多印了几份。玲珑带着阿贵过来玩,本来是和樊二郎学做点心的。瞧着秦小猪这事有趣,两人便给她帮忙打下手。最后连武戒也被玲珑叫来出力,秦小猪得了众人相助。又看着武戒劳累还吃瘪,心里着实快活。居然一口气印出来七八本所谓的《外海指南》,下面大咧咧地写着“秦小猪著”。
印完后求着樊二郎和郭二叔装订好,送了一本给玲珑作纪念。秦小猪就把其余的几本都包裹起来,跑到蔡府找小蔡大人炫耀得瑟去了。蔡玉琦还奇怪,这小猪不是不爱动笔吗,这么快就能写好。莫不是找了个代笔的先生帮忙。秦小猪闻言大气地挥挥手,豪迈道:“哪用那样,我自己一人就搞定了。”言辞间。竟然把众人的辛劳全给忽略不计。当然,蔡玉琦对她这话也没全信。
但真正看到哪些书册,还是吃了一惊。不为别的,那上面的字全是她小蔡大人的笔迹好不好。秦小猪了得啊,不久前从自己这里讨了本字帖。这就练得一模一样了。拿起一本仔细翻阅,立马看出异常。为啥呢,正常书写情况下,即便是同一个字,也没法写的一模一样。书圣王羲之的《兰亭序》共计三百二十四个字,其中有二十一个“之”字。竟是各有体态美感,不一而同。
秦小猪这本册子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是相同的字。都是一个模样。可见是制成文字模版后翻印而成。但即便如此,这小猪动作也够快的。蔡玉琦晓得秦小猪爱玩木头,猜测她是刻了字版,但也没往深里想这事。看看秦小猪,她就是来炫耀的。偏生蔡玉琦一语不发。小猪都快急死了。
蔡玉琦见秦小猪眨巴着大眼,直盯着她瞧。眼神里强烈传递个讯息:快问我吧。快问我吧,问了我就告诉你。秦八角真不想让别个知道自己和这猪认识,可惜在场的都知道她和小猪的底细。夏典过来后,看到装订好的册子便是眼前一亮。她是个懂行的,看得比蔡玉琦更仔细。很快就发现头一张纸上有瑕疵的文字,居然在后几页也有出现。要知道刻版是门手艺活,怎么可能每块板上的瑕疵都做的一个样。
夏典于是开口问了,这下正是搔到秦小猪的痒处。这厮就滔滔不绝地从她突然间的灵感爆发说起,一直讲到她立志为大顺教育事业添砖加瓦。总算小猪没太过得意忘形,还记得字帖的母本是小蔡大人友情提供。字模也是小徒弟栓子不辞辛苦,利用工作之余,每天加班加点做出来的。说完这些,秦小猪不忘展望未来,说有了这种较为先进的印刷术。将给社会带来难以想象的巨大改变,比如可以降低书籍的发行成本,普及知识。比如可以开张印刷小报,推广八卦怪谈。
另外三人本来是对小猪的这项“创举”抱着些许敬意。难得不爱学习的秦小猪,想出一件为天下读书人造福的好事。但听到后面,就跟一坛好酒半路被人掺了醋一般,怎么着都叫人别扭。秦八角找了个借口,赶紧拉了秦小猪出府。剩下蔡玉琦和夏典,两人憋了好久,爆发出一阵狂笑。怪不得如今京城的闺阁男子都爱慕秦小猪秦少监,若是叫她真的把这八卦小报印出来,啧啧,春闺里要添多少谈资笑料。
两人说笑一会,蔡玉琦才道:“夏师姐,东西已经拿来了。你我是先去见过熊师傅,还是你先回去和令尊谈。”她这声师姐是从熊鸣这边叙起,夏典比她年长,又是先入门。夏典听她谈起正事,也收敛了笑容。想了想,说还是先去见师伯吧。蔡玉琦也是这个想法,起身道:“那咱们这就过去吧,只是还有一条,这事不能瞒着师傅,但也不好和她说得太透。”夏典点点头,应道:“多谢蔡师妹提醒,我省得。”
往熊鸣住的那处院落方向过去,远远就听到有人打斗的声音。奔过去一看,却是熊鸣和蔡府大主管蔡婆子在比划拳脚。两个老小孩都是老大不小年纪,想不到动起手来还是拳脚生风,招招互不相让。蔡玉琦和夏典便立在边上,看她二人你来我往。
打了一会,蔡婆子渐渐落到下风。她本是个退下来的伤兵,年轻时火气旺盛,人也悍勇。如今年纪大了,每日忙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渐渐懈怠武学。手底下虽还有几分真功夫,可惜她对上的是熊鸣。熊鸣是个江湖豪客出身,几十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她也无甚事,闲下来的时间便琢磨剑招。功夫比之当年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进一退,高下立判。只是熊鸣给蔡婆子面子,不好叫她输的那么难看。但看到蔡玉琦过来,尤其身后还跟着夏典,熊鸣捉急了。徒弟过来必定有事相商,可是阿典跑来做什么。大家明面上几十年不打交道,最近一次见到彼此,是在年节里。当时自己扮作夜行人悄悄潜入王氏家族院落,想去看看师弟过得可好。结果看得入神,不小心触动屋瓦,叫这丫头瞧见了自己。只好立时离开,回了蔡府。
怎地时隔几月,阿典跑到蔡府来找她。要说是来寻衅滋事的,用秦小猪的话说,这反应弧也太长了一些。不然……糟糕,难道是师弟出事了。熊鸣心中动摇,险险避过蔡婆子一招直拳。蔡婆子也看出来有蔡玉琦和夏典在,今日这场架是打不成了。便收了招式,叫道:“不打了,不打了。今日看在少主面上,且放你一马,改日再行比过。”言罢,背着蔡夏二人向熊鸣挤眉弄眼。熊鸣知道蔡婆子的意思,是叫她对今日之事保密。
她对师弟一厢情愫久久得不到回应,颇有些心灰意冷。听说蔡玉琦要跟着大船出海远行,便打算和徒弟一道走。一方面护卫小蔡大人是她的本职,另一方面也想见识下海外的山山水水,开阔心胸。哪知把这话告知蔡婆子,这个老不修却说这想法是她先有的。她蔡婆子此番要和小姐一起征战四海,叫熊鸣留在京里照看蔡府。熊鸣自然不肯答应,虽然蔡婆子本意是好的,是叫熊鸣不要远离一辈子的心头好。但蔡婆子如今也不是个聊不牵挂的人,她还有个义子葳蕤在二皇子身边呢。
于是,这二人一语不合,便按照老规矩在拳脚上见真章。打得兴起,蔡玉琦两人过来了。眼看就打不下去,只好改日再议此事。见蔡婆子向她使眼色,熊鸣了然地点点头,两个老家伙各自分手。熊鸣便迎上蔡玉琦和夏典,她顾不得寒暄,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阿典,你父亲……”
夏典笑了,这位师伯其实很好懂。肯这样无怨无悔几十年付出感情,当真是世上罕有,把父亲交给这样的人倒也安心。就安抚师伯道:“父亲无恙,我是特意来看您的。”熊鸣闻言不禁呆愣了一下,为了避嫌,不光是小师弟,对这个师侄,她平日也是不大往来,相互间真印证了那句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今日阿典过来,另有要事相商吧。却不晓得自己的徒弟蔡玉琦,在其中扮演了个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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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温情(文)
熊鸣点点头,请了蔡玉琦和夏典进屋。自己稍作收拾,也跟了过来。三人纷纷落座,蔡玉琦才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其实并不复杂,不过就是夏典的父亲王夏氏那边吃下假死药,造成已死的假象。这边熊鸣悄悄把夏师弟带走,离开京城。夏典期间不发一语,等蔡玉琦说完,她才站起身,向着熊鸣躬身一揖,说道:“师伯,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想来知我甚深。我一不爱黄白之物,二不把虚名放在眼里,阿典所图只是二老老有所伴。”
“还有一点,就是出于我个人的私心。师伯,不怕告诉你,其实我和王家不亲近。这么些年过来,相互也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父亲留在王家,有时便像是个栓马桩,把我和王家捆绑在了一处。这么说大概对先母有些不孝,不过,我这么个懒散性子,确是和大伙都不大合契。父亲和我一般脾性,师伯或可以想见,我们父女在家族里住着,并不像母亲当初一厢情愿以为的那样快活。”
熊鸣听了夏典的理由,若只有第一条,她还可以反驳一二。可是这第二条理由,却叫她许多话都说不出口。熊鸣拿眼去看蔡玉琦,自己和王家的往来向来是瞒着众人,她怎地晓得这桩事的。几时又和夏典这孩子这样好了,阿典说这些话时也不避讳她。
蔡玉琦接触到熊鸣的目光,晓得师傅心里存着疑惑,笑道:“师傅,你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难道徒儿就不能偶尔孝敬您老人家一回吗。”熊鸣闻言更是奇怪,平时对自己的尊敬已经是孝敬师傅了,今日这是要弄哪般。蔡玉琦道:“师傅,可别小瞧人,这个主意可是我出的。”
熊鸣细细想来。只能是自己行事不甚,露出马脚,叫这个机敏孩子瞧出了端倪。只是感情这事微妙的很,她弄不清这么多年过去